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成宠:盛世妖后腹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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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梵月千重虚无影2

    第二天一早,尹吟一行人出了城门。

    尹吟临出发前,用一纸调养方子换来一辆马车、三匹骏马、三名护卫和些银两干粮。

    哦,还有耿邱的血和大把匕首武器。

    “你……你可别浪费我的血……一次不要用太多……分一个月泡最好……教给你的解穴手法每五日三次循环……让护卫为你度内力……”

    面色苍白萎得跟冬天草根似的耿邱趴在马车里,气若游丝地交代。

    白曜麈坐在车辕,抓着车帘看得好笑:“你吃了那么多补血补气的草药膳食,昨晚还精神地半夜爬起来练拳,怎么今早就焉了呢?”

    闻言,另外两人朝马车投去目光。

    脸皮薄的耿邱被看得一阵羞臊,掀开覆身的暖裘盖住脸吼道:“我才没有半夜练拳呢!”

    白曜麈哈笑一声,意有所指:“是是,是我梦游看错了。”

    “……”一下子联想到小时候的旧事,脸红得更厉害的耿邱恼羞成怒,霍地踢开被子瞪他:“你!”

    尹吟在旁笑。

    白曜麈适可而止,不再逗耿邱,回头对尹吟道:“珍重。”

    她微笑颌首,忽然走到车辕边伸出手。

    纤细漂亮的小手停在面前,白曜麈疑惑地看了一眼,又看她:“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吗?”

    尹吟笑容收起:“把手给我。”

    白曜麈不解,犹豫了一下才将手递出。

    尹吟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随后便同一小队人宣布出发。

    目送着她,白曜麈僵立,手里掀起的车帘滑落都不知。

    清晨的街道很空,马车车轮与马蹄声像是被无限放大,似雷劈在他耳边。

    她写的字笔画很慢。

    你、也、身、中、剧、毒。

    耿邱看着白曜麈放下的车帘,神经大条地没发现什么不对。他皱了皱鼻子,他身体弱,加上损失了不少血,此刻有点虚,不能吹风倒是真的。

    可他哪里耐得住寂寞,一骨碌爬起来趴到窗边,瞅见沉梦靠在车厢。

    沉梦看起来脸色不太对。耿邱开口:“喂。”

    沉梦像是没听见,一动不动。

    耿邱越看越诡异,不自觉道:“我说,刚才尹姑娘好像一句话都没和你说吧?怎么,你们吵架了?”昨晚两个人回来后不但分房分床睡,早上也是尹姑娘一个人先出现呢。

    刷的一下,沉梦牌冷眼倏地扫过来。

    “闭上你的嘴!”

    这一声冷斥惊醒了白曜麈,他垂下手,看了一眼尹吟离开的方向。

    若是……她是尹家的人的话……

    恢复平常的笑容,白曜麈拿起马缰,道:“沉公子上马车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话落半晌,压根没有回应。

    白曜麈扬眉,探头过去瞧,只见沉梦微皱着眉头呆立在那里。

    白曜麈疑惑:嗯?这人又怎么了?

    车窗耿邱的脑袋也出现:“他发呆好一会儿了,从早上开始。”

    白曜麈丢个眼神让耿邱把人的魂儿摇回来,后者使劲摇头:不不!碰到冰块会被杀掉的!死法是冻死!

    前者无奈,大声唤了两声。

    沉梦倏地抬眼,眼中满是寒唳暴风雪席卷般的阴冷。

    但这样外露的情绪出现的时间只是一瞬,下一秒,他眼底所有都被抹去,剩下疏离的淡漠,仿佛那种势在必得的凌厉凛狠和恼怒的眼神是幻觉。

    厚重车帘掀起又放下。

    白曜麈眯了眯眼,缓缓驱动马车。

    幻觉即是真实,沉梦……被尹吟半个时辰的无视给惹恼了。

    ——

    一辆历经波折的马车匆匆停在耿府门外。

    府门两旁负手站着的两名身强体壮的门房警惕地给予注目。其中一个眼利,瞧见这陌生的普通马车车檐处悬挂了一只独眼雕木,他睁了睁眼,没看错哎。

    独眼雕木,那可是只有耿府主人独有的标志,江湖人无人不知。

    于是赶紧上前。

    “可是公子小姐回来了?”走到马车前行了一礼,门房小心翼翼地问。

    赶车的车夫一脸严肃,掀开一半车帘。

    “邓二,是我。”光线暗淡的车内,一名女子趴在软榻上,虚弱地低声开口。

    门房抬起头,亲眼确认了是自己的小主子后对另一个门房做了个手势,让他进去通报,然后道:“哎,小姐稍等,小的这就去开门。”

    小跑着到大门旁,那儿有一扇没有设门槛的小门。

    门房掏出钥匙启动机关,小门渐渐开启。

    耿府的两位小主子打小病魔缠身,吹不得风经不了晒,马车那是离不了的。为了方便马车直接进出府内,耿家二老便差人开了这一扇小门。

    见门全开,驾车的车夫放下帘子,驱车进入。

    在家的耿家二老听门房汇报女儿回来了,好几日的焦心担忧总算平复了些。

    儿子当日去追劫走女儿的歹人,白家儿子也一起去了,两人的本事他们相信,可免不得担惊受怕。

    放下手里的事,二老匆匆赶到女儿房里,想亲眼见宝贝平安无事。

    “现在城里城外戒严,还好我听到风声,让耿晓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这一出去可就难回家了。”脚步如飞的耿老头子叽叽咕咕道。

    “哎,就你老爷子最聪明,一天自夸三次也不羞。有力气嘀咕还不快些去看看芸儿去。”耿夫人拍了下丈夫的手。

    等踏进芸儿居住的莲芸阁,二老还真没想到会扑了个空。

    央着哥哥说想家了而快马加鞭回家的耿芸一进府,并没有先去看父母,反倒进了前院一处单独的小院子。

    清离苑。

    耿芸眼神复杂地盯着苑门上的三个飘逸潇洒的字。

    这里,住着为她和哥哥治病的大夫里医术最好的一位。

    过去多少次生日大关,都是他倾尽全力救他们回来。

    耿家上下感激涕零,不但好吃好喝好住、金银财宝随意取地供着他,排外观念严重的二老还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般对待。

    “他们兄妹眉间的死气很重,想来是曾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但每次都恰恰留着一口气熬过来。”

    “母亲怀胎,把自己带着的毒素直接过继到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这种阴毒的方法操作起来难度不小,中途出点差错就是送命。更不说当时情况恶劣,毒素复杂到多达十几种,尚在生新毒的时刻过继。”

    “二十多年,数十次的生死大关。你以为,他们能逃过,是幸运的巧合?”

    耳边响起那个少女说的话,再想想爹娘以及哥哥对苑中男人的欣赏与信任,耿芸咬紧牙。

    她希望那些话不是真的!

    她身上歹人下的软骨散的药性还没散去,她只能用手紧紧抓着搀扶人的手臂一步一步挪。

    好不容易走到院子,耿芸满头大汗地敲响房门。

    叩叩叩……

    她等了一会儿,却没人开门。

    耿芸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