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宠难攻毒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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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赌局【20】

    

    一天早上,我听见白子媚的房间传出木床撞墙咚咚咚的响声,还有男性喘息的声音,得知莫忘终于来“海中金”留宿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主动去找白姨,问什么时候能离开海中金。否则就请她将画还给我,我一届女流,一世的饭食住宿也抵不过那古画的十分之一。

    新年过去后,金湾的春日比任何地方都来的早,白姨真的兑现了她的诺言,将我送去了东兴的幻夜海。

    去时给我编了一套传奇的说辞,说我自从在公主府遗址迷了路,就受到巨大的惊吓,以至于以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而我话不多,一副大脑创伤未愈的样子,很符合白姨的骗局。竟然真的让我在这里留下来了。

    我被取了一个新花名叫冬妮,因为认识洋文,又弹得一手好琴。待遇堪比花魁,但是在富豪区,花魁不叫花魁,而被称为高级公关。

    妈妈桑答应我白天去贫民区上课,晚上在幻夜海招待那些上流贵客。金湾有太多这样的女学生,文文雅雅的陪那些贵客斟酒说话,偶尔在斟酒时被客人摸一下手腕,已经算的上是冒犯。气氛高雅脱俗到了极致,因此幻夜海吸引了大量黑白两道豪客。

    我开始习惯穿高跟鞋晚礼服,在各种酒会中弹奏古雅的三角钢琴。不弹琴的时候,擎着一杯红酒,学着那些前辈姐姐,穿梭在各式黑白两道之间,努力做一朵昂贵的交际花。

    终于有天我遇到了东兴的涂双剑,他依然世故的问我,是否记得他的恩情?我笑笑的说曾经在公主府遗址受到了惊吓,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他就这样被我骗过去了。我开始留意他出没的地方,也是在幻夜海酒楼,在舞厅的地下,有个地下赌场。他去幻夜海,不过是赌博完毕或者开始时的热身罢了。当然,他也是个很虚荣的人,每次来幻夜海,都要在大厅张望,看有没有认识的上流人物寒暄几句。

    一个四月的午后,我突然发现涂双剑带来了一个我认识的女客——郎夫人茯苓。茯苓打扮的分外妖娆,我猜测她的年纪?四十岁?三十?即使二十岁也不是没可能,她的皮肤紧实,一双眸子,让人不由的联想到蛇蝎美人。

    我蹑手蹑脚的跟踪她们,在他们喝酒的隔壁,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两人叫了满满一桌的酒菜,却一直在交谈,我耐心的等着。两人终于说到了我知道的事情。

    茯苓甜腻的说:“听说岛主买下的天价古画,上面的美人就藏在你们东兴?”

    涂先生嘘了一声说:“什么美人?”

    茯苓不服的说:“你真是贵人事忙,我去年替你引出洪兴械斗的那场闹剧,还不是靠那个和画上一模一样的活美人,你才有了借口重创洪兴的新生力量?”

    我浑身的冷汗都渗出来了,这个茯苓,她打算要我做什么?莫非冷千山也曾被东兴利用过,只是他本人不知道,经手的人是茯苓。

    我就知道,当时的莫忘卷入的械斗,一定是他们设好的圈套!这个涂双剑,借着我和莫忘之间的私怨,利用了我弟弟重伤了洪兴,还假惺惺的出面说什么救我弟弟,将我拖下了水。上天给我作证,终于让我听到这一切,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誓言,要他血债血偿。

    涂双剑讥笑起来,“女人!别那么自以为是!不过比起她那个长手长脚的笨蛋弟弟,这小美人还真是棵摇钱树。别说我们本地的老狐狸,那些岛外的混血西崽也开始光顾我们幻夜海了。”

    茯苓甜腻的声音又响起:“找到那个小美人我可没少替你们花心思,那可是专门招待银岛岛主大人准备的,你这么用,也太浪费啦!”

    那厮不屑的说:“你说的计策,根本行不通,楚岛主不近女色,我们东兴给楚岛主设的美人计还少吗?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妞还有点意思,留下来好好*一番,瘦马总有长肥的一天。”

    我想起古代秦淮河上的传说,那些烟花地的主人专门找来贫苦人家的少女,教她们琴棋书画,最后卖给豪商。称之瘦马养肥。而我,我怎能被我的仇家利用!!

    我从此开始频频出现涂双剑身边,我不善言辞,只是每次对他笑笑。我很有耐心的等他主动,务必要一击致命。

    他也开始注意到我,问我,为什么老对他笑,他自认为自己为人庄重,根本没有好笑的地方。我说,我好像以前见过你,你是不是要过我的命?

    妈妈桑教我这套真的很有效,我成功的挑逗了他。

    晚上他特意要妈妈桑请我陪他喝酒,喝到很晚。

    我穿着很保守的高领长裙,他酒过三巡,他一颗一颗解开我高领的扣子。而我,也看着他衣襟下的胸膛,格外有兴趣。——从那里下刀比较好呢?

    他对我关于公主重生的故事很感兴趣,很卖弄的说了很多关于银岛岛主的事,他说,楚薄云能凭着重生的公主成为岛主,他就能凭着我的运气成为东兴帮主。他好像很喜欢当帮主呢,我要他留下字据,一旦当上帮主,要我做帮主夫人。

    我收好字据,和他进入卧房。我假装害羞请他蒙上眼睛,我要解开我的西洋束胸,厚厚的束胸下,我掏出了匕首。一刀就捅进他的心脏,趁他挣扎不备时,我再用第二把匕首割开他的喉管。但是匕首被他的喉部软骨卡住,还是喊出了声音,惊动了外面的小弟。

    我将他的字据交给一个稍微镇静些的小弟,告诉他,只要替我顶罪,我便跟了他。小弟看着我坦露的胸口说,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什么都不在乎。

    就这样,我的刺杀就被那个小弟遮掩过去了,那个小弟说被帮主的魅力折服,无意听涂双剑要抢帮主的位子,在被对方发现要杀掉灭口之前,为了自保动手,一时手重,涂先生就这样死了。

    涂双剑心脏上的一刀是致命伤,没有人相信是出自女人之手,莫忘和他们兄弟的鲜血,终于血债血偿。

    而那个小弟并没有带我离开“幻夜海”。而涂双剑的死,让我也被牵连,毕竟我是引诱他走上死路的不详女人。东兴的人要我离开楼上的高级酒店,去舞厅赌场做最低等的卖春女。

    在幻夜海最后一晚,我在浴室泡澡。我的身躯依然如一年前一样雪玉润泽,却永远也洗不掉身上的血腥。

    我不想沾上风尘,也厌恶这满手的血腥。这个世界太没意思了。

    我买一瓶酒爬上别墅区的山顶。格外想念那双最深情最干净的眼睛,没想到,我竟然又遇见了那个自称我夫君的人。

    冷千山!

    他认出是我,一把搂住了我,说这一次如何也不会再放任我离去。

    我淡淡的说,来世吧。来世我们不要在金湾见面,金湾太脏了,连星星都看不到。

    这夜阴云密布,海岛上的暴雨季节又要开始了。

    他问我,我现在住在哪里?他自称是我的男人,一定要把我抢回来。

    我忍不住冷笑起来,说,如果你喜欢,可以去幻夜海的地下赌场里找我买矿泉水。

    他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根据总督的颁布的法律,*易违法,但是你如果找我花一千岛元买矿泉水就不违法,不过喝水解渴的方式比较特别。

    他浑身打个寒颤,我真的要出卖身体,竟然才一千岛元?

    是啊,我初次那夜,你连一百岛元都没有给我呐,就连给我的那幅画,都被海中金的妈妈桑骗走啦!一个铜子儿都没给我!

    我学着那些坏人的世故面孔,恶劣的和冷千山开玩笑。

    他面色涨红,依然双脚生根的站着不动。

    这都吓不走他吗?

    我掏出酒瓶痛饮,他竟然喃喃的说,可以不可以给他分点。

    我没好气的把酒瓶递给他,他看着瓶口我狼藉的口红,竟然下不去嘴。

    我半醉的说,不好意思,瓶子脏了,不介意我用口喂你吧?

    他一副痴汉脸,浑身石头般僵硬,我又失策了,还是没有吓走他!

    我学着花街上的姑娘那样跳到他身上,用双腿盘住他的腰,含一大口白酒喂给他。放荡的嬉笑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会的花样很多呐。下次记得找我买水,我和你好好的玩一次。”

    他狠狠的扳开我的手脚,擦掉我满脸的眼泪说:“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本事差劲透了。”

    我被冷千山推开,一个重心不稳,又扭了脚。他不懂将我的错位的关节扶正,硬是公主抱一路将我抱到山下,坐车来到郎宅。

    “我不要!我不要睡那个女人睡过的床!”我决绝的不肯进入。

    他沉默,沉默代表默认。

    我终于释怀了,平静的问他:“那个女人是不是茯苓?”

    “不!”

    我冷笑一声,“别告诉我你没有碰过她。”

    他长长叹息后说:“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和茯苓的女儿谈,我们是正经的恋爱,和茯苓是不一样的。”

    “那我呢?”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我算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冷千山沉默好久,对我说:“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