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剑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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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白鹤自来山川灵粹

    手中长剑挥动,经脉真气流转,炼化山川灵气,纳入丹田化作自身真气。真气有掌心涌出,透入剑身,剑尖之处,三尺剑气色作青紫色吞吐不定。路云生照脑海中剑诀逐式演练,日渐纯熟,所悟心得均在练剑中印证。

    现已渐渐明悟此诀虽然可持剑而行,相争与江湖,但是威力太小,虽有剑气护身,仅可御敌保命,是为初习剑法者所用,用以通明剑理。及至剑器通灵,元神御剑,施展这套剑法,便有无穷威力,若是真气足够,弹指间剑灭星河。

    这日练剑未毕,一声鹤鸣从高空传来,引得谷中原有白鹤高声和鸣,纷纷望空而起。路云生抬首望去,见数千丈的高空,一个巨鹤在空中飞舞,绕着山谷盘旋,谷中飞起的白鹤在其身旁盘旋飞舞,如似朝拜王者。

    此鹤三日前出现,每日近午之时在谷顶上空盘飞,高声鸣叫,吸引谷中白鹤相聚,盏茶时分方才离去。路云生三日前见其身躯巨大,双翅展开有三丈之阔,心中诧异,恐有人乘鹤背窥探谷中实情,颇有戒心。后见其鹤羽洁白,流光溢彩,灵性非凡,知道此鹤定是吸取山川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已是仙禽灵兽之属。在高空之中望见谷中有异,方才留恋不去。

    路云生练剑已毕,走到苍松之下,取下悬挂着树枝上的碧云葫芦,吃了几口葫中泉水,望着巨鹤飞离,才向谷中南侧行去。数日前楼中静室存放谷物被吃完,本想打些野兽改换口味,只是谷中飞禽走兽已是习惯了路云生的存在,见其走来,并不躲闪,反而瞪眼看来,颇多亲近。路云生望着这些大有灵性的鸟兽,心中一软,长叹一声,不忍下手。

    路云生接连吃了两日鱼虾,便有些腻味,想起这半年来常吃的黄精野果,心下一动,不知这谷中是否生长?在谷中寻找一番,发现一段涧水宽处长有嫩藕,叶大三尺,藕长半丈,采摘尝食,甘甜可口,一股水木灵气顺喉而下,淡淡清香散发而出。

    又在谷中西侧山脚发现长有大一片枝叶纤细色泽灰褐的野葛,攀附在涯壁之上。路云生知其是一种良药,根部所结块茎亦可食用。遂刨开泥土,也不知长了几十数百年,采掘了数十个肥厚的大块根,根茎肉质雪白,蕴含灵气,吃下肚中一股温热之气直涌丹田,接连运转真气方才炼化。

    其后又在谷中南山岩壁之间寻到数片黄精,花色金黄,其下所接根茎又长又圆,结节膨大。此物在古籍《广雅》中称之龙衔,《抱朴子》中亦称垂珠。因谷中灵气充足,又不见人迹,无人采摘,黄精长有千年,饱含灵气,已可谓仙家灵药。

    路云生来到黄精生长的山崖底部,纵身一跃,跳起十余丈高,接连几下,已是百余丈。停下身来,此处山崖有一道缓坡,数片黄精生长于此。到近处,扒开土石,掘出几根黄精,除去外泥,放在口中大嚼。味道清香甘甜,化作一股灵气入腹,只觉身子温热舒服,神识清明。路云生精神随之一振,内视丹田,丝丝乙木之气凝聚成雾。

    怀中灵丹食尽,路云生真气修炼缓慢下来,法力转化为之一弱。此时丹田之中先天真气已满十之六七,云蒸霞蔚,自然流转,颇有气象万千之状。所幸在谷中寻得黄精、野葛、灵藕三种灵物,已是生长数百上千年,饱含灵气,数量又多,尽可食用。每日吃入肚中,这些灵物化作滚滚灵气弥散全身,练功之时吸收炼化,化作精气补益真气肉身。真气增加虽无服食灵丹进展快速,不过是略差半筹。

    此种情景便是阴煞道亦是无从想到,当日寻到此处,虽然知道谷中灵气充盈,但是忙与在翠明峰打造洞府,布置法阵,并没在山谷巡查,还不知谷中这三种灵物数量即多,功效又大,待路云生来此后又闭关静修,方始路云生受此上天恩泽,以此充饥。

    这日午时,路云生练罢上清剑诀,突然发现数日来,午时在谷顶上空盘旋的白鹤不再出现,心中暗思:“此鹤定是飞往别处。”虽然诧异,随之不再关注。吃了几口山中灵泉和野果,来到溪水岸边,除去身上衣物,摇身一晃,变成高有两丈的巨人,开始修炼神魔大力法身诀。

    此诀修炼虽无灵丹相助,然有谷中灵物服食,进境不但未缓,真气运转之时肉身反而被进一步强化,隐隐泛有青玉光泽,一身力气暴涨三倍。路云生单手抓起平日练功所用巨石,高高抛在空中,巨石呼啸落下,双手相接,复用另一只手再次抛起。

    云海苍茫,覆盖天地,山中气候反复,终到夏日。空中白云苍狗,奔走如马,变幻无定。望着东方无穷远处,阴阳交汇,紫气弥漫,霎时覆盖无边苍穹,路云生望空一口长气吸入,天地间一缕紫气被吞入腹中,在经脉中真气运转分别化入丹田和头顶泥丸宫中。此宫亦称昆仑天阙,位居至尊无尚,一身之祖宫,诸阳之会,万神总会之都,道合太玄,故曰泥丸,乃元神居住之宫舍。

    缓缓咽下最后一口津液,化作甘泉入腹,路云生方止气收功。纵身一跃,跳下山巅,向着谷外山中行去。

    随着丹田真气日渐圆满,路云生功力大进,修炼神魔大力法身诀时威力日增,往日练功所用巨岩已是不足为用。谷中方圆十余里,两丈高的身躯,携带数十万斤的巨石在谷中走动时,咚咚作响,震动山谷。

    唯恐扰乱前辈闭关,路云生炼功之时便需远离谷中翠明峰,在山谷四周的边缘之处,不得尽力施展。寻思一番,路云生决定到谷外找一宽阔之地,专一修炼神魔大力法身诀。

    这几日在山顶修炼紫气餐霞诀时,向谷外四方寻望,四面群山莽莽,山势高险。西北两方,遥遥望去,山顶有白雪覆盖,冷气慢侵。唯有东南方向,群峰略低,山林开阔,遂决定往东南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