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收押在即
锦绣阁内，三秋月已经将一切安排好，站在舞台中央等待高公公的到来，芸析正靠在椅子上假寐，戚书梦拉着任无趣的手，在白嫩又显得刚劲的手上不断比划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李才人则一如既往的忧心忡忡。
“高公公到……”
一声高喊将众人惊醒，戚书梦也站了起来，虽然不喜欢这个太监，不过别人是二品官衔，作为三品美人，在外还是要行见礼的。
只见一约莫四十余许，身穿太监服侍，手拿拂尘的‘男子’走在前面，水芙蓉和惜红跟在左右两侧，身后的木芙蓉和三十二花等人随从着，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公公有礼了……”
戚书梦和任无趣、李才人皆是轻抚一礼，其余包括芸析在内的所有人都把身子弓了下去，朝着高新行一大礼。
高新是殿前总管，整日跟在皇帝身边服侍，隔三差五的就会看到戚书梦一面，见戚书梦在此，心中不由一惊，急忙走上去扶起戚书梦。
“快快免礼，快快免礼，杂家哪儿来的福气，能够受戚美人的礼呀，快快免礼，快快免礼……”
高新连忙摆了摆手，众人这才直起身子。
芸析抬头打量高新，没有中年男人应该有的胡子，手指细长，皮肤鲜嫩富有光泽，眉毛也修成女子样式，娘娘腔的声音让她浑身发麻，芸析看了两眼，顿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来，连忙抖了抖身子，不敢再去看这人。
“戚美人不在京城好好享受，怎么跑这穷乡僻野来了，这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杂家可怎么向皇上和戚老爷子交代呀……”
高新言语恳切，脸上也浮现出担忧之色，如对待主子一般，像平日搀扶那些后宫娘娘一样搀扶着戚书梦道一旁坐下，待戚书梦的手离开的他的手之后，才在戚书梦一旁坐了下来，李才人知趣的站在一旁服侍戚书梦，任无趣则毫不买账，径直坐到了戚书梦身旁。
高新皱了皱眉，带着打量的眼神望向任无趣，出声问到，“这位公子是……”
“回大人，这位是剑南道采访使之子任无趣任公子，也是受邀来锦绣阁小住的。”惜红出声解释一句，和水芙蓉一起走到高新旁边坐下。
“原来是将才之后，高新有礼了。”
高新朝任无趣抱了抱拳，任无趣抱拳还礼，引得高新眉头一皱，剑南道采访使不过是个正三品上的官衔，就算是剑南道采访使亲自来了，也得规规矩矩的给他行礼，没想到他的儿子却不知礼节尊卑，看到任无趣不屑的样子，高新心中生起了计较，脸上却依旧一副平和。
戚书梦打小就和高新有接触，怎会不知道高新的为人，连忙出声道，“在京城呆久了，想出来走走，正好听说江南有荷花诗会，一时起兴就和婆婆过了来，倒没想到在这儿都会遇见公公，说来也是缘分。”
“对了，这位任公子是我准备邀请去戚府的贵客，任公子自幼生在蜀南，穷乡僻野，不知宫中礼节，还请公公不要见怪才是。”戚书梦捂嘴轻笑，笑得非常僵硬，兰指轻移，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塞到嘴里，这些都是在宫中常用的伎俩，其中褒贬之意只有说话的两人才能听出。
谈话之间，三秋月安排好的人陆陆续续将刚做好的点心、削好的瓜果以及上好的果酿悉数端了过来，一一摆在桌上。
“美人说的哪里话，任公子贵为采访使之子，身份自然高贵，哪是杂家一个奴才能够比得了的。”高新回了一句，看似赔礼，却是言语尖锐，不让分毫。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戚书梦此刻心情不好，不想和这个阉人多做纠缠，转移话题道，“不知公公来此是为何？难道又是哪家公侯惹了皇后娘娘，要您老亲自过来收拾？”
“这倒不是，不过是皇上震怒，让杂家也就过来宣个旨，你也知道皇后娘娘的脾气，当时皇后娘娘就在皇上身边，皇后娘娘点了名让杂家过来，杂家哪里有不遵的道理。”高新说这话，端起婢女倒的一杯果酿，细细品尝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公公来的也算巧，本宫今日刚从诗会出来，就差点丧命与奸人之手，正准备参这奸人一本，公公即是宣旨，想必歇两日之后就会回宫，届时还劳烦公公替本宫在皇叔面前说几句，免得奸人假报托词蒙昧了皇叔。”
高新闻言，细白的手在桌上一拍，愤怒道，“是什么人，胆敢谋害戚美人……”
这愤怒有多假，就连坐在不远处的芸析都看得出来，不过和众人一样，都假装没看到，毕竟朝堂之事，众人不会涉略，也不敢说辞。
“便是管辖苏州的江氏两兄弟。”戚书梦冷哼一声，她是起了真怒，一双眼睛散发幽光，柔嫩的小脸亦是意气秉然，颇有后宫妇人风范，“苏州刺史江广元和江南监察御史江建明，这二人私相勾结，暗中围剿锦绣阁，还凭空捏造罪名，说锦绣阁杀了鲁王爷的爱子，若不是公公来得及时，本宫今日怕是葬送在这儿了。”
外面那些士卒是高新来了之后才撤的兵，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一定和高新有关，戚书梦故意说成高新来得及时，言外之意便是高新救了她，无形中给高新戴了顶高帽子，毕竟有事求于人，戚书梦心中嫌弃，表面上却又不能不给足他面子。
“岂有此理，没想到这两个奸臣在外如此放纵，无视朝廷律法。”高新顿时一声冷哼，这次倒是没有方才的做作之感，“美人尽管说来，待杂家回去之后定当在皇上面前说说，让这两个奸臣受那五马分尸之刑。”
戚书梦发出一声长叹，望向芸析，“姐姐，今夜那两位奸臣说的什么话，你还记得么？”
芸析突然一怔，没想到戚书梦会在这种时候叫自己，不过也明白戚书梦是想给她表现的机会，见高新的眼神望了过来，芸析亦不好推辞，连忙起身施礼道，“记得。”
“那有劳姐姐给高公公重复一遍，高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姐姐可要好生照顾。”戚书梦怕芸析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再次出声提醒。
“传监察御史令，显庆三年六月二十日，锦绣阁主水芙蓉****鲁王世子李诜不成，怕事情败露，杀李诜而后快，犯谋杀皇室贵族之罪，论罪当诛，若不束手就擒，锦绣阁其他人将视为同党，格杀勿论。”芸析端庄一礼，继续道，“回大人，方才锦绣阁被围攻之时，外面给我们锦绣阁寇的罪便是这个。”
芸析知道言多必失，也不去狡辩，说完之后便退回位置上。
“栽赃嫁祸，又是一条大罪。”高新神情悲愤，咬牙道，“美人放心，将二人押送回京之后杂家定会向皇上和娘娘如实禀报，此番就算是中书右丞也休想保他。”
中书右丞杨强，乃是江广元的舅父，也是江广元的最大后台，江广元能够晋升如此之快，大部分都是这位舅父的功劳，芸析曾经也试图让朝里还愿意帮他的几个陈元故交弹劾杨强，但在水芙蓉的吹嘘下直接参了中书令来济，两人不知道的是，两人对朝中贵人的唆使并没有影响杨强分毫，倒是让来济这个好官灰头鼠脸、低低调调的过了好几个月。
“押送回京？这么说两位大人已经被收押了？”芸析满是震惊，片刻后才注意到高新不悦的眼神，连忙起身赔礼道，“还请大人恕罪，两位大人无端攻我锦绣阁，圆圆心中愤懑，一时激动，无意冒犯大人威严。”
“圆圆姐姐乃是无心，锦绣阁是在座众人的命根子，手底下又养着数万人手，两位大人这一闹，锦绣阁的损失少说也有上千万两，这还没有去算两位大人给锦绣阁造成的名声影响，两位县君操持偌大的阁楼也实属不易，公公应该多多体谅才是。”戚书梦出声提醒道。
戚书梦两次三番为芸析说话，高新就算是傻子也能体会到戚书梦的意思了，刚才他也坐着轿子观赏了锦绣阁一番，除去这座琴阁和中央阁楼，其它地方都是满目疮痍，还有不少人伤亡，要是放到京城，这种损失少说也得按亿来计，加上坐在一旁的两位县君是好几位亲王一并提拔的，他没有查过锦绣阁的底细，但也不敢小觑。
想通了这一切，高新立马变了脸色，换做一副谄媚的笑容，朝芸析做出个请坐的姿势，“理解理解，杂家也是过来人，不过是看这位姑娘样貌灵巧，多看了几眼罢。”
“大人谬赞了。”芸析坐回位置上，心道好险，她和众人被困在锦绣阁，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加上抄家之仇，芸析对这两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听到高新的话，芸析哪里有不激动的道理。
“请问公公，两位大人现在如何了？”
“高公公到……”
一声高喊将众人惊醒，戚书梦也站了起来，虽然不喜欢这个太监，不过别人是二品官衔，作为三品美人，在外还是要行见礼的。
只见一约莫四十余许，身穿太监服侍，手拿拂尘的‘男子’走在前面，水芙蓉和惜红跟在左右两侧，身后的木芙蓉和三十二花等人随从着，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公公有礼了……”
戚书梦和任无趣、李才人皆是轻抚一礼，其余包括芸析在内的所有人都把身子弓了下去，朝着高新行一大礼。
高新是殿前总管，整日跟在皇帝身边服侍，隔三差五的就会看到戚书梦一面，见戚书梦在此，心中不由一惊，急忙走上去扶起戚书梦。
“快快免礼，快快免礼，杂家哪儿来的福气，能够受戚美人的礼呀，快快免礼，快快免礼……”
高新连忙摆了摆手，众人这才直起身子。
芸析抬头打量高新，没有中年男人应该有的胡子，手指细长，皮肤鲜嫩富有光泽，眉毛也修成女子样式，娘娘腔的声音让她浑身发麻，芸析看了两眼，顿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来，连忙抖了抖身子，不敢再去看这人。
“戚美人不在京城好好享受，怎么跑这穷乡僻野来了，这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杂家可怎么向皇上和戚老爷子交代呀……”
高新言语恳切，脸上也浮现出担忧之色，如对待主子一般，像平日搀扶那些后宫娘娘一样搀扶着戚书梦道一旁坐下，待戚书梦的手离开的他的手之后，才在戚书梦一旁坐了下来，李才人知趣的站在一旁服侍戚书梦，任无趣则毫不买账，径直坐到了戚书梦身旁。
高新皱了皱眉，带着打量的眼神望向任无趣，出声问到，“这位公子是……”
“回大人，这位是剑南道采访使之子任无趣任公子，也是受邀来锦绣阁小住的。”惜红出声解释一句，和水芙蓉一起走到高新旁边坐下。
“原来是将才之后，高新有礼了。”
高新朝任无趣抱了抱拳，任无趣抱拳还礼，引得高新眉头一皱，剑南道采访使不过是个正三品上的官衔，就算是剑南道采访使亲自来了，也得规规矩矩的给他行礼，没想到他的儿子却不知礼节尊卑，看到任无趣不屑的样子，高新心中生起了计较，脸上却依旧一副平和。
戚书梦打小就和高新有接触，怎会不知道高新的为人，连忙出声道，“在京城呆久了，想出来走走，正好听说江南有荷花诗会，一时起兴就和婆婆过了来，倒没想到在这儿都会遇见公公，说来也是缘分。”
“对了，这位任公子是我准备邀请去戚府的贵客，任公子自幼生在蜀南，穷乡僻野，不知宫中礼节，还请公公不要见怪才是。”戚书梦捂嘴轻笑，笑得非常僵硬，兰指轻移，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塞到嘴里，这些都是在宫中常用的伎俩，其中褒贬之意只有说话的两人才能听出。
谈话之间，三秋月安排好的人陆陆续续将刚做好的点心、削好的瓜果以及上好的果酿悉数端了过来，一一摆在桌上。
“美人说的哪里话，任公子贵为采访使之子，身份自然高贵，哪是杂家一个奴才能够比得了的。”高新回了一句，看似赔礼，却是言语尖锐，不让分毫。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戚书梦此刻心情不好，不想和这个阉人多做纠缠，转移话题道，“不知公公来此是为何？难道又是哪家公侯惹了皇后娘娘，要您老亲自过来收拾？”
“这倒不是，不过是皇上震怒，让杂家也就过来宣个旨，你也知道皇后娘娘的脾气，当时皇后娘娘就在皇上身边，皇后娘娘点了名让杂家过来，杂家哪里有不遵的道理。”高新说这话，端起婢女倒的一杯果酿，细细品尝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公公来的也算巧，本宫今日刚从诗会出来，就差点丧命与奸人之手，正准备参这奸人一本，公公即是宣旨，想必歇两日之后就会回宫，届时还劳烦公公替本宫在皇叔面前说几句，免得奸人假报托词蒙昧了皇叔。”
高新闻言，细白的手在桌上一拍，愤怒道，“是什么人，胆敢谋害戚美人……”
这愤怒有多假，就连坐在不远处的芸析都看得出来，不过和众人一样，都假装没看到，毕竟朝堂之事，众人不会涉略，也不敢说辞。
“便是管辖苏州的江氏两兄弟。”戚书梦冷哼一声，她是起了真怒，一双眼睛散发幽光，柔嫩的小脸亦是意气秉然，颇有后宫妇人风范，“苏州刺史江广元和江南监察御史江建明，这二人私相勾结，暗中围剿锦绣阁，还凭空捏造罪名，说锦绣阁杀了鲁王爷的爱子，若不是公公来得及时，本宫今日怕是葬送在这儿了。”
外面那些士卒是高新来了之后才撤的兵，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一定和高新有关，戚书梦故意说成高新来得及时，言外之意便是高新救了她，无形中给高新戴了顶高帽子，毕竟有事求于人，戚书梦心中嫌弃，表面上却又不能不给足他面子。
“岂有此理，没想到这两个奸臣在外如此放纵，无视朝廷律法。”高新顿时一声冷哼，这次倒是没有方才的做作之感，“美人尽管说来，待杂家回去之后定当在皇上面前说说，让这两个奸臣受那五马分尸之刑。”
戚书梦发出一声长叹，望向芸析，“姐姐，今夜那两位奸臣说的什么话，你还记得么？”
芸析突然一怔，没想到戚书梦会在这种时候叫自己，不过也明白戚书梦是想给她表现的机会，见高新的眼神望了过来，芸析亦不好推辞，连忙起身施礼道，“记得。”
“那有劳姐姐给高公公重复一遍，高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姐姐可要好生照顾。”戚书梦怕芸析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再次出声提醒。
“传监察御史令，显庆三年六月二十日，锦绣阁主水芙蓉****鲁王世子李诜不成，怕事情败露，杀李诜而后快，犯谋杀皇室贵族之罪，论罪当诛，若不束手就擒，锦绣阁其他人将视为同党，格杀勿论。”芸析端庄一礼，继续道，“回大人，方才锦绣阁被围攻之时，外面给我们锦绣阁寇的罪便是这个。”
芸析知道言多必失，也不去狡辩，说完之后便退回位置上。
“栽赃嫁祸，又是一条大罪。”高新神情悲愤，咬牙道，“美人放心，将二人押送回京之后杂家定会向皇上和娘娘如实禀报，此番就算是中书右丞也休想保他。”
中书右丞杨强，乃是江广元的舅父，也是江广元的最大后台，江广元能够晋升如此之快，大部分都是这位舅父的功劳，芸析曾经也试图让朝里还愿意帮他的几个陈元故交弹劾杨强，但在水芙蓉的吹嘘下直接参了中书令来济，两人不知道的是，两人对朝中贵人的唆使并没有影响杨强分毫，倒是让来济这个好官灰头鼠脸、低低调调的过了好几个月。
“押送回京？这么说两位大人已经被收押了？”芸析满是震惊，片刻后才注意到高新不悦的眼神，连忙起身赔礼道，“还请大人恕罪，两位大人无端攻我锦绣阁，圆圆心中愤懑，一时激动，无意冒犯大人威严。”
“圆圆姐姐乃是无心，锦绣阁是在座众人的命根子，手底下又养着数万人手，两位大人这一闹，锦绣阁的损失少说也有上千万两，这还没有去算两位大人给锦绣阁造成的名声影响，两位县君操持偌大的阁楼也实属不易，公公应该多多体谅才是。”戚书梦出声提醒道。
戚书梦两次三番为芸析说话，高新就算是傻子也能体会到戚书梦的意思了，刚才他也坐着轿子观赏了锦绣阁一番，除去这座琴阁和中央阁楼，其它地方都是满目疮痍，还有不少人伤亡，要是放到京城，这种损失少说也得按亿来计，加上坐在一旁的两位县君是好几位亲王一并提拔的，他没有查过锦绣阁的底细，但也不敢小觑。
想通了这一切，高新立马变了脸色，换做一副谄媚的笑容，朝芸析做出个请坐的姿势，“理解理解，杂家也是过来人，不过是看这位姑娘样貌灵巧，多看了几眼罢。”
“大人谬赞了。”芸析坐回位置上，心道好险，她和众人被困在锦绣阁，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加上抄家之仇，芸析对这两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听到高新的话，芸析哪里有不激动的道理。
“请问公公，两位大人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