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死的不甘心
陆离的两肩还在流血，两支矛头插在他的身体里面依旧没有拔出来，这让他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然而比这种疼痛还要难过千倍万倍的是他的心在滴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
他需要发泄，心被撕碎的疼痛感是身体上任何部位受伤都不能与之相比的，他要让羌人们一个个在他的血刀之下痛苦的死去！
“嗖”的一声，他就像是一只嗜血的猎豹，身形极快，几个健步就来到了敌人的面前。血刀握在手中，没有用任何的打斗技巧，就平平松松地往前一砍，敌人明明看着他的血刀从自己的头顶落下，却是怎么也躲不开，只能亲眼看着自己被一刀砍死。
亲眼看着自己被人杀死，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挣扎一下都没有，这是怎样的一种死亡体现？陆离就是要让羌人们尝一尝这种滋味，这种无能为力的巨大挫败感！
刀光乍现，一颗溅着鲜血的人头高高飞起，再从空中掉落到地面，无头的尸体一下子就成了一滩烂泥。
“来啊！你们这群杂碎，来砍我啊！”陆离在愤怒地嘶吼。
身后一道疾风掠过，使巨斧的大汉催着战马，一斧头就向陆离的脑门劈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陆离更不得把这个大汉大卸八块，再用他的人头祭奠自己的兄弟。
陆离不躲不闪，口中咆哮道：“你个王八蛋，老子剁了你！”
陆离双脚在地上一跺，身子高高跃起，人在半空中就迎上了对面的巨斧。血刀闪着红芒，巨斧挟着万钧之力。两把兵刃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两股擎天立地的巨大力道撞在一起，空中爆发出如同炸雷般的巨响。陆离终究还是稍逊一筹，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的身子直直往下坠。刚才正面一击，巨斧砍在血刀上的威力让他手臂一阵酸麻，此刻就连握刀的手都有些软绵绵的。
但是他不在乎，别说手臂发麻，就是手被废了那又怎样！他银牙紧咬，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突然听得他“啊！”的一声大喊，就在快要落地的一刹那，血刀在地上用力一抵，借着这股力道，他的人如鹞燕一般，直接窜上高空。
陆离感觉手臂发麻，那个大汉其实也不好受。他一直仗着自己力气大，有力拔山河之势，所以很少把其他武将放在眼里。他的铜金巨斧也真的是威猛无比，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活着逃过他的斧口。但是他遇到了陆离。遇到了一个不要命的疯子，遇到了一个武艺超群还不要命的疯子！
刚才的那一击，陆离用的是刀，他用的是斧，刀本来就要比斧轻盈很多，他一开始就占了武器上的优势。饶是如此，就在那道炸雷响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虎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手腕处几道血印一点点裂开。要不是他强撑着不让陆离看出来，可能当场就把巨斧给甩飞了出去。
一个近两百斤的壮汉竟然被打得握不住一柄斧头？传出去这该是怎样一个笑话！
大汉心头大骇，虎口开裂的手臂依然使不上劲。他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呢，只觉得头顶一道劲风袭来，一柄闪着血红光芒的大刀从上空劈了下来。
大汉吓得是肝胆俱裂，一个骨碌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口中还不停喊道：“快来人保护我啊，快来，你们一齐上！”此时的他，之前那点威风劲荡然无存，跌在地上不停地嚎叫。那模样，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陆离在半空一个俯冲，如雄鹰博兔，血刀划破长空，直直往下劈去。下面的士兵们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一匹体型硕大的青鬃马被一刀劈成两半，甚至连嘶鸣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这么被首尾分离了。
羌人们都看呆了，数万将士傻傻地愣在那边。陆离双脚刚一落地，身子又是像箭一般射了出去，血刀，上面还残留着猩红的血滴，直接向着趴在地上的大汉砍了下来。
大汉“啊”的惊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头盔都不知滚落到什么地方了。陆离也不追他，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在追赶一只走投无路的死狗。他不急着杀人，他要让那些人在无尽的恐惧中死去。
大汉一连滚了好几圈，突然一下就站了起来。他头发散乱，面容狼狈，只有一双眼睛里还泛着狠意。他的一只手臂还在流血，还是使不上劲。他没办法了，只能瞪着眼睛，色厉内荏道：“小子，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一斧子劈死你啊！”
陆离面若冰霜，眼中寒芒一闪，冷声道：“好啊！先让我看看你的斧子吧！”
大汉闻言，四下张望了一阵，这才发现自己的金丝杆巨斧正好落在陆离的身旁，被陆离死死地踩在脚下。大汉脸色一白，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口中颤声道：“人呢？还有人呢？快来救我啊！”
一些胆子大不怕死的士兵们举着长矛冲上去，还没等靠近陆离的身边，陆离血刀转了个刀花，血光飞溅，那几个士兵连出手额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陆离的刀下。
陆离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死的只是一只无关痛痒的蚂蚁。他一步一步紧逼大汉，手中还在滴血的刀却已经是高举了起来。大汉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对着陆离就跪了下来。“这位将军，这位英雄，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陆离冷笑一声，也不答话，血刀狠狠一记砍在大汉的身上，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大汉的胸前一道刀痕深可见骨。
外面又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羌人的右军部队也出动了。大汉望着军队中迎风摇曳的白虎大旗，喜出望外，原本还苦苦哀求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他站起身对着陆离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赶快给我跪下来磕头求我，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不死。不然，大军一冲过来，你立刻就会被剁成肉泥！”
陆离面无表情，他把大汉的话当成了放屁。身后的敌人如潮水般涌来，陆离却是不管不顾，径直朝着大汉走去。大汉握起两只铁拳，大声喝道：“你再过来，我一拳打爆你的脑袋啊！”
陆离突然就动了。他一个跨步来到大汉的身边，血刀挥起，一刀砍下了大汉的一只手臂。大汉顿时就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鼻涕眼泪全都落下来了，口中有如杀猪一般不停嚎叫着。
陆离刚要继续动手，身后几把大刀斜斜地砍了过来。陆离脚步轻轻一挪，身子一侧，大刀全部打空。而在他的右侧，一把铁锤趁他还在躲避的时候当头就砸了下来。陆离头一低，血刀上扬，铁锤打在血刀之上，陆离吃力不住，后退几步，又有几把长枪瞅准陆离的空门刺了过来。
陆离一手握刀，一手死命地拽着枪尖，不让它再前进分毫。周围的敌人见陆离双手都被牵制住了，一股脑地往前冲，各种武器往他身上打去。陆离暴和一声，竟是连手中血刀都不要了，一个飞身跳跃，头踩着众人的脑袋在上空掠过。
他们在战场上打的正酣，谁也没有想到，一支漆黑的利箭在黑暗中瞄准了陆离的身影，“嗖”的一下子对着陆离的脑门射了过去。
陆离岂是这么容易被箭暗伤的！他人还在晃动，一听空气中有似暗器的疾风声响，身形一动，根本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漆黑的短箭就被他牢牢抓在了手中。
但是，这还只是刚开始！一支箭射了出去，后面就会有第二支，第三支。。。。。。密密麻麻的箭雨向陆离身上射来。陆离赶紧翻身回到队伍中，抓住一个羌人就把他当成了盾牌挡在前面。而这时士兵们已经将他团团围拢了起来，前面，左面，右面，后面，到处都是乌泱泱一大片的敌人。
一柄大锤在他的右侧打来，他闪身躲过；一柄大刀从他的左侧砍来，他躲过了；一支长枪在他的身后刺来，他没有躲过。就如同裴元绍被刺的那一幕重新上演一样。陆离感觉到后背一阵刺骨的疼痛。
“啊！”他一声嘶吼！那是野兽临死前的哀鸣！
就在他后背被刺的同一时间，几支流箭也刺在了他前面的胸膛上。新伤加旧伤，更多的血液往下淌。他望着身前被血染透了的箭矢，张大着嘴巴，嘴里也是满口的血渍。
他大吼：“元绍大哥，兄弟我来陪你了。”
他一把拔断胸前的箭矢，一个翻身跃过，竟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来到了那个大汉面前。他的血刀在混战这种弄丢了，现在他只有用这双手来结果这人的性命了。
大汉原本也是一条猛汉，但是遇到陆离这种的，他是彻底放弃了抵抗。陆离一把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三下五除二，只听一阵“咔咔”声，陆离竟然把大汉的另一只手也给卸了下来。
陆离想在最后关头杀了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陆离海碗大般的手掌还没掐住大汉的咽喉，又是几支利箭射在他的身上，陆离顿时被射翻在地！
陆离想爬起来，可是他失血太多，就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嘴角，鼻子，眼睛都在流血，就是不用羌人动手，他很快也要死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而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胸前的箭伤。现在就是连呼吸都是痛的！
无情的风在他的身上拍打，他感到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就像是进入了冰窟窿一样。他现在总算能体会到裴元绍死时的那种心境了。没有喜，没有怒，没有哀，没有乐，什么都没有。除了想好好睡一觉以外。
他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在打架，而且越来越沉重，马上就要眯成一条缝了。在他的身后，渭河的水哗哗地流淌着。流水声让他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不行，我不能死在这。死在这里尸体肯定会被他们剁成肉泥，这样死了也不安生，我不能死在这里！”
然后他就看到了身后的渭河。他 用尽全身力气匍匐着爬过去，大汩大汩的鲜血在地上拖成长长的一条线。
终于，他在追兵们赶来之前，“噗通”一下跳进了渭河。清澈的水面没一会就浮现出了大团的血水。他直直地坠入了水底，无数水沫灌进他的五脏六腑。他终于是要死了，就是在死的前一刻他还想着周仓他们有没有逃出去。还有安星，还有姐姐，还有陆府的上上下下，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是陆离惦记的人。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啊！
他需要发泄，心被撕碎的疼痛感是身体上任何部位受伤都不能与之相比的，他要让羌人们一个个在他的血刀之下痛苦的死去！
“嗖”的一声，他就像是一只嗜血的猎豹，身形极快，几个健步就来到了敌人的面前。血刀握在手中，没有用任何的打斗技巧，就平平松松地往前一砍，敌人明明看着他的血刀从自己的头顶落下，却是怎么也躲不开，只能亲眼看着自己被一刀砍死。
亲眼看着自己被人杀死，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挣扎一下都没有，这是怎样的一种死亡体现？陆离就是要让羌人们尝一尝这种滋味，这种无能为力的巨大挫败感！
刀光乍现，一颗溅着鲜血的人头高高飞起，再从空中掉落到地面，无头的尸体一下子就成了一滩烂泥。
“来啊！你们这群杂碎，来砍我啊！”陆离在愤怒地嘶吼。
身后一道疾风掠过，使巨斧的大汉催着战马，一斧头就向陆离的脑门劈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陆离更不得把这个大汉大卸八块，再用他的人头祭奠自己的兄弟。
陆离不躲不闪，口中咆哮道：“你个王八蛋，老子剁了你！”
陆离双脚在地上一跺，身子高高跃起，人在半空中就迎上了对面的巨斧。血刀闪着红芒，巨斧挟着万钧之力。两把兵刃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两股擎天立地的巨大力道撞在一起，空中爆发出如同炸雷般的巨响。陆离终究还是稍逊一筹，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的身子直直往下坠。刚才正面一击，巨斧砍在血刀上的威力让他手臂一阵酸麻，此刻就连握刀的手都有些软绵绵的。
但是他不在乎，别说手臂发麻，就是手被废了那又怎样！他银牙紧咬，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突然听得他“啊！”的一声大喊，就在快要落地的一刹那，血刀在地上用力一抵，借着这股力道，他的人如鹞燕一般，直接窜上高空。
陆离感觉手臂发麻，那个大汉其实也不好受。他一直仗着自己力气大，有力拔山河之势，所以很少把其他武将放在眼里。他的铜金巨斧也真的是威猛无比，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活着逃过他的斧口。但是他遇到了陆离。遇到了一个不要命的疯子，遇到了一个武艺超群还不要命的疯子！
刚才的那一击，陆离用的是刀，他用的是斧，刀本来就要比斧轻盈很多，他一开始就占了武器上的优势。饶是如此，就在那道炸雷响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虎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手腕处几道血印一点点裂开。要不是他强撑着不让陆离看出来，可能当场就把巨斧给甩飞了出去。
一个近两百斤的壮汉竟然被打得握不住一柄斧头？传出去这该是怎样一个笑话！
大汉心头大骇，虎口开裂的手臂依然使不上劲。他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呢，只觉得头顶一道劲风袭来，一柄闪着血红光芒的大刀从上空劈了下来。
大汉吓得是肝胆俱裂，一个骨碌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口中还不停喊道：“快来人保护我啊，快来，你们一齐上！”此时的他，之前那点威风劲荡然无存，跌在地上不停地嚎叫。那模样，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陆离在半空一个俯冲，如雄鹰博兔，血刀划破长空，直直往下劈去。下面的士兵们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一匹体型硕大的青鬃马被一刀劈成两半，甚至连嘶鸣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这么被首尾分离了。
羌人们都看呆了，数万将士傻傻地愣在那边。陆离双脚刚一落地，身子又是像箭一般射了出去，血刀，上面还残留着猩红的血滴，直接向着趴在地上的大汉砍了下来。
大汉“啊”的惊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头盔都不知滚落到什么地方了。陆离也不追他，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在追赶一只走投无路的死狗。他不急着杀人，他要让那些人在无尽的恐惧中死去。
大汉一连滚了好几圈，突然一下就站了起来。他头发散乱，面容狼狈，只有一双眼睛里还泛着狠意。他的一只手臂还在流血，还是使不上劲。他没办法了，只能瞪着眼睛，色厉内荏道：“小子，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一斧子劈死你啊！”
陆离面若冰霜，眼中寒芒一闪，冷声道：“好啊！先让我看看你的斧子吧！”
大汉闻言，四下张望了一阵，这才发现自己的金丝杆巨斧正好落在陆离的身旁，被陆离死死地踩在脚下。大汉脸色一白，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口中颤声道：“人呢？还有人呢？快来救我啊！”
一些胆子大不怕死的士兵们举着长矛冲上去，还没等靠近陆离的身边，陆离血刀转了个刀花，血光飞溅，那几个士兵连出手额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陆离的刀下。
陆离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死的只是一只无关痛痒的蚂蚁。他一步一步紧逼大汉，手中还在滴血的刀却已经是高举了起来。大汉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对着陆离就跪了下来。“这位将军，这位英雄，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陆离冷笑一声，也不答话，血刀狠狠一记砍在大汉的身上，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大汉的胸前一道刀痕深可见骨。
外面又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羌人的右军部队也出动了。大汉望着军队中迎风摇曳的白虎大旗，喜出望外，原本还苦苦哀求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他站起身对着陆离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赶快给我跪下来磕头求我，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不死。不然，大军一冲过来，你立刻就会被剁成肉泥！”
陆离面无表情，他把大汉的话当成了放屁。身后的敌人如潮水般涌来，陆离却是不管不顾，径直朝着大汉走去。大汉握起两只铁拳，大声喝道：“你再过来，我一拳打爆你的脑袋啊！”
陆离突然就动了。他一个跨步来到大汉的身边，血刀挥起，一刀砍下了大汉的一只手臂。大汉顿时就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鼻涕眼泪全都落下来了，口中有如杀猪一般不停嚎叫着。
陆离刚要继续动手，身后几把大刀斜斜地砍了过来。陆离脚步轻轻一挪，身子一侧，大刀全部打空。而在他的右侧，一把铁锤趁他还在躲避的时候当头就砸了下来。陆离头一低，血刀上扬，铁锤打在血刀之上，陆离吃力不住，后退几步，又有几把长枪瞅准陆离的空门刺了过来。
陆离一手握刀，一手死命地拽着枪尖，不让它再前进分毫。周围的敌人见陆离双手都被牵制住了，一股脑地往前冲，各种武器往他身上打去。陆离暴和一声，竟是连手中血刀都不要了，一个飞身跳跃，头踩着众人的脑袋在上空掠过。
他们在战场上打的正酣，谁也没有想到，一支漆黑的利箭在黑暗中瞄准了陆离的身影，“嗖”的一下子对着陆离的脑门射了过去。
陆离岂是这么容易被箭暗伤的！他人还在晃动，一听空气中有似暗器的疾风声响，身形一动，根本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漆黑的短箭就被他牢牢抓在了手中。
但是，这还只是刚开始！一支箭射了出去，后面就会有第二支，第三支。。。。。。密密麻麻的箭雨向陆离身上射来。陆离赶紧翻身回到队伍中，抓住一个羌人就把他当成了盾牌挡在前面。而这时士兵们已经将他团团围拢了起来，前面，左面，右面，后面，到处都是乌泱泱一大片的敌人。
一柄大锤在他的右侧打来，他闪身躲过；一柄大刀从他的左侧砍来，他躲过了；一支长枪在他的身后刺来，他没有躲过。就如同裴元绍被刺的那一幕重新上演一样。陆离感觉到后背一阵刺骨的疼痛。
“啊！”他一声嘶吼！那是野兽临死前的哀鸣！
就在他后背被刺的同一时间，几支流箭也刺在了他前面的胸膛上。新伤加旧伤，更多的血液往下淌。他望着身前被血染透了的箭矢，张大着嘴巴，嘴里也是满口的血渍。
他大吼：“元绍大哥，兄弟我来陪你了。”
他一把拔断胸前的箭矢，一个翻身跃过，竟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来到了那个大汉面前。他的血刀在混战这种弄丢了，现在他只有用这双手来结果这人的性命了。
大汉原本也是一条猛汉，但是遇到陆离这种的，他是彻底放弃了抵抗。陆离一把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三下五除二，只听一阵“咔咔”声，陆离竟然把大汉的另一只手也给卸了下来。
陆离想在最后关头杀了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陆离海碗大般的手掌还没掐住大汉的咽喉，又是几支利箭射在他的身上，陆离顿时被射翻在地！
陆离想爬起来，可是他失血太多，就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嘴角，鼻子，眼睛都在流血，就是不用羌人动手，他很快也要死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而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胸前的箭伤。现在就是连呼吸都是痛的！
无情的风在他的身上拍打，他感到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就像是进入了冰窟窿一样。他现在总算能体会到裴元绍死时的那种心境了。没有喜，没有怒，没有哀，没有乐，什么都没有。除了想好好睡一觉以外。
他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在打架，而且越来越沉重，马上就要眯成一条缝了。在他的身后，渭河的水哗哗地流淌着。流水声让他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不行，我不能死在这。死在这里尸体肯定会被他们剁成肉泥，这样死了也不安生，我不能死在这里！”
然后他就看到了身后的渭河。他 用尽全身力气匍匐着爬过去，大汩大汩的鲜血在地上拖成长长的一条线。
终于，他在追兵们赶来之前，“噗通”一下跳进了渭河。清澈的水面没一会就浮现出了大团的血水。他直直地坠入了水底，无数水沫灌进他的五脏六腑。他终于是要死了，就是在死的前一刻他还想着周仓他们有没有逃出去。还有安星，还有姐姐，还有陆府的上上下下，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是陆离惦记的人。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