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绝心之道
“无妨，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要不了多长时间的，”被称为月兄的人，头也不回，直勾勾得盯着千宏志，冷笑道:“老头，你不是很会解惑么？今天，若是不给我满意的答复，这里所有的人都将给你陪葬！”
“完了，又忘吃药了。”紫袍人以手扶额，人若都杀了还怎么交差，看样子是免不了一翻劝阻了。
“你，真想听听老夫怎么说？”毕竟是血地里颠滚摸爬过的人，千宏志古波不惊的双眼很快看不到一丝慌乱。
“有屁快放，我可不是门口那混蛋，说话绕来绕去的！”看着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的蓝袍人，众人皆忍不住为千宏志捏了把汗。
门口走进的紫袍人脚步一顿，满头黑线。
“那么就坐一旁好好听吧，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可受不了你的威压，”好像没感受到蓝袍人越来越不满的口气，千宏志看了眼场下，“有朋自远方来，自然得好好招待的，阿福，给贵客搬两条椅子上来。”
紫袍人摸了摸下巴，这老头有点意思，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似乎隐藏了点无心门清心决的影子呀。
只是月兄他现在的处境，一时间还难以发现了，不过对月兄倒也有些许好处。
蓝袍人深深吸了口气，好似把心中莫名的不快全吐了出来，冷冷看了眼一脸平和的千宏志，又看了看有些颤抖的阿福搬上来的座椅。厅堂更加寂静了。
正在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的煎熬氛围中，蓝袍人终于动了动，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
“茶！”又是冷冷得，蓝袍人吐出一个字来。
人坐下，茶沏上。千宏志看了看蓝袍人，又暼了眼紫袍人，思绪转了转才缓缓开口道:“贵客远道而来，不知该如何称呼？”
“哼！”
“人多眼杂，千老爷子可以叫我陌，叫这个混蛋为月。”
看着火药桶般一点就着的月，陌赶忙拦住了他，传音道:“这老头不简单，或许对你的心魔劫有好处。”
单手按了按，一股冰灵力便流转了全身。逐渐平复的月才坐了回去，微微涨红的面色也恢复正常的血色，默不作声地继续喝着他的茶。
“如此，老头子我便称二位，月小友，陌小友如何。”
“随意。”陌微笑点了点头，一旁的月自顾自得喝茶算是默认了。
“两位小友觉得，这茶如何？”看着席间，月如牛嚼牡丹般，大口喝下，大碗沏茶。千宏志忍不住得一阵心疼抽搐，真是……
“苦尽甘来，涩中微带清灵之气，是平复心境的好东西，想来也是颇有名气的无心茶了。千老爷子倒是有福气。”陌细细品味，慢慢说道。
“不错，小友好眼力，”千宏志大笑道:“茶如其名，无心无心，既然无心，那么烦杂心魔又从何而生呢？”
“无心么？千老爷子不会想说，人无心则无谓吧。”
“呵，不不，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做到真正无心呢？若真有无心，那么那人也不再是人了。”
“确实，千老爷子可听说无心门？”陌低头品茶，暼了眼台上的千宏志说道，“无心老祖自创无心决，希望自己能无心无绊，天人合一而飞升天界。
然而想法是好的，只可惜门下弟子连半步圆满都未达到，大成之人更是少之又少。至于无心老祖么？说法不一，岁月湮灭下又有谁能知道呢？”
陌摇了摇头，嘲讽中带着可惜。
“好了，无心之意境太过高深，不是你随便说说便能达成的。千老头，你这话题是否有点远了？”平静下来的月，眉毛一挑有些不满。
“不远不远，小友既然想要解惑，那么就好好听听老头子我的想法吧。无论如何，我千家的基业就在这，怎么也跑不了的。小友这个自信总有的吧？”
千宏志很是耐心得询问面前两个骨龄不过五十，修为却隐隐高于自己的后辈。见两人并无异议，才自顾自说道:“”万物初始，想来不过一片混沌，所以单一而无心。
然而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混沌初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复杂的环境，伴随而来的是各种的祸，亦或说是惑！
何为惑？简单来说，不过是心中不明白的地方。人的情感最为丰富，最为有心，所以人的惑也是最多的。”
千宏志盯着月，细细打量:“所以解惑解惑，也要从人自身开始，从心开始！
若我猜的没错，月小友修得是绝心之道，走的是绝情之路吧。若是解决了这绝心带来的副作用，想来一切莫名的情绪困扰便也迎刃而解了。”
“没错！老头你倒是有点眼力。”喝着茶的月顿了顿似笑非笑道，“既然知道，你就不怕我一个绝情，便屠了你这一屋子的人。别说我有任务在身，就算天王老子的命令，老子一个不快，该杀得还得杀！”
说着，千宏志灵力波荡，只觉得一股惊天煞气扑面而来。
“寻月！”
一旁的陌大吼，冰灵力一扫，满屋子形成骷髅头的煞气随风而散。
“寻月？”场下，千不悔喃喃自语。
“哼！”月袖子一挥，坐了回去，眼眸中隐约可见的血红消退。
“多有得罪，”陌拱了拱手，“千老爷子看到了，也明白了月的状况。您觉得，他该如何是好？”
煞气消散，千宏志微微喘了口气:“如此，或许只有那三条路了。”
“哪三条？”一听到这下域的蝼蚁居然有办法，陌与月都是一阵惊与喜。
“一条路，”千宏志竖起一个手指，“抛弃绝情之道，大道三千，无论哪条走到最后……”
“不可能，”月激愤暴起，一下子打断了千宏志的话:“我走绝情道，修那本该死的功法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杀那个可恨之人！
现在你要我停下，我还怎么与那人分庭抗礼了？停下，我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老头，别说那些无用的话！”
“那，第二条路呢？”一旁的陌也是无语。
“第二条么，虽是老夫的猜测，不过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可能了。
何为绝心，何为无心
无心，是七情六欲皆无谓，而绝心，绝去的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中的喜，惧，爱，甚至哀与欲，徒留怒与恶。
大道一途，殊途同归，绝心之上，或许便是无心了。即便无法达到圆满之境，然而大成的无心境界还是能够抑制月小友的杀意，抵抗心魔的。
只是……”
说到这，千宏志却不再言语。
“只是月他执念太深，深陷绝情之道无法自拔。入门的无心，恐怕都是千难万难了，”陌摇了摇头，“千老爷子还是说说第三条吧。”
“第三条路，”千宏志叹了口气，“那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磨！”
“磨？”月微微皱眉，不明所以。
“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佛家重在修身养性，月小友心魔如此，或许只有靠佛家的功法，器物或者经书慢慢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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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功课，少杀戮，多接触佛物，辅以月小友的冰灵力压制。日常月久，不说完全除去，大部分时候应该还能行如常人的。”
早晚功课？少杀戮？多接触佛物？
“老头，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遁入空门算了？”月额头青筋直跳，这老头实在太可恨了，分明是在拿他开刷呀。
“如此，千老爷子还有其他的话要说么？”陌嘴角抽抽，这个法子不是没想过，只是……陌偷偷看了看不住喘着粗气的月，咽了咽口水。只是，当初差点拎着刀没把他劈了。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结果好坏看得还是月小友能否下这个心了。言尽于此，老夫也无话可说了。”
千宏志叹了口气，暼了眼正紧皱眉头的孙子。千家最近真是不太平唉，老天，难道就真不能，给千家一个喘息的机会么？哪怕让悔儿有个自保能力也好呀。
“没什么说的，那么你，千岩还有那个千不悔，就跟我们走吧。
有人想带你们去某地做做客，看在千老爷子你的解惑也并非一无是处的情况下，这一路我们也不为难你了。”陌站起身来，单手扶背，淡漠得说道。
“等等！”千不悔跳了出来，这时候不再努力一把，就没机会了，“到底谁派你们来的？上域的千家？”
“凭你也有资格问我们？”月不屑的看了眼跳出来的某人，煞气席卷而出。
“哼，修为我比不过你，可是煞气么。”月的不屑正中千不悔的下怀，长发飘舞间，千不悔身上蛰伏的煞气透气而出。
一阵阵鬼魅声四响，只见厅堂半空两股灰蒙蒙的雾团相撞，修为低的修士仿佛受到了影响，一个个得喘着粗气红了眼。
不好，煞气入体！一旁的轮镜，结丹武者马上开启结界，护住了这些人的心脉，情况才有所好转。
陌很是无语，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才确定自己没眼花。
上邪！失落的千家旁系，就没个正常人了？那个老不死暂且就不说了，阅历之深厚让自己都叹服不已，这小鬼又是怎么回事？凝脉不像凝脉，炼体不是炼体的，居然还能凭自身的煞气，与月三成的煞气分庭抗礼了？
“完了，又忘吃药了。”紫袍人以手扶额，人若都杀了还怎么交差，看样子是免不了一翻劝阻了。
“你，真想听听老夫怎么说？”毕竟是血地里颠滚摸爬过的人，千宏志古波不惊的双眼很快看不到一丝慌乱。
“有屁快放，我可不是门口那混蛋，说话绕来绕去的！”看着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的蓝袍人，众人皆忍不住为千宏志捏了把汗。
门口走进的紫袍人脚步一顿，满头黑线。
“那么就坐一旁好好听吧，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可受不了你的威压，”好像没感受到蓝袍人越来越不满的口气，千宏志看了眼场下，“有朋自远方来，自然得好好招待的，阿福，给贵客搬两条椅子上来。”
紫袍人摸了摸下巴，这老头有点意思，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似乎隐藏了点无心门清心决的影子呀。
只是月兄他现在的处境，一时间还难以发现了，不过对月兄倒也有些许好处。
蓝袍人深深吸了口气，好似把心中莫名的不快全吐了出来，冷冷看了眼一脸平和的千宏志，又看了看有些颤抖的阿福搬上来的座椅。厅堂更加寂静了。
正在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的煎熬氛围中，蓝袍人终于动了动，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
“茶！”又是冷冷得，蓝袍人吐出一个字来。
人坐下，茶沏上。千宏志看了看蓝袍人，又暼了眼紫袍人，思绪转了转才缓缓开口道:“贵客远道而来，不知该如何称呼？”
“哼！”
“人多眼杂，千老爷子可以叫我陌，叫这个混蛋为月。”
看着火药桶般一点就着的月，陌赶忙拦住了他，传音道:“这老头不简单，或许对你的心魔劫有好处。”
单手按了按，一股冰灵力便流转了全身。逐渐平复的月才坐了回去，微微涨红的面色也恢复正常的血色，默不作声地继续喝着他的茶。
“如此，老头子我便称二位，月小友，陌小友如何。”
“随意。”陌微笑点了点头，一旁的月自顾自得喝茶算是默认了。
“两位小友觉得，这茶如何？”看着席间，月如牛嚼牡丹般，大口喝下，大碗沏茶。千宏志忍不住得一阵心疼抽搐，真是……
“苦尽甘来，涩中微带清灵之气，是平复心境的好东西，想来也是颇有名气的无心茶了。千老爷子倒是有福气。”陌细细品味，慢慢说道。
“不错，小友好眼力，”千宏志大笑道:“茶如其名，无心无心，既然无心，那么烦杂心魔又从何而生呢？”
“无心么？千老爷子不会想说，人无心则无谓吧。”
“呵，不不，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做到真正无心呢？若真有无心，那么那人也不再是人了。”
“确实，千老爷子可听说无心门？”陌低头品茶，暼了眼台上的千宏志说道，“无心老祖自创无心决，希望自己能无心无绊，天人合一而飞升天界。
然而想法是好的，只可惜门下弟子连半步圆满都未达到，大成之人更是少之又少。至于无心老祖么？说法不一，岁月湮灭下又有谁能知道呢？”
陌摇了摇头，嘲讽中带着可惜。
“好了，无心之意境太过高深，不是你随便说说便能达成的。千老头，你这话题是否有点远了？”平静下来的月，眉毛一挑有些不满。
“不远不远，小友既然想要解惑，那么就好好听听老头子我的想法吧。无论如何，我千家的基业就在这，怎么也跑不了的。小友这个自信总有的吧？”
千宏志很是耐心得询问面前两个骨龄不过五十，修为却隐隐高于自己的后辈。见两人并无异议，才自顾自说道:“”万物初始，想来不过一片混沌，所以单一而无心。
然而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混沌初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复杂的环境，伴随而来的是各种的祸，亦或说是惑！
何为惑？简单来说，不过是心中不明白的地方。人的情感最为丰富，最为有心，所以人的惑也是最多的。”
千宏志盯着月，细细打量:“所以解惑解惑，也要从人自身开始，从心开始！
若我猜的没错，月小友修得是绝心之道，走的是绝情之路吧。若是解决了这绝心带来的副作用，想来一切莫名的情绪困扰便也迎刃而解了。”
“没错！老头你倒是有点眼力。”喝着茶的月顿了顿似笑非笑道，“既然知道，你就不怕我一个绝情，便屠了你这一屋子的人。别说我有任务在身，就算天王老子的命令，老子一个不快，该杀得还得杀！”
说着，千宏志灵力波荡，只觉得一股惊天煞气扑面而来。
“寻月！”
一旁的陌大吼，冰灵力一扫，满屋子形成骷髅头的煞气随风而散。
“寻月？”场下，千不悔喃喃自语。
“哼！”月袖子一挥，坐了回去，眼眸中隐约可见的血红消退。
“多有得罪，”陌拱了拱手，“千老爷子看到了，也明白了月的状况。您觉得，他该如何是好？”
煞气消散，千宏志微微喘了口气:“如此，或许只有那三条路了。”
“哪三条？”一听到这下域的蝼蚁居然有办法，陌与月都是一阵惊与喜。
“一条路，”千宏志竖起一个手指，“抛弃绝情之道，大道三千，无论哪条走到最后……”
“不可能，”月激愤暴起，一下子打断了千宏志的话:“我走绝情道，修那本该死的功法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杀那个可恨之人！
现在你要我停下，我还怎么与那人分庭抗礼了？停下，我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老头，别说那些无用的话！”
“那，第二条路呢？”一旁的陌也是无语。
“第二条么，虽是老夫的猜测，不过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可能了。
何为绝心，何为无心
无心，是七情六欲皆无谓，而绝心，绝去的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中的喜，惧，爱，甚至哀与欲，徒留怒与恶。
大道一途，殊途同归，绝心之上，或许便是无心了。即便无法达到圆满之境，然而大成的无心境界还是能够抑制月小友的杀意，抵抗心魔的。
只是……”
说到这，千宏志却不再言语。
“只是月他执念太深，深陷绝情之道无法自拔。入门的无心，恐怕都是千难万难了，”陌摇了摇头，“千老爷子还是说说第三条吧。”
“第三条路，”千宏志叹了口气，“那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磨！”
“磨？”月微微皱眉，不明所以。
“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佛家重在修身养性，月小友心魔如此，或许只有靠佛家的功法，器物或者经书慢慢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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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功课，少杀戮，多接触佛物，辅以月小友的冰灵力压制。日常月久，不说完全除去，大部分时候应该还能行如常人的。”
早晚功课？少杀戮？多接触佛物？
“老头，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遁入空门算了？”月额头青筋直跳，这老头实在太可恨了，分明是在拿他开刷呀。
“如此，千老爷子还有其他的话要说么？”陌嘴角抽抽，这个法子不是没想过，只是……陌偷偷看了看不住喘着粗气的月，咽了咽口水。只是，当初差点拎着刀没把他劈了。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结果好坏看得还是月小友能否下这个心了。言尽于此，老夫也无话可说了。”
千宏志叹了口气，暼了眼正紧皱眉头的孙子。千家最近真是不太平唉，老天，难道就真不能，给千家一个喘息的机会么？哪怕让悔儿有个自保能力也好呀。
“没什么说的，那么你，千岩还有那个千不悔，就跟我们走吧。
有人想带你们去某地做做客，看在千老爷子你的解惑也并非一无是处的情况下，这一路我们也不为难你了。”陌站起身来，单手扶背，淡漠得说道。
“等等！”千不悔跳了出来，这时候不再努力一把，就没机会了，“到底谁派你们来的？上域的千家？”
“凭你也有资格问我们？”月不屑的看了眼跳出来的某人，煞气席卷而出。
“哼，修为我比不过你，可是煞气么。”月的不屑正中千不悔的下怀，长发飘舞间，千不悔身上蛰伏的煞气透气而出。
一阵阵鬼魅声四响，只见厅堂半空两股灰蒙蒙的雾团相撞，修为低的修士仿佛受到了影响，一个个得喘着粗气红了眼。
不好，煞气入体！一旁的轮镜，结丹武者马上开启结界，护住了这些人的心脉，情况才有所好转。
陌很是无语，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才确定自己没眼花。
上邪！失落的千家旁系，就没个正常人了？那个老不死暂且就不说了，阅历之深厚让自己都叹服不已，这小鬼又是怎么回事？凝脉不像凝脉，炼体不是炼体的，居然还能凭自身的煞气，与月三成的煞气分庭抗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