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潜行
“十点半市场部部长会来向您汇报市场情况，十一点二十有一个和分部的视频会议，十二点半和公司高层在员工餐厅共进午餐……”
裴瑟转动着手中的笔，盯着眼前的人看。
“……下午两点开始处理文件，四点半会有人接您去酒会会场，您可以直接去那里换装。酒会七点开始，需要您致辞主持，致辞稿我已经写好放您桌上了，希望到时您可以提前看一下。”裴泠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念着行程表。
裴瑟继续盯着她，眼底缓缓溢出了笑意。
裴泠装不下去了。
她啪地一声把ipad砸在桌上。
“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了？”她冷着脸问。
“嘘……你小点声。”他笑着看她，“你想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裴秘书在吼她的老板？”
裴泠的脸微微一红。
“我哪吼你了。”她的声音果然轻了不少，“都怪你不好好工作，就知道盯着下属看。”
“今天早上出门，为什么没等我？”裴瑟挑眉问她。
裴泠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目光，“不是你说的，我俩要保持距离么。”
“那你也可以坐我的车到了十字路口再下。”裴瑟起身，站到她的面前，“怎么，想起昨晚发的酒疯，害羞了？”
“谁害羞了？”裴泠嘴硬道，“我昨晚那是发酒疯么？明明是真情流露。”
“嗯。”裴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某个人一直逮着我问我爱不爱她，那副急切的小模样，确实是真情流露啊。”
“……”裴泠睁大眼睛瞪他，气鼓鼓地说了句，“真是懒得理你，我走了。”
“哎。”裴瑟连忙拉住她，“你去哪儿啊？生气了？”
“我哪那么容易生气。”裴泠不满地冲他嘟囔，“我是去帮你挑今天的礼服，不然你晚上穿什么？”
“那下午，你直接在会场等我？”
“嗯，你好好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诶诶。”裴瑟又叫住她。
“又怎么了？”
“今年你检查身体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你把我明天的行程空出来，到时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吧。”裴泠皱着张小脸，“leo陪我去就好，你和我一起，万一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乖，听话。”裴瑟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其他的无所谓，你的身体我得亲自看着才能放心。”
裴泠撇撇嘴，“知道了。是哪家医院啊？”
裴瑟看着她，目光又恢复了宠溺。
“第三人民医院。”他说。
…………
“队长，就是这。”
顾远然领着几个便衣刑警，潜入了s市最繁华的商圈附近。
“你确定，徐大立在我们走后，来到了这里？”他皱着眉问道。
“据监视徐大立的人说，徐大立在我们离开后不久，就坐公交车来到了这。无奈这里的人流量实在太大，他们又不好暴露行踪，只得先打道回府了。”陈亦说道。
顾远然点点头，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始在街道上行走。
“可是这里可以算的上是s市最繁华的地方，他怎么会来这里？”陈亦很是不解。
顾远然笑了笑，朝前方努努嘴。
一位穿着制服的清洁工不起眼地拿着清洁工具，默默地搓着地；旁边的一栋大楼上，一个吊着绳索的工人在努力粉刷着大楼的外墙；路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拖着一个布袋，不停地从垃圾桶里翻找出可以拿来变卖的空碎料瓶。
“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又怎样。”顾远然表情淡淡地，“处境艰难的人得不到帮助，表面上再是富丽堂皇又有什么用呢？”
陈亦咽了咽口水，聪明地表示不吱声。
一行人穿过茫茫人海，来到了某栋楼尾巷。
“徐大立就是在这附近消失的？”顾远然问。
“没错。”
“辛博，你带着a组人的顺着西南方向绕着大楼查看；小伍，你带b组的人沿着这条小路去广场，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顾远然冷静地吩咐道，“陈亦跟着我，去大楼里查看。一旦发现状况，立即通知我！”
“是！”
……
“你昨天到底胡说了什么？”抱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大哥逮着我就是一顿教训，你真应该瞧瞧我的黑眼圈，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得了吧你，哪有那么夸张。”裴泠顺着一排排的西装架子悠悠迈着步子，“要是我真说漏什么，恐怕你就不是睡不了觉这么简单了。”
“你这没事就乱喝酒的毛病，改改成么？”裴鸥很是不满，“你看看你，这都是第几回差点说漏嘴了？你倒是睡一觉就没事了，弄得我是整天心惊胆战的……”
“诶，这件拿来我看一下。”裴泠指着一套暗灰色的西装对着店员说道，重新举起手机：“你说什么？”
“……没什么。”裴鸥叹了口气，“你在给大哥挑晚上酒会的西装么？”
“嗯，对啊。”裴泠漫不经心，一手拿着西装比划了比划，“给人的感觉好像太沉重了，这个款式有稍微亮一点的颜色么？”
“有的，小姐请稍等，我去给你拿。”
“诶，要不你顺便也给我挑一件呗。”裴鸥嬉皮笑脸地说。
裴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裴经理，我只负责我们老板的工作，额外劳动是要收加班费的。”
“嘁，真是小气。”
“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
“昨天大哥和宋家父子吃饭的照片被拍下来了。”裴鸥说道，“他们还真是心急，今天早上就迫不及待地给我送过来了。”
裴泠的动作顿了顿。
“唔，”她说，“这不是在你们意料之中的么？”
“是啊。”裴鸥感叹了一声，“可计划进行的太顺利了，我心里反而有点不安啊。”
“你们策划了那么多年，要是不顺利才应该令人担心吧？”
这时店员拿着一套暗调宝蓝色的西服走到裴泠面前，“小姐，您看这个怎么样？”
裴泠仔细地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就这套吧，麻烦包装好后在下午三点之前送到x公馆可以么？”
“可以的，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好的，请稍等。”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裴鸥开口道：“选好了？”
“嗯。”裴泠应道，“下午没什么事的话，你也早点过会场那边准备吧。”
“那你现在是回公司么？”
“不了，晚上我要作为阿瑟的女伴出席，等会还得去一趟美容院。”
“嗯。”裴鸥顿了顿。
“总之，你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一切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裴泠把卡放回到包里，不经意地向橱窗外一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啊。”
“阿泠？喂？喂——”
裴泠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掉，推开玻璃门迅速地向那个身影走去。
“顾警官！”她笑意满面，“怎么这么巧，在这都能遇见你啊。”
裴瑟转动着手中的笔，盯着眼前的人看。
“……下午两点开始处理文件，四点半会有人接您去酒会会场，您可以直接去那里换装。酒会七点开始，需要您致辞主持，致辞稿我已经写好放您桌上了，希望到时您可以提前看一下。”裴泠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念着行程表。
裴瑟继续盯着她，眼底缓缓溢出了笑意。
裴泠装不下去了。
她啪地一声把ipad砸在桌上。
“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了？”她冷着脸问。
“嘘……你小点声。”他笑着看她，“你想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裴秘书在吼她的老板？”
裴泠的脸微微一红。
“我哪吼你了。”她的声音果然轻了不少，“都怪你不好好工作，就知道盯着下属看。”
“今天早上出门，为什么没等我？”裴瑟挑眉问她。
裴泠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目光，“不是你说的，我俩要保持距离么。”
“那你也可以坐我的车到了十字路口再下。”裴瑟起身，站到她的面前，“怎么，想起昨晚发的酒疯，害羞了？”
“谁害羞了？”裴泠嘴硬道，“我昨晚那是发酒疯么？明明是真情流露。”
“嗯。”裴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某个人一直逮着我问我爱不爱她，那副急切的小模样，确实是真情流露啊。”
“……”裴泠睁大眼睛瞪他，气鼓鼓地说了句，“真是懒得理你，我走了。”
“哎。”裴瑟连忙拉住她，“你去哪儿啊？生气了？”
“我哪那么容易生气。”裴泠不满地冲他嘟囔，“我是去帮你挑今天的礼服，不然你晚上穿什么？”
“那下午，你直接在会场等我？”
“嗯，你好好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诶诶。”裴瑟又叫住她。
“又怎么了？”
“今年你检查身体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你把我明天的行程空出来，到时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吧。”裴泠皱着张小脸，“leo陪我去就好，你和我一起，万一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乖，听话。”裴瑟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其他的无所谓，你的身体我得亲自看着才能放心。”
裴泠撇撇嘴，“知道了。是哪家医院啊？”
裴瑟看着她，目光又恢复了宠溺。
“第三人民医院。”他说。
…………
“队长，就是这。”
顾远然领着几个便衣刑警，潜入了s市最繁华的商圈附近。
“你确定，徐大立在我们走后，来到了这里？”他皱着眉问道。
“据监视徐大立的人说，徐大立在我们离开后不久，就坐公交车来到了这。无奈这里的人流量实在太大，他们又不好暴露行踪，只得先打道回府了。”陈亦说道。
顾远然点点头，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始在街道上行走。
“可是这里可以算的上是s市最繁华的地方，他怎么会来这里？”陈亦很是不解。
顾远然笑了笑，朝前方努努嘴。
一位穿着制服的清洁工不起眼地拿着清洁工具，默默地搓着地；旁边的一栋大楼上，一个吊着绳索的工人在努力粉刷着大楼的外墙；路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拖着一个布袋，不停地从垃圾桶里翻找出可以拿来变卖的空碎料瓶。
“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又怎样。”顾远然表情淡淡地，“处境艰难的人得不到帮助，表面上再是富丽堂皇又有什么用呢？”
陈亦咽了咽口水，聪明地表示不吱声。
一行人穿过茫茫人海，来到了某栋楼尾巷。
“徐大立就是在这附近消失的？”顾远然问。
“没错。”
“辛博，你带着a组人的顺着西南方向绕着大楼查看；小伍，你带b组的人沿着这条小路去广场，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顾远然冷静地吩咐道，“陈亦跟着我，去大楼里查看。一旦发现状况，立即通知我！”
“是！”
……
“你昨天到底胡说了什么？”抱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大哥逮着我就是一顿教训，你真应该瞧瞧我的黑眼圈，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得了吧你，哪有那么夸张。”裴泠顺着一排排的西装架子悠悠迈着步子，“要是我真说漏什么，恐怕你就不是睡不了觉这么简单了。”
“你这没事就乱喝酒的毛病，改改成么？”裴鸥很是不满，“你看看你，这都是第几回差点说漏嘴了？你倒是睡一觉就没事了，弄得我是整天心惊胆战的……”
“诶，这件拿来我看一下。”裴泠指着一套暗灰色的西装对着店员说道，重新举起手机：“你说什么？”
“……没什么。”裴鸥叹了口气，“你在给大哥挑晚上酒会的西装么？”
“嗯，对啊。”裴泠漫不经心，一手拿着西装比划了比划，“给人的感觉好像太沉重了，这个款式有稍微亮一点的颜色么？”
“有的，小姐请稍等，我去给你拿。”
“诶，要不你顺便也给我挑一件呗。”裴鸥嬉皮笑脸地说。
裴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裴经理，我只负责我们老板的工作，额外劳动是要收加班费的。”
“嘁，真是小气。”
“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
“昨天大哥和宋家父子吃饭的照片被拍下来了。”裴鸥说道，“他们还真是心急，今天早上就迫不及待地给我送过来了。”
裴泠的动作顿了顿。
“唔，”她说，“这不是在你们意料之中的么？”
“是啊。”裴鸥感叹了一声，“可计划进行的太顺利了，我心里反而有点不安啊。”
“你们策划了那么多年，要是不顺利才应该令人担心吧？”
这时店员拿着一套暗调宝蓝色的西服走到裴泠面前，“小姐，您看这个怎么样？”
裴泠仔细地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就这套吧，麻烦包装好后在下午三点之前送到x公馆可以么？”
“可以的，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好的，请稍等。”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裴鸥开口道：“选好了？”
“嗯。”裴泠应道，“下午没什么事的话，你也早点过会场那边准备吧。”
“那你现在是回公司么？”
“不了，晚上我要作为阿瑟的女伴出席，等会还得去一趟美容院。”
“嗯。”裴鸥顿了顿。
“总之，你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一切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裴泠把卡放回到包里，不经意地向橱窗外一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啊。”
“阿泠？喂？喂——”
裴泠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掉，推开玻璃门迅速地向那个身影走去。
“顾警官！”她笑意满面，“怎么这么巧，在这都能遇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