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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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大约过了能有三四个时辰的样子,楚楚和永琰身体里那股说不清道明的冲动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消散于无后,两个人虽然表面上平静的看着对方,但是互相都知道彼此的内心又都是不平静的。

    当然了,面对几个时辰前真实的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事情现在还记忆犹新,回想起沐安窈几乎绝望的眼神两个人似乎都觉得今后再也无法面对彼此了。

    这种感觉在楚楚那里尤其更甚,回想起从前的过往,楚楚对沐安窈只有恩没有恨,哪怕她欺骗了自己差点让自己的人生早点收场,楚楚也都表现出了她大度的一面不再去记恨沐安窈了。

    多年后的再次相逢,本该是愉快的,楚楚也特别享受老友之间的重聚,这样的重聚无拘无束,天马行空想聊什么聊什么,想起了哪里说哪里,哪怕一时不爽该骂就骂出来。

    楚楚珍惜她和沐安窈之间的情感,就像珍惜沙漠中的最后一滴水一样。

    可是仅存的最后一滴水也随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呵护蒸发掉了,她与沐安窈之间铁一般的感情仿佛一去再也不回头了。

    相对于楚楚舍不得他和沐安窈之间的关系,永琰觉得自己有失于男人面子与尊严,毕竟他曾经当着沐安窈的面说过自己要爱她保护她,珍惜她一辈子。

    可是还未等到一辈子,就连人生中的四分之一都还没到,永琰便自己打碎了自己的承诺。

    永琰从来都不是食言的人,他敢说敢做,敢作敢当这样的雷厉风行在他刚才对楚楚展现出的攻势就完全可以看得到。

    你可以说永琰花心,也可以说永琰见异思迁,也可以当头去责骂他,当然,你也可以说,永琰这样类型的男人是每个女孩心目中想要做梦都嫁的人,他能相中楚楚,那是楚楚的荣幸。

    但是如果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在这样认为的时候,可曾替楚楚想过她的感受。

    最好的朋友与自己闹掰了,多年的友谊说没了就没了,如果这件突然发生的事情真的值得楚楚这样做那楚楚毫无怨言。

    可是楚楚根本就不喜欢永琰,她打心眼里觉得永琰就是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他对待爱情的方式楚楚早就领教到了,三心二意,见异思迁,或许就是这位花花公子的代名词。

    当永琰第一次对楚楚动了心思,他就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内心不停的批判着自己,不停的对自己道:我这样做还是人吗?我能对得起沐沐对我的爱玛?

    尤其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他对自己的批判愈演愈烈,可是自责就像是身体里难以名状的冲动,渐渐也竟然随着时间而变得越发的浅淡,最后竟然让永琰变得如此心安理得。

    他望着楚楚委屈的表情,叹了口气宽慰道:“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也不想这样的,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总归要想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吧!”

    女人毕竟不像男人一样善变,男人在一个时辰内可以有无数个千奇百怪的想法,让人难以跟随他的脚步去思考。

    而女人则不一样,她会抓住一个事情在心底里纠结来纠结去,把一件事情反过来的调过去的去琢磨,直至把自己累的半死。

    楚楚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在脑海中幻想出了无数次将来面对沐安窈的场景,最后都是以决裂而告终。

    楚楚很珍惜她和沐安窈之间的感情,很珍惜,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改如何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时间楚楚钻进了死胡同,牛角尖让她痛不欲生,渐渐的,留下痛苦的眼泪。

    楚楚不打算让永琰看到自己的眼泪,她把头尽量的瞥向窗外,不去永琰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否则他还以为自己会很好欺负呢!

    永琰的口吻让楚楚很不舒服,她喃喃自语道:“你们男人把什么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解决才能挽回我俩之间的感情,你想过吗?你肯定没有想过,因为你是公子王孙,花花公子可是即便你的身份在尊贵也不该做出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啊!”

    耳边听到楚楚的无端指责,永琰诧异的道:“你说什么?你居然说这件事是我做的?真是笑话,我永琰想要一个女人会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楚楚听到永琰的解释,冷笑道:“小不小看的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也只有你最清楚,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揭下你脸上丑恶的面孔吧!让沐沐知道你是一个多么虚伪的一个人?”

    “我虚伪!我虚伪?”永琰强行被楚楚扣上了虚伪的帽子让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心情顺便变得一团糟:“难道我喜欢上一个自己心动的女孩子,不能争取到她在我身边是我的错吗?”

    楚楚听到永琰的解释,忽的转过身,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面露喜色的道:“看,被我说中了吧!你为了得到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沐沐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你这个背着羊皮的狼啊!”

    话音刚落,楚楚抬头便照着永琰的脸上便是一记耳光,打的永琰的脸通红一片。

    看到楚楚愤然离去的背影,永琰心急的问道:“你去哪?咱们之间还没有说清楚呢!”

    楚楚听到永琰的疑惑,头也没回的留下一句话:“咱们之间没关系,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你还是好好在那里认错吧!我去求得沐沐的原谅,或许你们之间还能有缓和的机会!”

    留下这句话,楚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永琰一个人站在原地细细品味着他这句话,忽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鬼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许他有自作多情了吧!

    自作多情的以为从此以后楚楚的心里便有了自己,自己也在楚楚心里多了一个位置,永琰心道:毕竟楚楚和沐安窈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人,如果两个都能抱得美人归,那该多好,可是永琰却不知道,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古代先贤就给他留下一句传世名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带着复杂的心情,楚楚来到沐安窈的房间,迟迟不敢敲响她的房门,大晚上的在她的房门前转悠了半天,好像再给自己打气,最终楚楚终于下定决心敲响了沐安窈的房门。

    手还未碰触到房门,沐安窈就像是知道楚楚要来一样,隔着门对她淡淡的道:“门没锁,你自己进来吧!”

    楚楚长舒了一口气,推门而进,看到沐安窈正在刺绣,她也不敢打扰而是像个侍女一样站在她的身旁,看到沐安窈一脸认真的样子,她更是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在沐安窈房间的两个时辰里,楚楚就像是沐安窈的用人,很会溜须拍马,眼里也很有活,知道沐安窈清嗓子是要喝茶,知道沐安窈揉肩是肩痛,知道沐安窈向一旁瞥了一眼就是要嫌外面吵闹把门给她关上。

    楚楚的服务周到细致,细致入微活像当年沐安窈给她当丫鬟的时候,眉宇间散发的那股机灵劲如出一辙。

    忙活了好一阵,沐安窈终于没有什么要让楚楚做得了,楚楚终于可以安心的坐在她的旁边看着沐安窈在刺绣了。

    只见沐安窈在绣帕上绣了三只鸳鸯,两只母的在水里游,一只公的在两只母的前面游,好不快活。

    看到她绣的鸳鸯,楚楚疑惑的问道:“你难道不知鸳鸯是个成双成对的东西,自古都是绣两只,哪有绣三只的道理,我看你是绣错了吧!拿给我,我帮你改了!”

    楚楚刚要抢过她手里的绣帕,沐安窈一闪身让她扑了个空,看着楚楚诧异的表情,沐安窈洋洋得意的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鸳鸯是个成双成对的东西,正因为我知道,我才要如此绣!”

    楚楚侧着头问道:“既然道理你都懂。却为何仍然要执迷不悟呢?”

    听到楚楚的发问,沐安窈回道:“这应该要问你啊!”

    沐安窈突然蹦出的一句话让楚楚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毕竟她是来给沐安窈道歉的,如果两个人闹僵了反倒不好。

    看到楚楚不说话了,沐安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楚楚不知道他因何而发笑,又是一阵惊呆。

    过了会,沐安窈拿着绣帕对着楚楚解释道:“前面那只公鸳鸯是永琰,后面两只母鸳鸯是你和我,我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是后来却为了一个男人吵的不可开机……”

    话未说完,楚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抱着沐安窈便痛哭起来,听到楚楚的哭声,沐安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受到她传染,鼻子竟然也红了起来。

    楚楚抱着沐安窈连连向她道歉:“对不起沐沐,我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当时永琰像我一次次的暗示都被我拒绝了,没想到他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得到我,我一时没注意上了他的当,沐沐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那样想攀高枝的人!”

    虽然沐安窈和楚楚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但是楚楚的为人沐安窈还是清楚的,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楚楚并没有因为永琰是乾隆最得宠的儿子就对他另眼相看。

    当然,沐安窈也知道,这一切所有的过错都不在楚楚这里,可是那样不堪,甚至难以启齿的画面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沐安窈无论如何都无法用一个正确的态度去面对楚楚。

    所以沐安窈拿出了一个鸳鸯的故事,旁敲侧击希望楚楚可以懂得她的苦心。

    沐安窈抱着正在难过的楚楚,略带哭腔的道:“我生平最讨厌口是心非的人,几个时辰前,咱们三个坐在一起的时候,我那么三番五次的问你想不想嫁给永琰你都拒绝我,如果你那个时候同意了,在发生后来的那件事,我肯定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气。

    你记住楚楚小姐,咱们是姐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多咱俩的感情,如果我的东西你觉得好,想要的话,尽可能的跟我说,我不会舍不得放手藏着掖着的,但是如果你对我有所隐瞒,要是让我知道了,我想你也知道我会有多难过的吧!”

    楚楚推开已经哭成泪人的沐安窈,抹了把她眼角上的泪,认真的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以后肯定再也不会搭理永琰了,沐沐你也不要在哭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成为朋友好不好”

    “当然,那还用你说!”话音刚落,彼此看着对方的哭成花猫似的脸忽的破涕而笑。

    女人间矛盾来的容易,去的也快,本来刚才还是暴风骤雨一般,现在却忽然云开日出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相比楚楚和沐安窈的和好如初,永琰却显得心情烦闷,他不知道自己将来又怎么面对沐安窈,也不知道和楚楚再见面会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

    心情烦闷的他不停的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躲在一旁的倚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里打定了注意,并且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下又该轮到我出马了。

    倚翠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像是喝多了一样坐在永琰身旁,面色有些红润的她看着与自己同样遭遇的永琰傻笑了起来。

    倚翠指着他发红的脸,大着舌头说道:“这,这是什么?猴屁股吗?这么红,你的酒量怎么这么差啊!你还行不行啊,还是不是个大男人啊!”

    听到倚翠的质疑,喝得微醺的永琰有些不服气,叫嚣道:“什么叫猴屁股,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好不好,酒量差怎么了?酒量差就不是男人了吗?你要是不服,咱俩就比一比,看谁能喝的过谁”

    “好啊,好啊,不知道输了又如何,赢了又该怎么讲?”

    “输了的话,就无条件的对赢了的人做一件事,不得抵赖!”

    “那好!”倚翠笑着道:“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可不许耍赖呀!”

    倚翠并非汉人而是蒙古人,酒量惊人并非寻常的汉人就能够将她喝倒服输为止,永琰也不例外,在将家中的酒都喝光了以后,在他吐了又吐再也没有东西可吐以后,他惊奇的发现倚翠仍然可以准确的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及他伸出了几根手指。

    永琰对她惊人的酒量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同时他也在想:完了,自己输了,如此刁钻古怪的女孩子说不定在想什么坏主意来为难我呢!

    正思衬着,永琰耳边忽然传出倚翠娇羞温柔的声音:“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亲我一下脸蛋就好!”

    倚翠本以为永琰会拒绝,没想到永琰二话不说照着她的脸就亲了一口。

    就在这时,倚翠的余光忽然发现了站在门外看着屋内正在所发生的一切的敏而,她像是故意的,转过头正巧与永琰的嘴唇相接。

    那一瞬间,永琰的身体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竟让他呆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听到永琰心脏不受控制悸动的声音,倚翠在心底笑着对自己道: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这一切离我的目标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