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绣花鞋
老大爷住一楼，家里不大，二室一厅附带一个八平米的露天阳台，放眼看去相当的整洁，并且不管是装修还是家具都相当中式，当然，如果忽略过于现代化的电器会有种穿越的错觉。
“咳，大爷，这是我师兄李文道，他是我朋友王铭，咱们都是捉鬼的一把手……您要找的东西比较偏，而且您之前也没说最近就要啊。”
慕容雪有些委屈的说，她最近为了找那双鞋子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最关键的是，别说鞋子了，那什么牛头村她就完整没找到那地儿。
我伸手摸摸旁边小姑娘的脑袋，这货心酸的神情毫不掩饰，明显遭了不少罪。
李文道冷哼一声，拿过慕容雪手里攥着的小纸片，对大老爷说这活儿咱们不接了，我一听险些没跳起来锤他。
同福馆接下来的活儿从来没有退回去的，清叔当初办这馆子的时候正是靠着那么点名声坐起来的，现在有点名气了就随便退客人的单，要是回去了铁定要被清叔逮着揍。
然而李文道全然不理会，他现在心情正差呢，“王铭你别闹，老头子先出尔反尔的，合同上说明了不限制时间，老家伙还成天催小雪，这不是毁约是什么！”
自觉有理，李文道嗓门也大了，一巴掌把纸片拍在眼前的小茶几上。
“哼，俞大师还说你家声誉好呢，我看也不过如此。还有，老夫不是毁约，那天下大雨天阴沉沉的，你们那铺子里还不爱开灯，老夫那是没看清楚！”
“等等，您说，是俞大师介绍来的？”我心里一动，试探问道：“不知道是哪位俞大师？”
“俞琛咯！果然你们就是骗钱的，连老俞都不知道……算了算了，我不找你们了，换人家！”
说罢老大爷拿了茶几上的纸片就不耐烦的挥挥手要赶我们走。
“哎哟！还真是俞大师啊，嘿嘿，我和俞大师有点干系，这样吧，这事儿我帮您办了呗。”
我赶忙拦下，俞大师和我说过他的那些朋友，有些是有真本事的，不过大多数都是浑水摸鱼的。只不过因为我间接的关系，，俞大师的寿元被阿琛偷走，还被用了身份，我心里总是有些亏欠的。
现在竟然被我遇到一个认识俞大师的人，我当然是能帮的话就搭把手的。
因此即便李文道和慕容雪都隐隐让我不要搀和，我还是忍不住把这事儿大包大揽下来。
想到俞大师阳寿将尽前送给我的那两大包符纸和朱砂啥的，我就不好意思推着生意了，而且不就是找东西么，总比打打杀杀的那些要容易吧。
我眼珠子一转，飞快的从对方手里抢下那张纸片，琢磨着实在找不到就搞个高仿货来么，我就不信这位大爷眼力能有那么好。
老大爷见我肯接了活儿，稍稍抱怨了几声后起身回了卧室，再次出来的时候甩了几张纸给我。
我定睛一看，发现上面写的是一个女孩子的资料，还是个七十年代的女孩子，距离现在足足五十多年前的人。
这不大好找啊。
我粗略的看了两眼，幸亏在最后一页上有一张黑白全家福，上面一共三个人，左边的男人看着相当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俊的堪比大明星。
站在右边则是梳着两个大麻花儿辫的姑娘，丹凤眼，瓜子脸，鼻子小巧精致，很有小家碧玉之感。
和这两位相貌九十分的人比起来，中间那位姑娘就有点不够看了。
大饼脸，塌鼻子，芝麻大小的眼睛，隔着发黄的黑白老照片还能看到皮肤上的斑斑点点……
真不大好看啊，只不过，这位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明五官长得不够出色，我却没来由的被这双眼睛吸引，盯着看了好几秒，直到老大爷不满的哼唧一声，我才回过神。
“额，大爷您这是……？”
几张纸头上都只是一个姑娘的出生简介而已，从呱呱落地到上学，都有简略的记载，只不过在那张照片上并没有说明到底是哪一个人，只能从名字上来判断是个女性。
牛甜花。
怎么都不会是左边那男的吧。
老大爷听我这么问倒也没生气，甚至嘴角还微微翘起，缓缓开口道，“中间那个就是甜甜，右边的是她姐姐，她们姐妹关系不错，可惜了啊，可惜……”
后面的话老大爷再没有说下去，只说如果能找到那双牛甜花穿的绣花鞋，报酬什么的就不会少我们的。
但是我再追问别的，老大爷就完全不肯合作了，我有心想要问些线索，既然老大爷连照片都有了，那就说明他和牛甜花肯定是认识的呗，搞不好关系还不一般呢，可是这老头怎么都不再开口了。
我问的他烦了，老大爷就要赶我们走，那一副嫌弃的样子跟看垃圾没两样，搞得李文道差点又要跳起来骂娘了。
不过也就是这时我们仨才知道，原来那鞋是中间那大饼脸妹子的，之前连慕容雪都不清楚这回事。
走的时候慕容雪还在我耳边嘀咕，说什么早些时候怎么不说清楚，我听了笑笑没说啥。
也有可能慕容雪长得比较嫩，这位大爷一开始不愿意相信吧，所以才会成天盯着她，就想看看自个儿找的人是不是靠谱。
“嗳，你丫咋回事啊？这活儿不好办知道不？清叔说了，有机会就取消，现在那老头催着小雪，咱们正好有机会啊！”
李文道一张嘴巴拉巴拉倒豆子似的着急上火，我看着好笑，顺手拍了他后背一下，“切，找个东西而已，有多难啊。”
“……呵呵，我翻遍了资料，还拜托了派出所的朋友，愣是没找着牛头村这地儿，你说有多难找？连地方都找不到，你还想着找那什么鞋的。”
慕容雪哼了声，她是打算从地名入手，这样就能找到鞋子主人生前的地址，墓地，后人之类的。
改革开放前的人民还是挺封建的，结婚时候穿的嫁衣，婚鞋，用的被褥啥的都会在家放好，有些人家会留给下一代传宗接代，还有些人则会死了后一起带到墓里去。
总之，找到人，就能树藤摸瓜找出线索，指不定还真能把那双鞋找到。
可是慕容雪现在是连地址都没查到，又何来的找人呢。五十年以前社会的雏形还没建立，当时的户口乱着呢，很多户籍都是新华夏建立之后陆陆续续再补上去的，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就不一定会去乡镇添上了。
这倒真是个棘手的事儿啊。
我苦笑一声，没想到给自己找来那么大个麻烦。
“没事儿，慢慢来呗，我看啊老头子也是不放心你一个姑娘家，现在见我们有三个人，怎么着也该安下心了吧。”
我把几张纸收进背包里，耸耸肩道。
“我说，你和那什么俞大师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听到这名字就那么激动？不会是哪儿招来的美女吧，介绍认识一下啊。”
见我不打算放弃，李文道眼珠子一转，扯起别的事情。
我轻踹了他一脚，“什么美女，人是一大爷，而且早挂了，背地里说死人是要遭报应的哈。”
“去你的，当我们不懂事儿的小毛孩儿啊。”
李文道不甚在意的撇撇嘴，不过后面真没再提这事儿，而是和我一起讨论要从哪里着手。
华夏的农村取名字比较有特点，喜欢用一个姓氏当做村子，再加上以前基本上都是同一个族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才有了后来的宗族发展。
早年还没确定姻亲关系的时候，表兄妹也是能结婚的，只不过随着社会日益完善，科技的发达，一些不好的农村习惯已经被人摒弃了。
如今的农村早就和以前大不相同，现代化了不止一星半点，人家农民的收入指不定比金领还高呢。
“上面写的是牛头村，这姑娘又是个姓牛的，就从牛家村找起吧。”
我想了想，打算从姓氏上下手。
“我找过了，哪里有什么牛头村，而且也没有姓牛的村子里有这么个人啊。”慕容雪不乐意了，见我怀疑她的工作能力，顿时就跳起来嚷嚷开了。
我们仨一路说，一路走，竟然一小时后直接走回了同福馆。
咱们干吗不打车……
后知后觉的我简直想给这二位跪下来。
吃过饭后我拉了资历最老的清叔和易叔，问他们牛头村的事儿，遗憾的是这两人都不知道。
“华夏那么大，小村庄多了去了，指不定啥时候两个村子就合并了，或者发生啥天灾人祸之类的灭了个小村子也是可能的，我看啊你还是从龙凤绣鞋下手吧，我看这鞋上的花纹不大一般。”
易叔拿了个放大镜举着小纸片看了许久。
我接过来认真看起来，这一看还真被我看出些不一样的来。
右脚的这只鞋上面是个火凤不错，但左脚的这只……好像是五爪金龙啊！
刚才在老大爷家里的时候，鞋面上的金线看的我晃眼，就没注意到中间那一小坨多余的金线不是线头，而是一只小爪子。
龙，是华夏古代帝王的象征。
那些龙凤褂子，龙凤长袍啥的，放在七十年代的农村都是寓意有儿有女的好兆头，不少家庭在结婚的时候都喜欢在背面上缝上这些。
其实凤凰指的是凤鸟和凰鸟，龙也有青龙，金龙等等。
只不过老百姓不会深究那么多，因此出现在群众眼前的那些凤凰和龙的图案大多也不会那么详细。
如此一想，会有一只五爪金龙就很奇怪了。
因为五爪金龙正是龙中最尊贵的一脉。
“咳，大爷，这是我师兄李文道，他是我朋友王铭，咱们都是捉鬼的一把手……您要找的东西比较偏，而且您之前也没说最近就要啊。”
慕容雪有些委屈的说，她最近为了找那双鞋子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最关键的是，别说鞋子了，那什么牛头村她就完整没找到那地儿。
我伸手摸摸旁边小姑娘的脑袋，这货心酸的神情毫不掩饰，明显遭了不少罪。
李文道冷哼一声，拿过慕容雪手里攥着的小纸片，对大老爷说这活儿咱们不接了，我一听险些没跳起来锤他。
同福馆接下来的活儿从来没有退回去的，清叔当初办这馆子的时候正是靠着那么点名声坐起来的，现在有点名气了就随便退客人的单，要是回去了铁定要被清叔逮着揍。
然而李文道全然不理会，他现在心情正差呢，“王铭你别闹，老头子先出尔反尔的，合同上说明了不限制时间，老家伙还成天催小雪，这不是毁约是什么！”
自觉有理，李文道嗓门也大了，一巴掌把纸片拍在眼前的小茶几上。
“哼，俞大师还说你家声誉好呢，我看也不过如此。还有，老夫不是毁约，那天下大雨天阴沉沉的，你们那铺子里还不爱开灯，老夫那是没看清楚！”
“等等，您说，是俞大师介绍来的？”我心里一动，试探问道：“不知道是哪位俞大师？”
“俞琛咯！果然你们就是骗钱的，连老俞都不知道……算了算了，我不找你们了，换人家！”
说罢老大爷拿了茶几上的纸片就不耐烦的挥挥手要赶我们走。
“哎哟！还真是俞大师啊，嘿嘿，我和俞大师有点干系，这样吧，这事儿我帮您办了呗。”
我赶忙拦下，俞大师和我说过他的那些朋友，有些是有真本事的，不过大多数都是浑水摸鱼的。只不过因为我间接的关系，，俞大师的寿元被阿琛偷走，还被用了身份，我心里总是有些亏欠的。
现在竟然被我遇到一个认识俞大师的人，我当然是能帮的话就搭把手的。
因此即便李文道和慕容雪都隐隐让我不要搀和，我还是忍不住把这事儿大包大揽下来。
想到俞大师阳寿将尽前送给我的那两大包符纸和朱砂啥的，我就不好意思推着生意了，而且不就是找东西么，总比打打杀杀的那些要容易吧。
我眼珠子一转，飞快的从对方手里抢下那张纸片，琢磨着实在找不到就搞个高仿货来么，我就不信这位大爷眼力能有那么好。
老大爷见我肯接了活儿，稍稍抱怨了几声后起身回了卧室，再次出来的时候甩了几张纸给我。
我定睛一看，发现上面写的是一个女孩子的资料，还是个七十年代的女孩子，距离现在足足五十多年前的人。
这不大好找啊。
我粗略的看了两眼，幸亏在最后一页上有一张黑白全家福，上面一共三个人，左边的男人看着相当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俊的堪比大明星。
站在右边则是梳着两个大麻花儿辫的姑娘，丹凤眼，瓜子脸，鼻子小巧精致，很有小家碧玉之感。
和这两位相貌九十分的人比起来，中间那位姑娘就有点不够看了。
大饼脸，塌鼻子，芝麻大小的眼睛，隔着发黄的黑白老照片还能看到皮肤上的斑斑点点……
真不大好看啊，只不过，这位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明五官长得不够出色，我却没来由的被这双眼睛吸引，盯着看了好几秒，直到老大爷不满的哼唧一声，我才回过神。
“额，大爷您这是……？”
几张纸头上都只是一个姑娘的出生简介而已，从呱呱落地到上学，都有简略的记载，只不过在那张照片上并没有说明到底是哪一个人，只能从名字上来判断是个女性。
牛甜花。
怎么都不会是左边那男的吧。
老大爷听我这么问倒也没生气，甚至嘴角还微微翘起，缓缓开口道，“中间那个就是甜甜，右边的是她姐姐，她们姐妹关系不错，可惜了啊，可惜……”
后面的话老大爷再没有说下去，只说如果能找到那双牛甜花穿的绣花鞋，报酬什么的就不会少我们的。
但是我再追问别的，老大爷就完全不肯合作了，我有心想要问些线索，既然老大爷连照片都有了，那就说明他和牛甜花肯定是认识的呗，搞不好关系还不一般呢，可是这老头怎么都不再开口了。
我问的他烦了，老大爷就要赶我们走，那一副嫌弃的样子跟看垃圾没两样，搞得李文道差点又要跳起来骂娘了。
不过也就是这时我们仨才知道，原来那鞋是中间那大饼脸妹子的，之前连慕容雪都不清楚这回事。
走的时候慕容雪还在我耳边嘀咕，说什么早些时候怎么不说清楚，我听了笑笑没说啥。
也有可能慕容雪长得比较嫩，这位大爷一开始不愿意相信吧，所以才会成天盯着她，就想看看自个儿找的人是不是靠谱。
“嗳，你丫咋回事啊？这活儿不好办知道不？清叔说了，有机会就取消，现在那老头催着小雪，咱们正好有机会啊！”
李文道一张嘴巴拉巴拉倒豆子似的着急上火，我看着好笑，顺手拍了他后背一下，“切，找个东西而已，有多难啊。”
“……呵呵，我翻遍了资料，还拜托了派出所的朋友，愣是没找着牛头村这地儿，你说有多难找？连地方都找不到，你还想着找那什么鞋的。”
慕容雪哼了声，她是打算从地名入手，这样就能找到鞋子主人生前的地址，墓地，后人之类的。
改革开放前的人民还是挺封建的，结婚时候穿的嫁衣，婚鞋，用的被褥啥的都会在家放好，有些人家会留给下一代传宗接代，还有些人则会死了后一起带到墓里去。
总之，找到人，就能树藤摸瓜找出线索，指不定还真能把那双鞋找到。
可是慕容雪现在是连地址都没查到，又何来的找人呢。五十年以前社会的雏形还没建立，当时的户口乱着呢，很多户籍都是新华夏建立之后陆陆续续再补上去的，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就不一定会去乡镇添上了。
这倒真是个棘手的事儿啊。
我苦笑一声，没想到给自己找来那么大个麻烦。
“没事儿，慢慢来呗，我看啊老头子也是不放心你一个姑娘家，现在见我们有三个人，怎么着也该安下心了吧。”
我把几张纸收进背包里，耸耸肩道。
“我说，你和那什么俞大师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听到这名字就那么激动？不会是哪儿招来的美女吧，介绍认识一下啊。”
见我不打算放弃，李文道眼珠子一转，扯起别的事情。
我轻踹了他一脚，“什么美女，人是一大爷，而且早挂了，背地里说死人是要遭报应的哈。”
“去你的，当我们不懂事儿的小毛孩儿啊。”
李文道不甚在意的撇撇嘴，不过后面真没再提这事儿，而是和我一起讨论要从哪里着手。
华夏的农村取名字比较有特点，喜欢用一个姓氏当做村子，再加上以前基本上都是同一个族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才有了后来的宗族发展。
早年还没确定姻亲关系的时候，表兄妹也是能结婚的，只不过随着社会日益完善，科技的发达，一些不好的农村习惯已经被人摒弃了。
如今的农村早就和以前大不相同，现代化了不止一星半点，人家农民的收入指不定比金领还高呢。
“上面写的是牛头村，这姑娘又是个姓牛的，就从牛家村找起吧。”
我想了想，打算从姓氏上下手。
“我找过了，哪里有什么牛头村，而且也没有姓牛的村子里有这么个人啊。”慕容雪不乐意了，见我怀疑她的工作能力，顿时就跳起来嚷嚷开了。
我们仨一路说，一路走，竟然一小时后直接走回了同福馆。
咱们干吗不打车……
后知后觉的我简直想给这二位跪下来。
吃过饭后我拉了资历最老的清叔和易叔，问他们牛头村的事儿，遗憾的是这两人都不知道。
“华夏那么大，小村庄多了去了，指不定啥时候两个村子就合并了，或者发生啥天灾人祸之类的灭了个小村子也是可能的，我看啊你还是从龙凤绣鞋下手吧，我看这鞋上的花纹不大一般。”
易叔拿了个放大镜举着小纸片看了许久。
我接过来认真看起来，这一看还真被我看出些不一样的来。
右脚的这只鞋上面是个火凤不错，但左脚的这只……好像是五爪金龙啊！
刚才在老大爷家里的时候，鞋面上的金线看的我晃眼，就没注意到中间那一小坨多余的金线不是线头，而是一只小爪子。
龙，是华夏古代帝王的象征。
那些龙凤褂子，龙凤长袍啥的，放在七十年代的农村都是寓意有儿有女的好兆头，不少家庭在结婚的时候都喜欢在背面上缝上这些。
其实凤凰指的是凤鸟和凰鸟，龙也有青龙，金龙等等。
只不过老百姓不会深究那么多，因此出现在群众眼前的那些凤凰和龙的图案大多也不会那么详细。
如此一想，会有一只五爪金龙就很奇怪了。
因为五爪金龙正是龙中最尊贵的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