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这是种伤害
站在外面走廊等着的时候，我浑身都在抖。
忘不了解升霖拼尽全力对我说的那句话，就好像……遗言一般。
里面的御用医生手忙脚乱，我的心却是慢慢沉到了谷底。
林清一直揽着我的肩膀，走廊里站着不少人，但是没有人说话。
解少爷在最前面，他的表情很严峻。
大家心里都明白，解升霖的情况很危险，特别是看到他病发样子的我。
当天晚上，起风了。
初春季节的帝都，竟然下起了雪。
漫天飘絮，裹挟着冷风，一阵一阵往任何可以侵袭的地方涌。
等在门外的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我，林清以及解少爷。
降温的幅度很明显，林清将自己的围巾给了我。
然后，解少爷转身过来，用强硬的语气叫林清先带我回去休息。
我哪里肯依，固执地摇了摇头，死死钉在原地。
见状，解少爷的表情缓和了些，他轻轻叹口气，说要等的话，就跟他一起去对面房间等着。
于是，我们三就进了对面的厢房，因为想第一时间知道解升霖那边的动态，所以大门是一直大开着，不过解少爷贴心地让人准备了火炉。
漫漫长夜，房间里一直只能听到簌簌落雪的声音。
良久，解少爷才问我，“他和你说了什么？”
闻言，林清也抬眸看向我。
最后那句，我是不会和他们说的，事实上，我也有事情要和他们两个说。
表爷爷说把他们两个交给我，我不知道是因为当时他身边只有我，还是觉得只有我才能一直待在他们身边，不过他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
暗暗深吸一口气，我才回道，“我问了表爷爷一些关于我外婆，以及我妈妈的事情。”
听我这么说，解少爷和林清两个人同时愣住，大概没想到，我和解升霖会说这个话题。
沉默半晌，由林清先开口，但是他问的却是，“都理清楚了吗？”
我微愕，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郑重点了点头，“嗯，还顺便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
问话的是解少爷，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探究的意味。
虽然是关于我外婆以及妈妈的信息，但很明显是和当年那件事情息息相关的，解少爷肯定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
我也不打算隐瞒，因为我本来就想和他们说这件事。
搓了搓逐渐变凉的手，我对他们说，“之前，张祁来看望过我。”
“张祁……”
听到这个名字，林清微微皱起眉头，解少爷倒是很平静。
我继续说下去，“他来挖我跳槽，我自然没有同意，然后，他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其实在张氏同意会谈前，他邀请我赴晚宴过。当时他说，我很像一个人，在那次聚会时看到我就一直想和我吃饭。”
我这么说着的时候，林清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我心下一惊，确实，我所说的这些会让他有些不舒服吧，但我还是需要说完，因为结果和解氏大有关系。
“不过也就那一次，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他一直想挖我去张氏，究其原因是因为我和他心中的那个人很像。我再三婉拒后，他就给我讲了他和他心中那个女人的故事。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故事，我听过，而且听过很多个版本。”
听我这么说，解少爷皱了眉头，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张祁说的那个女人，是你妈妈？”
有些无力地点头，我其实并不想承认，“没错，虽然结局有出入，但是在问了表爷爷一些细节后，我能确定他说的就是我妈。”
闻言，林清露出了十分古怪的表情。
解少爷则是沉吟道，“原来如此，难怪张氏会这么敌对解氏。”
“这恐怕并不是可以化解的恩怨。”
沉默良久，林清才这么叨了一句，听起来十分感慨。
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似乎都不考虑主动去化解这个矛盾，虽然我这么做可能有点多余，但还是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许可以试试。”
话一出口，林清和解少爷再次同时转头看我。
他们的表情惊人地一致，都是微微睁大了眼睛。
其实和他们两个相处久了，即使他们两个着装发型什么都一样，但哥哥就是哥哥，弟弟就是弟弟，很好分，根本不会混淆。
“你是认真的吗？”
解少爷在微讶之后，眼底就现出调侃的情绪。
大概是觉得我的想法有些太过天真，或者觉得我是多此一举。
然而，我并不认为这是不能做的事情。
在我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不能做的事情，只有愿意做，和不愿意做两种。
这一点，林清最清楚，所以他知道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微微垂眸，似乎是在认真考虑我的话。
“我当然是认真的，这种局面，多多少少我应该替我母亲担点责任。”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解少爷这么问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带着笑意。
我总有种被小看了的感觉，虽然被解少爷小看是经常的事情。
“没有这种觉悟的话，我就不会提出来！”
我也是有些急了，音调稍稍拔高些。
这时，一直沉默的林清才幽幽开口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惊觉自己似乎肚子里根本就没有计划。
见我一愣，林清立马就明白什么情况。
末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即使你想做点什么，但对张祁来说，这种补偿反而是一种伤害，明白吗？”
林清的语调听起来特别低语重心长，他并不是直接否定我的想法，而是想让我自己意识到，在解决矛盾的同时，可能会使当事人被伤得更深。
其实我大可以直接跑去跟张祁说，我妈还活着，并没有病死。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祁肯定会像当年一样，疯狂地找他心目中的那个人。
可是，时过境迁，现在我妈在国外过得好好的，我都没去打扰她，又怎么可以让张祁去打扰她呢？
这也算是我的私心吧，我总觉得应该还会有别的办法，可以不用将实情说出来，就可以化解矛盾。
“……这是很难的事情，我明白，但并不是不可能对不对？”
我还想再挣扎一下，这时，解少爷忽然拍了一下手掌，而后对我说，“叫大哥。”
“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我，瞬间会意。
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服气的一次，我甚至有些激动地对解少爷喊出这个称谓。
“大哥！”
忘不了解升霖拼尽全力对我说的那句话，就好像……遗言一般。
里面的御用医生手忙脚乱，我的心却是慢慢沉到了谷底。
林清一直揽着我的肩膀，走廊里站着不少人，但是没有人说话。
解少爷在最前面，他的表情很严峻。
大家心里都明白，解升霖的情况很危险，特别是看到他病发样子的我。
当天晚上，起风了。
初春季节的帝都，竟然下起了雪。
漫天飘絮，裹挟着冷风，一阵一阵往任何可以侵袭的地方涌。
等在门外的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我，林清以及解少爷。
降温的幅度很明显，林清将自己的围巾给了我。
然后，解少爷转身过来，用强硬的语气叫林清先带我回去休息。
我哪里肯依，固执地摇了摇头，死死钉在原地。
见状，解少爷的表情缓和了些，他轻轻叹口气，说要等的话，就跟他一起去对面房间等着。
于是，我们三就进了对面的厢房，因为想第一时间知道解升霖那边的动态，所以大门是一直大开着，不过解少爷贴心地让人准备了火炉。
漫漫长夜，房间里一直只能听到簌簌落雪的声音。
良久，解少爷才问我，“他和你说了什么？”
闻言，林清也抬眸看向我。
最后那句，我是不会和他们说的，事实上，我也有事情要和他们两个说。
表爷爷说把他们两个交给我，我不知道是因为当时他身边只有我，还是觉得只有我才能一直待在他们身边，不过他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
暗暗深吸一口气，我才回道，“我问了表爷爷一些关于我外婆，以及我妈妈的事情。”
听我这么说，解少爷和林清两个人同时愣住，大概没想到，我和解升霖会说这个话题。
沉默半晌，由林清先开口，但是他问的却是，“都理清楚了吗？”
我微愕，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郑重点了点头，“嗯，还顺便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
问话的是解少爷，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探究的意味。
虽然是关于我外婆以及妈妈的信息，但很明显是和当年那件事情息息相关的，解少爷肯定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
我也不打算隐瞒，因为我本来就想和他们说这件事。
搓了搓逐渐变凉的手，我对他们说，“之前，张祁来看望过我。”
“张祁……”
听到这个名字，林清微微皱起眉头，解少爷倒是很平静。
我继续说下去，“他来挖我跳槽，我自然没有同意，然后，他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其实在张氏同意会谈前，他邀请我赴晚宴过。当时他说，我很像一个人，在那次聚会时看到我就一直想和我吃饭。”
我这么说着的时候，林清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我心下一惊，确实，我所说的这些会让他有些不舒服吧，但我还是需要说完，因为结果和解氏大有关系。
“不过也就那一次，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他一直想挖我去张氏，究其原因是因为我和他心中的那个人很像。我再三婉拒后，他就给我讲了他和他心中那个女人的故事。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故事，我听过，而且听过很多个版本。”
听我这么说，解少爷皱了眉头，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张祁说的那个女人，是你妈妈？”
有些无力地点头，我其实并不想承认，“没错，虽然结局有出入，但是在问了表爷爷一些细节后，我能确定他说的就是我妈。”
闻言，林清露出了十分古怪的表情。
解少爷则是沉吟道，“原来如此，难怪张氏会这么敌对解氏。”
“这恐怕并不是可以化解的恩怨。”
沉默良久，林清才这么叨了一句，听起来十分感慨。
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似乎都不考虑主动去化解这个矛盾，虽然我这么做可能有点多余，但还是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许可以试试。”
话一出口，林清和解少爷再次同时转头看我。
他们的表情惊人地一致，都是微微睁大了眼睛。
其实和他们两个相处久了，即使他们两个着装发型什么都一样，但哥哥就是哥哥，弟弟就是弟弟，很好分，根本不会混淆。
“你是认真的吗？”
解少爷在微讶之后，眼底就现出调侃的情绪。
大概是觉得我的想法有些太过天真，或者觉得我是多此一举。
然而，我并不认为这是不能做的事情。
在我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不能做的事情，只有愿意做，和不愿意做两种。
这一点，林清最清楚，所以他知道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微微垂眸，似乎是在认真考虑我的话。
“我当然是认真的，这种局面，多多少少我应该替我母亲担点责任。”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解少爷这么问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带着笑意。
我总有种被小看了的感觉，虽然被解少爷小看是经常的事情。
“没有这种觉悟的话，我就不会提出来！”
我也是有些急了，音调稍稍拔高些。
这时，一直沉默的林清才幽幽开口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惊觉自己似乎肚子里根本就没有计划。
见我一愣，林清立马就明白什么情况。
末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即使你想做点什么，但对张祁来说，这种补偿反而是一种伤害，明白吗？”
林清的语调听起来特别低语重心长，他并不是直接否定我的想法，而是想让我自己意识到，在解决矛盾的同时，可能会使当事人被伤得更深。
其实我大可以直接跑去跟张祁说，我妈还活着，并没有病死。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祁肯定会像当年一样，疯狂地找他心目中的那个人。
可是，时过境迁，现在我妈在国外过得好好的，我都没去打扰她，又怎么可以让张祁去打扰她呢？
这也算是我的私心吧，我总觉得应该还会有别的办法，可以不用将实情说出来，就可以化解矛盾。
“……这是很难的事情，我明白，但并不是不可能对不对？”
我还想再挣扎一下，这时，解少爷忽然拍了一下手掌，而后对我说，“叫大哥。”
“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我，瞬间会意。
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服气的一次，我甚至有些激动地对解少爷喊出这个称谓。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