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失去与心痛并存
“是不是肿瘤病变了？你开始肚子痛了吗？班夏？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对不起，班夏，我们第一次做检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枚可恶的肿瘤……”
“孩子真的不能留了吗？……哥……我舍不得……”
班夏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哽咽了起来，原来他早知道孩子出了问题，原来孩子真的保不住了！伤心，绝望，唯一会给自己希望的孙家豪都让自己放弃了，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班夏，把电话挂了吧，手术室那里开始催了！”
……司徒磊刚才是有些伤感，虽然这个时候有些不合时宜，在他看到班夏在打通电话时眼神里希翼丰满的样子，他想，那个人一定对她很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在接通电话后，完全的释放了自己的情感。那个时候，司徒磊有些沮丧，原来她还有这样一个倾吐心声的人，可以让她最危难的时候想到的人，原来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也不过是和她遥远的距离。可，当听到她哭泣着叫出哥的时候，司徒磊的心里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是哥，不是另外的身份。心里某一种危机感被解散了，反而又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时刻心理有些阴暗。
……不再说话，也没有再说话的力气，班夏没有回答老板的话，她倔强的闭上了眼睛，把头转向了一边，完全一副随便医生和老板处置的样子。又或者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医生会怎么分离她和孩子，她没有思想了，一切都空白了，拥有那个孩子的主权自己都决定不了。
“可惜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再长一个月，怎么也能生下来，保住命了！命中注定啊！可怜的孩子！”
“哎，你们说，一般情况下，孕妇怀孕与肿瘤同时存在的，大都是胎儿出现胎动后，会将肿瘤挤除，让肿瘤终止生长，这位可好，肿瘤长势比胎儿还好！”
……
只是半麻的班夏，默默的听着医生们的谈话，她怨他们怎么可以将肚子里的孩子那样的谈论，像一只小猫小狗一样的谈论。她的心碎成了渣子，伤的千疮百孔一样；她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让那个肿瘤得势生长，占了孩子的先机。她恨自己一定是因为和周子木那些不堪的过去，没有报应在自己身上，反而牵扯到了那个只有几个月大的胎儿身上。班夏想哭，狠狠的哭，要哭出生命对她的不公，哭命运为什么剥夺了她唯一的亲人活着的机会……可是，她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却那样掌控自己的泪腺，她知道那是麻药的作用，那些可恶的麻药又让她想起了那个叫周子木的男人，想起了那些曾经难过的日子，然后是伪装成幸福的样子，他们在那个家里的样子，他们在美国的样子……她甚至还在脑海里勾勒出了那个孩子出生后，他们三个人一起快乐幸福生活的美丽……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班夏看到了身边的孙家豪，他关切的看着自己，浑身无力，却依然能感受到肚子里的骨肉已经跟自己永远了隔的时空，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醒了？怎么样？刀口疼吗？不哭，不哭啊！”
看着班夏伤心的脸上不停的流泪，孙家豪也跟着难过极了，他的难过其实早就开始了。在遥远的国度里，不，是他决定听从父亲的安排远渡重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难过。在那间世界医学界精英汇集的教室里，他没有一刻是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听课的，他没有心思参与讨论，他时刻挂念着与自己千万里相隔的班夏，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一天，两天，三天……从教授把大家的手机没收了那天起，他开始幻想着有一只从中国飞来的信鸽投奔到自己这里，传递一封班夏的信件，哪怕是求助的都可以。可那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在梦里都没有出现过，只好一天，一天的捱着，他担心她的饮食，穿衣，甚至是上班的路上……；好在，七天一个周期，教授在今天早上把手机还给了大家，说是给一个联系亲人的时间，虽只是十分钟，孙家豪也是高兴的，他急切的等待着不过十秒的开机时间，却不曾想先接到了班夏卒心欲碎的电话，他才发现，自己听不得班夏丁点的异样的语气。那时，那地，所有的外界的有价值的，没有价值的在孙家豪面前都一文不值了，他只想快一点回国，奔到班夏身边，照顾她，给她依靠。于是，他没有请假，放弃了珍贵的学习机会，收拾了行李用最快的速度赶上飞机回到了中国……当他到达医院的时候，班夏已经从手术室里回到了病房，手术很顺利，切除了肿瘤，只是，孩子也没有保住。看着经过了手术，在沉睡里都显得脸色苍白的班夏，孙家豪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骂着自己，如果早一点告诉她真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难过，让她的心理和身体受到如此之深的伤害。
“孩子没有了！孩子没有了！……”
班夏无法让眼泪不留，无法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哭诉，孙家豪是不是能听明白，她的心在谷底爬不来，淹在深渊里，让她窒息。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不提了，不提了，口渴吗？嗓子怎么都哑了？先忍忍啊，手术六小时后才能喝水，我先用棉棒沾水给你擦擦嘴唇好不好？”
孙家豪想表现的镇定一些，可是，看着班夏的痛苦到了极限，他无法控制心里的慌乱，握住她的手，深深的自责着，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受这样的罪，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她痛苦万分却无能为力。
“哥，老天为什么就是不肯眷顾我？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好了，什么都不想了，风雨过后会遇见彩虹的，班夏，我知道，失去了孩子，你心里的难过，我也难过。你需要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也该重新开始生活，如果这个孩子不是现在的局面不得不放弃的话，你把他生下来了，你的生活注定永远沉浸在和周子木的那些过去了，不会前进的；现在其实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没有了孩子，也把周子木从你心里彻底赶出去！”
听着班夏叫自己哥，孙家豪的心里像是被千把刀凌迟着，鲜血淋淋。可是，他不在乎，只要她愿意让自己待在身边，就足够了！
“我……我……！”
依旧没有力气，可心里又有千言万语想跟孙家豪倾吐，是的，他说的对，这个孩子的存在的每一天里，她从来没有停止过想念那个叫周子木的男人，尽管他们之间那么样的错综复杂，爱恨情仇，她依旧放不上他，原来她一直不肯承认，不敢面对这份感情。今天，孙家豪却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揭开曝光在阳光下，她才知道，躲不掉；也许孙家豪说的对，这个孩子没有了，从此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在回忆里找寻周子木的理由。
“扶我坐起来吧！”
“身体可以吗？”
“嗯，行！”
“好，来，慢一点！”
“哦，不行，这样的手术后，你还不能坐起来，还是躺着说吧！”
孙家豪又轻轻把刚抬起头来的班夏放回到病床上，给也整理了额头上沾了汗的刘海。
“你怎么从美国回来了？不是需要一个月吗？”
“啊，接到你的电话，在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的，让我怎么能在那里安心研讨？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都该觉得自己罪该万死了！明明早知道会有今天的意外情况会发生，还不告诉你，时刻注意。”
“不，我知道您是好意，是为我好，我能理解！对不起，我不该给你打电话！那么重要的会议，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学习机会是特别难得的，能去参加的都是精英中的佼佼者……”
“不，你就该给我打电话，如果等我回来才知道今天的事，那我会生气的，会觉得你把我当外人了！哎，对了，谁送你来的医院？我一会儿去谢谢他！”
“我老板，对，你来的时候没碰到他吗？”
“没有，我来的时候你已经从手术室里回来病房三个小时了，只有一个护工在这里，我已经把她支走了！”
“哦，这样啊！”
是啊，一个大老板，能陪着职员手术就不错了，怎么还能让人家给自己陪床呢，找个护工是对的！班夏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想着。
“我记得你跟我们老板是认识的吧！”
班夏忽然想起来了，她第一次见到孙家豪的时候就是跟老板去医院看病人的时候。
“对啊，司徒磊！我同学加青梅竹马！”
“呵呵，是发小吧，青梅竹马那是要结婚的！”
“哈哈……”
气氛终于缓和了，孙家豪看着班夏浅浅的笑，心里好歹算是安慰了许多。
“需要我打电话给他谢谢他吗？”
“不，不要！”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认识！我怕……”
“孩子真的不能留了吗？……哥……我舍不得……”
班夏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哽咽了起来，原来他早知道孩子出了问题，原来孩子真的保不住了！伤心，绝望，唯一会给自己希望的孙家豪都让自己放弃了，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班夏，把电话挂了吧，手术室那里开始催了！”
……司徒磊刚才是有些伤感，虽然这个时候有些不合时宜，在他看到班夏在打通电话时眼神里希翼丰满的样子，他想，那个人一定对她很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在接通电话后，完全的释放了自己的情感。那个时候，司徒磊有些沮丧，原来她还有这样一个倾吐心声的人，可以让她最危难的时候想到的人，原来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也不过是和她遥远的距离。可，当听到她哭泣着叫出哥的时候，司徒磊的心里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是哥，不是另外的身份。心里某一种危机感被解散了，反而又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时刻心理有些阴暗。
……不再说话，也没有再说话的力气，班夏没有回答老板的话，她倔强的闭上了眼睛，把头转向了一边，完全一副随便医生和老板处置的样子。又或者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医生会怎么分离她和孩子，她没有思想了，一切都空白了，拥有那个孩子的主权自己都决定不了。
“可惜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再长一个月，怎么也能生下来，保住命了！命中注定啊！可怜的孩子！”
“哎，你们说，一般情况下，孕妇怀孕与肿瘤同时存在的，大都是胎儿出现胎动后，会将肿瘤挤除，让肿瘤终止生长，这位可好，肿瘤长势比胎儿还好！”
……
只是半麻的班夏，默默的听着医生们的谈话，她怨他们怎么可以将肚子里的孩子那样的谈论，像一只小猫小狗一样的谈论。她的心碎成了渣子，伤的千疮百孔一样；她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让那个肿瘤得势生长，占了孩子的先机。她恨自己一定是因为和周子木那些不堪的过去，没有报应在自己身上，反而牵扯到了那个只有几个月大的胎儿身上。班夏想哭，狠狠的哭，要哭出生命对她的不公，哭命运为什么剥夺了她唯一的亲人活着的机会……可是，她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却那样掌控自己的泪腺，她知道那是麻药的作用，那些可恶的麻药又让她想起了那个叫周子木的男人，想起了那些曾经难过的日子，然后是伪装成幸福的样子，他们在那个家里的样子，他们在美国的样子……她甚至还在脑海里勾勒出了那个孩子出生后，他们三个人一起快乐幸福生活的美丽……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班夏看到了身边的孙家豪，他关切的看着自己，浑身无力，却依然能感受到肚子里的骨肉已经跟自己永远了隔的时空，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醒了？怎么样？刀口疼吗？不哭，不哭啊！”
看着班夏伤心的脸上不停的流泪，孙家豪也跟着难过极了，他的难过其实早就开始了。在遥远的国度里，不，是他决定听从父亲的安排远渡重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难过。在那间世界医学界精英汇集的教室里，他没有一刻是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听课的，他没有心思参与讨论，他时刻挂念着与自己千万里相隔的班夏，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一天，两天，三天……从教授把大家的手机没收了那天起，他开始幻想着有一只从中国飞来的信鸽投奔到自己这里，传递一封班夏的信件，哪怕是求助的都可以。可那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在梦里都没有出现过，只好一天，一天的捱着，他担心她的饮食，穿衣，甚至是上班的路上……；好在，七天一个周期，教授在今天早上把手机还给了大家，说是给一个联系亲人的时间，虽只是十分钟，孙家豪也是高兴的，他急切的等待着不过十秒的开机时间，却不曾想先接到了班夏卒心欲碎的电话，他才发现，自己听不得班夏丁点的异样的语气。那时，那地，所有的外界的有价值的，没有价值的在孙家豪面前都一文不值了，他只想快一点回国，奔到班夏身边，照顾她，给她依靠。于是，他没有请假，放弃了珍贵的学习机会，收拾了行李用最快的速度赶上飞机回到了中国……当他到达医院的时候，班夏已经从手术室里回到了病房，手术很顺利，切除了肿瘤，只是，孩子也没有保住。看着经过了手术，在沉睡里都显得脸色苍白的班夏，孙家豪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骂着自己，如果早一点告诉她真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难过，让她的心理和身体受到如此之深的伤害。
“孩子没有了！孩子没有了！……”
班夏无法让眼泪不留，无法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哭诉，孙家豪是不是能听明白，她的心在谷底爬不来，淹在深渊里，让她窒息。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不提了，不提了，口渴吗？嗓子怎么都哑了？先忍忍啊，手术六小时后才能喝水，我先用棉棒沾水给你擦擦嘴唇好不好？”
孙家豪想表现的镇定一些，可是，看着班夏的痛苦到了极限，他无法控制心里的慌乱，握住她的手，深深的自责着，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受这样的罪，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她痛苦万分却无能为力。
“哥，老天为什么就是不肯眷顾我？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好了，什么都不想了，风雨过后会遇见彩虹的，班夏，我知道，失去了孩子，你心里的难过，我也难过。你需要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也该重新开始生活，如果这个孩子不是现在的局面不得不放弃的话，你把他生下来了，你的生活注定永远沉浸在和周子木的那些过去了，不会前进的；现在其实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没有了孩子，也把周子木从你心里彻底赶出去！”
听着班夏叫自己哥，孙家豪的心里像是被千把刀凌迟着，鲜血淋淋。可是，他不在乎，只要她愿意让自己待在身边，就足够了！
“我……我……！”
依旧没有力气，可心里又有千言万语想跟孙家豪倾吐，是的，他说的对，这个孩子的存在的每一天里，她从来没有停止过想念那个叫周子木的男人，尽管他们之间那么样的错综复杂，爱恨情仇，她依旧放不上他，原来她一直不肯承认，不敢面对这份感情。今天，孙家豪却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揭开曝光在阳光下，她才知道，躲不掉；也许孙家豪说的对，这个孩子没有了，从此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在回忆里找寻周子木的理由。
“扶我坐起来吧！”
“身体可以吗？”
“嗯，行！”
“好，来，慢一点！”
“哦，不行，这样的手术后，你还不能坐起来，还是躺着说吧！”
孙家豪又轻轻把刚抬起头来的班夏放回到病床上，给也整理了额头上沾了汗的刘海。
“你怎么从美国回来了？不是需要一个月吗？”
“啊，接到你的电话，在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的，让我怎么能在那里安心研讨？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都该觉得自己罪该万死了！明明早知道会有今天的意外情况会发生，还不告诉你，时刻注意。”
“不，我知道您是好意，是为我好，我能理解！对不起，我不该给你打电话！那么重要的会议，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学习机会是特别难得的，能去参加的都是精英中的佼佼者……”
“不，你就该给我打电话，如果等我回来才知道今天的事，那我会生气的，会觉得你把我当外人了！哎，对了，谁送你来的医院？我一会儿去谢谢他！”
“我老板，对，你来的时候没碰到他吗？”
“没有，我来的时候你已经从手术室里回来病房三个小时了，只有一个护工在这里，我已经把她支走了！”
“哦，这样啊！”
是啊，一个大老板，能陪着职员手术就不错了，怎么还能让人家给自己陪床呢，找个护工是对的！班夏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想着。
“我记得你跟我们老板是认识的吧！”
班夏忽然想起来了，她第一次见到孙家豪的时候就是跟老板去医院看病人的时候。
“对啊，司徒磊！我同学加青梅竹马！”
“呵呵，是发小吧，青梅竹马那是要结婚的！”
“哈哈……”
气氛终于缓和了，孙家豪看着班夏浅浅的笑，心里好歹算是安慰了许多。
“需要我打电话给他谢谢他吗？”
“不，不要！”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认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