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王爷的倾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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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悬梁刺股撞竹简

    当年叱诧风云的千玄四公子,如今都已近迟暮之年,新一辈的少年们正在崛起,四大家族中,老一辈的儿孙后代们,考进青桐书院的,目前只有云王爷,云川,另一个是沐将军府上的少将军,沐凌。

    而据说这一届新试招生中,老相国杨朔的孙女杨若冰,也在应试名单中。这位若冰姑娘也并非等闲之辈,自幼靠着颜值才艺早已名动京城,身边各路护花使者云集,其中不乏几位宫中皇子。奈何杨姑娘是位冰山美人,走的是圣女路线,向来拒人千里,只醉心在自身深厚的灵根上下功夫!眼下虽未正式入学,便已经熟练掌握初级玄术中的幻景术,如此无师自通的天才,自然非凡人可以比拟。

    端木齐心头不免惴惴,长吁短叹,若此番应试杨家之女真的一举中的,这日后在四大家族之中,还有何颜面立足!

    言归正传。

    无忧挑眉看向满目愁容若有所思的端木齐,恭恭敬敬答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理,无忧愿意入学。”想想又颇为忧心地道,“可是父亲,无忧昨日已与云王爷成了亲,而今逃婚,上头若怪罪下来……”

    “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川他大马路上抛个绣球,就想携我儿入他云王府,简直是狂妄至极!就算到了圣上面前,为父也不惧!”

    千玄大陆不同于普通的平凡人间,在这片土地上,只要是强者,便一切皆有可能。断袖亦不是什么稀奇事,当然,只是小部分人会这么认为,大部分人还是接受不了。

    这话说起来便长了,简而言之,就是云川某日与他人打赌一时兴起,玩起了抛绣球的游戏,无论砸中谁,只要输了,就得娶了那人。十分不幸,云川那日赌输了。万分不幸,他那绣球砸中了无忧。(无忧自己这么认为的。)

    无忧的母亲见云王爷下聘,当下二话不说便允了这门亲事,背着端木齐,将无忧许给了云川。

    云川倒是不客气,即刻禀明圣上昭告天下,皇帝碍于他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身份,况又是异姓王,算不得有损皇家声誉,便暗中允了这门亲事。

    云川自此算是坐实了断袖王爷的“美名”,他本人倒是十分不在意,反而大张旗鼓敲锣打鼓,十里红妆锦绣铺地,将无忧接进了王府……

    无忧打小便由娘亲带着他隐姓埋名住在乡下,外界并不知端木侯府居然还有位小公子!

    因此,端木齐纵使万分不愿意也不敢大张旗鼓地阻挠,偏偏他多番暗示云川他的态度,云川皆不予理会。也罢~这名震千玄的冷面小王爷,皇帝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他不将端木齐放在眼中,也属常理。

    云川此人,为人十分傲慢,少年成名,才华横溢天赋异禀,去年便一举中的考进了青桐书院。仅仅半年时间,便由刚入门的初试弟子,考进了东苑乾宗,且都作后话吧。

    是夜。茅草屋。

    无忧在一天一夜的大起大落中,已经折腾了个精疲力竭。那个花红柳绿的女人,是他的亲娘,今日被他唤作父亲的人,大名端木齐,无忧亲娘是他的第一十八个小妾,前面一十七个小妾,均被善妒成性的大夫人扫地出门,逐出了侯府,只因她们生的孩子各个都是女儿,父亲也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睬。母亲一直带着他躲在乡下的这间茅草屋里,算是躲过了一劫,又为父亲生了侯府独一无二的公子哥,是以此番,大夫人一去,他们母子终于熬到了苦尽甘来的出头之日。

    父亲走后,无忧亲娘这个忙呵,满屋子的檀木香,烟雾缭绕,跟王府娘娘开蟠桃会似的,件件衣服各种熏,“你父亲喜欢的味道,一会子洗完澡,记得穿娘替你熏好的衣衫!”

    无忧打着哈欠,凑到木桶跟前儿,准备脱衣服开洗。

    身后的烟雨和母亲正在寒暄着家常,“夫人,明日您就戴这个和合如意簪子,既高贵,又别致,好看。”

    “那是。老爷送我的东西,自是寻常物难比的。”

    “夫人,衣服就穿这件苏绸浅紫的外袍吧,平日里您都不舍得穿!”

    “好好好,你看着安排吧。只是这檀香,务必都给我熏透了,这可是老爷最喜欢的味道。”

    无忧已经忍无可忍,抽抽嘴角,“我要洗澡了,你们,唠完了没有?”

    亲娘掀了掀眼皮儿,“洗你的呗,什么时候还学会害臊了!”

    烟雨凑上前来,“公子,还是我来服侍您吧!”又转过头与他娘道,“方才净顾着与夫人忙活,公子定是习惯了洗澡时候有人服侍在旁,冷不丁的独个儿一人,不习惯呢!”

    无忧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退后两步,求饶似的抱膀儿看着烟雨:“姐姐?男女授受不亲啊!”

    亲娘斜了他一眼,“这孩子!还装成真的了,你爹又不在!烟儿,快去把小姐身上缠着的布料子解下来,绑了一天了,回回血。”

    小姐?啊啊啊啊……

    眼睁睁看着烟雨在她的胸口上解下了缠的厚厚紧实的好几尺绸布,无忧想骂娘~~xxx的~~

    此刻她有一腔怒火,许是打胎带来的,总无处发泄……mm的!是谁跟她说,这辈子她是个公子哥?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啊!!!

    安阳侯府。

    端木老爹连打了数个喷嚏后,终于将她们领进了正厅,亲娘他们两个在那寒暄旧情,小爷无忧煽着扇子游荡进了后花园子,一路上,总有侍女娇羞含怯地躲在暗处偷偷打量这位归来小少爷的风采,无忧暗忖,要怎么跟她们说,小爷我本质上跟你们一样,不过就是打小被当成了带把儿的养了……

    唉~什么世道!

    几日来舟车劳顿,不得安生,这会子终于在王府里落脚了,酒足饭饱后,无忧抹抹油嘴,正想着熄灯休息。前院儿父亲大人派人过来了,呦呵!这阵仗,乍一瞅跟蚂蚁搬家似的。一众家丁排着队,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层序分明,每人怀里都抱着一摞子书卷,抱到她的寝房门口,杵在那里一字排开,最后头闪出一人,端木齐拢手清咳,“咳咳~我儿从今日起,必须将这些书卷全部吃透,一个月后,便是青桐书院举试的日子,为父打算,让你也参加应试。”

    无忧险些滚下台阶,还好烟雨眼疾手快,将她死死扶住。

    干笑,再干笑,一顿傻笑……

    “父亲,云川呢?我还是嫁给他好了……”无忧晕倒。晕倒前夕依稀听得,端木齐一声令下:“即日起,将小侯爷给我锁在屋内,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得放他出来!”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啥没有啊……”

    夜半三更,鬼哭狼嚎……

    次日一早,太阳总是第一个起床。端木无忧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一条马尾悬在梁上,手中握着一根锥子,蓄势待发地问向在门口放风的烟雨,“怎样?我亲爹过来了没有?”

    烟雨,“快了快了,有脚步声向这边来了,公子,做好准备!我敲门,你就扎啊!”

    几个须臾晃过,门外终于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

    紧接着,屋内传出一声惨嚎,“啊……啊……”

    老管家本来踱着悠哉的步子,巡视府内杂役小厮大清早的活儿干的怎么样了?院子扫没扫干净?厅房是否擦得明如镜无尘埃,乍一听到小侯爷房内惨叫,立时跑来询问状况。

    无忧一瘸一拐,面无表情,开门,“孟叔,下次不用巡视我的院子了……”

    老管家很负责任地摆手,道:“诶~那怎么行?老夫一生为侯府鞠躬尽瘁,临了了更不能疏于职守,该巡视还是得巡视。”

    无忧呆若木鸡地为孟叔伸出一根大拇指,“辛苦了您呐~”

    关上门,继续,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事!

    半个时辰过去了,敲门声再次响起,无忧卯足了精神,意欲一举成事,只要打动了端木齐,便可以逃出这座暗无天日的屋子了,可以不用再闻这些发霉的墨水味儿,想想,便觉前路豁亮。

    暗号响起,“咚咚咚~”

    “啊……啊……”

    门外——“小顺子,怎么是你啊?”

    话音渐落,“嗖!”一锥子自屋内飞出,从小顺子和烟雨之间,一飞而过……

    小顺子擦擦脑门,“老爷让我过来回话,皇上新盖的仙阙台今日竣工,他今日入宫去了,叮嘱小侯爷务必要勤学刻苦,万不能松懈了劲儿头。”

    无忧崩溃,无语问苍天,这日子没法过了,干脆抄起一卷竹简照着脑门子来两下,dy的,终于见血了,遂向门外大呼:“烟雨,少爷我要死了~~~”

    端木齐今日心情颇好,刚在皇帝的宴会上大肆渲染了一把自己横空出世的小儿子,多么多么地才智过人,多么多么地卓尔不凡。回府一听这小兔崽子居然宁愿撞墙都不肯背书,气的拎起一根大棒子,直冲无忧房间而来。

    无忧娘见事不好,拼了命的连拉带扯,也无济于事。一众奴仆吓得呼啦啦跪倒一片,大气儿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