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剑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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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灵怪斗白炁黄烟

    路云生握住轻轻跳下鹤背,白鹤见路云生霎时不见,左右看了一下,不见行踪,突觉背上一动,路云生又突然出现。白鹤一愣,已是明白其中道理。这次胆子越发大了,绕着白云遮挡之处,巡查一番。路云生暗暗叫苦:“如此不被看破行藏便罢,被看出形迹,仔细搜索,被仇人寻到,定会引来祸患,若是不敌,定必遭殃。”

    万幸仇人在洞中参修,一直未出。白鹤处心积虑在此仔细寻找一番,见无所得,忽然改了主意,载着路云生,由峰顶隐身飞起,向下方落去。白鹤修炼功深,灵警异常,只是轻轻缓缓,绕向侧面,隐入峰凹僻静之处,再向外一窥探,全峰本是上下壁立的,只有向阳这一面形势陡斜,除了白云凝聚的地方外,并无异常。

    白鹤再次飞起,沿山脊向当中两座山峰交汇之地行去。白鹤越飞越低,翻过十余座山头,已是百里开外,远远看见一处绿树红花的壁崖,崖上现出一个大圆洞,洞甚深黑,涯前有一片乱石,高下大小不等,离洞十丈左右。洞口处有两点茶杯大小的碧绿光华在洞里频频闪动。

    不时有一道腥黄的毒烟有洞中飘出,熏得附近花木焦黄枯落。路云生暗自吃了一惊,洞中定有毒物暗藏。暗道:“听说仙鹤爱食毒物,难道是这次受伤不敌,寻自己来做帮手报仇不成。”便不敢丝毫大意,随时准备,稍有不妙,便即遁走。

    这时一声清脆叱咤之音有洞中传出,路云生遁声望去,见洞中一道木簪飞在空中,与那碧光在相斗,而木簪被洞中之人御使,已不甚灵动。白鹤听到洞中少女的轻叱声,曲颈向洞中轻清鸣一声,洞中传来一声清脆女音道:“白羽!”声音戛然而止,空中飞舞的木簪也缩回内洞。

    路云生这时才明白,白鹤驮自己来此是为救人。白鹤见主人突然不再出声,对着洞口一阵愤怒鹤戾之声。如是再三,两点碧光飞射处,冲出一个丈许大小的怪物,通身漆黑箭立,身子生得与猫一般无二,只前半截大不相同。一条长颈,粗如人臂,长有三尺,能伸能缩。一颗半圆的怪头,大如笆斗。尖头上竖着一个红逾朱砂的尖角,高约六寸,衬着乌黑的全身,更觉鲜艳非常。

    一双碧眼圆睁,精光四射,竟达十丈以外。面黑如漆,两耳挺立,如蘑菇一般,长在额旁。凹鼻朝天,下面是血盆也似一张阔口。两排疏落的犬齿,森森若锯。脑袋下边两个肉囊,便是它的两腮,微一鼓起,收翕之间,便有一团黄烟喷出,聚而不散,张口一吸,又收了回去,二次再喷,比前还要加大一倍。自从出现,便箕踞在洞口之处,将口中黄烟喷个不休,这怪物却是蛇狸。

    路云生一见此物,其身大毒,忙凝神闭气。白鹤看到此物,越发愤怒,双翅一展,猛然扑出五丈远近,口中一张,喷出一道白气向这怪物打去。见白鹤袭来,怪物张口嗷的一声怪叫,用口中那团黄烟打来。白鹤忙把口中白气收回,又往前进,一味引逗,毫不抵御。怪物只守着洞口,时喷时收,也不迫赶。喷到后来,黄烟越喷越大。怪物屡喷不中,也似激怒,口中嗷嗷怪叫。

    斗有片刻,白鹤向路云生藏身处低鸣一声,像是催促。路云生不禁苦笑,这怪物所喷黄烟毒性甚烈,闻上一丝,便有头晕眼花之感,接连运转周天真气才祛除体外。这类怪物路云生头一次见闻,只当是狸猫一类的山精野怪,看它两个相持,还不知到何时,洞中之人也无声息,不知中毒与否,还是快点救出。这怪物在此看守,定与前山洞府有关,若是引得洞府主人前来,更是危险。

    忽见怪物又鼓动腮帮,将那团黄烟喷出,朝白鹤打去,疾若弹丸。白鹤与这怪物逗了一会,知怪物打不中,不由走近了些。没料到怪物早运足了真气,蓄势待发,骤将毒气喷出,势绝迅速,烟气又比前大出了十好几倍。白鹤见已难避开,更不迟疑,身形一纵,向上飞去。

    怪物早防到他要纵身逃遁,黄烟弹射星驰,到了临近,先就爆散开来,化为无数小团,往上下四方乱飞乱射。白鹤双翅连扇,起了一阵大风,把黄烟扇入半空,随风飘散。路云生隐身在旁,见黄烟毒气乱飞,连连躲避闪动。

    见自身毒气散失,已是收之不及,怪物只得怒叫连声,大口连吸,收了半数回去。这次用力过分,气团太大,收时不似以前几次迅速。这些毒气均是这怪物精元,乃是吞吐太*华和地下瘴气所得,费了数百年功力,不料竟被仇敌去了一分。怒吼中阔口张开,喉间隐隐似有碧光,路云生已知白鹤与怪兽相斗是引诱它离开洞穴,引逗它将内丹喷出。

    路云生见怪物紧守洞口,不肯离开,也知必有些原因,但一时又无法救出洞中之人,自得隐身一侧,作壁上观。此时望去,见洞口方圆数十丈的一片平地和乱石,凡是被黄烟打中和沾染之处,全变成了乌黑,可见这东西所喷之气奇毒无比。暗自寻思如何避过,尽快救出洞中之人。

    白鹤至空中落下,鹤戾声声,双目精光电射,复又来与怪兽相斗。此次白鹤口吐白气,眼看打到怪物头上,怪物仍将嘴中黄烟吐出抵御。白鹤双翅猛然连扇,吹的地面土石乱飞,怪物躲闪不及,被土石打在面目之上,遮挡住双眼,口中黄烟也被刮散。怪兽大怒,张开阔口怒吼一声,震得崖壁前嗡嗡作响,土石乱颤,白鹤刮起的大风也被震散。

    路云生耳中嗡嗡作响,见怪兽有如此威力,生怕夜长梦多,若是引来前山洞府的主人,不但不能救人,即便是一人一鹤逃出性命也是困难。此时壁崖洞前,被这怪兽和白鹤弄得飞沙走石,草木乱抛,散乱一地,狼狈不堪。路云生隐起身形躲在远处,寻思破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