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庶女乃家主也14
淡黄摇曳的柔和烛光如细毫之笔不遗余力地勾勒出少女尚在成长发育的曼妙完美曲线，每一处都显得精致而小巧，披散在肩微微凌乱的发乌黑发亮，与那双湛纯眼眸，绝美的五官，羊脂雪肤组合在一起，仿若一尊玉雕娃娃。
同……几年前给他的感觉一样。
盯……
盯……
盯……
尹吟：“……”
请问你是在看怪物还是珍禽？！
脑袋里忍耐的弦再度跳动了下，尹吟回到床上半躺着，望着他，正想开口，法语脸色微变，耳朵一动，从窗户窜了出去。
尹吟眉头蹙起，一掌拍在床面借力闪出。
一到外面，只来得及看见法语矗立屋顶飘扬的一角衣袂，和袭面而来的掌风。
她被迫止步。
发丝与衣裙刷地凌乱绷直，尹吟抬袖，在掌风临面的瞬间接下化解。
“小姐？”同一时间，柳朴温带着两小只也出来了。
“法语？怎么回事？”瞥一眼他们，确定没事，她出声询问。
法语的耳力犹在她之上，她没察觉的情况，他却感觉到了。
法语身影一飘，落在她身侧，俊秀眉宇拢出折痕：“三个人。”
隐匿轻功皆在他之上，他能发现仅是其中一个深呼吸，追出只捕捉到一双苍白的手，挥出带内力的几道凌厉掌风。
“和你对打了么？”尹吟知道法语就是一闷声虫，问一句答一句是常态。
他摇头，对方太快了。内力外放的掌力，是个高手都能做到，不算线索。
乌云蔽日，夏季迟来的夜幕降临，风过丝丝凉意，空气湿重如兑水过的浓墨，似在下一刻就会倾倒下来。
柳朴温绕着院子行走一圈回来，对尹吟摇头。
并没有任何不妥。
尹吟收回目光，皱眉。
没有异常，没有动静，没有失物，这个院子的主人叶苑已也不像是有什么背景身份的，三个高手却来这里，仅一个照面……难道是她这边出了问题？
她伸手打了个手势，隐匿在暗处的暗卫悄无声息地显出身影，单膝跪地。
暗卫一身黑衣，像抹影子一般没有存在感，低低道：“禀：今日申时曾有一名鬼祟小厮靠近。”
“是叶都督院里的，送来了两套粗布衣。”柳朴温补上，想起那贼眉鼠眼面相的小厮趾高气扬的表情，粗鲁扔到他身上的，连桌布都比其好看丝滑的破布衣，温和舒展的眉不自觉拢起。
小厮的举止神态蔑视不屑，高扬下巴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只臭沟里的老鼠。
他觉得。
是侮辱。
阴冷寒光掠过他平和清澄的瞳。
尹吟若有所觉，回头扫他一眼，没说什么。
以态度来看，叶都督这边没出问题，那么，短时间内，谁又有实力，能力探查到她眼前？
或者说，是意外？
啧，真是祸不单行倒霉到黑，没完没了了。
吐口气，尹吟摆摆手，暗卫再度隐身到暗处去了，看看一个两个皱眉替她担忧的样子，心一松，犹有倦意的狐狸眼半阖，打个呵欠道：“吃饭去吃饭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回谷重来。小姐我还年轻。”
柳朴温敛去眸色，温温和和地顺着她道：“去街上时曾看见两名妇人卖一种奇特的果实，充盈饱满，鲜嫩爽口，很是适合这天气食用，于是便买了来，相信小姐定会喜欢。”
听到有没见过的东西，尹木肜睁大眼睛仰头，扯住柳朴温的衣袖，“咦，咦~什么样子的什么样子的？”
说也算是脸白，每次柳朴温“买”回来的不知名物体、果实，十有八九是百年难见的好东西，有包裹冷玉的彩色泥块，有石缝开花的参果苗……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凑巧，三次五次……只能羡慕嫉妒了。
柳朴温笑笑，牵起尹木肜的小爪子，“请随我来。少爷喜欢的话，便派人多买些回来可好。”
“好呀。”反正肯定是好东西。
尹木肜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去看奇特果实去，小沉梦犹豫下，跟上。
三人又去了厨房，尹吟粉舌润了润干涩的嘴唇，手伸过去拉了法语的，往泥墙沙壁，破败腐朽的院堂走。
“留下来吃饭吧。”她自然而然地道。
凝望着她柔美侧颜，法语颌首，突然张了张口，沉声道：“他，很诡异。”
尹吟脚步一顿，才跨进厅堂里，头也不回。
“他和其他几个情况不同。”她答，“身体回到幼时，脑袋因受创导致过去记忆模糊，但不代表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一样的时间年龄再度经历，以往的感触会给他很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哪怕他记忆里并没有记忆，也不会消失。
特别是，在他四岁时间段，所见所闻，承受担下的事情。
轻则情绪不稳定，重……则阴晴不定，像是得过绝症长久挣扎于生死边缘的病人的心理阴影，即使有一天医生告诉他病好了，给了他证明，病人还是会无意识地陷入治病时的痛苦里，一点身体小病小痛，草木皆兵，随时随地觉得自己快死了，明天就死了，下一秒就死了……
人有一种本能叫趋利避害，也叫自我保护意识，走路时不小心踢到放在路边的钢板，痛得跳脚，下一次，便会频频低头注意不再踢上；看见手持菜刀的人，会不自觉回避躲开等等。
而小沉梦的情况，类似于以上描述，又有些微不同。和婴儿时期，一岁、两岁相比，他明显与尹吟生疏了许多。甚至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尽量避免接触的样子，又小心翼翼，乖巧顺从地下意识模仿尹木肜的行为举止，似是不愿给她添麻烦，惹她不高兴。
这让她猜测，是不是小时候，他被家人，特别是母亲虐待过……
想法一掠脑海，她心里掀桌：你妹呀你妹呀！她十六岁哪里老得像一孩子的娘了？！再说，沉梦的原本年龄反过来当她爹都绰绰有余好么！
可悲催见的，她就是被小沉梦在心里代入了母亲角色！
天知道他妈是怎么对他的！
简直了！
两人在桌旁坐下，法语见她脸色颇郁悴，如扇黑羽的睫毛垂下，大手整理了下自己的烟青僧袍，褶皱抚平了，衣角飘然了，静静抬眸，她还是那副模样。
一秒……两秒，十秒……五十秒……一分种……面瘫男眉头一动，掏了掏衣袖……
……摸出了一把……糖？
眨巴眨巴眼睛，呆五秒，他手一伸，把糖……递到她面前。
尹吟被默不吭声冒出来的手吓了一跳，待看清，嘴角抽动。
“法语语……你是在哄小孩？”
而且，那把糖为啥全黏糊糊，半融化的恶心样子？！
他无辜的看看她，再看看自己的手，也是觉得……挺倒胃口，僵一下，另一手又伸进袖子里，拿出一张油纸……
尹吟瞪他。
他不觉，收回手悬在油纸上方，认认真真地把黏手指的糖一颗一颗拨回油纸上，完毕后，连糖带纸……递给她。
“……”她洁癖症发作，眉头一跳一跳，差点没动手把这个迟钝又木头的家伙同油纸一起扔出去……
幸好，柳朴温带着两只端菜的小二来上菜了，否则她非要跳起来不可。
厅堂里奢侈地点燃起几盏穿了贫穷马甲的琉璃灯，将黄泥墙、发霉木板、脆弱摇动的屋顶照得分毫毕现，很有种鬼屋赶脚。
特别是五个人还都穿着浅淡色衣服，灯光一照，白惨惨阴森森，从外头黑夜里看来，像一群入夜游出的鬼聚在一起……
“姐姐，这个是什么动物的肠子啊？”
“鸡的。鸡肠是鸡杂之一，除了去掉异味可以作为佳肴之外，还有治疗抑制咽喉及呼吸道炎症，对消除感冒引起的鼻塞、流涕、咳嗽、咽喉痛等极为有效。”懒怠的声音清渺，要睡着一般。
“哦，那我要不要推荐这道菜给尹木齐呢？”嘟嘟囔囔问。
“嗯？”尹木齐？为什么要推荐给他？
小爪子抓箸在白饭上戳戳，“今天下午我收到两件比赛筹码啦，可尹木齐偷到了五件，这样算下去我会输的，所以我就跑去他那里拿几件过来，结果被抓到……意外发现他居然生病了哟……”说到最后一句，受惊似的瞪大眼睛做夸张状。
——生病神马的都是他这样的凡人才会有的事，他想不通尹木齐……会感冒？！
尹木齐?非人类???感冒
=变异了？！
尹吟挑挑眉，喔，感冒了啊。
柳朴温不着痕迹地瞥她，尹少自小身体经过百种药物淬炼浸泡，虽比不得用在小姐身上的稀有珍贵，可也是好物。尹少百毒不侵，要让他生病神马的……小姐下了多少份量的料？
尹吟笑眯眯。
有胆子借肜吵吵的嘴调戏她，就应该做好了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
她向来有仇即报，绝无拖欠的哟。
用完膳，法语便回堂光寺休息，尹吟看眼天色，塞了把油伞给他。
果然，他出发后半壶茶时间，天际发出轰然一声，哗啦——下起大雨来。
浑浊稠黑的夜色，瓢泼倒水似的雨幕，尹吟回到房里半合上窗，灭掉烛火，黑暗中，幽深眸光一闪。
既已前行，绝无后退之理……四国如兽狰狞，露出捕猎扑肉神态，且看且行，不是么~
同……几年前给他的感觉一样。
盯……
盯……
盯……
尹吟：“……”
请问你是在看怪物还是珍禽？！
脑袋里忍耐的弦再度跳动了下，尹吟回到床上半躺着，望着他，正想开口，法语脸色微变，耳朵一动，从窗户窜了出去。
尹吟眉头蹙起，一掌拍在床面借力闪出。
一到外面，只来得及看见法语矗立屋顶飘扬的一角衣袂，和袭面而来的掌风。
她被迫止步。
发丝与衣裙刷地凌乱绷直，尹吟抬袖，在掌风临面的瞬间接下化解。
“小姐？”同一时间，柳朴温带着两小只也出来了。
“法语？怎么回事？”瞥一眼他们，确定没事，她出声询问。
法语的耳力犹在她之上，她没察觉的情况，他却感觉到了。
法语身影一飘，落在她身侧，俊秀眉宇拢出折痕：“三个人。”
隐匿轻功皆在他之上，他能发现仅是其中一个深呼吸，追出只捕捉到一双苍白的手，挥出带内力的几道凌厉掌风。
“和你对打了么？”尹吟知道法语就是一闷声虫，问一句答一句是常态。
他摇头，对方太快了。内力外放的掌力，是个高手都能做到，不算线索。
乌云蔽日，夏季迟来的夜幕降临，风过丝丝凉意，空气湿重如兑水过的浓墨，似在下一刻就会倾倒下来。
柳朴温绕着院子行走一圈回来，对尹吟摇头。
并没有任何不妥。
尹吟收回目光，皱眉。
没有异常，没有动静，没有失物，这个院子的主人叶苑已也不像是有什么背景身份的，三个高手却来这里，仅一个照面……难道是她这边出了问题？
她伸手打了个手势，隐匿在暗处的暗卫悄无声息地显出身影，单膝跪地。
暗卫一身黑衣，像抹影子一般没有存在感，低低道：“禀：今日申时曾有一名鬼祟小厮靠近。”
“是叶都督院里的，送来了两套粗布衣。”柳朴温补上，想起那贼眉鼠眼面相的小厮趾高气扬的表情，粗鲁扔到他身上的，连桌布都比其好看丝滑的破布衣，温和舒展的眉不自觉拢起。
小厮的举止神态蔑视不屑，高扬下巴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只臭沟里的老鼠。
他觉得。
是侮辱。
阴冷寒光掠过他平和清澄的瞳。
尹吟若有所觉，回头扫他一眼，没说什么。
以态度来看，叶都督这边没出问题，那么，短时间内，谁又有实力，能力探查到她眼前？
或者说，是意外？
啧，真是祸不单行倒霉到黑，没完没了了。
吐口气，尹吟摆摆手，暗卫再度隐身到暗处去了，看看一个两个皱眉替她担忧的样子，心一松，犹有倦意的狐狸眼半阖，打个呵欠道：“吃饭去吃饭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回谷重来。小姐我还年轻。”
柳朴温敛去眸色，温温和和地顺着她道：“去街上时曾看见两名妇人卖一种奇特的果实，充盈饱满，鲜嫩爽口，很是适合这天气食用，于是便买了来，相信小姐定会喜欢。”
听到有没见过的东西，尹木肜睁大眼睛仰头，扯住柳朴温的衣袖，“咦，咦~什么样子的什么样子的？”
说也算是脸白，每次柳朴温“买”回来的不知名物体、果实，十有八九是百年难见的好东西，有包裹冷玉的彩色泥块，有石缝开花的参果苗……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凑巧，三次五次……只能羡慕嫉妒了。
柳朴温笑笑，牵起尹木肜的小爪子，“请随我来。少爷喜欢的话，便派人多买些回来可好。”
“好呀。”反正肯定是好东西。
尹木肜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去看奇特果实去，小沉梦犹豫下，跟上。
三人又去了厨房，尹吟粉舌润了润干涩的嘴唇，手伸过去拉了法语的，往泥墙沙壁，破败腐朽的院堂走。
“留下来吃饭吧。”她自然而然地道。
凝望着她柔美侧颜，法语颌首，突然张了张口，沉声道：“他，很诡异。”
尹吟脚步一顿，才跨进厅堂里，头也不回。
“他和其他几个情况不同。”她答，“身体回到幼时，脑袋因受创导致过去记忆模糊，但不代表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一样的时间年龄再度经历，以往的感触会给他很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哪怕他记忆里并没有记忆，也不会消失。
特别是，在他四岁时间段，所见所闻，承受担下的事情。
轻则情绪不稳定，重……则阴晴不定，像是得过绝症长久挣扎于生死边缘的病人的心理阴影，即使有一天医生告诉他病好了，给了他证明，病人还是会无意识地陷入治病时的痛苦里，一点身体小病小痛，草木皆兵，随时随地觉得自己快死了，明天就死了，下一秒就死了……
人有一种本能叫趋利避害，也叫自我保护意识，走路时不小心踢到放在路边的钢板，痛得跳脚，下一次，便会频频低头注意不再踢上；看见手持菜刀的人，会不自觉回避躲开等等。
而小沉梦的情况，类似于以上描述，又有些微不同。和婴儿时期，一岁、两岁相比，他明显与尹吟生疏了许多。甚至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尽量避免接触的样子，又小心翼翼，乖巧顺从地下意识模仿尹木肜的行为举止，似是不愿给她添麻烦，惹她不高兴。
这让她猜测，是不是小时候，他被家人，特别是母亲虐待过……
想法一掠脑海，她心里掀桌：你妹呀你妹呀！她十六岁哪里老得像一孩子的娘了？！再说，沉梦的原本年龄反过来当她爹都绰绰有余好么！
可悲催见的，她就是被小沉梦在心里代入了母亲角色！
天知道他妈是怎么对他的！
简直了！
两人在桌旁坐下，法语见她脸色颇郁悴，如扇黑羽的睫毛垂下，大手整理了下自己的烟青僧袍，褶皱抚平了，衣角飘然了，静静抬眸，她还是那副模样。
一秒……两秒，十秒……五十秒……一分种……面瘫男眉头一动，掏了掏衣袖……
……摸出了一把……糖？
眨巴眨巴眼睛，呆五秒，他手一伸，把糖……递到她面前。
尹吟被默不吭声冒出来的手吓了一跳，待看清，嘴角抽动。
“法语语……你是在哄小孩？”
而且，那把糖为啥全黏糊糊，半融化的恶心样子？！
他无辜的看看她，再看看自己的手，也是觉得……挺倒胃口，僵一下，另一手又伸进袖子里，拿出一张油纸……
尹吟瞪他。
他不觉，收回手悬在油纸上方，认认真真地把黏手指的糖一颗一颗拨回油纸上，完毕后，连糖带纸……递给她。
“……”她洁癖症发作，眉头一跳一跳，差点没动手把这个迟钝又木头的家伙同油纸一起扔出去……
幸好，柳朴温带着两只端菜的小二来上菜了，否则她非要跳起来不可。
厅堂里奢侈地点燃起几盏穿了贫穷马甲的琉璃灯，将黄泥墙、发霉木板、脆弱摇动的屋顶照得分毫毕现，很有种鬼屋赶脚。
特别是五个人还都穿着浅淡色衣服，灯光一照，白惨惨阴森森，从外头黑夜里看来，像一群入夜游出的鬼聚在一起……
“姐姐，这个是什么动物的肠子啊？”
“鸡的。鸡肠是鸡杂之一，除了去掉异味可以作为佳肴之外，还有治疗抑制咽喉及呼吸道炎症，对消除感冒引起的鼻塞、流涕、咳嗽、咽喉痛等极为有效。”懒怠的声音清渺，要睡着一般。
“哦，那我要不要推荐这道菜给尹木齐呢？”嘟嘟囔囔问。
“嗯？”尹木齐？为什么要推荐给他？
小爪子抓箸在白饭上戳戳，“今天下午我收到两件比赛筹码啦，可尹木齐偷到了五件，这样算下去我会输的，所以我就跑去他那里拿几件过来，结果被抓到……意外发现他居然生病了哟……”说到最后一句，受惊似的瞪大眼睛做夸张状。
——生病神马的都是他这样的凡人才会有的事，他想不通尹木齐……会感冒？！
尹木齐?非人类???感冒
=变异了？！
尹吟挑挑眉，喔，感冒了啊。
柳朴温不着痕迹地瞥她，尹少自小身体经过百种药物淬炼浸泡，虽比不得用在小姐身上的稀有珍贵，可也是好物。尹少百毒不侵，要让他生病神马的……小姐下了多少份量的料？
尹吟笑眯眯。
有胆子借肜吵吵的嘴调戏她，就应该做好了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
她向来有仇即报，绝无拖欠的哟。
用完膳，法语便回堂光寺休息，尹吟看眼天色，塞了把油伞给他。
果然，他出发后半壶茶时间，天际发出轰然一声，哗啦——下起大雨来。
浑浊稠黑的夜色，瓢泼倒水似的雨幕，尹吟回到房里半合上窗，灭掉烛火，黑暗中，幽深眸光一闪。
既已前行，绝无后退之理……四国如兽狰狞，露出捕猎扑肉神态，且看且行，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