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剑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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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威压

    游玩半响,二人来到一段溪涧的宽阔之处,路云生指着溪水中大如笆斗的莲叶道:“青妹请看,这处便是灵藕的生长之处。”程青凰见这一段清溪宽有数丈,长有百余米,水色青碧,水中莲花亭亭玉立,更有三五锦鳞在莲间游戏。

    想起清晨食下的灵藕,惊诧问道:“路大哥,难道水中均是灵藕不成?”路云生言道:“虽然都是灵藕,但功效却又不同,哪些灵气浓郁的藕中均有一道银线,此处不过有十之二三,银线愈多,灵藕生长年份越长。”

    程青凰点了点头,暗思本应如此,不过水中所生莲花甚多,想来灵藕定然不少,与别处想比诚然是一处福地。

    幽谷南面的绝崖间,有两块不及亩余大小的平台,因地处山阴,又有溪泉渗流,颇为潮湿阴暗,又因悬崖之上长大片林木,千百年来枯枝黄叶落下,在崖间石台积了厚厚一层肥土,其上苔藓地衣、野草矮藤漫生,葱茏茂盛。

    二人迎风而立,看着崖台一片茂生的黄精,多数根茎长有尺余,引得崖间白雾环绕,实乃上佳修道服食之物。程青凰心中赞叹不已,言道:“路大哥,此谷山灵水秀,灵气浓郁,又有这些灵物相生,实是修道的福地。”

    路云生数月练功,此物多有助益,想起初来恍如误入仙界灵境一般,被谷中景色所迷。二人相伴见得天色渐晚,方才返回翠明谷修习晚课,此后程青凰每隔三五日便来翠明谷游玩暂住,二人感情日厚。

    梧桐岭居凤山一株梧桐巨木插天而起,高有百丈,四周悬崖峭壁崎岖,迭岭层峦险峻,偏那中间一片山峦却是山林锦翠,草木青发,修竹茂林含烟霞,满山遍野长着梧桐木。在山凹里的向阳之处楼台影影,殿阁层层。这株居凤山的灵根矗立在山崖之间,青黑外皮,枝叶阴郁覆压数里,枝桠间玄鹤灵鸟飞舞,树下苍猿白鹿奔走。

    在枝桠正中有个丈余大小的静室,青木围拢不加雕琢与梧桐巨木浑然一体。一道青光有木屋中闪现,落于下方的一座青木宫殿,却是一个三十余的宫装丽人,正是程青黄的祖母秦灵珚。她静身一听,眉头微微一皱,突然言道:“童儿!”话音方落,一个青衣丫角的女童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到秦灵珚正在殿中站立,慌忙躬身下拜道:“见过家主!”

    秦灵珚目光冷峻,言道:“小姐呢,怎么没在家中静修?”女童害怕道:“小姐昨日乘白鹤外出,言说外出访友,两日即回。”说完低头不语,小心站立在侧。挥手让青衣女童退下,秦灵珚眉头微皱,坐在殿中望着远山沉思。

    这些时日自家这位孙女行迹有些异常,每隔几日均会外出访友,略加询问便会不动声色间遮掩过去,与往日相较很是奇怪。

    翠明谷外路云生和程青凰相伴远去,这些时日每当程青凰来访,在早晚课业修习完毕,二人相伴在山谷近处游玩。

    山谷西南山峰的峰顶,一朵白云静静的停在上空,见路云生和程青凰隐入山野,突然一股威压凭空出现。山谷顿时风卷云涌,乌沉沉的压下,谷中飞禽走兽只觉大祸临头,浑身颤抖的趴伏在地,胆子小的已经肝胆惧裂昏死过去。

    翠明峰山腹洞府,阴煞道人郑冲对着面前丹炉接连打出手印,一个朵淡蓝色火苗在丈余高的丹炉底部缓缓灼烧。丹炉三足两耳金符钩篆,下筑石坛,上空插置宝剑、古镜,以防外邪侵扰,此时两道白炁正有丹炉顶部哧哧喷出,阵阵药香在洞府中飘荡,却被洞府中的阵法束缚,不得外散。

    阴煞道人双手打出最后一道法诀,缓缓放下心来,九日就要过去,这炉归元丹终于快要练成,最后几个时辰只需小心温养丹药,便可大功告成。突然神色一变,元神外放,霎时看到谷中一片风云漫卷的情景。

    山洞之中阴煞道人身形渐渐消失,出现在翠明峰顶,对着西南山顶的白云辑手言道:“不知何方道友,还请现身一见,贫道有礼了。”话音方落,只听一声冷嗯从云中传出,白云裂开现出一个宫装女子,云鬓彩衣,广袖飘带,正是程青凰的祖母秦灵珚。

    秦灵珚冷冷的望着阴煞道人,气势越来越盛,一身地仙境界展露无遗。阴煞道人心中一怒,转瞬又压下,元神微动,放出一身不弱于地仙境界的修为,方才言道:“道友何来,不在洞府静参上乘道果,何来与贫道为难?”

    看着阴煞道人一身玄阴真气阴寒冷煞,内中又夹杂一丝鬼气,身后更是道道煞气环绕直冲半空,秦灵珚嘿然言道:“旁门左道!”阴煞道人脸色一沉,冷声道:“贫道自思并无得罪道友之处,莫非贫道好欺否?”

    秦灵珚心中恼怒,冷声言道:“你家弟子做的好事!”说着右手一挥,白炁闪现,空中现出一面水镜,镜中正是路云生和程青凰结伴相游的亲昵身影。

    一座绝崖之巅,路云生和程青凰并身而立,观望远处风景,程青凰心中一动,回首向四周望去,路云生看尽,问道:“青妹,怎么了?”程青凰又望了望四周,并无发现,疑惑言道:“小妹好似感到有人在暗中窥探?”

    翠明谷上空,秦灵珚挥手抹去空中悬立的水镜,冷冷言道:“你还有何说?”阴煞道人看到镜中路云生的身影,已知对面的女子发怒的缘由,有心说这镜中小子并非自家弟子,只是如此一言,颇显的苍白,岂非显得自己怕了与她。再者此子乃自己引入道途,又传授其道家法术,哪里能辩解开来。

    思及此子为自己带来的机缘,想到这次渡劫还需他相助,脸上微微一笑,言道:“原来道友是为此事,少年男女方慕少艾乃平常事尔,若是道友不喜,贫道严加管束便是,何苦为此失了脸面,待此子回来,贫道即便说项。道友远道而来,不若到山中歇息一番,品上一盏清茶,消去酷暑岂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