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成宠:盛世妖后腹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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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琉璃红墙垂柳来13

    余波啧一声,知道耿诚在想什么——他了解他,他亦了解他。他这般态度,定是耿公子交代了什么,否则这个呆子怎么可能甘心,不亲自去给耿公子赶车而被派来?

    他们可都是世家里最忠诚的家仆,至死不渝为宗旨的家生子,一代一代传承侍奉主家。

    “对了,尹小姐交代的事情你真的要照做吗?”耿诚忽然问。

    余波皱起眉。

    “不做可能会让她生气哦。”

    余波眉头拧紧。

    耿诚又想了想,“做了……可能会让公子生气……”

    余波眉头打结。

    由不得他再想什么,天空传来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唳。

    余波和耿诚齐刷刷地抬头,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大鹰盘旋在他们头顶。

    “如果你们看见一只黑色的鹰,说明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要犹豫,立即返程。”她半睁半闭着双眼,更加乌黑深沉的瞳褪去所有情绪,空荡荡的,带给人一种足够浇凉滚烫心口的冰冷刺骨的感受。

    那一刻,直觉告诉余波,如果不照她说的做,他们会和那些黑衣人一样凄惨……

    这就是他犹豫要不要彻底执行三公子的交代的原因。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了。

    他吐出一口气,利落地起身,道:“我们走吧。”尹小姐她太过神秘,而世界上拥有好奇心和探索欲的人,会死得早。

    耿诚不反对他的决定,挥手通知侍卫们带上他们一天所需的水和干粮,踏上归程。

    只剩下马车留在原地。

    黑色大鹰盘旋许久,待人远去之后,才降落在马车车顶。

    过了一会儿,有片片整齐的马蹄声响起……

    这是一批训练有素的骑士,统一的青色布衣,细绦束发,数百人井然有序,规整飒然。衣外,在喉咙、肋下、手臂上、手腕、大腿、小腿这些关键部位扣着青竹制作的竹片,看起来轻巧独特,而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坚韧强悍的气息则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军人。

    “首领,姑娘的鹰在那里!”陪伴在这支队伍领袖左右位置的两人,隔一段路就会先驱马四处勘查,右边的男人快一步回来,指着前方道。

    另一个男子也回到了队伍。跟着看向首领。

    首领有着浓密的络腮胡,国字脸,白发渐生,已近暮年却虎目炯炯有神,同他人一样的青衣竹甲包裹着熊似的健壮身躯,粗犷眉宇间一股刚正不阿的凛然正气。

    他竖起手掌。

    “吁——”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首领下马,左右两边的男子亦是。

    举着火把,三人绕过矮坡,一辆静静停在那里的马车映入眼帘。

    黑色大鹰跳下来,钻进车厢。

    首领与左边的秀气男子对视一眼,姑娘曾经说过,黑色大鹰只会亲近她一人。

    看来是没错了。

    首领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又放轻动作掀开挡住视线的车帘。

    火光照亮小小的空间,一人如小动物怕冷一般将小身子蜷缩成一团侧睡着,还用丝滑柔软的薄被裹住,只露出小脑袋,瀑布似的黑发铺在身侧,衬得她越发小巧精致,仿若一尊白玉娃娃,瞧起来又可爱又惹人怜。

    特别是有他们首领这个高大似山的身板做对比的这个时候,姑娘儿小得跟一只小白兔一样。

    首领身后,两个男子默默的看着。

    那只黑色猛禽安静的站在榻旁,锐利鹰眼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像是无声的守护。

    她正是他们要找的人儿无误。

    首领放下车帘,抬手召来一名骑士赶车,交代必须轻缓平稳,不得让里面的人儿难受。行程延长时辰,发信给下一个接手之人知晓,并清理掉所有痕迹,以免有人寻出踪影去向,对她不利。

    骑士们领命,呈包围阵势将马车护在中央,虎虎生威地……龟速前进。

    就在他们启程离开的大半天后,一批人千辛万苦地找到这里,仔细寻查周遭一番,发现毫无可用的线索,不禁苦笑。

    半晌,认命道:“还真是不能小看尹家家主小姐啊……哎,跟丢了,这可咋办,老大不会砍了我吧……”说着不会,但他心里明白,老大要是知道他弄丢了他心爱的人,那是绝对会砍他的。

    至少千百刀。

    ……

    乾君国使臣居住宫殿

    烛光摇曳,夜风微凉,几天未停歇一会儿的雨还在下,丝丝缕缕地飘扬。

    “我的老天啊,这雨真是够讨人厌的!”斜躺在窗前的榻上闭目养神的樊星缂突然一把掀了身上被褥。

    跑来这破破烂烂的宫殿来住很憋屈,不能卸下伪装很忧伤,连这老天也欺负他!

    “下下下,下你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冒粗话。

    而坐在书案后面提笔书写着什么的樊月缂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满含不悦的嗓音唬地为皇不尊的某男脖子一缩,装傻道:“没说什么啊,你听错了。”

    樊月缂不打算放过,淡然的眉眼看过去,“是不是这些日子太过清闲,让你忘记了教养嬷嬷曾经的教授?”@/#?这种市井小民口头脏字他竟也敢说出口?

    樊星缂最怕他的严肃,连忙举起尊贵的龙爪讨饶:“我错了我错了,真的不是故意出口的,嬷嬷的管教深入我心,怎么敢忘记,是吧?你也知道我最讨厌雨天了,一时烦躁嘛……这被褥都湿答答粘腻腻,恶心死了。”说着眉一拧,把被子扔了出去。

    他看一眼被子,无不可道:“乾君国的雨季是最长的。”

    意思就是他还得等过完雨季才能走人?!樊星缂抓狂。

    “你不是已经逮着你怀疑的那名女子的下落了吗?为何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樊月缂低下头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静静道:“这里是她的舞台。”

    “可我们留在这里并没有好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很清楚现在的乾君究竟是怎样一个烂摊子,这里有太多复杂难梳的势力纠结在一起,焚炎国的那个棘手王爷,倾药国的肱骨之臣古大人,一直隐藏在背后牵引着局势微妙平衡的“手”,比之前者埋得更深的另一股力量……还有樊月缂在意的那个女人……每一个都不好对付,太多狰狞的手口正在等待着将乾君国分而食之,他等贸然踏进这趟浑水,只会被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