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阳陨落天边11
柳朴温不再说话，摆好碗筷，退到一旁。
人已到门外。
尹吟回头，正午的阳光明媚，男人背光矗立，赤色修长身形镶着金边，看不清表情容颜，却单单看着身影，也觉顶天立地又从容淡定，连影子也如神。
男人迈进一步。
待看清，她不由得扶额。
瞧他穿的……火焰般火热的大红长薄外袍，上纹歪七扭八的奇怪图案，内衬一件开襟淡红里衣，一排溜，男子性感胸膛中央一线露在外头，隐约能看见紧实肌肉……再至肚脐收敛。腰间松松垮垮的扣着红玉腰带，欲掉不掉的……感觉……让人想干脆一把扯了，尽情享受视觉盛宴。
无声的勾引。化灰男版。
瞅一眼他表情，顺从的雍容，似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惑人模样的无辜，蒙蒙的无知和一身惹火的衣裳，更加引人遐想。
微眯了下眼，她正要说什么，一阵风突然卷了进来，经过门口的时候险些把勾人男撞飞，可叹男子反应极快地避开。来人跺了下脚，身体挡住她视线。
“呀呀！小吟儿不要看不要看！”没时间管没阴到人，醇醇嗓音急的差点走调。
尹吟眨眼，歪头问：“这就是你说的要给我看的‘男体艺术’？”
她一问，他都要哭了：“昨夜我刚绣完最后一针，洗了今儿晒的，结果那只该死的笨鸟就这么给我叼走了！”可怜他为了这件衣服几天几夜没睡好，洗得香喷喷打算今晚夜袭……
尹吟噗嗤笑，看他委屈的，安慰的拍拍他肩膀，“衣服够暴露，身体够性感，你的辛苦没白费。”
说罢还肯定地点点头。
可来人一点都没被安慰到，俊美脸蛋完全垮了下来，欲哭无泪。
他想要的不是这句话！再说他想自己穿给她看的！
他的心思从来不隐藏，尹吟清楚得很，也不逗他了，探出头看不动如山的门神。
“沉梦，进来吧。”
沉梦心一顿，她第一次正式地喊他的名字。听来笑意点点，悦耳淡暖。
他依言跨进门槛，行至她面前。
她瞧着，不由轻笑，“这一身红倒是适合你。”
他的气质便是华美的，艳丽色彩衬托得越发突出，略显阴柔的衣裳设计被裸露出的白皙皮肤与紧实有力的男性气息中和，如此，美得恰到好处。
她的赞赏沉梦没多在意，始终试图占领尹吟视线的某男不高兴了，瞪沉梦的眼神凌厉阴沉地能下冰刀。
尹吟带着沉梦在桌边坐下，“紫袍的叫绝玉，有一双制造极品刀剑武器的好手；青衫的叫柳朴温，乃是尹家世代的管家。”边说边把竹箸塞他手里。
指指几样适合他吃的菜肴，“这段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你的任务。你的性命，你的记忆，完成之后，去留随你。”话落，她离去。
大厅安静下来，只剩尹木肜啃肉声。
柳朴温与绝玉对视一眼。
她的一番话，让处在尹家势力中心的两个男子明了了。
这个叫沉梦的男子，是他们等待的最后一个筹码。
……
竹宅北苑，尹吟两姐弟的寝房后，便是尹吟的专用药房。
木门吱呀开启，入眼全是密密麻麻的红木药柜，约莫两米高，数也数不清的小抽屉上，用小巧楷书刻写着药名。
尹吟掀开夜明珠上盖着的锦布，药房里亮堂起来。
“养身补气，梳经通脉……啧，真是浪费。”嘟囔着爬上梯子挑选药材，灵芝燕窝雪莲，啧，养神仙都够了。
一人安静无声地停步在她梯子下，微微抬头看她。
尹吟没察觉似的，继续往小篮子里扔药材。
贵重的都在上层，下不下去都一样。
她专注地忙忙碌碌，他忍不住了：“小吟儿！你当真要用那个男人？！”
尹吟手下不停：“不然呢？”
对她这称呼，必然是绝玉了，他拧起眉：“那个男人软柿子似的，就算控制了，给他身份了，也不过是个废物。任人宰割摆布，到头来或许会反咬我们一口。”
闻言，尹吟讶异地挑眉。
软柿子……那个沉梦？逗我的吧。
但绝玉并不是逗她，脸上的轻佻收敛干净，严肃着脸满是担忧。
好吧……她笑：“化灰男，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你听过没。”
绝玉沉吟，小吟儿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来，难道那个男人有什么本事？若是的话，就没什么好反对的了。
他暗暗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沉……梦？有些不对。
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那气质态度，又不似任何人。
绝玉想得眉头打结，尹吟好笑：“我既然选择了他就不会有你担忧的事情出现。你要是闲的慌，就给肜吵吵打造一把适合他的武器去。”
“唉？”绝玉回过神来，“你不是不准我给他弄玩意儿么？”
尹吟白他：“你扪心自问，你给他弄的都是些什么鬼。外头不比谷里，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着小鬼不办事。”
绝玉龇牙，他给肜小鬼的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比如双面绣的春宫图啦，男女姿势各种图解啦……都是他的好意呢。结果拿过去第一天就被小吟儿黑着脸扔回他脸上。连包装都没拆。
最后一句他是赞同哒：“对啊对啊，怎么能守着小鬼不‘办事’呢。”
外带闪亮闪亮的凤眸风骚地朝她眨了眨，明目张胆地暗示着什么。
“我去‘办事’，这个，你看着办。”
尹吟似笑非笑，下了梯子，把药篮子塞给他。
靠近的绝色容颜美如白玉，又远去，绝玉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已出了门。
“小吟儿！你要办的‘事儿’在这里！唉……别跑呀……”
不跑等着你缠着我叽叽喳喳么，化灰男的吧啦功力她可受够了。
眼见纤细身影消失，绝玉哀怨地看一眼药篮子。
他好想好想追上去，可是……
篮子里头有几样是需要捣碎的。凤流枫几个男人不在，柳朴温不能离开肜吵吵，能干这活的只有他了。
谁让他舍不得小吟儿的玉手握着粗糙的药杵呢……
……
尹吟回到前苑，柳朴温正立在门外候着，看见她，弯腰施礼。
“沉梦安排在哪儿了？”她问。北苑以她和肜吵吵的房间为中心，左边一排客房，提供客人居住。最靠近的第一间房是柳朴温的。
柳朴温回：“第二间房。”
她点点头，往那边走。
“等会儿化灰男药材备好你便接了吧，护肜吵吵练完功送来。”
“是。”
竹宅大得离谱，柳朴温住的客房也是单独的一个院子，每一个都距离不远不近，以几排大树隔开。
尹吟慢吞吞地踩着鹅软石小路穿过一处院落，到达。
树影斑驳，花草青翠娇艳，在她眼里，午后的时光暖阳都是懒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伸手揉揉眼，尹吟眨巴几下，清醒大脑，才推门进屋。
细微的吱呀声让躺在床上的男子瞬间睁开眸。
房间内陈设简单，一张桌子几张椅子，梳洗用具齐全而简单。空间分为外室和内室。
尹吟对这些并不陌生，毕竟去过好几次柳朴温的房间，它们布局一样。
扫一眼未动过的茶壶茶杯，她直直往里走。
里间一榻一镜一方桌，沉梦闭着眼侧躺在床上，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闲适地放在身侧。那模样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尹吟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挑了挑眉，停了脚步。
“看起来是发作过一次了？”她问。
沉梦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
他身上风骚的开襟红袍未脱，胸膛肌肤汗意点点，隐隐湿透。
尹吟眸子深了深。
到现在还痛得说不出话来——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只是苍白些。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适合那个位置。
敛了眼，她朝他伸出手。
说：“过来。”
沉梦终于睁开眸，比午时更加深沉乌黑的眼瞳淡静，隐隐暗色蒙着光影，流转加深，视线锁着一个她。
她医术高明，从能把已是死人的他拉回阳间这一点就知晓。那么，一柱香前的那阵削肉敲骨之痛她必定是明了的。
她不言告之，不着手控制，是为了……试探。
试探他是否真的和外表一样乖顺听话？呵，这女人明明看穿了他不是吗。
沉梦讥诮地勾起唇角。
尹吟姿势依旧地等着。
半分钟过去，她不催，只是看着他。他收起念头，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他全身衣裳被汗水浸透，没有一丝力气，刚才若不是几次深呼吸，他连眼皮都动不了，她，却要他下床走几步到她身边去。
几秒后，他咬牙，一点一点撑起身体。
他的手臂早就麻痹，只能用手肘狠狠抵着床板借力，无声抽气，汗水渗出，数次深呼吸差点重重摔回去。
他知道，若是摔回去，那么他再拿不起一点力气起来。
此刻的他犹如一只身受重伤不甘死去的兽，一心一意地，使尽力气地挣扎站立。
半撑起身体，坐到床沿，弯腰，够鞋，穿鞋，站立，整理衣襟，迈步……颤抖哆嗦着地挺直脊梁，一步，两步，越是折磨，他的表情越来越镇定无波。
人已到门外。
尹吟回头，正午的阳光明媚，男人背光矗立，赤色修长身形镶着金边，看不清表情容颜，却单单看着身影，也觉顶天立地又从容淡定，连影子也如神。
男人迈进一步。
待看清，她不由得扶额。
瞧他穿的……火焰般火热的大红长薄外袍，上纹歪七扭八的奇怪图案，内衬一件开襟淡红里衣，一排溜，男子性感胸膛中央一线露在外头，隐约能看见紧实肌肉……再至肚脐收敛。腰间松松垮垮的扣着红玉腰带，欲掉不掉的……感觉……让人想干脆一把扯了，尽情享受视觉盛宴。
无声的勾引。化灰男版。
瞅一眼他表情，顺从的雍容，似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惑人模样的无辜，蒙蒙的无知和一身惹火的衣裳，更加引人遐想。
微眯了下眼，她正要说什么，一阵风突然卷了进来，经过门口的时候险些把勾人男撞飞，可叹男子反应极快地避开。来人跺了下脚，身体挡住她视线。
“呀呀！小吟儿不要看不要看！”没时间管没阴到人，醇醇嗓音急的差点走调。
尹吟眨眼，歪头问：“这就是你说的要给我看的‘男体艺术’？”
她一问，他都要哭了：“昨夜我刚绣完最后一针，洗了今儿晒的，结果那只该死的笨鸟就这么给我叼走了！”可怜他为了这件衣服几天几夜没睡好，洗得香喷喷打算今晚夜袭……
尹吟噗嗤笑，看他委屈的，安慰的拍拍他肩膀，“衣服够暴露，身体够性感，你的辛苦没白费。”
说罢还肯定地点点头。
可来人一点都没被安慰到，俊美脸蛋完全垮了下来，欲哭无泪。
他想要的不是这句话！再说他想自己穿给她看的！
他的心思从来不隐藏，尹吟清楚得很，也不逗他了，探出头看不动如山的门神。
“沉梦，进来吧。”
沉梦心一顿，她第一次正式地喊他的名字。听来笑意点点，悦耳淡暖。
他依言跨进门槛，行至她面前。
她瞧着，不由轻笑，“这一身红倒是适合你。”
他的气质便是华美的，艳丽色彩衬托得越发突出，略显阴柔的衣裳设计被裸露出的白皙皮肤与紧实有力的男性气息中和，如此，美得恰到好处。
她的赞赏沉梦没多在意，始终试图占领尹吟视线的某男不高兴了，瞪沉梦的眼神凌厉阴沉地能下冰刀。
尹吟带着沉梦在桌边坐下，“紫袍的叫绝玉，有一双制造极品刀剑武器的好手；青衫的叫柳朴温，乃是尹家世代的管家。”边说边把竹箸塞他手里。
指指几样适合他吃的菜肴，“这段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你的任务。你的性命，你的记忆，完成之后，去留随你。”话落，她离去。
大厅安静下来，只剩尹木肜啃肉声。
柳朴温与绝玉对视一眼。
她的一番话，让处在尹家势力中心的两个男子明了了。
这个叫沉梦的男子，是他们等待的最后一个筹码。
……
竹宅北苑，尹吟两姐弟的寝房后，便是尹吟的专用药房。
木门吱呀开启，入眼全是密密麻麻的红木药柜，约莫两米高，数也数不清的小抽屉上，用小巧楷书刻写着药名。
尹吟掀开夜明珠上盖着的锦布，药房里亮堂起来。
“养身补气，梳经通脉……啧，真是浪费。”嘟囔着爬上梯子挑选药材，灵芝燕窝雪莲，啧，养神仙都够了。
一人安静无声地停步在她梯子下，微微抬头看她。
尹吟没察觉似的，继续往小篮子里扔药材。
贵重的都在上层，下不下去都一样。
她专注地忙忙碌碌，他忍不住了：“小吟儿！你当真要用那个男人？！”
尹吟手下不停：“不然呢？”
对她这称呼，必然是绝玉了，他拧起眉：“那个男人软柿子似的，就算控制了，给他身份了，也不过是个废物。任人宰割摆布，到头来或许会反咬我们一口。”
闻言，尹吟讶异地挑眉。
软柿子……那个沉梦？逗我的吧。
但绝玉并不是逗她，脸上的轻佻收敛干净，严肃着脸满是担忧。
好吧……她笑：“化灰男，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你听过没。”
绝玉沉吟，小吟儿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来，难道那个男人有什么本事？若是的话，就没什么好反对的了。
他暗暗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沉……梦？有些不对。
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那气质态度，又不似任何人。
绝玉想得眉头打结，尹吟好笑：“我既然选择了他就不会有你担忧的事情出现。你要是闲的慌，就给肜吵吵打造一把适合他的武器去。”
“唉？”绝玉回过神来，“你不是不准我给他弄玩意儿么？”
尹吟白他：“你扪心自问，你给他弄的都是些什么鬼。外头不比谷里，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着小鬼不办事。”
绝玉龇牙，他给肜小鬼的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比如双面绣的春宫图啦，男女姿势各种图解啦……都是他的好意呢。结果拿过去第一天就被小吟儿黑着脸扔回他脸上。连包装都没拆。
最后一句他是赞同哒：“对啊对啊，怎么能守着小鬼不‘办事’呢。”
外带闪亮闪亮的凤眸风骚地朝她眨了眨，明目张胆地暗示着什么。
“我去‘办事’，这个，你看着办。”
尹吟似笑非笑，下了梯子，把药篮子塞给他。
靠近的绝色容颜美如白玉，又远去，绝玉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已出了门。
“小吟儿！你要办的‘事儿’在这里！唉……别跑呀……”
不跑等着你缠着我叽叽喳喳么，化灰男的吧啦功力她可受够了。
眼见纤细身影消失，绝玉哀怨地看一眼药篮子。
他好想好想追上去，可是……
篮子里头有几样是需要捣碎的。凤流枫几个男人不在，柳朴温不能离开肜吵吵，能干这活的只有他了。
谁让他舍不得小吟儿的玉手握着粗糙的药杵呢……
……
尹吟回到前苑，柳朴温正立在门外候着，看见她，弯腰施礼。
“沉梦安排在哪儿了？”她问。北苑以她和肜吵吵的房间为中心，左边一排客房，提供客人居住。最靠近的第一间房是柳朴温的。
柳朴温回：“第二间房。”
她点点头，往那边走。
“等会儿化灰男药材备好你便接了吧，护肜吵吵练完功送来。”
“是。”
竹宅大得离谱，柳朴温住的客房也是单独的一个院子，每一个都距离不远不近，以几排大树隔开。
尹吟慢吞吞地踩着鹅软石小路穿过一处院落，到达。
树影斑驳，花草青翠娇艳，在她眼里，午后的时光暖阳都是懒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伸手揉揉眼，尹吟眨巴几下，清醒大脑，才推门进屋。
细微的吱呀声让躺在床上的男子瞬间睁开眸。
房间内陈设简单，一张桌子几张椅子，梳洗用具齐全而简单。空间分为外室和内室。
尹吟对这些并不陌生，毕竟去过好几次柳朴温的房间，它们布局一样。
扫一眼未动过的茶壶茶杯，她直直往里走。
里间一榻一镜一方桌，沉梦闭着眼侧躺在床上，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闲适地放在身侧。那模样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尹吟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挑了挑眉，停了脚步。
“看起来是发作过一次了？”她问。
沉梦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
他身上风骚的开襟红袍未脱，胸膛肌肤汗意点点，隐隐湿透。
尹吟眸子深了深。
到现在还痛得说不出话来——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只是苍白些。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适合那个位置。
敛了眼，她朝他伸出手。
说：“过来。”
沉梦终于睁开眸，比午时更加深沉乌黑的眼瞳淡静，隐隐暗色蒙着光影，流转加深，视线锁着一个她。
她医术高明，从能把已是死人的他拉回阳间这一点就知晓。那么，一柱香前的那阵削肉敲骨之痛她必定是明了的。
她不言告之，不着手控制，是为了……试探。
试探他是否真的和外表一样乖顺听话？呵，这女人明明看穿了他不是吗。
沉梦讥诮地勾起唇角。
尹吟姿势依旧地等着。
半分钟过去，她不催，只是看着他。他收起念头，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他全身衣裳被汗水浸透，没有一丝力气，刚才若不是几次深呼吸，他连眼皮都动不了，她，却要他下床走几步到她身边去。
几秒后，他咬牙，一点一点撑起身体。
他的手臂早就麻痹，只能用手肘狠狠抵着床板借力，无声抽气，汗水渗出，数次深呼吸差点重重摔回去。
他知道，若是摔回去，那么他再拿不起一点力气起来。
此刻的他犹如一只身受重伤不甘死去的兽，一心一意地，使尽力气地挣扎站立。
半撑起身体，坐到床沿，弯腰，够鞋，穿鞋，站立，整理衣襟，迈步……颤抖哆嗦着地挺直脊梁，一步，两步，越是折磨，他的表情越来越镇定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