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往事
乔之毅眉头一皱，问道：“怎么回事？”
玉娘是王府中的管事，又是王府中待得最久的仆人，她从一名下等丫鬟做起，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从来没做错过什么，今天这一跪，让大殿中的丫鬟侍卫纷纷一惊。
“是这样的。”玉娘抬起头，慢慢道来：“老妇的外甥女林儿前些日子刚从乡下过来，不懂府里规矩，因为郡主最近不在府里，老妇就让林儿去静思阁打扫，谁知这丫头昨晚在静思阁内值夜的时候，遇到了君公子，因为公子醉酒，错把林儿当成了郡主！”
“啊……”
“天哪，竟然是这样。”
“呼……”
众人惊异不已，乔木总算松了口气，她快要被萧琅投来有凶狠目光给杀死，好在事情解开了谜底。
乔之毅脸色一阵青红，想了想，便说：“冷彦，既然是这样，不如本王把那丫头赏你吧！”
“不用……”君冷彦面无表情，本以为昨晚和他一晚好梦的是乔木，既然是个婢子，要与不要又有什么区别，酒后失身，这对他来说倒也是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大殿外，两个侍卫押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听到君冷彦果断的拒绝，脚步瞬间顿住。
玉娘回头一看，连忙说：“林儿，快跪下！”
女子微侧过身，没有跪下，反是问道：“公子就那么看不起林儿吗？”
“林儿，不得放肆！”玉娘低吼了一声。
“呵……”那女子冷笑着，猛然奔向大殿外门廊下的大红柱子。
侍卫们眼疾手快，在乔之毅的一声大喝后，已经抓住了女子的手臂，阻止了她的自残行为。
乔木心下隐隐一凉，对君冷彦的言行有点不忍，瞧瞧于乔之毅说：“父王，这女子性子也够刚烈，如今她名节尽毁，得不到冷彦的肯定，她应该不会苟活的！”
“那如何是好？”乔之毅浓眉皱了皱，见君冷彦面色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恐怕他是不会接受这个女子的。
玉娘也不顾得礼仪，见女子做出这种事情，急忙起身到殿外拉住她，“林儿，你这是干什么？这事你没有错，要错就是姨母错了，不该让你入这王府中！”
“姨母！”女子悲怆一声，扑到玉娘怀中。
这情景让乔木百感交集，想起自己的姨母又一次没了踪影，她母妃早逝，和这个女子倒有些相同之处。
“玉娘，你们进来！”乔木柔声召唤向门外的两人，自己也慢慢的从高座上走下，向大殿中走去。
那女子似乎很胆小，一直依偎在玉娘怀中不敢抬头。
乔木心中思量着，若是这女子绝美就赐予君冷彦，哪怕是以侍婢的身份赐给他也不过分，若是这女子其貌不扬，那就以重金打发了。也不亏待玉娘在王府中的多年服侍。
走近后，乔木又说：“姑娘莫怕，昨晚是君公子酒憨，姑娘想要什么补偿本郡主都答应你！”
“王爷，您要替奴婢做主！”只听噗通一声，那女子很快的跪了下来，埋首扣在地板上，不料她动作太大，竟将自己随身的一块玉佩抖落在地。
一声清脆的叮呤，众人视线从女子身上转移到地上的玉佩上。
玉佩通体晶莹，精工打磨成了弯月形状，一头用上好的银丝系着，怎么看，这玉佩都是出自贵族之家，一个小小的乡下丫头，哪里会有这样好的玉佩呢？
乔木秀眉微蹙，抬眸看向自己的父王，只见乔之毅面色似有惊异，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玉佩。
乔之毅愣了片刻后，上前就想来拾起玉佩瞧个仔细，谁知那女子跪在挪了两步，很快把玉佩捡起攥在手心，依旧的低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这玉佩？”乔之毅眉目深锁，虽是在问，心中却有了另一种答案。
十八年前，他命能工巧匠打造过和这玉佩一模一样的配饰，可是后来，这配饰好像让他给了别人，一个王府的丫鬟。
跪在地上的女子慢慢直起脊背，轻声道：“回王爷的话，这玉佩是奴婢的娘亲留下的！”
“是她！”乔之毅深思着，当年的那个小丫鬟，就是现在跪在他面前婢女的娘亲吧。
乔木不明白这其中缘由，见父王这样失魂落魄，走近问：“父王，怎么了？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是平常的婢女都能看出，这玉佩绝对不是一个下人能拥有的，在乔木看来也是一样，不过看到自己的父王因为一个玉佩陷入了深思，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乔之毅没有回乔木的话，又向那女子说道：“你抬起头来！”
女子缓慢的抬起头，一张清秀的小脸在大家的期盼中慢慢的展现出来。
“这是谁啊，怎么那么像……”
“就是，好像啊！”
“简直一模一样！”
大殿中婢女和侍卫惊得面面相觑，视线不停的在乔木和那女子脸上转移着。
乔木也正疑惑着，侧目一巧，立刻惊呆了，地上跪着的女子样貌虽不绝美，可是让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
君冷彦本是无意的一瞥，也发现了女子的容貌和乔木极像，乍一看，几乎是一个模样。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萧琅也不禁挑起剑眉，他可从来不知道乔木还有个孪生姐妹！
“都退下！”乔之毅淡淡的开了口，他回忆起多年前的事情，联想到女子的相貌，已然明了。
众人虽是好奇不已，可也不敢不听从王爷的命令，一个个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最后一个下人退出去以后，大殿的门被关上。
瞬间，大殿内的几人都开始疑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之毅看向一直低垂着头的玉娘，问道：“玉娘，她是你的外甥女，这事就由你来说吧！”
“王爷……”玉娘哭喊一声，抽泣着匍匐在地。
距离乔之毅比较近的女子突然说：“王爷，还是让奴婢来说吧！”
没听到乔之毅的应允，女子淡淡地说：“十八年前，我的娘亲从西北王府离开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辗转到乡下，心中又惦念着王府中自己心爱的人，才让自己的妹妹入王府为婢，就是为了时时刻刻能听到关于那人的消息。”
说到这，女子已经泪流满面，她用衣角擦拭过脸颊，继续说：“我娘生下我时，打听到当时我的爹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单名一个木，所以我娘给我取名为林儿。不久前，我娘去世了，姨母念我孤苦伶仃，才让我到王府中来，遇到君公子纯属偶然，这事怨不得谁得对错，君公子不想看到奴婢，奴婢愿意一生，反正，十七年前，我就不应该出生！”
“别说了！”乔之毅背过身，喃喃地说：“玉娘，你们先下去吧，这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林儿……你……莫要再寻死！”
“是。”玉娘慢慢得起身，扶起地上的林儿，两人退出了大殿。
君冷彦突然呵呵得笑了起来，看向大殿外的身影，淡然道：“王爷原来有两个女儿，同样的国色天香，既然刚刚那位自称林儿的女子和在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下就不免为难娶了她……”
“冷彦！”乔木低声打断了君冷彦的话，她看得出，乔之毅此刻心情极其低落。
乔之毅挥挥手，头也没回，只有声音传来，“冷彦，林儿是个苦命的孩子，本王希望，你若娶她，是本着真心！”
“真心？”君冷彦重复了一句，不禁轻笑起来，“本君的真心只给过一人，本君愿意娶她，但是本君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乔之毅语气淡漠而忧伤，刚刚他看得出林儿对君冷彦是有心的，否则不会因为君冷彦的一句拒绝而要自杀。
君冷彦看了眼萧琅，唇角一勾，笑道：“本君要和旭王同时迎娶王府的郡主！”
“……”乔木望向萧琅，见他脸色骤变，寒冷至极。
乔之毅想了想，点头道：“本王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本王，一定要善待林儿！”
“还有！”君冷彦没回答乔之毅的话，反而想到了另一件事，又补充道：“旭王怕是要入赘吧，本君不会学他一样入赘，却是要随时可入住王府，还请王爷虽忘了空出一片宅子。”
这一下，三人同时沉默了，君冷彦也不着急，冷笑一声离开大殿。成不成亲，他本是无意。
林儿长得再像乔木，也终究是像而已，她不是乔木，他心中明白。
所以他不在乎乔之毅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的所有要求，不答应有人会闹，关他何事。
乔木见君冷彦离开后，走近乔之毅，安慰道：“父王……您放宽心吧，母妃在天有灵，知道您非有意隐瞒她，她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小木，还是你最了解父王。当年，父王并不知道有林儿的存在，父王一生只做了一件糊涂的事情，老天终究是没有含糊的翻过这一页！”乔之毅叹息着。
他向乔木讲起那年的意外。
当年，乔木的母妃刚好有孕在身，因为身子不好，一直在山林中静养。
玉娘是王府中的管事，又是王府中待得最久的仆人，她从一名下等丫鬟做起，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从来没做错过什么，今天这一跪，让大殿中的丫鬟侍卫纷纷一惊。
“是这样的。”玉娘抬起头，慢慢道来：“老妇的外甥女林儿前些日子刚从乡下过来，不懂府里规矩，因为郡主最近不在府里，老妇就让林儿去静思阁打扫，谁知这丫头昨晚在静思阁内值夜的时候，遇到了君公子，因为公子醉酒，错把林儿当成了郡主！”
“啊……”
“天哪，竟然是这样。”
“呼……”
众人惊异不已，乔木总算松了口气，她快要被萧琅投来有凶狠目光给杀死，好在事情解开了谜底。
乔之毅脸色一阵青红，想了想，便说：“冷彦，既然是这样，不如本王把那丫头赏你吧！”
“不用……”君冷彦面无表情，本以为昨晚和他一晚好梦的是乔木，既然是个婢子，要与不要又有什么区别，酒后失身，这对他来说倒也是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大殿外，两个侍卫押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听到君冷彦果断的拒绝，脚步瞬间顿住。
玉娘回头一看，连忙说：“林儿，快跪下！”
女子微侧过身，没有跪下，反是问道：“公子就那么看不起林儿吗？”
“林儿，不得放肆！”玉娘低吼了一声。
“呵……”那女子冷笑着，猛然奔向大殿外门廊下的大红柱子。
侍卫们眼疾手快，在乔之毅的一声大喝后，已经抓住了女子的手臂，阻止了她的自残行为。
乔木心下隐隐一凉，对君冷彦的言行有点不忍，瞧瞧于乔之毅说：“父王，这女子性子也够刚烈，如今她名节尽毁，得不到冷彦的肯定，她应该不会苟活的！”
“那如何是好？”乔之毅浓眉皱了皱，见君冷彦面色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恐怕他是不会接受这个女子的。
玉娘也不顾得礼仪，见女子做出这种事情，急忙起身到殿外拉住她，“林儿，你这是干什么？这事你没有错，要错就是姨母错了，不该让你入这王府中！”
“姨母！”女子悲怆一声，扑到玉娘怀中。
这情景让乔木百感交集，想起自己的姨母又一次没了踪影，她母妃早逝，和这个女子倒有些相同之处。
“玉娘，你们进来！”乔木柔声召唤向门外的两人，自己也慢慢的从高座上走下，向大殿中走去。
那女子似乎很胆小，一直依偎在玉娘怀中不敢抬头。
乔木心中思量着，若是这女子绝美就赐予君冷彦，哪怕是以侍婢的身份赐给他也不过分，若是这女子其貌不扬，那就以重金打发了。也不亏待玉娘在王府中的多年服侍。
走近后，乔木又说：“姑娘莫怕，昨晚是君公子酒憨，姑娘想要什么补偿本郡主都答应你！”
“王爷，您要替奴婢做主！”只听噗通一声，那女子很快的跪了下来，埋首扣在地板上，不料她动作太大，竟将自己随身的一块玉佩抖落在地。
一声清脆的叮呤，众人视线从女子身上转移到地上的玉佩上。
玉佩通体晶莹，精工打磨成了弯月形状，一头用上好的银丝系着，怎么看，这玉佩都是出自贵族之家，一个小小的乡下丫头，哪里会有这样好的玉佩呢？
乔木秀眉微蹙，抬眸看向自己的父王，只见乔之毅面色似有惊异，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玉佩。
乔之毅愣了片刻后，上前就想来拾起玉佩瞧个仔细，谁知那女子跪在挪了两步，很快把玉佩捡起攥在手心，依旧的低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这玉佩？”乔之毅眉目深锁，虽是在问，心中却有了另一种答案。
十八年前，他命能工巧匠打造过和这玉佩一模一样的配饰，可是后来，这配饰好像让他给了别人，一个王府的丫鬟。
跪在地上的女子慢慢直起脊背，轻声道：“回王爷的话，这玉佩是奴婢的娘亲留下的！”
“是她！”乔之毅深思着，当年的那个小丫鬟，就是现在跪在他面前婢女的娘亲吧。
乔木不明白这其中缘由，见父王这样失魂落魄，走近问：“父王，怎么了？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是平常的婢女都能看出，这玉佩绝对不是一个下人能拥有的，在乔木看来也是一样，不过看到自己的父王因为一个玉佩陷入了深思，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乔之毅没有回乔木的话，又向那女子说道：“你抬起头来！”
女子缓慢的抬起头，一张清秀的小脸在大家的期盼中慢慢的展现出来。
“这是谁啊，怎么那么像……”
“就是，好像啊！”
“简直一模一样！”
大殿中婢女和侍卫惊得面面相觑，视线不停的在乔木和那女子脸上转移着。
乔木也正疑惑着，侧目一巧，立刻惊呆了，地上跪着的女子样貌虽不绝美，可是让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
君冷彦本是无意的一瞥，也发现了女子的容貌和乔木极像，乍一看，几乎是一个模样。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萧琅也不禁挑起剑眉，他可从来不知道乔木还有个孪生姐妹！
“都退下！”乔之毅淡淡的开了口，他回忆起多年前的事情，联想到女子的相貌，已然明了。
众人虽是好奇不已，可也不敢不听从王爷的命令，一个个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最后一个下人退出去以后，大殿的门被关上。
瞬间，大殿内的几人都开始疑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之毅看向一直低垂着头的玉娘，问道：“玉娘，她是你的外甥女，这事就由你来说吧！”
“王爷……”玉娘哭喊一声，抽泣着匍匐在地。
距离乔之毅比较近的女子突然说：“王爷，还是让奴婢来说吧！”
没听到乔之毅的应允，女子淡淡地说：“十八年前，我的娘亲从西北王府离开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辗转到乡下，心中又惦念着王府中自己心爱的人，才让自己的妹妹入王府为婢，就是为了时时刻刻能听到关于那人的消息。”
说到这，女子已经泪流满面，她用衣角擦拭过脸颊，继续说：“我娘生下我时，打听到当时我的爹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单名一个木，所以我娘给我取名为林儿。不久前，我娘去世了，姨母念我孤苦伶仃，才让我到王府中来，遇到君公子纯属偶然，这事怨不得谁得对错，君公子不想看到奴婢，奴婢愿意一生，反正，十七年前，我就不应该出生！”
“别说了！”乔之毅背过身，喃喃地说：“玉娘，你们先下去吧，这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林儿……你……莫要再寻死！”
“是。”玉娘慢慢得起身，扶起地上的林儿，两人退出了大殿。
君冷彦突然呵呵得笑了起来，看向大殿外的身影，淡然道：“王爷原来有两个女儿，同样的国色天香，既然刚刚那位自称林儿的女子和在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下就不免为难娶了她……”
“冷彦！”乔木低声打断了君冷彦的话，她看得出，乔之毅此刻心情极其低落。
乔之毅挥挥手，头也没回，只有声音传来，“冷彦，林儿是个苦命的孩子，本王希望，你若娶她，是本着真心！”
“真心？”君冷彦重复了一句，不禁轻笑起来，“本君的真心只给过一人，本君愿意娶她，但是本君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乔之毅语气淡漠而忧伤，刚刚他看得出林儿对君冷彦是有心的，否则不会因为君冷彦的一句拒绝而要自杀。
君冷彦看了眼萧琅，唇角一勾，笑道：“本君要和旭王同时迎娶王府的郡主！”
“……”乔木望向萧琅，见他脸色骤变，寒冷至极。
乔之毅想了想，点头道：“本王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本王，一定要善待林儿！”
“还有！”君冷彦没回答乔之毅的话，反而想到了另一件事，又补充道：“旭王怕是要入赘吧，本君不会学他一样入赘，却是要随时可入住王府，还请王爷虽忘了空出一片宅子。”
这一下，三人同时沉默了，君冷彦也不着急，冷笑一声离开大殿。成不成亲，他本是无意。
林儿长得再像乔木，也终究是像而已，她不是乔木，他心中明白。
所以他不在乎乔之毅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的所有要求，不答应有人会闹，关他何事。
乔木见君冷彦离开后，走近乔之毅，安慰道：“父王……您放宽心吧，母妃在天有灵，知道您非有意隐瞒她，她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小木，还是你最了解父王。当年，父王并不知道有林儿的存在，父王一生只做了一件糊涂的事情，老天终究是没有含糊的翻过这一页！”乔之毅叹息着。
他向乔木讲起那年的意外。
当年，乔木的母妃刚好有孕在身，因为身子不好，一直在山林中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