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在这条长街最热闹的地方有个有个不起眼的火锅店名叫醉云轩。
与长街上其他热闹的酒家相比这里的确要冷清的多，顾客三三两两，或三个人或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虽然人不多，但是锅里翻腾起来的热气足以抵御来自冬天的寒冷，这或许就是这个名叫醉云轩火锅店的独到之处是任何一家经营菜馆的酒家比不了的
店里靠着窗户的位置餐座上有一个冒着热气的铜锅，对面坐着两个望眼欲穿跃跃欲试的年轻人，四周摆满了未经调制的生食，
对于火锅的诱惑沐安窈早已饿得头昏眼花，胸贴后背，饿得不行的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什么规矩什么仪态，什么女孩子家的娇羞，通通都抛诸脑后。
她拿起筷著就先夹了一块羊肉，放入乳白色散发着香味滚烫的汤中。
虽是轻轻一涮，滋味早已经融入，别提多润了。
一旁的十五筷著拿在手里都看傻了，他万万不敢相信曾经那样端庄大方的她，竟然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
沐安窈吃了几片肉觉得有腻，倒下一杯酒打算打算解解口中的油腻冷不丁一瞥看见十五嫌弃的眼神，她假装疑惑的问道：“这么好吃你怎么不吃啊，是你不爱吃吗？”
“啊……不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吃饭的人，还挺有趣的”
沐安窈傻笑着将火锅里的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嘴里支支吾吾的道：“那是肯定的，皇宫里怎么能连点规矩都没有呢！”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哪里？”听着沐安窈嘴里含混不清的话他疑惑的问。
沐安窈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补充道：“我说大户人家里，大户人家里怎么能连点规矩都没有呢！”
听着沐安窈的解释，十五释疑了。
“是呀，我们家的规矩可多了，所以我才不愿意在家里呆，找个机会就偷偷溜出来和你约会”
“切”沐安窈白了十五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地方确实不错，火锅的汤和肉都恰到好处鲜而不腥，嫩而不软，筋而不硬，确实好吃，不过还真没有没有我们家做的好吃”十五咂么着因为心急被烫的发红的双唇开始挑剔起来。
沐安窈夹起火锅中滚烫的肉片，稍稍吹凉，就迫不及待的把那片羊肉放入了嘴里，毕竟，香味儿早就窜到她的的鼻子里了。
“我只觉得你人长得俊俏没想到你对吃也这么在行”享受美食之际，沐安窈也不忘对十五夸赞一番。
对于沐安窈的夸赞，十五显得很受用，他指着眼前热腾腾的火锅问她。
“你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吗！”
看着十五这么胸有成竹地问自己，想必他是知道的，可是作为一个专业的吃货，沐安窈一心只想把自己面前的肉打扫干净并不想了解火锅还有什么历史。
但谁让这一顿火锅是他请客呢，沐安窈之后装作好奇的样子疑惑的问。
“我还真不知道，你不妨说来我听听我也好涨涨见识，增加学问”
十五看到她在向自己求教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道：“要说这火锅啊，历史也很是久远了。涮羊肉传说起源于元代。当年元世祖忽必烈统帅大军南下远征……”
一日，人困马乏饥肠辘辘，他猛想起家乡的菜肴——清炖羊肉，于是吩咐部下杀羊烧火。
正当伙夫宰羊割肉时，探马飞奔进帐报告敌军逼近。
饥饿难忍的忽必烈一心等着吃羊肉，他一面下令部队开拔一面喊：“羊肉！羊肉！”厨师知道他性情暴躁，于是急中生智，飞刀切下十多片薄肉，放在沸水里搅拌几下，待肉色一变，马上捞入碗中，撒下细盐。忽必烈连吃几碗翻身上马率军迎敌，结果旗开得胜。
这忽必烈尝到了甜头，又好吃又吉利的，就在筹办庆功酒宴时，忽必烈特别点了那道羊肉片。厨师选了绵羊嫩肉，切成薄片，再配上各种佐料，将帅们吃后赞不绝口。
厨师忙迎上前说：“此菜尚无名称，请帅爷赐名。”忽必烈笑答：“我看就叫‘涮羊肉’吧！”从此“涮羊肉”就成了宫廷佳肴。
“哦，原来是这样！”沐安窈两眼放光，假装无比崇拜的望着十五，可是她的心里却在咒骂着，卖弄什么学识，你懂的我也懂。
沐安窈继续道：“火锅确实挺好吃的，有时候就算不吃这想想啊，就有些忍耐不住，这火锅虽然都是把食材过汤，可味道却千变万化，因人而异，加上不油不腻，在冬天食用，让人既暖心，又暖身”
本来在沐安窈面前卖弄学识的十五，忽然停杯投箸，茫然的看着她。
看着像个像个小孩子一样脾气阴晴不定的十五，沐安窈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哪句话又惹你不高兴了！”
未等说完十五站起身匆忙走出火锅店，须臾间，他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将食盒打开，里面是热腾腾的炒饭。
看到十五神秘兮兮的样子，沐安窈疑惑的道：“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还以为你和上次一样也有事呢，把我丢下一个人在这里傻傻地吃火锅”
十五脸上有些羞愧，相比羞愧他更加好奇，想要通过她的嘴验证一个答案。
“北方的火锅我怕你吃不惯，我特意让人做了南方你家乡的特产，我想你一定喜欢吃吧！”
看着面前五颜六色香味扑鼻的炒饭，沐安窈好奇的问：“炒饭里有虾仁、瘦肉丁、火腿还挺丰富的不知道这个炒饭有什么名字吗？”
听着沐安窈的疑惑，十五觉得的这里他想要的答案越来越近了。
“这是你家乡的扬州炒饭你不认识吗？”
沐安窈脑中飞速旋转回忆着有关于玲珑的事。
她不记得任何人跟他说过，包括刘妈妈包括玄武大人有关于玲珑的往事。
倘若谁跟她说过一字半句，她也会记得，她也不会落的像今天这样尴尬。
这时沐安窈忽然想起，刘妈妈曾经教自己跳的那几支舞多有南方的纤巧秀丽，为自己伴奏的乐器也多为丝竹，丝竹软绵而悠长恰好与南方湿度的天气重合。
沐安窈大概只能猜到玲珑是南方人但是具体是不是扬州的她也不知道。
或许十五也不知道玲珑是哪里人随便胡诌一个让沐安窈就范的。
沐安窈尴尬的笑了笑大着胆子问十五：“你怎么知道我是扬州的？我何时跟你说过，莫不是你暗中打听，仔仔细细里里外外调查了我一番？”沐安窈故作镇定将嗓门提高，大声质问他。
“老天可以作证我什么时候调查过你呀！我十五公子也不是那样的小人啊！或许你可能忘记了，你每次演出前你的水牌都会挂在丽春院门前，上面写着扬州玲珑，我去的多了便熟记于心了！”
听着十五的解释，沐安窈有些羞愧难当，她用玲珑这个身份已经很久了可是了解她身份背后的故事却没有眼前这个刚见了几次面的这个男人多。
也或许说这个叫十五的男人城府很深，一切谨小细微的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或许他早就把我看穿了吧，沐安窈的心里打起了鼓紧张得不得了。
“公子真是慧眼独到什么都瞒不过你，玲珑我虽自小是扬州人，但从小被姨妈卖到*学习歌舞身段。
家乡扬州和京城相距百余公里风土人情早已大不一样，有些东西眼生的很也不足为奇”
沐安窈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一个时辰之前，那个抓住自己不放叫自己侄女的岁数很大的女人对自己说的话。
将岁数很大的女人的话和自己编的故事揉合在一起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仔细想来也并没有什么逻辑关系，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解释尴尬的四目相对要好的多。
本以为十五还会问自己更多关于玲珑的故事，没想到他话锋一转竟然又说起了火锅。
“我有一个姓袁的老师他就特别讨厌火锅，老师觉得觉得火锅“对客喧腾，已属可厌”，而且“物经多滚，总能变味”简而言之，老师一是嫌吃火锅时人多太闹腾。
二是嫌火锅火候单调，很容易将食材煮过头，食物的味道会被破坏掉”
这世间还有人讨厌火锅这样可以温暖人身的食物，沐安窈咂么一下嘴，若有所思的说：“看来你那位老师可真没口福啊，他真是一个怪人！”说完，她自顾自的将一片肉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十五叹了口气口气：“也不能这么说，火锅虽然不得老师的欢心，但他也说过“冬日宴客，惯用火锅”比起我父亲喜欢火锅来这也算不得什么他曾经宴请了好几百……好几十人一同吃火锅场面壮观的不得了”
“有时间我还真想见见你那位了不得的父亲和老师”沐安窈打趣道。
食材在火锅中翻腾，热气扑面而来遮住两个人的眼睛，让彼此都看不到对方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做些什么。
火锅是一种此刻吃饱过会就饿几日不吃却又无比想念的食物，和感情类似，和十五的感情类似。
他穿过硝烟弥漫的雾气，跋山涉水来到沐安窈的身边，为的就是想得到她一句肯定的话。
“那天问你的话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我”
“你问我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说你是否愿意跟我走”
如果没有爱情那就吃一顿火锅，心灵和肚子总不能都挨饿。
如果有了爱情就要吃一顿火锅，填满饥饿的心灵和肚子。
沐安窈的肚子一向很诚实，对于美食在自己面前她从来不想去考虑复杂的问题，也许没有什么比吃东西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那个问了又问但是仍旧没有答案的问题又一次被巧妙的错过了。
十五回到座位上显得有些尴尬，他看着雾气背后隐藏着的脸。
那张脸面若桃花，美的不可方物。
酒精聚于心汇于脑，让十五产生了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竟让他不自觉的对着这张脸挑起身段捏着嗓子唱了一曲。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香香也香不过它，奴有心采一朵戴，就怕来年不发芽～”
此时沐安窈也有些微醺，她小脸儿涨红不服气的对十五说道：“这首小调名为《鲜花调》又名《双叠翠》流传甚广你别以为我不会唱”
话音刚落，沐安窈紧接着唱道：“好一朵金银花，好一朵金银花，奴有心采一朵戴，看花的人儿要将奴骂～”
一时间鲜花调的曲调响彻整个醉云轩，食客们纷纷转过头看向这两个怪人。
他俩也并没有在意让人怪异的目光，唱到兴起时竟然合唱了起来，虽未经过彩排但曲调出奇的严丝合缝
“好一朵玫瑰花，好一朵玫瑰花，玫瑰花开碗呀碗口大，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刺儿把手扎～”
一曲唱罢，两个人兴奋的用筷著敲着桌子上的碗碟，那不规则的声响像是在给两个人喝彩。
沐安窈望着手舞足蹈略显兴奋的十五，她在心底觉得自己又加深了对他的了解，而十五从此后也不会拿自己当寻常人看待了吧。
沐安窈心底开始有那么一点开始喜欢他了。
抛开所谓的阴谋，那种喜欢是纯粹的，不掺杂一丝杂念的。
沐安窈可以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或许也知道十五的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可是沐安窈错了，她根本不了解十五，更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对于十五那种有城府的人，她是万万猜不透，看不透的。
就在沐安窈芳心暗许的时候，在醉云轩楼上一个隐秘的包房内，一个岁数很大的女人关上窗户，胸有成竹地对旁边的侍卫模样的人肯定说：“我看准了我找的人不是她，她也不叫玲珑”
侍卫听着她的否定，再次质问道：“你可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我在问你一次她真的不是”
岁数很大的女人听着侍卫疑惑连连的摇着头。
与长街上其他热闹的酒家相比这里的确要冷清的多，顾客三三两两，或三个人或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虽然人不多，但是锅里翻腾起来的热气足以抵御来自冬天的寒冷，这或许就是这个名叫醉云轩火锅店的独到之处是任何一家经营菜馆的酒家比不了的
店里靠着窗户的位置餐座上有一个冒着热气的铜锅，对面坐着两个望眼欲穿跃跃欲试的年轻人，四周摆满了未经调制的生食，
对于火锅的诱惑沐安窈早已饿得头昏眼花，胸贴后背，饿得不行的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什么规矩什么仪态，什么女孩子家的娇羞，通通都抛诸脑后。
她拿起筷著就先夹了一块羊肉，放入乳白色散发着香味滚烫的汤中。
虽是轻轻一涮，滋味早已经融入，别提多润了。
一旁的十五筷著拿在手里都看傻了，他万万不敢相信曾经那样端庄大方的她，竟然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
沐安窈吃了几片肉觉得有腻，倒下一杯酒打算打算解解口中的油腻冷不丁一瞥看见十五嫌弃的眼神，她假装疑惑的问道：“这么好吃你怎么不吃啊，是你不爱吃吗？”
“啊……不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吃饭的人，还挺有趣的”
沐安窈傻笑着将火锅里的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嘴里支支吾吾的道：“那是肯定的，皇宫里怎么能连点规矩都没有呢！”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哪里？”听着沐安窈嘴里含混不清的话他疑惑的问。
沐安窈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补充道：“我说大户人家里，大户人家里怎么能连点规矩都没有呢！”
听着沐安窈的解释，十五释疑了。
“是呀，我们家的规矩可多了，所以我才不愿意在家里呆，找个机会就偷偷溜出来和你约会”
“切”沐安窈白了十五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地方确实不错，火锅的汤和肉都恰到好处鲜而不腥，嫩而不软，筋而不硬，确实好吃，不过还真没有没有我们家做的好吃”十五咂么着因为心急被烫的发红的双唇开始挑剔起来。
沐安窈夹起火锅中滚烫的肉片，稍稍吹凉，就迫不及待的把那片羊肉放入了嘴里，毕竟，香味儿早就窜到她的的鼻子里了。
“我只觉得你人长得俊俏没想到你对吃也这么在行”享受美食之际，沐安窈也不忘对十五夸赞一番。
对于沐安窈的夸赞，十五显得很受用，他指着眼前热腾腾的火锅问她。
“你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吗！”
看着十五这么胸有成竹地问自己，想必他是知道的，可是作为一个专业的吃货，沐安窈一心只想把自己面前的肉打扫干净并不想了解火锅还有什么历史。
但谁让这一顿火锅是他请客呢，沐安窈之后装作好奇的样子疑惑的问。
“我还真不知道，你不妨说来我听听我也好涨涨见识，增加学问”
十五看到她在向自己求教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道：“要说这火锅啊，历史也很是久远了。涮羊肉传说起源于元代。当年元世祖忽必烈统帅大军南下远征……”
一日，人困马乏饥肠辘辘，他猛想起家乡的菜肴——清炖羊肉，于是吩咐部下杀羊烧火。
正当伙夫宰羊割肉时，探马飞奔进帐报告敌军逼近。
饥饿难忍的忽必烈一心等着吃羊肉，他一面下令部队开拔一面喊：“羊肉！羊肉！”厨师知道他性情暴躁，于是急中生智，飞刀切下十多片薄肉，放在沸水里搅拌几下，待肉色一变，马上捞入碗中，撒下细盐。忽必烈连吃几碗翻身上马率军迎敌，结果旗开得胜。
这忽必烈尝到了甜头，又好吃又吉利的，就在筹办庆功酒宴时，忽必烈特别点了那道羊肉片。厨师选了绵羊嫩肉，切成薄片，再配上各种佐料，将帅们吃后赞不绝口。
厨师忙迎上前说：“此菜尚无名称，请帅爷赐名。”忽必烈笑答：“我看就叫‘涮羊肉’吧！”从此“涮羊肉”就成了宫廷佳肴。
“哦，原来是这样！”沐安窈两眼放光，假装无比崇拜的望着十五，可是她的心里却在咒骂着，卖弄什么学识，你懂的我也懂。
沐安窈继续道：“火锅确实挺好吃的，有时候就算不吃这想想啊，就有些忍耐不住，这火锅虽然都是把食材过汤，可味道却千变万化，因人而异，加上不油不腻，在冬天食用，让人既暖心，又暖身”
本来在沐安窈面前卖弄学识的十五，忽然停杯投箸，茫然的看着她。
看着像个像个小孩子一样脾气阴晴不定的十五，沐安窈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哪句话又惹你不高兴了！”
未等说完十五站起身匆忙走出火锅店，须臾间，他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将食盒打开，里面是热腾腾的炒饭。
看到十五神秘兮兮的样子，沐安窈疑惑的道：“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还以为你和上次一样也有事呢，把我丢下一个人在这里傻傻地吃火锅”
十五脸上有些羞愧，相比羞愧他更加好奇，想要通过她的嘴验证一个答案。
“北方的火锅我怕你吃不惯，我特意让人做了南方你家乡的特产，我想你一定喜欢吃吧！”
看着面前五颜六色香味扑鼻的炒饭，沐安窈好奇的问：“炒饭里有虾仁、瘦肉丁、火腿还挺丰富的不知道这个炒饭有什么名字吗？”
听着沐安窈的疑惑，十五觉得的这里他想要的答案越来越近了。
“这是你家乡的扬州炒饭你不认识吗？”
沐安窈脑中飞速旋转回忆着有关于玲珑的事。
她不记得任何人跟他说过，包括刘妈妈包括玄武大人有关于玲珑的往事。
倘若谁跟她说过一字半句，她也会记得，她也不会落的像今天这样尴尬。
这时沐安窈忽然想起，刘妈妈曾经教自己跳的那几支舞多有南方的纤巧秀丽，为自己伴奏的乐器也多为丝竹，丝竹软绵而悠长恰好与南方湿度的天气重合。
沐安窈大概只能猜到玲珑是南方人但是具体是不是扬州的她也不知道。
或许十五也不知道玲珑是哪里人随便胡诌一个让沐安窈就范的。
沐安窈尴尬的笑了笑大着胆子问十五：“你怎么知道我是扬州的？我何时跟你说过，莫不是你暗中打听，仔仔细细里里外外调查了我一番？”沐安窈故作镇定将嗓门提高，大声质问他。
“老天可以作证我什么时候调查过你呀！我十五公子也不是那样的小人啊！或许你可能忘记了，你每次演出前你的水牌都会挂在丽春院门前，上面写着扬州玲珑，我去的多了便熟记于心了！”
听着十五的解释，沐安窈有些羞愧难当，她用玲珑这个身份已经很久了可是了解她身份背后的故事却没有眼前这个刚见了几次面的这个男人多。
也或许说这个叫十五的男人城府很深，一切谨小细微的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或许他早就把我看穿了吧，沐安窈的心里打起了鼓紧张得不得了。
“公子真是慧眼独到什么都瞒不过你，玲珑我虽自小是扬州人，但从小被姨妈卖到*学习歌舞身段。
家乡扬州和京城相距百余公里风土人情早已大不一样，有些东西眼生的很也不足为奇”
沐安窈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一个时辰之前，那个抓住自己不放叫自己侄女的岁数很大的女人对自己说的话。
将岁数很大的女人的话和自己编的故事揉合在一起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仔细想来也并没有什么逻辑关系，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解释尴尬的四目相对要好的多。
本以为十五还会问自己更多关于玲珑的故事，没想到他话锋一转竟然又说起了火锅。
“我有一个姓袁的老师他就特别讨厌火锅，老师觉得觉得火锅“对客喧腾，已属可厌”，而且“物经多滚，总能变味”简而言之，老师一是嫌吃火锅时人多太闹腾。
二是嫌火锅火候单调，很容易将食材煮过头，食物的味道会被破坏掉”
这世间还有人讨厌火锅这样可以温暖人身的食物，沐安窈咂么一下嘴，若有所思的说：“看来你那位老师可真没口福啊，他真是一个怪人！”说完，她自顾自的将一片肉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十五叹了口气口气：“也不能这么说，火锅虽然不得老师的欢心，但他也说过“冬日宴客，惯用火锅”比起我父亲喜欢火锅来这也算不得什么他曾经宴请了好几百……好几十人一同吃火锅场面壮观的不得了”
“有时间我还真想见见你那位了不得的父亲和老师”沐安窈打趣道。
食材在火锅中翻腾，热气扑面而来遮住两个人的眼睛，让彼此都看不到对方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做些什么。
火锅是一种此刻吃饱过会就饿几日不吃却又无比想念的食物，和感情类似，和十五的感情类似。
他穿过硝烟弥漫的雾气，跋山涉水来到沐安窈的身边，为的就是想得到她一句肯定的话。
“那天问你的话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我”
“你问我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说你是否愿意跟我走”
如果没有爱情那就吃一顿火锅，心灵和肚子总不能都挨饿。
如果有了爱情就要吃一顿火锅，填满饥饿的心灵和肚子。
沐安窈的肚子一向很诚实，对于美食在自己面前她从来不想去考虑复杂的问题，也许没有什么比吃东西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那个问了又问但是仍旧没有答案的问题又一次被巧妙的错过了。
十五回到座位上显得有些尴尬，他看着雾气背后隐藏着的脸。
那张脸面若桃花，美的不可方物。
酒精聚于心汇于脑，让十五产生了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竟让他不自觉的对着这张脸挑起身段捏着嗓子唱了一曲。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香香也香不过它，奴有心采一朵戴，就怕来年不发芽～”
此时沐安窈也有些微醺，她小脸儿涨红不服气的对十五说道：“这首小调名为《鲜花调》又名《双叠翠》流传甚广你别以为我不会唱”
话音刚落，沐安窈紧接着唱道：“好一朵金银花，好一朵金银花，奴有心采一朵戴，看花的人儿要将奴骂～”
一时间鲜花调的曲调响彻整个醉云轩，食客们纷纷转过头看向这两个怪人。
他俩也并没有在意让人怪异的目光，唱到兴起时竟然合唱了起来，虽未经过彩排但曲调出奇的严丝合缝
“好一朵玫瑰花，好一朵玫瑰花，玫瑰花开碗呀碗口大，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刺儿把手扎～”
一曲唱罢，两个人兴奋的用筷著敲着桌子上的碗碟，那不规则的声响像是在给两个人喝彩。
沐安窈望着手舞足蹈略显兴奋的十五，她在心底觉得自己又加深了对他的了解，而十五从此后也不会拿自己当寻常人看待了吧。
沐安窈心底开始有那么一点开始喜欢他了。
抛开所谓的阴谋，那种喜欢是纯粹的，不掺杂一丝杂念的。
沐安窈可以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或许也知道十五的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可是沐安窈错了，她根本不了解十五，更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对于十五那种有城府的人，她是万万猜不透，看不透的。
就在沐安窈芳心暗许的时候，在醉云轩楼上一个隐秘的包房内，一个岁数很大的女人关上窗户，胸有成竹地对旁边的侍卫模样的人肯定说：“我看准了我找的人不是她，她也不叫玲珑”
侍卫听着她的否定，再次质问道：“你可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我在问你一次她真的不是”
岁数很大的女人听着侍卫疑惑连连的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