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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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下)

    “不!”老者睁开双眼,古波不惊的脸庞首次出现意料之外的动容,喃喃自语道:“命数,当真是命数已尽吗?!”

    清风微动,老者再次闭上双眼,光芒闪过,手刀落下,却是老者刺向了自己的心口。缓缓掏出,一个鲜红的心脏握在手中,依旧苍遒有力的跳动着。

    “以我心血,燃烧圣力,纵使昙花一现,也要光照万古,自定变数!”

    老者手中的心脏霍得燃烧了起来,一道血金色的细线从中射向宝石。

    “小子,你自求多福吧,为师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岁月长河中的毁灭之力相信你能抵抗得住的,毕竟,你是人皇呀。”看着手中火光的舞动,老者恢复了平静,无人知晓他心里复杂的思绪。

    停止转动的血红宝石忽的疯狂旋转,一道无与伦比的血色光芒射入岁月长河,一闪而逝。

    ……

    另一个时空“啊!”一个中年男子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大滴的冷汗不住流淌滴落。

    “千叶,千叶,你怎么了?!”嘶哑的声音传来,一旁的老妪颤抖着双手,很是着急。

    “没,没事。”良久,被叫作千叶的男子抬头,大口喘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老妪揽入怀中,看着几个小时前还是正值韶华妙龄的女子,良久,苦涩一叹:“只是,对不住你了,若熙。”

    “是啊,永恒的青春容颜是我们做不完的梦。”

    见千叶无事,怀中的若熙也是放下心来,紧紧握住千叶的手,生怕一不小心便丢失了什么一般。微闭双眼,好似睡着了般低喃:“不过能够白头偕老,到同生共死,不也是我们女子的梦么。”

    闻言,千叶更是紧紧的搂住若熙。抬头看向太一山山腰上,硕大的太一二字,随着夜色降临,不同于往常,开始闪烁着暗红色的血色光芒。

    “这情景,似乎与五年前的那个夜晚相似,却又似是而非呀。”

    闭上双眼,千叶喃喃自语。

    “唉,看样子太一山的消逝之力对你们的作用不大啊。居然还有心思你侬我侬的,真是恶心死我尸大了,唉。”

    一旁,皮都烂的差不多了的丧尸,打断了千叶的思绪,不住地叹息着,一脸的悲天悯人。当然,还能看出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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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你这个丧尸还真是够人性化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千叶还没开口,怀中的若熙却是恨恨然咒骂起来,特么的多好的氛围,偏偏还有一高级丧尸半死不活的在一边,真是,真是大煞风景啊!

    “既然你们想同生共死,那大发慈悲的我倒也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尸大自顾自的说着,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敢!”

    千叶忽的睁开双眼,犀利的眼神警告着丧尸,我还有余力,你别痴心妄想!

    “怎么不敢了,可笑,说好了谁先死,又没说一定要老死,是吧。”

    尸大很想做出一个微眯双眼的表情,蓦然发现眼皮都已经烂掉了,只好乱颤眼珠,缓缓的从胸口腐烂的皮肉中抽出一把尖刀来。

    “无耻!”说着,千叶慢慢放下若熙,缓缓站起。

    一旁的若熙忽的抓住千叶的胳膊,眼中满是关切。

    “放心。”给了个安慰的眼神,千叶转过身来,“五年的磨难与厮杀,你,还不行!”

    苍茫夜色,太一山下,鸟兽皆寂,风死了般没有一点声音。唯有山腰‘太一’二字,反常得闪着暗红光芒,逐渐明亮,显得更为苍凉。

    “嘿嘿,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一直想领教下令人闻风丧胆千大团长的威力,今天倒是能够如愿以偿了!”双手紧握尖刀的尸大嘶哑得说道:“来吧,千大团长,公平一战!”

    “……”真够无耻的,千叶默默无语,刚要动手,忽的又是一阵抽搐,跪地不起。

    “该死,又是那种深入灵魂里的痛么,比之五年前的还要剧烈,可恶啊!”

    “噗!”

    鲜血溅了一脸,刀刺入肉中的声音无比的刺耳。

    “轰!”

    仿佛整个世间崩塌了,千叶瞪大了双眼,看着挡在身前那道依旧倔强美丽的身影。

    “啊!”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声音响起,满头华发的千叶颤抖着双手,看着倒入怀中的女子,由于生命力的骤然流失,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若熙张了张嘴,转眼间,化作枯骨,粉末,随风而逝。

    一旁的丧尸不知为何,却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不!”千叶抬头怒吼,“太一”二字越发璀璨,神圣却又显得无情。“太一”之下,万物都是如此的渺小,仿佛面对的是整个宇宙。问天地之间,凡人再强又如何,终为蝼蚁,化为一抹黄土。

    “太一!”千叶一声怒吼:“我为太一,当主宰万千!”好似隔着千百世的轮回,刹那间的苏醒。

    “人皇,此时不归,更待何时!”

    一抹金红光忽的从太一山山腰射出,如火红的雾气,瞬间笼罩住了整个太一山,并逐渐扩散。

    ……

    老者终于忍不住大吼,苍白的脸色涌上一抹潮红,手中的火焰逐渐熄灭。

    而此时,乌黑光柱终于临近,缓缓射向血色宝石,老者想要阻止却是再也没有余力。

    “轰!”

    仿佛天地裂开,随着乌黑光柱的狠狠撞击,血色宝石如玻璃般出现裂痕,最终“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开来。

    挣扎着,老者裹着几片碎片坠入了斑斓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