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经过二太太的弟弟在黑市中的一番调查，二太太和周佩兰都知道了上官楚楚车上的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黑市上花高价买她的胳膊，是因为她父亲手里掌握着一份账本，这账本如果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上定会做出腥风血雨不可估量的后果。
也许父亲见到账本也会很紧张吧！周佩兰心想，如果利用一份假账本让上官楚楚和父亲去争夺，上官楚楚那一方肯定势单力薄，到时候伤了父亲的心，父亲将他赶出周家，到时候再想收拾她就一如反掌了。
想到此处周佩兰不禁得意的笑了出来。
看着她故作傻笑，二太太疑惑的问：“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可否说与二姨娘听也让二姨娘一起跟你开心开心，好不好？”
周佩兰白了二太太一眼：“我说了你也不会懂，我又何苦浪费口舌呢，还是想想咱们怎么玩可以开心一点，你知道将人玩弄于官鼓掌之中的快乐吗？”
周佩兰在一旁自顾自的欣喜却完全没有在乎到二太太的态度。
在周佩兰面前，二太太觉得她就像是自己的一个丫鬟，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连丫鬟都不如。
丫鬟做对了是还有奖赏，她为周佩兰做了这么多却一句辛苦的假话都没听到，甚至还对自己冷嘲热讽不把她放在眼里。
二太太觉得周佩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可以随时启用随时丢弃的工具。
这让二太太心里很不爽，很不是滋味。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昨晚有一天让周佩兰对自己不敬，自己一定加倍奉还，甚至数十倍奉还，可是现在只有乖乖听命于她。
不过二太太相信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或许是秋末冬初的关系，周元理受凉添了一种头疼的毛病，一疼起来简直生不如死，狂躁的很。
管家周兴也去请过刘大夫，刘大夫先用麻沸汤稳定住周元理的情绪，然后拿出银针各扎在他的白色，上星，太冲，凤池印堂的穴位上。
过了能有两个时辰的光景，周元理头痛一点点得到缓解，得到了遏制，刘大夫也累得满头大汗。
疼痛过后周元理缓缓睁开眼，看着刘大夫说。
“我的头痛病是否有办法根治？我天天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再次发作，我会提心吊胆，还请你赐予我良方，我会感激不尽的”
听着周元理的恳求，刘大夫一边收拾好药箱一边对他说。
“听闻大人为国事繁忙，一处理政务就忘记了睡觉的时间，头脑得不到好的休息难免会有些疼痛，在一个就是现在是秋末冬初的时光，一些反季节的蔬果就不要吃了，这只会加重大人的病痛，在下的针灸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身体调理这方面还需大人自觉！”
一直在周元理身边寸步不离照顾他的大太太听到刘大夫的叮嘱走到他的面前，理了理他衣服上凌乱的衣领。
“我平日里怎么劝你你都不听，刘大夫的话你也不听吗？这回有病了才知道自己的体格不如年轻人了吧，这人那就要服老，忘记些不开心的想想让自己开心的”
听到大太太温暖的话语，周元理心头一热宽厚的手掌将大太太娇弱的芊芊玉手攥住放在胸前，自责的说。
“知道了知道了，是我的错，我就早应该听你的话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今后一定严格要求自己，不做让夫人担忧的事”
一旁还在收拾药箱的刘大夫，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有些不好意思把头低下了。
周元理的话语间透出小孩子的顽皮，这让大家抬一下回到了年轻时的时光。
“你年轻那回蜀九寒天去冰窟窿里呆上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问题，这般年纪你再去试试半条老命都搭进去了，这人呐，多大岁数就该干多大岁数的事情千万不要逞能”
“我都说我知道了，你怎么还像我娘一样喋喋不休呢，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听着他的‘埋怨’大太太笑着说：“我要真像娘一样就好了，我说的话你都听我让做的事你都做就会这样了！”
周元理像个小孩子一样打岔道：“胡说八道，你有哪件事你说了我没有做？你什么话你说了我没听？”
大太太的将自己的手从他宽厚的手掌里逃脱出来，撅起嘴说：“大小姐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我让你早早的把她嫁出去，你说孩子还小呢，晚几年吧，你看看现在直隶还有谁的女儿还到了出阁的年纪还待字闺中？”
周元理刚想反驳但仔细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他宠溺的说。
“好好好我听你的，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一定把她嫁出去！”
“不行，你的眼光太差，还是我来选吧，一切都由我决定，你不许插手，我也不会让你失望，到时候一定把大小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大太太望着前方的空白墙壁，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也似乎投射上去了。
那是一幅悲惨的画面。
大太太迫不及待的等着那一天，她的心里在暗暗发笑。
可很不幸大太太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周元理问她在笑什么，大太太说女儿要出嫁了她高兴
刘大夫也不是外人，时常来到周家看病也知道了他们家是什么一种情况，对于大太太和周佩兰相互看不惯他早就知道。
刘大夫曾经给大太太看病的时候，她当着自己的面也说过，要把周佩兰嫁给一个傻子，嫁到荒郊野外去总之就是不能让他好过。
如果真的让大太太来操办周佩兰的婚事，那一定不会让周佩兰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大夫本想告诉周元理让他另寻人选，可是仔细一想，他不知该怎么说，但是话说回来，他心想，这关自己什么事呢。
场面一度很温馨。
可是周佩兰的不请自来让温馨的画面显得有些尴尬。
“父亲听说你病了，女儿心里焦急的不得了，知道大姨娘一定会找来刘大夫，女儿如果再去请刘大夫也是瞎添乱，听说附近有一个出了名的萨满，女儿病急乱投医为经过父亲的允许就把他请了过来，还请父亲原谅女儿的鲁莽”
周元理本想夸赞周佩兰懂事，孝顺自己了，没想到大太太抢先一步道：“萨满只会装神弄鬼，对你父亲的病没有帮助，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快去让他走，我们周家可不兴这个”
周佩兰好像没听到大太太的话，仍旧站在原地不肯走望着走望着周元理等待着他的答复。
周元理寻思了一会附和着大太太的话：“是啊，萨满是满人的一套东西，我们汉人用不上，不过也不能让他白来给他点儿银子打发他走吧！”
“原来父亲也不信萨满教，那确实是女儿鲁莽了，事先没有搞清楚，可是……可是法师已经到了门口让他现在都不合适吧！”
周佩兰好像并不是和父亲商量的而是来通知他的，等周元理说出自己的意见后她使了个眼色，站在远处的萨满左手拿着鼓右手拿着鞭子走了过来。
而一旁好收拾药箱的刘大夫，也自觉的悄无痕迹溜走了。
看到萨满慢慢走了过来，赶忙制止住：“让你进来了吗，快点走这里不需要你”
听到大太太的阻止周元理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来就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让萨满帮我看病，就让他瞧瞧吧！”
听到周元理这么说，大太太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周佩兰站在萨满的旁边，毕恭毕敬的对他说：“辛苦你了，时辰不早我们就开始吧！”
萨满嗯了一声，然后拿出了一件头冠和两串铃铛交给了我周元理，他叫周元理把这三样东西戴上，并且吩咐了一些话给他。
萨满周元理说：“等一下闭上眼睛，最好什么也不要想，如果身上发冷的话也不要说话，最重要的是再害怕也别跑，因为你一跑，请来的东西就会跟着你跑，到时候你会被累死的”
周元理将信将疑颤抖的点了点头，
萨满又从自己的包袱里面取出了一根拴着细丝的细针，他牵起周元理的右手，用那针轻轻的刺了一下他的拇指，周元理皱了皱眉头，没敢说话睁眼。
针尖刺出了一滴血，萨满将血挤出了滴在地上。
萨满将那针又别在了周元理背后的衣服上，做完了这些后，萨满又重新捡起文王鼓武王鞭，点上了三炷香之后他转头对着周元理和大太太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后，这才终于开始了。
咚，咚，咚，三声缓慢而略显沉闷的鼓点响起，萨满站在周元理的对面，忽然一低头，然后张嘴唱到：“请神来！……”
萨满唱出来的调子听上去极具震慑力，在唱这个字的同时，他的手开始用力，文王鼓的鼓点也渐渐加快，咚咚的声音听得让人胆战心惊。
萨满手里的鼓点愈发快速，只听他一边敲，一边唱道：“日落西山那，黑了天，遮掩住房门上了锁栓，行路的君子投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奔了山，鸟奔了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若奔山，才得安然，大路断了星河亮，小路断了行路难，这旮旯大的村庄也不例外，十家倒有那九家锁，只剩一家门没关，鸣炮三响请老仙呐，唉嗨唉嗨呀……
神调吸引了周家上上下下男那女女老老少少凑在一起看热闹，有的人胆大睁着眼睛，有胆小的学着周元理和大太太的样子闭着双眼，在有胆小的早就已经吓哭了。
萨满继续念道。
“芝麻开花节节高，稻谷开花压弯腰，茄子开花头朝下，苞米开花一撮毛，往日里请仙先不到，今日里难得来到了，老仙家，您要来到就来到，不是骑马就坐轿，你一来到我知道，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了杀气多，杀气威风少带着，来这儿陪咱唠会儿嗑，屋子小，旮旯多，磕着碰着可了不得，碰到君子还好办，碰到小人就犯口舌，荞麦地里一片白，老仙不久要到来，高粱地里长黄蒿，我看这回你十有八九已经来到了，哎嗨哎嗨呀——”
最后一个调刚唱完，萨满忽然站立不动了，手指着东南方向振振有词的说：“老仙家，你既已到，就别逃，逃得出文王殿，逃不出五指山，逃得出五指山，逃不出三月三，老仙家，你坐正，我把周府公子小姐丫鬟的名讳报一番，看看有没有错，有错你就张嘴言”
萨满很有鼓点的把文王鼓敲了敲。
周佩兰和大太太紧闭双眼，就连呼吸都显得很慢，看来他们都已经深信不疑。
不过周佩兰却不吃这一套，尽管她闭着眼睛，但时不时的张开看看，看着入戏了萨满把家里人都镇住了，就连她事先告诉萨满的名字他都没有忘，周佩兰知道，上官楚楚一定离死不远了。
当萨满念到上官楚楚的名字时，忽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了起来，但是嘴上仍然不消停说着什么。
“老仙家在东南方向的房子里，快去请它出来！——”
话音刚落，周佩兰连忙道：“东南方向的房子是上官楚楚住的地方，大家快跟我来！”
说着，周佩兰急匆匆的赶忙上官楚楚的住所，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头没脑的跟在周佩兰的身后。
大太太睁开眼睛，看到倒在地上口头白沫的萨满吓坏了，连忙吩咐下人给他抬出去。
“大人，我们也去看看吧！”
周元理点了点头
大太太领着周元理跟在众人身后一起赶忙上官楚楚的住所。
此时的上官楚楚还在小憩，睡梦中她梦见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感受到幸福的她，却没感受到一张事先挖好的坑早已经悄无声息将她陷在了里面。
原来黑市上花高价买她的胳膊，是因为她父亲手里掌握着一份账本，这账本如果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上定会做出腥风血雨不可估量的后果。
也许父亲见到账本也会很紧张吧！周佩兰心想，如果利用一份假账本让上官楚楚和父亲去争夺，上官楚楚那一方肯定势单力薄，到时候伤了父亲的心，父亲将他赶出周家，到时候再想收拾她就一如反掌了。
想到此处周佩兰不禁得意的笑了出来。
看着她故作傻笑，二太太疑惑的问：“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可否说与二姨娘听也让二姨娘一起跟你开心开心，好不好？”
周佩兰白了二太太一眼：“我说了你也不会懂，我又何苦浪费口舌呢，还是想想咱们怎么玩可以开心一点，你知道将人玩弄于官鼓掌之中的快乐吗？”
周佩兰在一旁自顾自的欣喜却完全没有在乎到二太太的态度。
在周佩兰面前，二太太觉得她就像是自己的一个丫鬟，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连丫鬟都不如。
丫鬟做对了是还有奖赏，她为周佩兰做了这么多却一句辛苦的假话都没听到，甚至还对自己冷嘲热讽不把她放在眼里。
二太太觉得周佩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可以随时启用随时丢弃的工具。
这让二太太心里很不爽，很不是滋味。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昨晚有一天让周佩兰对自己不敬，自己一定加倍奉还，甚至数十倍奉还，可是现在只有乖乖听命于她。
不过二太太相信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或许是秋末冬初的关系，周元理受凉添了一种头疼的毛病，一疼起来简直生不如死，狂躁的很。
管家周兴也去请过刘大夫，刘大夫先用麻沸汤稳定住周元理的情绪，然后拿出银针各扎在他的白色，上星，太冲，凤池印堂的穴位上。
过了能有两个时辰的光景，周元理头痛一点点得到缓解，得到了遏制，刘大夫也累得满头大汗。
疼痛过后周元理缓缓睁开眼，看着刘大夫说。
“我的头痛病是否有办法根治？我天天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再次发作，我会提心吊胆，还请你赐予我良方，我会感激不尽的”
听着周元理的恳求，刘大夫一边收拾好药箱一边对他说。
“听闻大人为国事繁忙，一处理政务就忘记了睡觉的时间，头脑得不到好的休息难免会有些疼痛，在一个就是现在是秋末冬初的时光，一些反季节的蔬果就不要吃了，这只会加重大人的病痛，在下的针灸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身体调理这方面还需大人自觉！”
一直在周元理身边寸步不离照顾他的大太太听到刘大夫的叮嘱走到他的面前，理了理他衣服上凌乱的衣领。
“我平日里怎么劝你你都不听，刘大夫的话你也不听吗？这回有病了才知道自己的体格不如年轻人了吧，这人那就要服老，忘记些不开心的想想让自己开心的”
听到大太太温暖的话语，周元理心头一热宽厚的手掌将大太太娇弱的芊芊玉手攥住放在胸前，自责的说。
“知道了知道了，是我的错，我就早应该听你的话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今后一定严格要求自己，不做让夫人担忧的事”
一旁还在收拾药箱的刘大夫，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有些不好意思把头低下了。
周元理的话语间透出小孩子的顽皮，这让大家抬一下回到了年轻时的时光。
“你年轻那回蜀九寒天去冰窟窿里呆上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问题，这般年纪你再去试试半条老命都搭进去了，这人呐，多大岁数就该干多大岁数的事情千万不要逞能”
“我都说我知道了，你怎么还像我娘一样喋喋不休呢，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听着他的‘埋怨’大太太笑着说：“我要真像娘一样就好了，我说的话你都听我让做的事你都做就会这样了！”
周元理像个小孩子一样打岔道：“胡说八道，你有哪件事你说了我没有做？你什么话你说了我没听？”
大太太的将自己的手从他宽厚的手掌里逃脱出来，撅起嘴说：“大小姐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我让你早早的把她嫁出去，你说孩子还小呢，晚几年吧，你看看现在直隶还有谁的女儿还到了出阁的年纪还待字闺中？”
周元理刚想反驳但仔细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他宠溺的说。
“好好好我听你的，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一定把她嫁出去！”
“不行，你的眼光太差，还是我来选吧，一切都由我决定，你不许插手，我也不会让你失望，到时候一定把大小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大太太望着前方的空白墙壁，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也似乎投射上去了。
那是一幅悲惨的画面。
大太太迫不及待的等着那一天，她的心里在暗暗发笑。
可很不幸大太太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周元理问她在笑什么，大太太说女儿要出嫁了她高兴
刘大夫也不是外人，时常来到周家看病也知道了他们家是什么一种情况，对于大太太和周佩兰相互看不惯他早就知道。
刘大夫曾经给大太太看病的时候，她当着自己的面也说过，要把周佩兰嫁给一个傻子，嫁到荒郊野外去总之就是不能让他好过。
如果真的让大太太来操办周佩兰的婚事，那一定不会让周佩兰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大夫本想告诉周元理让他另寻人选，可是仔细一想，他不知该怎么说，但是话说回来，他心想，这关自己什么事呢。
场面一度很温馨。
可是周佩兰的不请自来让温馨的画面显得有些尴尬。
“父亲听说你病了，女儿心里焦急的不得了，知道大姨娘一定会找来刘大夫，女儿如果再去请刘大夫也是瞎添乱，听说附近有一个出了名的萨满，女儿病急乱投医为经过父亲的允许就把他请了过来，还请父亲原谅女儿的鲁莽”
周元理本想夸赞周佩兰懂事，孝顺自己了，没想到大太太抢先一步道：“萨满只会装神弄鬼，对你父亲的病没有帮助，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快去让他走，我们周家可不兴这个”
周佩兰好像没听到大太太的话，仍旧站在原地不肯走望着走望着周元理等待着他的答复。
周元理寻思了一会附和着大太太的话：“是啊，萨满是满人的一套东西，我们汉人用不上，不过也不能让他白来给他点儿银子打发他走吧！”
“原来父亲也不信萨满教，那确实是女儿鲁莽了，事先没有搞清楚，可是……可是法师已经到了门口让他现在都不合适吧！”
周佩兰好像并不是和父亲商量的而是来通知他的，等周元理说出自己的意见后她使了个眼色，站在远处的萨满左手拿着鼓右手拿着鞭子走了过来。
而一旁好收拾药箱的刘大夫，也自觉的悄无痕迹溜走了。
看到萨满慢慢走了过来，赶忙制止住：“让你进来了吗，快点走这里不需要你”
听到大太太的阻止周元理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来就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让萨满帮我看病，就让他瞧瞧吧！”
听到周元理这么说，大太太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周佩兰站在萨满的旁边，毕恭毕敬的对他说：“辛苦你了，时辰不早我们就开始吧！”
萨满嗯了一声，然后拿出了一件头冠和两串铃铛交给了我周元理，他叫周元理把这三样东西戴上，并且吩咐了一些话给他。
萨满周元理说：“等一下闭上眼睛，最好什么也不要想，如果身上发冷的话也不要说话，最重要的是再害怕也别跑，因为你一跑，请来的东西就会跟着你跑，到时候你会被累死的”
周元理将信将疑颤抖的点了点头，
萨满又从自己的包袱里面取出了一根拴着细丝的细针，他牵起周元理的右手，用那针轻轻的刺了一下他的拇指，周元理皱了皱眉头，没敢说话睁眼。
针尖刺出了一滴血，萨满将血挤出了滴在地上。
萨满将那针又别在了周元理背后的衣服上，做完了这些后，萨满又重新捡起文王鼓武王鞭，点上了三炷香之后他转头对着周元理和大太太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后，这才终于开始了。
咚，咚，咚，三声缓慢而略显沉闷的鼓点响起，萨满站在周元理的对面，忽然一低头，然后张嘴唱到：“请神来！……”
萨满唱出来的调子听上去极具震慑力，在唱这个字的同时，他的手开始用力，文王鼓的鼓点也渐渐加快，咚咚的声音听得让人胆战心惊。
萨满手里的鼓点愈发快速，只听他一边敲，一边唱道：“日落西山那，黑了天，遮掩住房门上了锁栓，行路的君子投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奔了山，鸟奔了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若奔山，才得安然，大路断了星河亮，小路断了行路难，这旮旯大的村庄也不例外，十家倒有那九家锁，只剩一家门没关，鸣炮三响请老仙呐，唉嗨唉嗨呀……
神调吸引了周家上上下下男那女女老老少少凑在一起看热闹，有的人胆大睁着眼睛，有胆小的学着周元理和大太太的样子闭着双眼，在有胆小的早就已经吓哭了。
萨满继续念道。
“芝麻开花节节高，稻谷开花压弯腰，茄子开花头朝下，苞米开花一撮毛，往日里请仙先不到，今日里难得来到了，老仙家，您要来到就来到，不是骑马就坐轿，你一来到我知道，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了杀气多，杀气威风少带着，来这儿陪咱唠会儿嗑，屋子小，旮旯多，磕着碰着可了不得，碰到君子还好办，碰到小人就犯口舌，荞麦地里一片白，老仙不久要到来，高粱地里长黄蒿，我看这回你十有八九已经来到了，哎嗨哎嗨呀——”
最后一个调刚唱完，萨满忽然站立不动了，手指着东南方向振振有词的说：“老仙家，你既已到，就别逃，逃得出文王殿，逃不出五指山，逃得出五指山，逃不出三月三，老仙家，你坐正，我把周府公子小姐丫鬟的名讳报一番，看看有没有错，有错你就张嘴言”
萨满很有鼓点的把文王鼓敲了敲。
周佩兰和大太太紧闭双眼，就连呼吸都显得很慢，看来他们都已经深信不疑。
不过周佩兰却不吃这一套，尽管她闭着眼睛，但时不时的张开看看，看着入戏了萨满把家里人都镇住了，就连她事先告诉萨满的名字他都没有忘，周佩兰知道，上官楚楚一定离死不远了。
当萨满念到上官楚楚的名字时，忽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了起来，但是嘴上仍然不消停说着什么。
“老仙家在东南方向的房子里，快去请它出来！——”
话音刚落，周佩兰连忙道：“东南方向的房子是上官楚楚住的地方，大家快跟我来！”
说着，周佩兰急匆匆的赶忙上官楚楚的住所，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头没脑的跟在周佩兰的身后。
大太太睁开眼睛，看到倒在地上口头白沫的萨满吓坏了，连忙吩咐下人给他抬出去。
“大人，我们也去看看吧！”
周元理点了点头
大太太领着周元理跟在众人身后一起赶忙上官楚楚的住所。
此时的上官楚楚还在小憩，睡梦中她梦见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感受到幸福的她，却没感受到一张事先挖好的坑早已经悄无声息将她陷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