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初生（1）
“刚才那就是个意外，更何况从二楼到一楼这么点距离，我自己上上下下的没问题，不用您陪，妈您赶紧忙去吧！”
“不用我陪都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还有我都没有说你，既然知道我忙，那为什么不叫泰阳过来陪着你啊！”
向妈越说越是来气，忽然开始大声质问起泰阳，为什么别人产检都有丈夫陪着，就向天歌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向天歌慌忙替泰阳解释，但实际情况就是泰阳近段也是真忙，更何况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确实与他没有一毛钱关系，所以在准备生产这件事上，她总想着能不麻烦他就不麻烦了。
可是，向妈不仅不理解，还一个电话，直接把泰阳给叫到了现场，顺便把泰爸泰妈也给叫了过来。
泰阳一脸懵逼地拿着向天歌的产检记录，“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医生写的字跟鬼画符似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向妈便气不打一处来，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关心过老婆，居然从未见过老婆的产检记录。
泰阳更加茫然地去望向天歌道：“产检？”
向妈一见他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当着泰爸泰妈得面便破口大骂，说之前的小检查他不陪着来也就算了，这临到生产那么重要的时刻，万一向天歌要真从楼梯上摔下来，到时候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谁来负？
向妈可劲儿地揪着泰阳的脑门骂他没良心，又骂他自私不是个男人，再忙能有国家领导人忙？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心疼！
泰妈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嘴上也是不停地数落他。
而泰爸更是，牵涉到他未来宝贝孙子的事情，立刻便暴躁地要奔上前去揍泰阳。
向天歌本是一番好意，不想给他增添负担，却反倒给他带去了无尽的麻烦。
她一脸抱歉地看着他，在泰爸要挥拳过来的时候一把挡在他的跟前，“爸您要打就打我吧！这件事跟泰阳就没关系，是我不愿意打扰他。”
她越这样说泰阳越是懊悔，从此以后再不允许她自己一个人到医院产检，必须得有他陪着。
有时他先送她回家，进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要急匆匆地赶回道馆。
有时她提前下班，给他发信息叫他不必来接，她自己可以回去。每每信息刚发出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往道服的外面随意套了件大衣便急匆匆赶过来，在她刚从电梯里出来时迎头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背包，然后扶着她往前。
因为肚子太大，本来身材纤细的向天歌已经发展成了一只水桶，每当看到泰阳依旧帅气潇洒，两个人所过之处到处都是忍不住回头望他的小女生，向天歌就来气。
所以每每找各种理由翻腾泰阳，不只自己的包包要给他提，还经常在半夜里将他叫起来命令：“我腰很酸，你给揉揉。”
泰阳正是睡得迷糊，被她强拉起来，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奇怪，腰都没有了，怎么会酸呢？”
向天歌一口凉气倒抽，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用力将他推开便爬回自己的大床去。
泰阳睡眼惺忪地坐在地上，茫然转头去望大床上轻轻抖动的被子。
“你是哪根筋又不对了？间歇性发神经么？”
向天歌一怒，掀开被子，“我有腰！有腰！明明就有好么，是你瞎！”
泰阳叹息一声，从地上爬起，“那你吃面吗？”
“不吃！”
“鸡汤汤底再加一个煎蛋，配上几粒葱花。”
“不要葱！”
“行吧！”
泰阳迅速摸进厨房，很快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
向天歌吃完面后，很快便开始犯困。
困到想躺又躺不下去，整个人难受到极致。
又准备掉眼泪的时候，床上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适时从后面兜住她悬空的腰肢。
泰阳已经半靠在床头，轻轻将她兜着往自己怀里带。
“我给你托着，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还有哪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他依然困得睁不开眼睛，说话间总有些含糊，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
其实说不出来哪不舒服，只是被他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时，她突然，眼睛都湿了。
那夜安稳。
往后的****夜夜，也因为有他，全部都是安稳。
……
因为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在教学的时候，泰阳面色浮青，看上去总有些精神不好，甚至几次，差点被自己的助教所伤。
知情的，都道是向天歌近几日就要临盆，将为人父，泰阳难免多操劳。
不知情的，全都去向知情的打听，等听说泰阳不仅已经结婚，还即将迎来一个小小的生命，女学员们全都惊呼，自己怎么会来晚了。
他的事被一传十十传百，凡是见过向天歌的，每次看见后者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就知道整个孕期她都是被人捧在掌心上疼爱的，所以周身散发的都是幸福的光彩。
道馆里人人都夸泰阳是个好男人。
只有黄多多远远看着，捏紧了小手，始终默着声音没有说话。
青皮和王警官还是老样子，两个人时不时围绕在她的身边献殷勤，黄多多多时笑容以对，眼泪却直往肚子里吞。
没人明白她心里的难过，也不会有人明白。
最难过的时候她甚至想着，要是向天歌跟她肚子里的孩子突然消失了就好了。
只要他们消失了，她就还有机会同泰阳重新开始。让他接受自己，让他同自己在一起……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比之前更痛苦。
痛苦于怎会做此感想，又痛苦于，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同他再在一起了。
向天歌给泰阳打了通电话，表示她今天下班时间比较早，让他不用过来接她了，她顺路就到道馆来找他。
泰阳不放心地道：“你就站在原地等着，我马上过来。”
“真的不用了，泰阳，你这样来来回回地跑太辛苦，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挂断电话，她一仰头，正见已经上完课的黄多多从一楼出来。
黄多多显然并未料到向天歌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挺着那么大的肚子。
前者礼貌地同后者打了一声招呼，向天歌也冲她摆了摆手正要靠近——
身侧的铁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差点撞上就站在门口的黄多多。
黄多多下意识侧身，利落地躲开，还没来得及窃喜，已经一下撞上站在不远处的向天歌。
向天歌应声摔坐在地上，一声轻呼，白了脸色，整个下半身仿佛忽然浸泡在水中。
“不用我陪都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还有我都没有说你，既然知道我忙，那为什么不叫泰阳过来陪着你啊！”
向妈越说越是来气，忽然开始大声质问起泰阳，为什么别人产检都有丈夫陪着，就向天歌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向天歌慌忙替泰阳解释，但实际情况就是泰阳近段也是真忙，更何况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确实与他没有一毛钱关系，所以在准备生产这件事上，她总想着能不麻烦他就不麻烦了。
可是，向妈不仅不理解，还一个电话，直接把泰阳给叫到了现场，顺便把泰爸泰妈也给叫了过来。
泰阳一脸懵逼地拿着向天歌的产检记录，“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医生写的字跟鬼画符似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向妈便气不打一处来，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关心过老婆，居然从未见过老婆的产检记录。
泰阳更加茫然地去望向天歌道：“产检？”
向妈一见他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当着泰爸泰妈得面便破口大骂，说之前的小检查他不陪着来也就算了，这临到生产那么重要的时刻，万一向天歌要真从楼梯上摔下来，到时候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谁来负？
向妈可劲儿地揪着泰阳的脑门骂他没良心，又骂他自私不是个男人，再忙能有国家领导人忙？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心疼！
泰妈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嘴上也是不停地数落他。
而泰爸更是，牵涉到他未来宝贝孙子的事情，立刻便暴躁地要奔上前去揍泰阳。
向天歌本是一番好意，不想给他增添负担，却反倒给他带去了无尽的麻烦。
她一脸抱歉地看着他，在泰爸要挥拳过来的时候一把挡在他的跟前，“爸您要打就打我吧！这件事跟泰阳就没关系，是我不愿意打扰他。”
她越这样说泰阳越是懊悔，从此以后再不允许她自己一个人到医院产检，必须得有他陪着。
有时他先送她回家，进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要急匆匆地赶回道馆。
有时她提前下班，给他发信息叫他不必来接，她自己可以回去。每每信息刚发出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往道服的外面随意套了件大衣便急匆匆赶过来，在她刚从电梯里出来时迎头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背包，然后扶着她往前。
因为肚子太大，本来身材纤细的向天歌已经发展成了一只水桶，每当看到泰阳依旧帅气潇洒，两个人所过之处到处都是忍不住回头望他的小女生，向天歌就来气。
所以每每找各种理由翻腾泰阳，不只自己的包包要给他提，还经常在半夜里将他叫起来命令：“我腰很酸，你给揉揉。”
泰阳正是睡得迷糊，被她强拉起来，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奇怪，腰都没有了，怎么会酸呢？”
向天歌一口凉气倒抽，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用力将他推开便爬回自己的大床去。
泰阳睡眼惺忪地坐在地上，茫然转头去望大床上轻轻抖动的被子。
“你是哪根筋又不对了？间歇性发神经么？”
向天歌一怒，掀开被子，“我有腰！有腰！明明就有好么，是你瞎！”
泰阳叹息一声，从地上爬起，“那你吃面吗？”
“不吃！”
“鸡汤汤底再加一个煎蛋，配上几粒葱花。”
“不要葱！”
“行吧！”
泰阳迅速摸进厨房，很快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
向天歌吃完面后，很快便开始犯困。
困到想躺又躺不下去，整个人难受到极致。
又准备掉眼泪的时候，床上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适时从后面兜住她悬空的腰肢。
泰阳已经半靠在床头，轻轻将她兜着往自己怀里带。
“我给你托着，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还有哪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他依然困得睁不开眼睛，说话间总有些含糊，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
其实说不出来哪不舒服，只是被他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时，她突然，眼睛都湿了。
那夜安稳。
往后的****夜夜，也因为有他，全部都是安稳。
……
因为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在教学的时候，泰阳面色浮青，看上去总有些精神不好，甚至几次，差点被自己的助教所伤。
知情的，都道是向天歌近几日就要临盆，将为人父，泰阳难免多操劳。
不知情的，全都去向知情的打听，等听说泰阳不仅已经结婚，还即将迎来一个小小的生命，女学员们全都惊呼，自己怎么会来晚了。
他的事被一传十十传百，凡是见过向天歌的，每次看见后者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就知道整个孕期她都是被人捧在掌心上疼爱的，所以周身散发的都是幸福的光彩。
道馆里人人都夸泰阳是个好男人。
只有黄多多远远看着，捏紧了小手，始终默着声音没有说话。
青皮和王警官还是老样子，两个人时不时围绕在她的身边献殷勤，黄多多多时笑容以对，眼泪却直往肚子里吞。
没人明白她心里的难过，也不会有人明白。
最难过的时候她甚至想着，要是向天歌跟她肚子里的孩子突然消失了就好了。
只要他们消失了，她就还有机会同泰阳重新开始。让他接受自己，让他同自己在一起……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比之前更痛苦。
痛苦于怎会做此感想，又痛苦于，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同他再在一起了。
向天歌给泰阳打了通电话，表示她今天下班时间比较早，让他不用过来接她了，她顺路就到道馆来找他。
泰阳不放心地道：“你就站在原地等着，我马上过来。”
“真的不用了，泰阳，你这样来来回回地跑太辛苦，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挂断电话，她一仰头，正见已经上完课的黄多多从一楼出来。
黄多多显然并未料到向天歌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挺着那么大的肚子。
前者礼貌地同后者打了一声招呼，向天歌也冲她摆了摆手正要靠近——
身侧的铁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差点撞上就站在门口的黄多多。
黄多多下意识侧身，利落地躲开，还没来得及窃喜，已经一下撞上站在不远处的向天歌。
向天歌应声摔坐在地上，一声轻呼，白了脸色，整个下半身仿佛忽然浸泡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