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无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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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兮夕哉也

    碎虚幻界,接连发生了四件大事。

    一、造画老人,自我放逐,进了浮云荒海深处的神墓原。

    他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

    二、无望废墟,丢失了一片星海。

    三、未魔,莫名被流放。

    四、灵墟一位美丽的灵仙,大笑三日,后,自废仙阶,飘零陨落。

    事隔五十亿年后。

    岁月的河流几近干涸,河床隐隐显露出颗颗卵石。

    枯萎的时空像散黄的鸡蛋,浑浊无有生机。

    乱流,黑洞,星爆,流星雨,正在摧毁一切。

    与这些近在咫尺的,稍显清净的苍穹内,一片似淡淡浮云的星海,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两个声音。

    兮夕与哉也已然吵嚷了无尽岁月,只为一个魂魄。

    兮夕:“这……,这要飘向哪里?”

    哉也:“飘到哪里,哪里就是缘地。”

    兮夕:“这……,我发现你的心就是大。”

    哉也:“笑话,你我还有心吗?”

    兮夕:“……”

    哉也:“无语了吧,亏你曾经还是虚无法界之主。”

    兮夕:“哼!这……,你还不是一样,尽管你微不足道,但你还是缔造出了仙魔两界啊,可如今又是什么结果?”

    哉也:“唉!所以说呢,你我都已不再是以往,只不过是岁月河流干涸被搁浅下来的两粒特殊一些的尘埃而已,本来就身不由自主,你还是远离情绪二字。”

    兮夕:“你……,你沉稳,难道沉稳不是一种情绪吗?还有,你唉什么?别告诉我,你这不是在唉声叹气。”

    哉也:“你知道我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兮夕:“快算了吧,被这么一个臭鸟蛋一样的低级魂魄吸附,你不觉得掉价,我还觉得丢脸呢。”

    哉也:“醒一醒好不好?你我现在还不如人家呢,万界皆臣服于你那是当年,魂魄都丢失了九成,如今风化的已失去了本我,也对,不然你也不会每时每刻都要依靠搜索仅存的那一点记忆才能回答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我问你,你不想被吸附,你离开呀,你做的到吗?”

    兮夕:“……”

    哉也:“是吧?无尽岁月,游过你我身边的残魂散魄不胜枚数,你看哪一个像这个魂魄一样,竟然俘获了你我赖以残存的这一片星海?”

    兮夕:“……”

    哉也:“也许,正如你所说的,他就是一个既低级又普通的魂魄,可你想过没有,曾几何时,你我主宰造化,何等了得,不也落得如今状况,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那冥冥之中的一丝变数。”

    兮夕:“……”

    哉也:“前面是一块大陆。”

    兮夕:“看!那有一个小子修为不过超凡聚气期四重天,根本不会凌空飞度……那么高的悬崖……噢!这家伙是想不开呀,哎呀!真跳下去了。”

    哉也:“你操的哪门子心?人人都有自己的劫数,别人帮不了什么,瞧瞧你我……丁点法力都没有。”

    兮夕:“扯那么远干嘛?看!这个低级魂魄很无耻吧,见到有具躯体就附身了。”

    哉也:“这个魂魄始终处于沉睡根本就不能做什么。”

    兮夕:“……”

    万丈悬崖之下,那位少年*了一声,已然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开始重新缓缓一张一弛律动起来。

    哉也:“这一界有问题,天地规则混乱纷扰,五行残缺,纵观这一界,就连故土大乘期的修者都没有。”

    兮夕:“这与五十亿年前碎墟幻界有没有联系?波及的面有点儿太大啊!”

    哉也:“劫难啊!不久后,这里也将化为乌有。”

    兮夕:“奇怪,这一界好似有一个影子。”

    哉也:“我也看到了,只是看不懂,一个世界的影子它也是一界吗?”

    少年动了动。

    心里骂道。

    莫你二姨的,谁这么吵吵?闲的蛋疼吗?

    老子被女人甩了,抑郁之极,生不如死,清净一会儿都……都……

    嗯?

    哪儿不对呀?

    少年睁开眼睛,就愣住了。

    长衣纶巾,少年身躯,自己明明已近而立之年,是一个二十七岁的青年呀,这少年身躯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里?

    少年转而一激灵。

    八成穿越了!

    狗血,太狗血了。

    这是网络小说里的桥段情节好不好。

    莫你二姨的。

    这么说,岂不是自己已然死亡?

    哎呀!一阵头痛让少年差一点昏过去。

    我嘞个乖乖,好多的信息,是这个少年的。

    一个崭新的世界轮廓,就像早晨的阳光驱散阴霾,渐渐明晰在了脑海。

    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修真世界。

    少年,名叫布头。

    听雪古城,若谷学院的学生。

    因为要面临一个月后的年终考核,迫于压力坠崖自殒。

    少年的想法很简单,与其被学院开除,还不如死。

    死也许来的更体面一些。

    哈哈哈!

    莫你二姨的太可笑了,面子真得那么重要吗?

    未免太迂腐了吧。

    嗯?

    人家少年都跳崖自杀了,我还笑得出口,自己以往是这个样子吗?

    说起来自己的命运还不如少年体面呢。

    不过我到不在乎,嘿嘿!

    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被女人甩了,脸都没有红一下,也只不过抑郁了一把。

    不对呀,似乎少年布头的悲催,已然成为了我的厄运不是吗?

    据说修真世界是很残酷的。

    这可咋办?

    人生地不熟的,安身都是问题,怎么活下去?

    回若谷学院吗?

    那早晚也是要被开除的呀!

    不仅丢面子,更是前途未卜呀!

    还有细读少年记忆,真得不堪入目。

    看到女生挪不动步,这没什么。

    偷看女生洗澡,实在是罪大恶极。

    你不会不让人发现呀?

    被发现了,跑呀!

    还有,最起码蒙个面,这样是不是会更好?

    莫你二姨的,我他莫……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有脸直着腰走路!

    还有,坑蒙拐骗。

    我最是不齿!

    手段高明些,多一点点技术含量好不好?

    别每次都被人识破。

    真得不知道是不是该同情你?

    看!不动脑子多可怕。

    这样回去,可以肯定,以后的日子将比自己以前被女友丢弃抑郁成疾还要悲惨的多得多。

    简直是不敢想象。

    “看到了吗?这小子在纠结。”兮夕言道。

    哉也接道:“少年的路不好走。”

    “莫你二姨的,谁?谁在说话?”

    布头记得就是这两个声音始终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好似都有几个世纪了的样子。

    此时他注意到声音来自自己的脑海深处。

    神识是修者的一种本能,获得了前身少年布头的记忆,也获得了修为。

    神识在神海本能地意会。

    布头吓到了。

    波澜壮阔,浩瀚无垠。

    自己神海中有一片无尽星海。

    “这小子,在骂咱们是不?”兮夕问道。

    哉也解答道:“似乎莫你二姨的这句,像是在骂街。”

    兮夕霎时狠厉地质问:“本尊且问你,小子!你是在骂街吗?”

    布头可是怕了,这修真界诡异的一塌糊涂啊!什么都让自己惊撼。

    看来自己还是老实一点儿吧,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过钢者易折。

    布头赶忙换做一副笑颜。

    “嘿嘿!前辈,莫你二姨的,不是骂街,那是尊重之语,再说,我是谁?三岁让梨,五岁砸缸,六岁七步成诗,十岁就断奶了,更是知书达理,礼贤下士,风雅贤德,怎么会骂人呢?前辈您说是不?”

    一番话下来,布头连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不过,他没有脸红。

    “莫你二姨的,小子,不错!”兮夕说道。

    布头恶寒。

    他对两位前辈出现在神海,并不介意,自己也是一个入驻者呀!

    关键,怎么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是自己首要考虑的问题。

    接下来布头在身上一顿乱摸。

    最后搜出了五个金币。

    莫你二姨的,太穷了,这够吃饭的吗?

    要不就回若谷学院,一个月之后被开除其实也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眼下自己都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就这样决定了,先活一个月。

    得过且过,这种生存之道虽然被人所不齿,但是眼下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呀!

    “爷爷,您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人躺在崖底?”

    就在这时一个银铃般娇脆的女孩子嗓音响起。

    好巧不巧,崖底紧靠山底的官道上来了一辆马车。

    官道宽而平整,一辆马车飞驰前行。

    “噢!噢!听雪古城。”女孩子端坐车上,欢快地嚷嚷着。

    少年,站起身,抬眼远眺。

    “哎呀!快坐下吧,马车飞奔时不能站立,知不知道?”女孩子伸手拉扯少年重新坐回座位,还不住地埋怨:“你看你,还带着伤,这要磕碰一下,多不好,向着你都不知道向着你,真是!”

    少年笑了笑,心里感到一丝温暖。

    少年就是布头,前身身殒,留下了相当严重的伤情,亏得女孩儿与她爷爷的救助,心里感激不已。

    其实,布头还是很纠结的。

    自己穿越了,金手指呢?

    “瞧,这小子又在纠结什么?”兮夕言道。

    哉也没有回答兮夕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金手指,金手指是啥玩意儿呢?”

    嗯?布头听到两位前辈的声音不觉一愣。

    他们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接着更让他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就听兮夕言道:“小丫头儿挺可爱,不过又要开始数落这小子了。”

    接着,兮夕用女孩儿的语气声音说道:“布头少爷,满头的绷带,都已经面目全非了,不要让我再操心了,好不好?”

    莫你二姨的,模仿系毕业的吧?这般惟妙惟肖。

    果不其然。

    少女白了布头一眼,噘着小嘴,道:“布头少爷,满头的绷带,都已经面目全非了,不要让我再操心了,好不好?”

    此时此刻,布头再也不能镇定了,竟然一字不差!

    这算未卜先知?还是洞悉人心?

    “问儿!就别在训布头少爷了,他不也是一时兴起吗?”

    “爷爷!”少女撅着嘴撒娇,觉得委屈,又白了布头一眼,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唉?城门前怎么这么多人啊?”问儿看向前面,说道:“看来马车先过不去了,走,我们去看看。”

    于是,布头随同问儿跳下马车往城门赶去。

    “留点儿神,别走远了。”赶车老者后面叮嘱道。

    “知道了,爷爷。”

    听雪古城,在这无疆的雨花国算不得什么,尽管它有数千里的跨度。

    虽然有前身的记忆,但布头还是被震撼到了。

    宽广的城门外。

    药草摊,奇花异草。

    兵器摊,刀枪剑戟。

    烧烤摊,老板忙的不亦乐乎。

    一种闹市的错觉。

    有女子的哭泣。

    还参杂着吃瓜围观人等的议论声。

    布头抬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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