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溜溜狗
66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花了，秦文茹和周联军两个人使劲地擦着车窗，他们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
这也太强了吧，那小身板，小胳膊小腿的，能把车门拧巴下来？
不管他们信不信，可小妖就是这么做的，事实很清晰地摆在眼前。
区区一个车门对李寻常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小妖玩得高兴，能把心中的怨气出了，不吵着闹着回去教训那几个男生就烧高香了。
可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那扇被拆下来的车门踢踹砸的已经面目全非，小妖似乎还没有罢手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的周联军伸手指道：“快，都拍下来。”
秦文茹拿着手机，透过车窗，把小妖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录。
这哪是发泄，完全是一个女汉子在当街撒泼。
路边围过来许多人，对小妖指指点点。
小妖怒目圆睁：“看什么看？没见过修车的？”
一声怒吼，围观的人瞬间散去了。
“好了好了，意思一下就行了，车门又没错，别把自己累坏了，”李寻常下来劝道，“要不请你去吃点东西，野狗肉怎么样？”
听到说去吃野狗肉，小妖抬起脚拍了拍手：“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走。”
两人随后上车，朝路上驶去。
周联军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半道上，很多车主看到这辆少了一扇门的车，纷纷躲避。
更多人则是投来羡慕的眼神，牛啊，有钱人就是会玩。
刚拐过两个路口，李寻常就发现了后面黑车的异常举动，他瞅了一眼后视镜说道：“后面有辆车跟着，怎么办？”
小妖想都没想，指着李寻常的鼻子说道：“刚刚答应我的事情就想耍赖，信不信我把你的车门全都卸了？”
“信信信，我没说不去吃，可后面就有一辆车跟着嘛。”
小妖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哪辆？”
“后面……，第三个，黑色的那辆。”李寻常说道。
小妖攥了攥拳头，想了想说道：“先不管他，吃好了狗肉，他们还要跟着的话，好好耍耍他们。”
“好嘞，”李寻常没多想，加快了车速。
李寻常的车一加速，后面的秦文茹看情况不妙，警惕地问道：“他们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周联军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我跟踪的人轻易别想跑，再说了，就我这一流的驾驶技术，在局里要是论第二的话，没人敢称第一，这个你没见过，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不好意思，我刚来不久，对你的驾驶技术不清楚，也没听谁说过。”秦文茹一点面子不给。
“好好好，”周联军想了想说道，“你不信拉倒，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哼，想请我吃饭没必要找这个借口吧，再说了，想请我吃饭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要跟你去？”秦文茹说的话不冷不热。
“那你说想怎样？”
秦文茹早想好了：“要是你被发现了，你就把那个女人给抓起来，带到局子里，问清楚身份。”
想到小妖打砸车门的一幕，周联军心有余悸，那个女人太强悍，他不一定能制服，不说旁边还有一个李寻常，他们之前的推论是神秘女人比李寻常还要恐怖，如果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别说去抓人了，可能还没动手就被人放倒了。
“这个……，有点难度吧。”周联军说话吞吞吐吐。”
秦文茹继续嘲讽道：“这个本事还嘴硬，省省吧。”
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周联军觉得不能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尤其是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女刑警，而且他这个单身汉第一次见到秦文茹，就暗暗发誓要把这个女人娶到家。
“好，我答应你，”周联军咬了咬牙说道，“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就去把那个女人抓回去审问。”
“行，这还像个男人该说的话。”
跟踪对于刑警来说，是专门需要学习的，跟的太近，容易暴露身份，跟的太远，目标容易丢失。
有着十来年办案经验的队长，周联军觉得不应该会失手。
一路上很顺利，李寻常的车没任何异常，拐出城区，到了城乡结合部一家名为“野狗肉汤馆”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小妖指着门头问道：“就这里？”
李寻常点点头：“是的，下车吧。”
小妖下车看了过去，简直不敢相信李寻常的品位，居然低廉到了如此地步。
不是说他们有钱了就可以忘记当初过的苦日子，但这里怎么说也不能算作饭店吧。
两间低矮的平房里摆放了七八张桌子，房前支起了一个大帐篷，一口大锅咕嘟嘟地煮着肉，热气腾腾烟雾升起，旁边的木架上挂着只剩下半条身子的狗，鲜血淋淋。
简陋是简陋了一点，可到这里喝汤吃肉的人却不少，像李寻常这样开车来的不在少数，只是那少了的一扇门有些惹眼而已。
“两位里面请，喝汤还是吃肉？”店老板热情地招呼着。
李寻常找到一张空桌坐下后，笑着说道：“两碗汤，切一盘肉，外加四张饼。”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小妖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把凳子桌子擦了又擦，直到干净的能当镜子照出人脸才罢休。
“至于嘛，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干净过。”李寻常笑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爱干净了，不可以呀？”
“可以可以，你说什么都是可以的，好吧。”李寻常不想生事，随后笑着说道，“小妖，这家馆子我找了很久，味道绝对的正宗，你吃过就知道了，跟那会儿的感觉差不多。”
“真的？”小妖有些不相信。
李寻常很认真地点点头。
没多久，两碗冒着热气的狗肉汤端了上来，小妖吹了吹，轻轻地喝了一口，太烫，没尝出什么味道。
“这么烫，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谁叫你这么猴急的，来，先这样吃。”
只见李寻常拿起一块薄饼，夹了几块热乎乎地狗肉，抹上调料，卷起来放入口中。
“不早说。”
小妖如法炮制，一口下去，满嘴留香。
“哇哦，好吃，真的好吃。”小妖兴奋地喊道，“有那时候的味道。”
李寻常一块饼没吃完，小妖三块已经下肚，朝着老板摇手说道：“老板，再来两盘狗肉，十张饼。”
“喂，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吃两口饼，喝一口汤，这才是正确吃法，”李寻常看了看四周，“你这吃相，饿死鬼脱身，也不怕别人笑话。”
“爽，太正了，”小妖喝了一口汤，惊呼不已，“我怎么吃要你管，今天我要吃十碗。”
“随便你随便你，别撑着就行。”李寻常细嚼慢咽，不再理会小妖。
这边吃的热火朝天，路那边黑车里的两个人看的眼馋。
秦文茹不屑地问道：“有那么好吃吗？”
周联军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我从来不吃路边摊的。”
话刚说完，周联军觉得后悔，连忙更正道：“你是不是想尝尝，不如我去给你买点？”
“不用了，他们都快吃好了，万一跟丢了，你会说是我的原因，”
“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秦文茹扭过头看着周联军，“那天晚上李寻常见过你，你这一出现，傻子都能猜出来，还队长呢，就这点防备意识。”
周联军拍着脑门，没说话，刚才只顾想着献殷勤，把这茬给忘了。
可能是秦文茹受不了小妖吃相的诱惑，喃喃地说道：“有这么好吃吗？不行，过几天我一定来尝尝。”
“要不我找个人帮你去买吧？”周联军想了个法子。
“不吃就是不吃，现在是在工作，你听不懂话呀。”秦文茹脾气上来，管你是正队还是副队。
周联军笑了笑，还想坚持，最后把话憋了回去。
小妖前后吃了二十个饼五盘牛肉六碗汤，把店老板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自从开业以来，还没有人吃过这么多，当然，饼不大盘子又小，可那汤却货真价实的。
李寻常把最后一口饼放到嘴里说道：“路对面那辆车还跟着，你想不想玩玩？”
小妖摸着滚圆的肚子笑着回道：“好，吃狗肉喝肉汤，还顺带溜溜狗，这日子，过的舒坦。”
“不过得先去把车门装上，路上被警察看到不好，再说这样也不安全。”李寻常提议道。
“行，按你说的办。”
只要有得玩，小妖没二话。
结账走人，李寻常发动车子返回市区。
到了4s店，销售人员说配车门的话，要提前预约，时间很长。
急于看好戏的小妖不乐意了，指着那辆和李寻常一样的车说道：“从那个上面卸下来一个不就行了吗？”
销售人员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可不行，车门卸了还怎么卖。”
小妖皱着眉头指着李寻常说道：“快换。”
李寻常没办法，就算再买一辆也得抓紧时间，谈妥了价格后，销售人员笑眯眯地请来了师傅，把车门装到了李寻常的车上。
小妖转了两圈，指着工具箱里的螺丝钉问道：“这个可以给我几个吗？”
不等修车师傅说话，销售人员接着话茬：“可以可以，你想拿多少都行。”
小妖蹲下抓了一把装进了兜里。
李寻常看了看外面，心想跟着他们的那辆黑车要倒霉了。
看到李寻常的车出了4s店，秦文茹挥了挥手说道：“跟上。”
车子驶到了大路，李寻常劝道：“小妖，玩归玩，千万不要弄出人命，对方的意图现在还不清楚，后面的车到现在距离都没拉近，看不到里面的人。”
“放心，这个我懂，”小妖把玩着手里的螺丝钉说道。
“现在去哪？”
小妖歪着脑袋想了想：“去郊外吧，那里人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好啊。”
“行，听你的，今天让你爽翻天。”
呜地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驰前行。
后面的秦文茹笑着问道：“被发现了吧。”
“不可能，”周联军自信满满，“一会你就知道了。”
周联军开的是局里的老爷车，十来年了，跟李寻常的车没法比。
论驾驶技术，周联军也不是李寻常的对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李寻常不仅能够让后面的黑车紧紧咬住，而且没有一点让人生疑的动作。
出城到了郊外，人烟稀少，路上的车更少。
周联军不敢跟的太近，眼睁睁看着李寻常的车下了小路，跟过去的时候看不到前车的影子。
“哼，我就说吧，你这跟踪技术……。”秦文茹后面的话用摇头代替了。
前面是一个村庄，路窄不说，旁边都是房子，路口还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出一个人。
将近中午，两人午饭都没吃，在村子里转了半天，全耗在这里了。
找了几圈，愣是没发现李寻常车的影子。
“别找了，他们肯定都走了，认输吧。”秦文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周联军不想就这么认输，毕竟是第一次和秦文茹共事，怎么也得留下点好印象才是，他下车四处看了看，找到旁边的人问了问，抬头便看到李寻常的车从前面的路口刚刚驶过去。
周联军连忙跑回车上，一脚油门下去，喇叭轰鸣，就在这个时候，从前面路口蹦跶着跳出几只羊，迎面撞了到了车上，一只羊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愣是没爬起来。
周联军一脚刹车，车子戛然而止。
赶羊人上前理论，没什么好说的，赔钱。
周联军想在秦文茹的面前表现没表现好，把气撒在了这里，对待乡野村夫，他没有一点好脾气，下车看了看，先解释道：“这是路，车走的，赔什么钱？没有，快点让开。”
赶羊的人看到周联军没有商量的余地，吆喝了一嗓子，村民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很多人手里扛着锄头拿着镰刀，一副进了我的地盘还想耍横，你这不是找死的吗。
周联军怕事态扩大，连忙说道：“我赔，我赔还不行吗，你这羊多少钱？”
赶羊人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百是吧，给你。”周联军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
赶羊人哼了一声：“一万。”
“什么？”周联军脑袋顿时大了，“你这是敲诈，什么羊能值一万？”
赶羊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看清楚了，我这是小水羊，母的，肚子里还带崽呢，问你要一万都是少的了。”
周联军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秦文茹：“大姐，你给想想办法吧？”
秦文茹也没有好办法，恍惚间探头发现前面路口停着李寻常的车，她指这过去说道：“还说自己多厉害？那边，人家正看你的笑话呢。”
周联军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了下来，他现在没心情搭理李寻常，脱身才是关键：“先不管他了，出了村子再说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么赔钱，要么亮身份，要么报警，你自己选。”秦文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赔钱，一万块，身上没带这么多，就算带这么多，也不会给，这是明抢啊。
亮身份，不行，人家还不一定信呢。
那就只能报警了。
周联军刚掏出手机，村民情绪暴涨，把车子团团围住，要是再不给说法，恨不得把车子掀了。
“你们不要闹了，再闹我就报警了。”周联军大喊道。
这些村民也不是吓大的，多少懂点法，撞死羊不赔钱，还要报警，报警正好。
“你报吧，让警察来评评理。”有人回应道。
僵持到了下午四点多，一辆警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
“什么情况？”一名警察问道。
赶羊人上前把情况一说，经常不耐烦道：“一万？你们怎么不去抢呢，五百块，私了。”
对于警察的调解意见，周联军没有异议，掏钱了事。
秦文茹几近奔溃，这踪跟的，太窝囊了。
周联军没了来时的劲头，就算李寻常在他面前，他也没心情跟了。
随后发动车子，掉头出村。
已经等候在村边大路上的李寻常，看到他们的车开出来提醒小妖道：“他们来了。”
小妖推开车门，走到路口，把手里的钉子，一颗颗地竖在了地上，随后回到了车上。
“走吧，让他们多呆一会。”
李寻常笑了笑：“好嘞。”
周联军没注意到路口的情况，心里一直在咒骂着那个赶羊的人，车子刚要上主路，只听到“噗哧”一声，前面的两个轮胎瞬间瘪了下去。
秦文茹叹了一口气，啥都没说。
周联军下车看到瘪瘪地车胎，一脚踢在车门上：“妈的，真倒霉。”
秦文茹笑道：“什么叫真倒霉？明明是被人耍了。”
周联军一脸茫然的看着秦文茹：“什么意思？”
“你看看地上。”
周联军蹲下来一看，脸都绿了，好几排钉子，直竖竖地立在地上，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知道怎么不早说？”
秦文茹苦笑着说道：“这个还用我提醒？你的驾驶技术可是一流的。”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花了，秦文茹和周联军两个人使劲地擦着车窗，他们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
这也太强了吧，那小身板，小胳膊小腿的，能把车门拧巴下来？
不管他们信不信，可小妖就是这么做的，事实很清晰地摆在眼前。
区区一个车门对李寻常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小妖玩得高兴，能把心中的怨气出了，不吵着闹着回去教训那几个男生就烧高香了。
可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那扇被拆下来的车门踢踹砸的已经面目全非，小妖似乎还没有罢手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的周联军伸手指道：“快，都拍下来。”
秦文茹拿着手机，透过车窗，把小妖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录。
这哪是发泄，完全是一个女汉子在当街撒泼。
路边围过来许多人，对小妖指指点点。
小妖怒目圆睁：“看什么看？没见过修车的？”
一声怒吼，围观的人瞬间散去了。
“好了好了，意思一下就行了，车门又没错，别把自己累坏了，”李寻常下来劝道，“要不请你去吃点东西，野狗肉怎么样？”
听到说去吃野狗肉，小妖抬起脚拍了拍手：“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走。”
两人随后上车，朝路上驶去。
周联军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半道上，很多车主看到这辆少了一扇门的车，纷纷躲避。
更多人则是投来羡慕的眼神，牛啊，有钱人就是会玩。
刚拐过两个路口，李寻常就发现了后面黑车的异常举动，他瞅了一眼后视镜说道：“后面有辆车跟着，怎么办？”
小妖想都没想，指着李寻常的鼻子说道：“刚刚答应我的事情就想耍赖，信不信我把你的车门全都卸了？”
“信信信，我没说不去吃，可后面就有一辆车跟着嘛。”
小妖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哪辆？”
“后面……，第三个，黑色的那辆。”李寻常说道。
小妖攥了攥拳头，想了想说道：“先不管他，吃好了狗肉，他们还要跟着的话，好好耍耍他们。”
“好嘞，”李寻常没多想，加快了车速。
李寻常的车一加速，后面的秦文茹看情况不妙，警惕地问道：“他们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周联军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我跟踪的人轻易别想跑，再说了，就我这一流的驾驶技术，在局里要是论第二的话，没人敢称第一，这个你没见过，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不好意思，我刚来不久，对你的驾驶技术不清楚，也没听谁说过。”秦文茹一点面子不给。
“好好好，”周联军想了想说道，“你不信拉倒，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哼，想请我吃饭没必要找这个借口吧，再说了，想请我吃饭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要跟你去？”秦文茹说的话不冷不热。
“那你说想怎样？”
秦文茹早想好了：“要是你被发现了，你就把那个女人给抓起来，带到局子里，问清楚身份。”
想到小妖打砸车门的一幕，周联军心有余悸，那个女人太强悍，他不一定能制服，不说旁边还有一个李寻常，他们之前的推论是神秘女人比李寻常还要恐怖，如果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别说去抓人了，可能还没动手就被人放倒了。
“这个……，有点难度吧。”周联军说话吞吞吐吐。”
秦文茹继续嘲讽道：“这个本事还嘴硬，省省吧。”
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周联军觉得不能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尤其是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女刑警，而且他这个单身汉第一次见到秦文茹，就暗暗发誓要把这个女人娶到家。
“好，我答应你，”周联军咬了咬牙说道，“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就去把那个女人抓回去审问。”
“行，这还像个男人该说的话。”
跟踪对于刑警来说，是专门需要学习的，跟的太近，容易暴露身份，跟的太远，目标容易丢失。
有着十来年办案经验的队长，周联军觉得不应该会失手。
一路上很顺利，李寻常的车没任何异常，拐出城区，到了城乡结合部一家名为“野狗肉汤馆”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小妖指着门头问道：“就这里？”
李寻常点点头：“是的，下车吧。”
小妖下车看了过去，简直不敢相信李寻常的品位，居然低廉到了如此地步。
不是说他们有钱了就可以忘记当初过的苦日子，但这里怎么说也不能算作饭店吧。
两间低矮的平房里摆放了七八张桌子，房前支起了一个大帐篷，一口大锅咕嘟嘟地煮着肉，热气腾腾烟雾升起，旁边的木架上挂着只剩下半条身子的狗，鲜血淋淋。
简陋是简陋了一点，可到这里喝汤吃肉的人却不少，像李寻常这样开车来的不在少数，只是那少了的一扇门有些惹眼而已。
“两位里面请，喝汤还是吃肉？”店老板热情地招呼着。
李寻常找到一张空桌坐下后，笑着说道：“两碗汤，切一盘肉，外加四张饼。”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小妖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把凳子桌子擦了又擦，直到干净的能当镜子照出人脸才罢休。
“至于嘛，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干净过。”李寻常笑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爱干净了，不可以呀？”
“可以可以，你说什么都是可以的，好吧。”李寻常不想生事，随后笑着说道，“小妖，这家馆子我找了很久，味道绝对的正宗，你吃过就知道了，跟那会儿的感觉差不多。”
“真的？”小妖有些不相信。
李寻常很认真地点点头。
没多久，两碗冒着热气的狗肉汤端了上来，小妖吹了吹，轻轻地喝了一口，太烫，没尝出什么味道。
“这么烫，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谁叫你这么猴急的，来，先这样吃。”
只见李寻常拿起一块薄饼，夹了几块热乎乎地狗肉，抹上调料，卷起来放入口中。
“不早说。”
小妖如法炮制，一口下去，满嘴留香。
“哇哦，好吃，真的好吃。”小妖兴奋地喊道，“有那时候的味道。”
李寻常一块饼没吃完，小妖三块已经下肚，朝着老板摇手说道：“老板，再来两盘狗肉，十张饼。”
“喂，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吃两口饼，喝一口汤，这才是正确吃法，”李寻常看了看四周，“你这吃相，饿死鬼脱身，也不怕别人笑话。”
“爽，太正了，”小妖喝了一口汤，惊呼不已，“我怎么吃要你管，今天我要吃十碗。”
“随便你随便你，别撑着就行。”李寻常细嚼慢咽，不再理会小妖。
这边吃的热火朝天，路那边黑车里的两个人看的眼馋。
秦文茹不屑地问道：“有那么好吃吗？”
周联军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我从来不吃路边摊的。”
话刚说完，周联军觉得后悔，连忙更正道：“你是不是想尝尝，不如我去给你买点？”
“不用了，他们都快吃好了，万一跟丢了，你会说是我的原因，”
“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秦文茹扭过头看着周联军，“那天晚上李寻常见过你，你这一出现，傻子都能猜出来，还队长呢，就这点防备意识。”
周联军拍着脑门，没说话，刚才只顾想着献殷勤，把这茬给忘了。
可能是秦文茹受不了小妖吃相的诱惑，喃喃地说道：“有这么好吃吗？不行，过几天我一定来尝尝。”
“要不我找个人帮你去买吧？”周联军想了个法子。
“不吃就是不吃，现在是在工作，你听不懂话呀。”秦文茹脾气上来，管你是正队还是副队。
周联军笑了笑，还想坚持，最后把话憋了回去。
小妖前后吃了二十个饼五盘牛肉六碗汤，把店老板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自从开业以来，还没有人吃过这么多，当然，饼不大盘子又小，可那汤却货真价实的。
李寻常把最后一口饼放到嘴里说道：“路对面那辆车还跟着，你想不想玩玩？”
小妖摸着滚圆的肚子笑着回道：“好，吃狗肉喝肉汤，还顺带溜溜狗，这日子，过的舒坦。”
“不过得先去把车门装上，路上被警察看到不好，再说这样也不安全。”李寻常提议道。
“行，按你说的办。”
只要有得玩，小妖没二话。
结账走人，李寻常发动车子返回市区。
到了4s店，销售人员说配车门的话，要提前预约，时间很长。
急于看好戏的小妖不乐意了，指着那辆和李寻常一样的车说道：“从那个上面卸下来一个不就行了吗？”
销售人员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可不行，车门卸了还怎么卖。”
小妖皱着眉头指着李寻常说道：“快换。”
李寻常没办法，就算再买一辆也得抓紧时间，谈妥了价格后，销售人员笑眯眯地请来了师傅，把车门装到了李寻常的车上。
小妖转了两圈，指着工具箱里的螺丝钉问道：“这个可以给我几个吗？”
不等修车师傅说话，销售人员接着话茬：“可以可以，你想拿多少都行。”
小妖蹲下抓了一把装进了兜里。
李寻常看了看外面，心想跟着他们的那辆黑车要倒霉了。
看到李寻常的车出了4s店，秦文茹挥了挥手说道：“跟上。”
车子驶到了大路，李寻常劝道：“小妖，玩归玩，千万不要弄出人命，对方的意图现在还不清楚，后面的车到现在距离都没拉近，看不到里面的人。”
“放心，这个我懂，”小妖把玩着手里的螺丝钉说道。
“现在去哪？”
小妖歪着脑袋想了想：“去郊外吧，那里人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好啊。”
“行，听你的，今天让你爽翻天。”
呜地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驰前行。
后面的秦文茹笑着问道：“被发现了吧。”
“不可能，”周联军自信满满，“一会你就知道了。”
周联军开的是局里的老爷车，十来年了，跟李寻常的车没法比。
论驾驶技术，周联军也不是李寻常的对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李寻常不仅能够让后面的黑车紧紧咬住，而且没有一点让人生疑的动作。
出城到了郊外，人烟稀少，路上的车更少。
周联军不敢跟的太近，眼睁睁看着李寻常的车下了小路，跟过去的时候看不到前车的影子。
“哼，我就说吧，你这跟踪技术……。”秦文茹后面的话用摇头代替了。
前面是一个村庄，路窄不说，旁边都是房子，路口还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出一个人。
将近中午，两人午饭都没吃，在村子里转了半天，全耗在这里了。
找了几圈，愣是没发现李寻常车的影子。
“别找了，他们肯定都走了，认输吧。”秦文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周联军不想就这么认输，毕竟是第一次和秦文茹共事，怎么也得留下点好印象才是，他下车四处看了看，找到旁边的人问了问，抬头便看到李寻常的车从前面的路口刚刚驶过去。
周联军连忙跑回车上，一脚油门下去，喇叭轰鸣，就在这个时候，从前面路口蹦跶着跳出几只羊，迎面撞了到了车上，一只羊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愣是没爬起来。
周联军一脚刹车，车子戛然而止。
赶羊人上前理论，没什么好说的，赔钱。
周联军想在秦文茹的面前表现没表现好，把气撒在了这里，对待乡野村夫，他没有一点好脾气，下车看了看，先解释道：“这是路，车走的，赔什么钱？没有，快点让开。”
赶羊的人看到周联军没有商量的余地，吆喝了一嗓子，村民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很多人手里扛着锄头拿着镰刀，一副进了我的地盘还想耍横，你这不是找死的吗。
周联军怕事态扩大，连忙说道：“我赔，我赔还不行吗，你这羊多少钱？”
赶羊人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百是吧，给你。”周联军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
赶羊人哼了一声：“一万。”
“什么？”周联军脑袋顿时大了，“你这是敲诈，什么羊能值一万？”
赶羊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看清楚了，我这是小水羊，母的，肚子里还带崽呢，问你要一万都是少的了。”
周联军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秦文茹：“大姐，你给想想办法吧？”
秦文茹也没有好办法，恍惚间探头发现前面路口停着李寻常的车，她指这过去说道：“还说自己多厉害？那边，人家正看你的笑话呢。”
周联军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了下来，他现在没心情搭理李寻常，脱身才是关键：“先不管他了，出了村子再说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么赔钱，要么亮身份，要么报警，你自己选。”秦文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赔钱，一万块，身上没带这么多，就算带这么多，也不会给，这是明抢啊。
亮身份，不行，人家还不一定信呢。
那就只能报警了。
周联军刚掏出手机，村民情绪暴涨，把车子团团围住，要是再不给说法，恨不得把车子掀了。
“你们不要闹了，再闹我就报警了。”周联军大喊道。
这些村民也不是吓大的，多少懂点法，撞死羊不赔钱，还要报警，报警正好。
“你报吧，让警察来评评理。”有人回应道。
僵持到了下午四点多，一辆警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
“什么情况？”一名警察问道。
赶羊人上前把情况一说，经常不耐烦道：“一万？你们怎么不去抢呢，五百块，私了。”
对于警察的调解意见，周联军没有异议，掏钱了事。
秦文茹几近奔溃，这踪跟的，太窝囊了。
周联军没了来时的劲头，就算李寻常在他面前，他也没心情跟了。
随后发动车子，掉头出村。
已经等候在村边大路上的李寻常，看到他们的车开出来提醒小妖道：“他们来了。”
小妖推开车门，走到路口，把手里的钉子，一颗颗地竖在了地上，随后回到了车上。
“走吧，让他们多呆一会。”
李寻常笑了笑：“好嘞。”
周联军没注意到路口的情况，心里一直在咒骂着那个赶羊的人，车子刚要上主路，只听到“噗哧”一声，前面的两个轮胎瞬间瘪了下去。
秦文茹叹了一口气，啥都没说。
周联军下车看到瘪瘪地车胎，一脚踢在车门上：“妈的，真倒霉。”
秦文茹笑道：“什么叫真倒霉？明明是被人耍了。”
周联军一脸茫然的看着秦文茹：“什么意思？”
“你看看地上。”
周联军蹲下来一看，脸都绿了，好几排钉子，直竖竖地立在地上，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知道怎么不早说？”
秦文茹苦笑着说道：“这个还用我提醒？你的驾驶技术可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