生命的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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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①

    我从小在老屋中长大,破旧的瓦房,厚土为证的庄院,题记了生命的开始。

    我们家的老屋,在我记事开始,厚土高堡中,坐落的破瓦房,先得从家族之始,最开始的土堡说起。

    四爷家的土堡庄院,是我们家族最古老的遗址,它处处透露着摸不着的神秘,不同的是庄院内,有两个院子,大院和小院。这都是有年月记写的。

    早年,我听村子里人说起,我们父辈都是从这个土堡高墙的院子里走出的,这里曾生活了我们吴氏宗亲,它有历史的见证。

    四爷家的这个土堡庄院,比村子里通常人家的要高的多,老旧破烂,每一寸印记着岁月摸不透的怀古气息。

    大院在小院的内部,大院里的哪一间高大的厅房,从记事起,它一直都是我记忆中壮观阔气的模样,而今、就算再破烂,最初的记忆,岁月永远抹不去。

    如同庙堂一般的好大,古木破棱上的龙纹鲤身,无一不透露着它的阔气,瓦雕的鸽子和石狮,我不知道它在岁月有多久了。

    听闻人们说起,在我无法记取的年代开始,不知是什么朝代,许是民国时期,许是更久一些的年月,我们祖上,曾经有一个做过状元的先祖。

    听闻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八面,这座院子,就是为他修建的,可想而知,在哪个地主时代,在哪个贫穷着挖土吃菜的年代,能修建起这么大的一院子,那么他、一定是富甲一方。

    四爷是我爷爷的四弟,他们和强兵的爷爷,还有前进的爷爷,都是亲兄弟。强兵的爷爷是老大,前进的爷爷是老二,而我和军强,强胜,我们的爷爷是老三。我生来没有见过我的大爷和爷爷,因为他们过世的太早了。早的或许父辈们都有没见过的。

    四爷没有儿子,有六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姑姑了,她们都和父亲一样的年纪,如今都已经老了,各自为家,都嫁在离我们不远的方圆村子里了。

    我们吴氏一大家子,父辈们有的出生在这个高墙院堡中,除了我们孙子辈。后来都一一分家走出来了!唯一留在这座老院中的人,便是四爷一家子了。

    还有一个令人好奇的听闻,儿时的时候开始,时不时我就听月红,一切乡邻告诉过我们,“听说你四爷家的老院里,有你们祖上埋在地下的黄金珠宝”,当然,这些对于我们子孙而言,是不可断言的,因为没有人清楚知道,即便是有,也不知道具体会在什么位置。

    四爷为其寻宝,几乎到处都挖了,翻来覆去的,最后也没找出什么!不过我倒相信其真的有,但它或许是给有缘人留下的。为此我们不必刻意去寻找它,这世间有很多东西必有它存在的道理。

    高大的土堡庄院内,有个东西兆碑,兆碑在旧社会,它是一种吉祥的象征,它是用石头青砖砌起来的一面碑,上面写着对联和深刻的花纹,至今为止,无比怀旧,石雕的两个角,青砖的墙壁,一一都被岁月剥落的面目狰狞。

    后来、大爷和二爷,我的爷爷,都一一搬出来分家了,各自修铸土堡瓦房,子孙后代的今天,我们都是好几家子了!我们家现今是三户人,二爸大爸都是新堡院,爷爷的老堡院子分给了父亲。

    父亲是个可怜人,从小就没上过学,爷爷过世的时候,听说他还不记事,一直承担着给奶奶放羊,一大家子人的家务,骨子里的他,饱受世俗的屈辱,我的父亲,是我最疼的记写。

    命运没有给过他公平,唯一有的,就是让他遇见了母亲,结婚生子的有了我们兄妹三人,才得以让他的人生完整,哪怕在贫穷中活着,且没有缺角。

    我们都出生在爷爷的这院土堡中,小妹是年纪在兄弟姐妹中年纪最小的。我的大爸是一位本事人,他饱读诗书,年轻的时候是个生意人,一家之主,二爸学过医,旧年代时经常给乡邻看病。

    唯独父亲,一文不识,一大家子的干活汉,从小没有被人疼爱过,更没有体会过什么父爱,奶奶没有留在我家,而是跟着二爸过了晚年,因为四爸年纪小,又常年在杭州生活,在我们西北农家,老人一般都是跟年纪最小的过,后来,四爸并没有回来定居。

    父辈们分家后,父亲分到的,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是一片空白,没有什么东西,唯独能被记忆存取的,就是一口大瓷缸,瓷缸是用来盛水的容器,后来母亲常用它给我们腌制酸菜,当然一切瓶瓶罐罐的瓷器,应该都是分给父亲的财产吧!

    年代贫穷,父辈兄弟多,其实分家,无一不是一次家庭的变革,这在西北农家,都是普及的想象,并不止我们家,不像现在的年月,家财万贯!

    陇中的老屋与土堡,是我记忆里,最真实的生命旅迹,直至延续着故事的今日,再起笔,亦是一种续写,是一本承载着厚重生命的旅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