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陵码头
待燕赤霞和上官逸枫离开了视线，风摇筝才转身进了屋子，屋里早已被下人收拾妥当，一应用物准备俱全，桌上还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风摇筝见状会心一笑，这燕府还真是不一般啊，别的暂且不论，这待客之道却是极好的，并未因自己的身份而有丝毫怠慢，正暗自思虑间有两个长相姣好的小丫鬟进了房来，施礼言道“见过姑娘，我们是管家派来服侍姑娘的，我是落雪，她是玉兰，姑娘这几日在府中的衣食住行皆有我们二人负责，还望姑娘不要生分，当自己家丫鬟使唤就好，”两人之中个子稍高身着蓝衣的小丫鬟落落大方不急不缓的将来意叙述的清楚明白，而另一位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些害羞，低着头未发一语，却是用眼角余光不断的瞄着风摇筝，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呢。
风摇筝一向独来独往并不喜欢有人围着自己伺候，可眼下在外人家里只好入乡随俗，只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却并未打算和她们有太多交谈，落雪见风摇筝不喜多言就暗自留了心，回去得和玉兰好好交代一番，做事什么的要小心才是，不要冲撞了姑娘才好，又见风摇筝面有疲色，颇有些风尘仆仆，边开口提议道：“姑娘可要沐浴更衣？”“嗯”落雪的话正和风摇筝的心意，在这几天奔波不断且今日又在镇郊荒野遇上了那样的事的确需要好好洗梳一番，见风摇筝同意了，落雪拉着一旁偷看的玉兰出了院子为风摇筝准备沐浴所需的东西。
燕府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之家，可这院子也着实不小，前院正厅是见客就餐之地，右边另有墙壁隔开之处是下人集居之地，穿过正厅由游廊相连接的后院是主人和宾客居住的地方，正北方的三间大房是主人的卧室和书房，左右两边另有独立的四个小院子中间用青砖的铺出小路隔开连接，又种有各种花草树木，景色宜人，布局得当，四个单独的院子又各配有一个小厨房和下人居住的小厢房，甚为便利。故落雪和玉兰没过一会就备好了热水等事物，风摇筝的房里就放有浴桶，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风摇筝示意让二人退下，自己则好好的洗梳了一番，沐浴过后甚是舒爽，风摇筝坐在窗边小几的椅子上，开着窗户让风拂过自己的长发，院中茂盛的枫树随风飘落下几片黄叶，不知不觉竞已是深夏。
闭眸，深思，风摇筝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自己如何也不该轻易将羊皮卷示于他人，其中内容不仅是姥姥和东厂的结盟更是提及了万妖宫，而如今万妖宫与其他三大门派正处于相安无事的状态，一旦让其他三大门派得知万妖宫和此等妖物以及东厂纠缠在了一起，那些自诩为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名门正派怎会放过万妖宫，必定群起而攻之，更不说他们馋涎于万妖宫的诸多秘术。
一念之差，自己竟然犯了大错，风摇筝的眼里满是懊恼，万妖宫本就因为门下弟子多是妖狐鬼怪而难以在江湖上立足，好不容易才取得如今的地位，自己几年前幸蒙宫主所救，又悉心授之以法术，才有如今的风摇筝，虽身中血咒，可风摇筝也明白此事也是迫不得已，并不是宫主的错，恨之恨姥姥权威太甚，集万妖宫上下之力竟不能与之相抗一分，罢了，幼时好不容易从东厂逃离，如今再次被东厂所束，时也命也，不过万妖宫绝不能因此而处于险境，想到这风摇筝的眼里满是决绝，若燕赤霞和上官逸枫可以保守秘密，自是无事，若不是自己也只能以死相拼了，唉，但愿……本来今日就该返回万妖宫的，若久不回去不说宫主会担心，东厂那边也定会有所察觉，看来，这燕府也不能久待，得尽快赶回去才是，只是这羊皮卷还在那上官逸枫手里，关于血咒之术绝不能透露半分，不然恐会惹来更多的祸端，宫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种下血咒之术，唉，一想起那似乎什么都知道的小子，风摇筝心里就来气，该死，无论如何，今晚得和他们二人谈一谈，坐等结果可不是她风摇筝的风格。
万妖宫内，春十三娘着急的踱来踱去，对坐在一旁的翩翩说道，“按理说这个时候摇筝早就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人呢?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我早说不让她去了，你非要让她去，万妖宫上下那么多弟子，为什么偏偏一定要她去，你明知她对东厂甚是恶心，”“摇筝是众弟子中最有天分的，让她多去历练历练总是好的”翩翩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行了，你也不要太担心，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以那孩子的机灵劲定会化险为夷的，若明日还不见人，再派弟子去寻也不迟，再说如今这宫里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呢，行事不似往日那般方便了，一切小心为上”提起姥姥，春十三娘的眼里浮现一抹难以明言的复杂情绪，长叹一声却是没再多言。
这边风摇筝和春十三娘心中俱是不安，上官逸枫和燕赤霞却是潇洒肆意的很，骑着马徐徐的行在金陵的街道上，交谈着这里的风土人情，真是一点也不着急呢，似乎已经忘了要去码头替武海辞工这件事了。不过走的再慢燕府距码头就那点距离，怎么地也会到的。
金陵码头，客船货船在水面有序的排列着，虽人来人往，可并没有显得杂乱无章，抬头即可看到不少穿着粗布麻衣的壮汉正在从一艘货船上往下搬卸货物，而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处茶棚里则坐着一个身着长袍的年轻人，身边还站着个青衣小厮，看来这个人就是管事的了，和燕赤霞对视了一眼，随意的将马栓在路边的桩子上，便朝茶棚走了过去。
金瑞安近日被安排来码头监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总算不用和那几个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待在一起了，自己生性耿直，最是痛恨那些勾心斗角之辈，可惜那些生在嫡系的子弟们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整日里就是斗来斗去，也不知道爹怎么想的，自己在杨家镇乌无忧无虑的多好啊，非要把自己送到金陵来，说是什么在家主这里和嫡系子弟在一起能多长长见识，唉，来了这么久整日不是待在那高墙大院里就是和那群人一起胡作非为，这日子片刻都不得舒坦，刚好码头管事家中老母去世向伯父告假，自己又主动请缨，这才有机会远离那是非之地，这里虽然吃住差了些，但心里却是舒服的很，哈哈，金瑞安正暗自感叹着却见迎面走来两个身着锦衣的人，皱了皱眉，很是疑惑，却也没有轻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了身。
上官逸枫静静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小子有眼色，不错，看其身上所穿虽然简朴料子却是极好的，看来应该不单单是一个小小的管事那么简单，待行至跟前，上官逸枫拱手一礼，率先开了口，“阁下可是这里的管事？”“正是，不知两位是？”金瑞安回之一礼，问道，“在下上官逸枫，这位是燕赤霞燕大侠，”“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燕赤霞的大名可是金陵人人皆知，降妖除魔，扶危济困，金瑞安早就神往已久，不过一直无缘得见，却不想今日竟在这码头见到了，看其衣袖飘飘，真如传言所说一般仙风道骨，心里更是平添了几分敬意“不知二位找在下所为何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这有一个工人名为武海你可知晓？”燕赤霞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本来这码头工人众多想要记住每个人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金瑞安又刚来没多久，不过巧的是这武海他还真知道，他刚来两天就注意到这个身材瘦弱但干活却极其卖力的少年，与其他人不同的事武海还读过几年书颇能识文断字，他就暗暗的记在了心里打算有机会好好提拔一下，前两日还刚给他涨了工钱，不知这武海惹了何事竟能劳动燕赤霞亲来寻他，金瑞安虽是不解但也暗暗下了决定若是小事自己必是要替他担下的，“有几分印象，确是我金家的工人，可不知二位寻他作何？”“是这样的，我们二人是武海的朋友，今日来是替他辞工的，他昨日不小心受了点伤，这两日怕是不能来上工了，再说这码头的活极其劳累，我们打算给他找份轻松点的活干”此时与这金瑞安站的近了，上官逸枫觉得此人颇为面熟，可之前的确从未见过啊，“受伤了？怎么伤的？伤的可重？可请过大夫？”自己这刚想提拔武海一二，人就要走了，不过也是谁要是有个燕大侠的这样的朋友那还用得着在码头干苦力啊，唉，“已无大碍”燕赤霞打量了金瑞安几眼，武海不过一个苦力，可这管事表现的却甚为在意，这金家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了？
“去我书房将武海的契书拿来”金瑞安自知这武海是留不住了倒也爽快，当即就派人去取武海的契书，“两位先坐。稍等片刻”金瑞安招呼我们二人坐下又亲自倒了茶水，礼数甚是周到，“谢了”“上官小弟客气了，在下金瑞安，叫我瑞安即可”为了方便管理来往货船的运输和货物来往，码头管事所住之地离这里很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已将武海的契书取来，金瑞安接过契书直接递给了上官逸枫，“这是武海的契书你收好，以后他就是自由身了”“多谢瑞安兄，小弟替武海在这里先谢过了”“客气”说完双方互施一礼，上官逸枫边拽着燕赤霞离开了，而金瑞安则目送两人良久才回到茶棚坐下，这燕府，自己得抽空去拜访一下才是，可不能错过了这天赐良机。
回府的路上，上官逸枫见燕赤霞一直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刚才在码头你也是这个样子，像是谁欠了你钱不还似的”“你可知这金陵漕运是谁家的产业？”燕赤霞不答反问，“这我哪知道？”上官逸枫连金陵的路都还认不全呢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是金家，金家虽是金陵首富，却一直为富不仁，公然哄抬米价，鱼肉乡邻，族中弟子更是一个个不务正业整日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燕赤霞语气之中满是愤慨，“可惜金家在朝中有重臣做靠山，偏生谁都动他不得啊”“你刚才说金家？”“对啊，怎么了?”“不知这杨家镇的金家和金陵的金家可是一族？”“这个倒是不太清楚，金家宗族甚大，只知金陵的是嫡系一脉，其他旁支不甚清楚，”燕赤霞虽不解上官逸枫为什么要问这些却还是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道来。
“刚才在码头见的那个年轻人你不觉得和金成明很像吗？”经过上官逸枫这么一说，燕赤霞才发觉二人的确很像，“要改日请他过府一叙吗？”燕赤霞自是明白上官逸枫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他，看来是盯上了那小子手里的漕运，“这倒不必，不用你请他自会找上门的”上官逸枫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何？”“这金陵谁不想和你燕大侠扯上点关系啊！”上官逸枫笑道，真是当局者迷啊，“……”
两人晃晃悠悠的回到府中时已是黄昏，刚进正厅就看到了已等了两人好久的武海和霍击蒙，一见两人武海急忙开口问道“码头的工……”“放心，已经辞了，呐，这是你的契书，以后你就好好的跟着我做事，”上官逸枫边说边拍了拍武海的肩膀，武海见到了契书才算放下心来，急忙拱手道谢“多谢公子，武海日后定鞍前马后听从公子吩咐”“哈哈，行了，以后不用叫我公子，叫我名字就行，”对公子这一称呼上官逸枫颇为不喜，搞得像是自己压榨他一样，“不可，武海既蒙公子所救就是公子的人了，为奴为仆是应该的，公子……”“好了，那就先这样叫吧”上官逸枫也清楚一时半会是无法扭转武海的观念的，那就以后再说吧，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时候不早了，先吃饭吧”燕赤霞一语打破了厅中僵硬的气氛，“燕武，派人去叫风姑娘过来吃饭，”“回禀老爷，已经派人去叫了”“好，”见要开饭了，武海死活不肯和众人同席，上官逸枫无奈，只好任他离去，却是暗暗下了心思，这武海还是得好好调教啊！
一顿晚饭因几人各怀心事便在沉默中结束了，各自回房，仅留下收拾的仆人和空荡荡的大厅。
风摇筝一向独来独往并不喜欢有人围着自己伺候，可眼下在外人家里只好入乡随俗，只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却并未打算和她们有太多交谈，落雪见风摇筝不喜多言就暗自留了心，回去得和玉兰好好交代一番，做事什么的要小心才是，不要冲撞了姑娘才好，又见风摇筝面有疲色，颇有些风尘仆仆，边开口提议道：“姑娘可要沐浴更衣？”“嗯”落雪的话正和风摇筝的心意，在这几天奔波不断且今日又在镇郊荒野遇上了那样的事的确需要好好洗梳一番，见风摇筝同意了，落雪拉着一旁偷看的玉兰出了院子为风摇筝准备沐浴所需的东西。
燕府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之家，可这院子也着实不小，前院正厅是见客就餐之地，右边另有墙壁隔开之处是下人集居之地，穿过正厅由游廊相连接的后院是主人和宾客居住的地方，正北方的三间大房是主人的卧室和书房，左右两边另有独立的四个小院子中间用青砖的铺出小路隔开连接，又种有各种花草树木，景色宜人，布局得当，四个单独的院子又各配有一个小厨房和下人居住的小厢房，甚为便利。故落雪和玉兰没过一会就备好了热水等事物，风摇筝的房里就放有浴桶，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风摇筝示意让二人退下，自己则好好的洗梳了一番，沐浴过后甚是舒爽，风摇筝坐在窗边小几的椅子上，开着窗户让风拂过自己的长发，院中茂盛的枫树随风飘落下几片黄叶，不知不觉竞已是深夏。
闭眸，深思，风摇筝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自己如何也不该轻易将羊皮卷示于他人，其中内容不仅是姥姥和东厂的结盟更是提及了万妖宫，而如今万妖宫与其他三大门派正处于相安无事的状态，一旦让其他三大门派得知万妖宫和此等妖物以及东厂纠缠在了一起，那些自诩为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名门正派怎会放过万妖宫，必定群起而攻之，更不说他们馋涎于万妖宫的诸多秘术。
一念之差，自己竟然犯了大错，风摇筝的眼里满是懊恼，万妖宫本就因为门下弟子多是妖狐鬼怪而难以在江湖上立足，好不容易才取得如今的地位，自己几年前幸蒙宫主所救，又悉心授之以法术，才有如今的风摇筝，虽身中血咒，可风摇筝也明白此事也是迫不得已，并不是宫主的错，恨之恨姥姥权威太甚，集万妖宫上下之力竟不能与之相抗一分，罢了，幼时好不容易从东厂逃离，如今再次被东厂所束，时也命也，不过万妖宫绝不能因此而处于险境，想到这风摇筝的眼里满是决绝，若燕赤霞和上官逸枫可以保守秘密，自是无事，若不是自己也只能以死相拼了，唉，但愿……本来今日就该返回万妖宫的，若久不回去不说宫主会担心，东厂那边也定会有所察觉，看来，这燕府也不能久待，得尽快赶回去才是，只是这羊皮卷还在那上官逸枫手里，关于血咒之术绝不能透露半分，不然恐会惹来更多的祸端，宫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种下血咒之术，唉，一想起那似乎什么都知道的小子，风摇筝心里就来气，该死，无论如何，今晚得和他们二人谈一谈，坐等结果可不是她风摇筝的风格。
万妖宫内，春十三娘着急的踱来踱去，对坐在一旁的翩翩说道，“按理说这个时候摇筝早就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人呢?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我早说不让她去了，你非要让她去，万妖宫上下那么多弟子，为什么偏偏一定要她去，你明知她对东厂甚是恶心，”“摇筝是众弟子中最有天分的，让她多去历练历练总是好的”翩翩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行了，你也不要太担心，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以那孩子的机灵劲定会化险为夷的，若明日还不见人，再派弟子去寻也不迟，再说如今这宫里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呢，行事不似往日那般方便了，一切小心为上”提起姥姥，春十三娘的眼里浮现一抹难以明言的复杂情绪，长叹一声却是没再多言。
这边风摇筝和春十三娘心中俱是不安，上官逸枫和燕赤霞却是潇洒肆意的很，骑着马徐徐的行在金陵的街道上，交谈着这里的风土人情，真是一点也不着急呢，似乎已经忘了要去码头替武海辞工这件事了。不过走的再慢燕府距码头就那点距离，怎么地也会到的。
金陵码头，客船货船在水面有序的排列着，虽人来人往，可并没有显得杂乱无章，抬头即可看到不少穿着粗布麻衣的壮汉正在从一艘货船上往下搬卸货物，而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处茶棚里则坐着一个身着长袍的年轻人，身边还站着个青衣小厮，看来这个人就是管事的了，和燕赤霞对视了一眼，随意的将马栓在路边的桩子上，便朝茶棚走了过去。
金瑞安近日被安排来码头监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总算不用和那几个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待在一起了，自己生性耿直，最是痛恨那些勾心斗角之辈，可惜那些生在嫡系的子弟们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整日里就是斗来斗去，也不知道爹怎么想的，自己在杨家镇乌无忧无虑的多好啊，非要把自己送到金陵来，说是什么在家主这里和嫡系子弟在一起能多长长见识，唉，来了这么久整日不是待在那高墙大院里就是和那群人一起胡作非为，这日子片刻都不得舒坦，刚好码头管事家中老母去世向伯父告假，自己又主动请缨，这才有机会远离那是非之地，这里虽然吃住差了些，但心里却是舒服的很，哈哈，金瑞安正暗自感叹着却见迎面走来两个身着锦衣的人，皱了皱眉，很是疑惑，却也没有轻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了身。
上官逸枫静静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小子有眼色，不错，看其身上所穿虽然简朴料子却是极好的，看来应该不单单是一个小小的管事那么简单，待行至跟前，上官逸枫拱手一礼，率先开了口，“阁下可是这里的管事？”“正是，不知两位是？”金瑞安回之一礼，问道，“在下上官逸枫，这位是燕赤霞燕大侠，”“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燕赤霞的大名可是金陵人人皆知，降妖除魔，扶危济困，金瑞安早就神往已久，不过一直无缘得见，却不想今日竟在这码头见到了，看其衣袖飘飘，真如传言所说一般仙风道骨，心里更是平添了几分敬意“不知二位找在下所为何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这有一个工人名为武海你可知晓？”燕赤霞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本来这码头工人众多想要记住每个人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金瑞安又刚来没多久，不过巧的是这武海他还真知道，他刚来两天就注意到这个身材瘦弱但干活却极其卖力的少年，与其他人不同的事武海还读过几年书颇能识文断字，他就暗暗的记在了心里打算有机会好好提拔一下，前两日还刚给他涨了工钱，不知这武海惹了何事竟能劳动燕赤霞亲来寻他，金瑞安虽是不解但也暗暗下了决定若是小事自己必是要替他担下的，“有几分印象，确是我金家的工人，可不知二位寻他作何？”“是这样的，我们二人是武海的朋友，今日来是替他辞工的，他昨日不小心受了点伤，这两日怕是不能来上工了，再说这码头的活极其劳累，我们打算给他找份轻松点的活干”此时与这金瑞安站的近了，上官逸枫觉得此人颇为面熟，可之前的确从未见过啊，“受伤了？怎么伤的？伤的可重？可请过大夫？”自己这刚想提拔武海一二，人就要走了，不过也是谁要是有个燕大侠的这样的朋友那还用得着在码头干苦力啊，唉，“已无大碍”燕赤霞打量了金瑞安几眼，武海不过一个苦力，可这管事表现的却甚为在意，这金家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了？
“去我书房将武海的契书拿来”金瑞安自知这武海是留不住了倒也爽快，当即就派人去取武海的契书，“两位先坐。稍等片刻”金瑞安招呼我们二人坐下又亲自倒了茶水，礼数甚是周到，“谢了”“上官小弟客气了，在下金瑞安，叫我瑞安即可”为了方便管理来往货船的运输和货物来往，码头管事所住之地离这里很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已将武海的契书取来，金瑞安接过契书直接递给了上官逸枫，“这是武海的契书你收好，以后他就是自由身了”“多谢瑞安兄，小弟替武海在这里先谢过了”“客气”说完双方互施一礼，上官逸枫边拽着燕赤霞离开了，而金瑞安则目送两人良久才回到茶棚坐下，这燕府，自己得抽空去拜访一下才是，可不能错过了这天赐良机。
回府的路上，上官逸枫见燕赤霞一直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刚才在码头你也是这个样子，像是谁欠了你钱不还似的”“你可知这金陵漕运是谁家的产业？”燕赤霞不答反问，“这我哪知道？”上官逸枫连金陵的路都还认不全呢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是金家，金家虽是金陵首富，却一直为富不仁，公然哄抬米价，鱼肉乡邻，族中弟子更是一个个不务正业整日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燕赤霞语气之中满是愤慨，“可惜金家在朝中有重臣做靠山，偏生谁都动他不得啊”“你刚才说金家？”“对啊，怎么了?”“不知这杨家镇的金家和金陵的金家可是一族？”“这个倒是不太清楚，金家宗族甚大，只知金陵的是嫡系一脉，其他旁支不甚清楚，”燕赤霞虽不解上官逸枫为什么要问这些却还是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道来。
“刚才在码头见的那个年轻人你不觉得和金成明很像吗？”经过上官逸枫这么一说，燕赤霞才发觉二人的确很像，“要改日请他过府一叙吗？”燕赤霞自是明白上官逸枫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他，看来是盯上了那小子手里的漕运，“这倒不必，不用你请他自会找上门的”上官逸枫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何？”“这金陵谁不想和你燕大侠扯上点关系啊！”上官逸枫笑道，真是当局者迷啊，“……”
两人晃晃悠悠的回到府中时已是黄昏，刚进正厅就看到了已等了两人好久的武海和霍击蒙，一见两人武海急忙开口问道“码头的工……”“放心，已经辞了，呐，这是你的契书，以后你就好好的跟着我做事，”上官逸枫边说边拍了拍武海的肩膀，武海见到了契书才算放下心来，急忙拱手道谢“多谢公子，武海日后定鞍前马后听从公子吩咐”“哈哈，行了，以后不用叫我公子，叫我名字就行，”对公子这一称呼上官逸枫颇为不喜，搞得像是自己压榨他一样，“不可，武海既蒙公子所救就是公子的人了，为奴为仆是应该的，公子……”“好了，那就先这样叫吧”上官逸枫也清楚一时半会是无法扭转武海的观念的，那就以后再说吧，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时候不早了，先吃饭吧”燕赤霞一语打破了厅中僵硬的气氛，“燕武，派人去叫风姑娘过来吃饭，”“回禀老爷，已经派人去叫了”“好，”见要开饭了，武海死活不肯和众人同席，上官逸枫无奈，只好任他离去，却是暗暗下了心思，这武海还是得好好调教啊！
一顿晚饭因几人各怀心事便在沉默中结束了，各自回房，仅留下收拾的仆人和空荡荡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