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听风云
陈河图正听得有趣，一颗好奇的心，活泛了起来。
又是三万块，又是主任的。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句话，但是以陈河图的经验来看，这里面包含的信息很多啊。
主任代表的是权，三万块是钱。
这里面的道道，很大。
这两个声音，陈河图只听出来了一个。最后那个发声的应该是学校的后勤主任老秦。
对于这个主任，全体的闻城中学男生可是痛恨不已，查寝的时候总会百般刁难，找出各种各样的小毛病。陈河图听说，有一次因为一个学生，被子没叠，这个老秦竟然把家长叫到了学校。
事后盛传，家长给老秦带了一瓶好酒，才免了那个学生的处分。
里面谈话的内容有趣，对于这个谈话的主人公之一，陈河图更感兴趣。他觉得就凭着老秦的尿性，这里面绝对有大新闻。
抬头看了看，办公室上面的牌子，财务处。
这下子陈河图更加确信了，一个后勤主任在财务处。谈话提到了三万块钱，还真的不行。陈河图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另一个主人公是财务处的会计了。
闻城中学的财务处，虽然叫财务处，但也就只有一个会计，没什么处长。这点交学费的时候陈河图一清二楚，所以另一个人八九成就是那个财务处的会计。
后勤和会计，这两块虽然不起眼，但绝对是肥差。勾结起来那可了不得。
陈河图的老本行就是会计，看了那么多年的经济。陈河图知道在不少企业或者单位中，揪出来了后勤和财务串通一气，贪污挪用，公款的事情。
甚至有的企业，竟然因此而瘫痪甚至破产。真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陈河图知道财务和后勤要是勾结起来，那就是天作之合，拿钱就跟捡石头一样简单。
可以说，他们拿钱就跟套数学公式一样简单。
后勤负责报高东西的价钱，一般报高个一两成。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加成，会计都能批了，开出发票来。只要两个部门统一口径，那么上面必然会被蒙蔽。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咱们哥两好，二一添作五。
“你小声点！”陈河图听到了一句喝声，仔细听，当中带着点紧张，语气很是严厉快速。
“是老秦的声音。”陈河图心中暗道。
这一下子声音就小了起来，显然那个会计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声音太大。
“娘的！你们做好事，还不让人听听了。”陈河图暗骂一声，这两人真是狐狸，反应挺快。肯定是老手了。
这下子要听就难了，但是还是难不倒陈河图，陈河图看了看楼道两边，应该没什么人。这边的楼道办公室不是很多，有不少都是空着的。
陈河图直接把耳朵贴在了门上，自从重生以来，陈河图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很好，远超以前。不但反应和力量加强了不少，听力也比以前强了不少。
有时候上英文课，郭洁放听力的时候，他随便一听就能把凌乱嘈杂的英文听得很清楚。
现在的门，都是普通木头做的，还是空心的。更没有隔音门这个说法。
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谈话声再次进入了陈河图的脑海。
“主任，这次是真的不行啊，数额太大了。三万块啊，这马上就到教育局查账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财务处内，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快四十岁的会计说道，穿的是很普通，但是脚上那双锃亮的皮鞋很显眼。可惜的是，他的头跟他的皮鞋一样锃亮，没几根头发。
“王会计，你怕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弄过，上面也没查出来啊，你的水平我还是相信的。”老秦的声音响起，很具有诱惑力，“再说了，这次也少不了你的，大家人人有份嘛。”
“这个……。”王会计很犹豫，摸了摸锃亮的脑壳，还是不敢下定决心，说道：“主任，要不咱换个时间再弄？”
“哎呀，我的王会计啊，你还犹豫啥子呢，这机会可不是总有的，操场的工程可就这一次啊。"老秦言语里有些怒其不争，他觉得这个王会计现在的胆子变小了。操场的工程可是个大工程啊，错过了这次，很难再碰到了。
门外，陈河图听到这里。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全清楚了。
他听说过，最近学校好像是要改造后面的那个土操场。据说是要改成塑胶的跑道，还要加几个篮球场地，和乒乓球场地。
但只是学生间的传言，学校并没有正式公布消息。现在看来，这事情是真的。学校真的要大力改造后面的那个土操场。
后世，他倒是知道闻城中学的操场后来改造成了塑胶的，但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改造的。毕竟那时已经快毕业了。
离开学校之后就没回来过。
再仔细回想一下，这两年似乎政府也在提倡提升学生体质，加强运动水平，建设体育大国，要在奥运会上打出大国应有的风采。
甚至国家体育局都给出了承诺，要在奥运会上做出突破，拿到几个项目的冠军，提升中国在国际的体育地位。
因此在这种政策下，闻城中学能拿到这样一笔资金，陈河图也不奇怪。
看了看两边，陈河图像做贼一样继续偷听。
办公室里面老秦在不停地用各种方法劝说着王会计，就差把这件事上升到思想问题层次了。
陈河图在门外不禁偷笑，也怪不得老秦这么尽心用力。
操场这个工程确实不小，能捞的油水也不少，而且这种工程，用料用工都很多，工期还长，捞起钱来可以说很安全，一般把账目做好，包工头打点好，很难被人发现。
陈河图都不禁为老秦着急了，这王会计胆子确实太小了，这么安全的捞钱他都不干。
难道说是这个王会计很正直？陈河图摇摇头，觉得自己是蠢了，对话透露的信息很明显，王会计跟老秦合作的次数不少了。
陈河图觉得可能是王会计觉得自己捞得差不多了，而且这次的数额又这么大，他有些退却了。
这种事情，陈河图作为一个老会计见过很多。有不少会计，在贪污挪用时，胆子都会越来越小，甚至有的想要收手。
因为，作为会计，他们见的东西都很实在，一笔笔的钱从自己手里溜走，一笔笔的假账记上去。他们心惊胆战啊。其他人拿的是从他们这里发出去的钱，不感觉有什么。
可是这些会计，怕啊，这些钱可都是他们实实在在从公款里扣出来的。
“这个王会计倒是知道进退，一个劲的想理由拒绝，脑子倒是灵光啊。”陈河图心里叹道，对于王会计知进退的理性态度他还是欣赏的，“不过，只怕由不得他。”
陈河图知道，王会计一旦走上了这条路，想要收手，是很难的。因为他手里不单是他的利益，还有其他人的利益，不单单是一个老秦，还有别人。
老秦和这些人是不会答应王会计退出的。开什么国际玩笑，会计都没了，他们还怎么造假，还怎么拿钱。
再找一个愿意给造假的会计，可是很难的。因为这不但需要技术，还需要信任。
果然，在王会计各种理由拒绝之后。
老秦生气了。
“王会计，你是不是真的怕了啊！”秦守质问道，脸上露出了不满之色。
“没，没，我怎么会怕呢，都做了这么久了，我要是怕，也不会等到今天。”听老秦这么一说，王精明脸上一紧，赶忙解释，向秦守保证。
心里却很是苦闷，他知道这个船，他注定是下不去了。刚刚只是抱着一丝幻想，希望今天能下船。可是秦守的质问，让他没胆子说出来心里的话。
又是三万块，又是主任的。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句话，但是以陈河图的经验来看，这里面包含的信息很多啊。
主任代表的是权，三万块是钱。
这里面的道道，很大。
这两个声音，陈河图只听出来了一个。最后那个发声的应该是学校的后勤主任老秦。
对于这个主任，全体的闻城中学男生可是痛恨不已，查寝的时候总会百般刁难，找出各种各样的小毛病。陈河图听说，有一次因为一个学生，被子没叠，这个老秦竟然把家长叫到了学校。
事后盛传，家长给老秦带了一瓶好酒，才免了那个学生的处分。
里面谈话的内容有趣，对于这个谈话的主人公之一，陈河图更感兴趣。他觉得就凭着老秦的尿性，这里面绝对有大新闻。
抬头看了看，办公室上面的牌子，财务处。
这下子陈河图更加确信了，一个后勤主任在财务处。谈话提到了三万块钱，还真的不行。陈河图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另一个主人公是财务处的会计了。
闻城中学的财务处，虽然叫财务处，但也就只有一个会计，没什么处长。这点交学费的时候陈河图一清二楚，所以另一个人八九成就是那个财务处的会计。
后勤和会计，这两块虽然不起眼，但绝对是肥差。勾结起来那可了不得。
陈河图的老本行就是会计，看了那么多年的经济。陈河图知道在不少企业或者单位中，揪出来了后勤和财务串通一气，贪污挪用，公款的事情。
甚至有的企业，竟然因此而瘫痪甚至破产。真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陈河图知道财务和后勤要是勾结起来，那就是天作之合，拿钱就跟捡石头一样简单。
可以说，他们拿钱就跟套数学公式一样简单。
后勤负责报高东西的价钱，一般报高个一两成。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加成，会计都能批了，开出发票来。只要两个部门统一口径，那么上面必然会被蒙蔽。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咱们哥两好，二一添作五。
“你小声点！”陈河图听到了一句喝声，仔细听，当中带着点紧张，语气很是严厉快速。
“是老秦的声音。”陈河图心中暗道。
这一下子声音就小了起来，显然那个会计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声音太大。
“娘的！你们做好事，还不让人听听了。”陈河图暗骂一声，这两人真是狐狸，反应挺快。肯定是老手了。
这下子要听就难了，但是还是难不倒陈河图，陈河图看了看楼道两边，应该没什么人。这边的楼道办公室不是很多，有不少都是空着的。
陈河图直接把耳朵贴在了门上，自从重生以来，陈河图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很好，远超以前。不但反应和力量加强了不少，听力也比以前强了不少。
有时候上英文课，郭洁放听力的时候，他随便一听就能把凌乱嘈杂的英文听得很清楚。
现在的门，都是普通木头做的，还是空心的。更没有隔音门这个说法。
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谈话声再次进入了陈河图的脑海。
“主任，这次是真的不行啊，数额太大了。三万块啊，这马上就到教育局查账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财务处内，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快四十岁的会计说道，穿的是很普通，但是脚上那双锃亮的皮鞋很显眼。可惜的是，他的头跟他的皮鞋一样锃亮，没几根头发。
“王会计，你怕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弄过，上面也没查出来啊，你的水平我还是相信的。”老秦的声音响起，很具有诱惑力，“再说了，这次也少不了你的，大家人人有份嘛。”
“这个……。”王会计很犹豫，摸了摸锃亮的脑壳，还是不敢下定决心，说道：“主任，要不咱换个时间再弄？”
“哎呀，我的王会计啊，你还犹豫啥子呢，这机会可不是总有的，操场的工程可就这一次啊。"老秦言语里有些怒其不争，他觉得这个王会计现在的胆子变小了。操场的工程可是个大工程啊，错过了这次，很难再碰到了。
门外，陈河图听到这里。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全清楚了。
他听说过，最近学校好像是要改造后面的那个土操场。据说是要改成塑胶的跑道，还要加几个篮球场地，和乒乓球场地。
但只是学生间的传言，学校并没有正式公布消息。现在看来，这事情是真的。学校真的要大力改造后面的那个土操场。
后世，他倒是知道闻城中学的操场后来改造成了塑胶的，但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改造的。毕竟那时已经快毕业了。
离开学校之后就没回来过。
再仔细回想一下，这两年似乎政府也在提倡提升学生体质，加强运动水平，建设体育大国，要在奥运会上打出大国应有的风采。
甚至国家体育局都给出了承诺，要在奥运会上做出突破，拿到几个项目的冠军，提升中国在国际的体育地位。
因此在这种政策下，闻城中学能拿到这样一笔资金，陈河图也不奇怪。
看了看两边，陈河图像做贼一样继续偷听。
办公室里面老秦在不停地用各种方法劝说着王会计，就差把这件事上升到思想问题层次了。
陈河图在门外不禁偷笑，也怪不得老秦这么尽心用力。
操场这个工程确实不小，能捞的油水也不少，而且这种工程，用料用工都很多，工期还长，捞起钱来可以说很安全，一般把账目做好，包工头打点好，很难被人发现。
陈河图都不禁为老秦着急了，这王会计胆子确实太小了，这么安全的捞钱他都不干。
难道说是这个王会计很正直？陈河图摇摇头，觉得自己是蠢了，对话透露的信息很明显，王会计跟老秦合作的次数不少了。
陈河图觉得可能是王会计觉得自己捞得差不多了，而且这次的数额又这么大，他有些退却了。
这种事情，陈河图作为一个老会计见过很多。有不少会计，在贪污挪用时，胆子都会越来越小，甚至有的想要收手。
因为，作为会计，他们见的东西都很实在，一笔笔的钱从自己手里溜走，一笔笔的假账记上去。他们心惊胆战啊。其他人拿的是从他们这里发出去的钱，不感觉有什么。
可是这些会计，怕啊，这些钱可都是他们实实在在从公款里扣出来的。
“这个王会计倒是知道进退，一个劲的想理由拒绝，脑子倒是灵光啊。”陈河图心里叹道，对于王会计知进退的理性态度他还是欣赏的，“不过，只怕由不得他。”
陈河图知道，王会计一旦走上了这条路，想要收手，是很难的。因为他手里不单是他的利益，还有其他人的利益，不单单是一个老秦，还有别人。
老秦和这些人是不会答应王会计退出的。开什么国际玩笑，会计都没了，他们还怎么造假，还怎么拿钱。
再找一个愿意给造假的会计，可是很难的。因为这不但需要技术，还需要信任。
果然，在王会计各种理由拒绝之后。
老秦生气了。
“王会计，你是不是真的怕了啊！”秦守质问道，脸上露出了不满之色。
“没，没，我怎么会怕呢，都做了这么久了，我要是怕，也不会等到今天。”听老秦这么一说，王精明脸上一紧，赶忙解释，向秦守保证。
心里却很是苦闷，他知道这个船，他注定是下不去了。刚刚只是抱着一丝幻想，希望今天能下船。可是秦守的质问，让他没胆子说出来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