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竹马惹不起
字体: 16 + -

第七十七章 飞来横祸

    关以桐流着泪回应了一句:“确实,即使是亲姐妹也难以跨越这道鸿沟。”

    “我还是相信我们姐妹会是一个例外,姐姐,我等着那天的到来。”关以沫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她摘下戴在手腕上的手链,她颤抖着将手链递给关以桐,“如果有一天,鸿沟彻底消除了,你就戴上这条手链吧!”

    关以桐的手同样是颤抖着,冰凉的水晶手链落在她的掌心,刺激了她的感官,“对不起,原谅姐姐的小气吧!”

    “你也原谅我的多管闲事才造成今日的局面吧!”关以沫流着泪说完这句话,她拿起包包冲向外面,她无法忍受这种因为一点小事而撕裂了内心的痛。

    她背靠着灯柱低声哭了起来,她怎么会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泡沫剧的一天,姐妹俩居然也为了一个男人生分起来,更可笑的是,她们不是因为争夺。

    不知道哭了多久,关以沫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纸巾,她抬眸一看,发现初亚睿正站在自己身边,用疼惜的眼神望着自己。

    她没有接过纸巾,而是直接扑到初亚睿的怀里,用他的衣袖来擦自己的眼泪和鼻涕。

    初亚睿轻抚她的背,柔和的声音像一首魔曲进入她的耳朵:“事情总会过去的,等以桐想清楚了,你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

    这话有没有说服力,他们都清楚,隔阂一旦产生了,还怎么能彻底消除。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悲哀的一天,亚睿,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陆子尘就是我最大的克星,自从他出现了,我的生活就乱了。”关以沫抹干净脸上的泪和鼻涕,红着一双眼去看初亚睿。

    她脸上还有些泪痕,初亚睿细心地帮她擦掉,“每个人都有不理性的时候,当她冷静下来之后,就会想明白的,别太在意。”

    “真的会这样吗?”关以沫不太敢相信。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你们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这时的愤恨只是暂时的。”没有什么东西真的能彻底切断血脉。

    关以沫吸了吸鼻子,她抹去脸上的污秽,强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时间只是一个可笑的借口,亚睿,你什么时候也会拿这种借口来忽悠我。”

    “我哪敢忽悠你,好了,别再纠结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初亚睿牵起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车。

    他为她系好安全带之后,问:“接下来,你想去干什么?”

    “兜风。”关以沫需要冷风来平复心情。

    “听你的。”初亚睿启动车子,沿着河边慢慢行驶。

    车窗微微打开,虽然已经进入了春天,但这风还是很冷,冷的不仅是她的皮肤,还有她的心。

    微风吹拂她的长发,她伸出手将发丝撩到耳后,车窗外是飞速走过的美景,映入她眼帘的是美景,进入她心里的却是渐渐远去的关以桐,以及陆子尘这两个人。

    他们足足花了两个小时去兜风,从河边开上了高架桥,从高架桥开上了横跨明河的跨江大桥。

    关以沫望着蜿蜒,无尽头的明河,仿佛看到关以桐远去的情景。

    那一辆载着关以桐和初亚凡的长途大巴正孤独地驶向a市。

    两个小时过去了,关以沫说:“我饿了,我们回酒店吃饭吧!”其实她不是很饿,只是想找个借口发泄一下。

    “好!”说罢,初亚睿马上开上高速,这是最快的掉头方式。

    如果没有这次掉头,事故就不会发生,可惜世事没有如果!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关以沫肯定不会说她饿了。

    车子在畅通无阻的高速路上行驶了一会,一辆超重的大货车居然逆向驶来。

    那辆大货车在三条车道上左右切换,令人看得瞩目心惊。

    初亚睿试图躲开那辆带着魔咒的大货车,无奈那辆大货车的速度真的太快了,他们连惊悚害怕的表情都来不及做。

    就这样,“砰”的一声,金属沉闷的撞击声在那个下午分外轰鸣。

    发生在明城的一起巨大车祸,没多久就上了全国的电视新闻,这则新闻成了死亡通知单。

    因为这场车祸直接夺走了初亚睿的生命,也造成关以沫重伤。

    初氏夫妇和已经在回程路上的那两人赶来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初亚睿那具冰冷的尸体,以及还在抢救中的关以沫。

    在太平间里,两个柔弱女人当场失声大哭。

    初亚凡使劲去锤雪白的墙壁,他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先走一步,如果自己没有离开,那这场车祸就可能不会发生。

    太平间,一个谁也不想来的地方,此刻却躺着他们最爱的亲人。

    而关以沫此刻还在手术室里被抢救,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她还是没能从手术室里出来。

    初亚凡跌跌撞撞地来到手术室门口,他看见一名男子的头上包着纱布,那人正低头闷声不吭地坐在长椅上,那人的前面站着一位交警,手上端着记事本,正在记录什么。

    “你因为疲劳驾驶导致他人死亡,不仅要扣押驾驶证,还要负刑事责任。”交警有板有眼地一字一道。

    坐在长椅上的受伤男子也很爽快地从口袋里掏出驾驶证递给交警。

    交警接过,让那男子签字。

    初亚凡接收到那名受伤男子的目光,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拳,那一拳正中受伤男子的脸颊。

    “就是因为你,我哥才会躺在那个冷冰冰的地方,我妹妹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为什么偏偏受伤最轻的人是你?”初亚凡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

    “对不起,对不起。”受伤男子犹如一台复读机,反复跟初亚凡道歉。

    情绪激动的初亚凡怎能接受这句道歉,他正要给受伤男子第二拳的时候,交警及时地拦住了他,“法律会对他做出惩处的。”

    “真的很对不起。”受伤男子被交警带走的时候,诚心诚意地对初亚凡鞠躬道歉。

    然而这些有什么用呢!他的道歉能挽回初亚睿的命吗?不能!

    初亚凡顺着墙角无力地滑落,他的双臂撑着脑袋,从没有流过一滴泪的他,此刻流下了滚烫的男儿泪,这些泪水灼伤了他的心。

    才过了几个小时而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经过一天的抢救,关以沫终于走出了鬼门关。

    那盏夺命灯暗了,车被推了出来,脸色发白的关以沫静静地躺在上面,看起来是那么地虚弱。

    初亚凡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他抓住主治医师的手臂忙问:“我妹妹怎么样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即使有人用身体护住了她,可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她的脑部依然受到了很严重的撞击,有脑震荡,再加上失血过多,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她的脚骨折,锁骨、肋骨也断了,可能要留院观察好几个星期才能再定论。”医生见多了这种情况,可他此刻也露出了同情。

    失血过多?脚骨折,肋骨、锁骨都断了……初亚凡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关以沫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初氏夫妇和关以桐来到手术室时,刚好听到医生说的那番话,还没停止的泪又一次决堤了,就连初志文也泛起了泪光。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才开开心心过了一个年,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

    因为关以沫要留院观察,所以初亚凡和关以桐留在这里照看,初氏夫妇则送初亚睿落叶归根。

    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为了方便照看关以沫,关以桐就近订了一家酒店,她和初亚凡轮流来医院照看关以沫。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除了拔掉一些关以沫身上的管子外,在其他方面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这天轮到关以桐来医院,她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透过薄薄的玻璃墙,看着还没有苏醒的关以沫,内心只有懊悔与憎恨,她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说了那些话,或许就不会有这场车祸,是她,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抑制住的泪又一次落了下来,抽泣声伴随着那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走过的医护人员带起一阵风,那风使得她打了一个寒颤,她抱着双臂半蹲下来,似乎这个姿势能给她带来一些温暖。

    在她的泪快要流干之时,一张洁白的纸巾出现在她跟前,干净而温暖的男声在她耳旁响起:“以沫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这把男声属于远道而来的邵渊,他知道所有的安慰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可总好过什么也不说。

    关以桐拿过纸巾,擦干脸上的泪痕后,她撑着有些麻痹的腿站了起来,她回过头去,客气地跟邵渊说:“你怎么来了?”

    “我们是朋友。”五个字算是回答了关以桐。

    脚步略显虚浮的关以桐借着邵渊手臂的力才能稳当地站着,她苦笑着说:“可惜有人不是这样想。”

    邵渊知道她说的人是陆子尘,这件事,他不好过多插嘴。

    “我扶你到那边坐坐吧!”嘴动则行动,邵渊扶着关以桐来到长椅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