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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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骡子

    当故事的情节,在纸上落笔时,无声的回忆,就像吹来的风一样,时而温暖,又时而冰凉。

    我在上一章中有提到,“骡子”。它是父亲从我四爷上买回来的,四爷家那时候养了着马,骡子是马和驴的交配种,它有马和驴共同的基因,但无生育能力。通常被人称为“杂种”。

    其实,骡子的一生是无比凄苦的,被母马生下来,就规划为异类,连生自己的母马都不认它,可悲的是他们一生都无法繁殖后代。

    其实,我们家的那头骡子,我记不清它小时候的样貌,甚至无法幻想,它又是怎样长大的?在我知道的时候,它已经是那个穷苦家的一部分!它的成长,这在我太小的记忆里,永远是一片空白。骡子生来寿命较短,最多也就是20来年。

    那时候,记得院子里,有一口雇的老窑,老窑很古旧,就连至今我都不知道是谁雇的?可能是我爷爷那辈。但没到冬天时,父亲都会把圈在外面的骡子拉进那口窑,严严实实,生怕骡子被冻着。

    大西北的冬天,无一不是给牲畜的一次寒冻考验。在天寒地冻的圈里,如果没有保温措施,寒冷的长夜和北风呼呼的白昼,都有可能会把一切小牲畜能活活的冻死,比如鸡、猪崽子、狗、猫、等。

    当然,大牲畜也是,就算你在夏秋季节里,喂养的肥肥胖胖,但是在经受寒冬腊月过后,它们明显就会瘦的干柴烈火一般,根本无法出地出力,所以父亲怕骡子被冻,总是用一些烂衣服什么的,塞住那个破旧的窑门。

    人与任何动物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是我儿时就体会到的。

    回想那时候家穷,就连一块大塑料也没钱去买。不比现在的年月,牲畜住的都是保温棚了,吃的是饲料了。那还会有什么窑洞之内的,可能那种画面永远停留在我久远的贫穷记忆里。

    有一次,我记得我和母亲去擅粪,擅粪,在西北农家,是一件很普遍的事。骡驮着。在我们西北农家,都有一个简朴而实用的农用工具,那就是篓子,背篓,是用竹条编织而成,背粪,背草,等,什么都用它。两个背篓用绳子链在一起,可以让牲畜驮,骡子经常驮粪。

    那应该是秋天,四岁多的我,帮忙给母亲负责牵骡子,骡子驮两背篓,母亲她还要挑两篓子。我们家的地,分家时分的都是山地,而且都很远,从家往地里都要走好几里的山路。

    记得刚出门不远,走到劳初坡坡的哪里,大雨就来了,很大、雨水打的几乎睁不开眼睛,坡上滑的根本走不住。我被滑到在路坡上,后面的母亲更是狼狈,粪到了一路,骡子也被滑倒了...那一幕艰难的场景,在无数黑夜里我常常会想起。

    后来,由于我的顽皮,在门院外面的墙上玩,不小心从四米高的墙上摔断了大腿,大人们都不在家,只有两个幼小的妹妹,在我疼的最后意识里,是大爸将我从路上抱起来的,后来的事,几乎都模模糊糊,一直到陇西医院,拍片之后是骨头断了之后,父母几乎无法承受这个现实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