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难于上青天
闻道境无敌，柳如歌从不觉得自己是闻道境无敌，真正闻道境无敌的不世天才，从不会在意有多少闻道境的敌人。
因为闻道境无敌的战力，已然超越了闻道境所能达到的极致。
柳如歌，最多只能算是闻道境中很特殊的一个存在，他修行的拔剑术和长生诀，让他在闻道境中的实力有些尴尬。
若是有众多闻道境的天才围攻，他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办法。
他只是一招拔剑术厉害，单挑无敌，对上一群人，却没有什么手段应付。
可剑瞳不该这么弱，他一直没有得到剑瞳的修行之法，让他只是剑道境界奇高，却缺少真正对敌的手段。
青石上的老人，他一定要去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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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歌持剑走向唐狄，他走的不快，因为他在犹豫，杀不杀呢？
他已经惹下了不少麻烦了，天宫，名剑山庄。
加一个唐家？
唐家他听说过，虽说不是隐世八族之一，但也是一个远远强于秦家的超级大族，站在了金字塔塔尖上的世家大族。
杀了这个家伙，好像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啊，柳如歌喜欢剑，不喜欢刀，刀对他没用。
最后，柳如歌还是止步，轻轻道：“你的刀，我不喜欢。”
唐狄面色涨红，“何必惺惺作态，不敢杀何必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今日之辱，我唐狄铭记于心。若有来日......”
唐狄的话还没有说完，柳如歌挥剑，剑锋自唐狄颈间过，赤红色的鲜血随着剑锋流淌。
柳如歌的声音平淡，像是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若是你，就不会说这些废话，你难道还不清楚，你的命，早就在我手里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剑都架在脖子上了，居然还敢放话威胁。”
摇了摇头，柳如歌走向被名剑山庄包围的叶依依，没有多余的动作，柳如歌一剑掷向名剑山庄包围圈，青铜古剑插进地表，发出“嚓！”的一声脆响。
名剑山庄的人纷纷远离那把青铜剑的位置，这是拔剑术的起手式，归剑。
“依依，我们走了。”
叶依依看着周围停下来的名剑山庄护卫，从柳如歌掷剑处的缺口处离开了名剑山庄的包围，而名剑山庄，无人敢拦。
“我们现在拦不住他，还是速回名剑山庄报信吧，还有，传消息给唐家，唐狄死了，被柳如歌杀了。”
“若是他还想杀少庄主怎么办？”
“无妨，少庄主如今已经在山腰，柳如歌追上少庄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而且，若是天诛古山上出手，会引动天诛的杀意剑气，就是悟道境都会被剑气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叶依依伸手将柳如歌的青铜剑拔出，送到柳如歌的手里。
柳如歌看不到叶依依的现状，但他可以听到叶依依的喘息声，有些沉重，少女吐气如兰，吹到他的鼻翼旁，微香。
“辛苦了。”
柳如歌谢道。
依依悄悄伸手将手中的生机之火按入左手中，流血不止的左手鲜血回流，伤势开始复原。青绿色的生机之火，有了一丝黯淡。
柳如歌的手中浮现一朵生机之火，同样有些黯淡。
“若是你当初没有将这生机之火分我一半，你不会那么吃力。”
依依巧笑，“可是那样，师兄就会受伤了。”
柳如歌沉默着，不再言语，半响，终是道：“我们去那块青石旁吧，见见那个老人。”
在依依的带领下，他们到了老人百步之外，这个位置，据说不会被老人看杀。
柳如歌伸手摸了摸叶依依的头，然后微笑道：“依依，在这里等我。”
依依捉住柳如歌的手臂，“师兄，你是要......”
柳如歌轻轻挣脱了叶依依的束缚，“我柳如歌，还不会死在这儿。”
他踏步，稳健如山，一步一步靠近老人。
他走了十步，距离老人九十步。
接着是距离老人八十步，没有停顿，没有犹豫。
这件事上，他无需犹豫，他只能一往无前。
名剑山庄的护卫冷笑，“哼！我本想回去搬救兵，请出二爷，没想到，这个瞎子居然要自己去找死！当真是愚不可及！”
周围的修行者也是疑惑不解，“难道柳如歌的脑子进水了？”
“不不不，定是刚刚和唐狄对战，受了拔剑术反噬之力，神志不清。”
“快看，那个老人睁眼了！”
“可怜柳如歌一个凡人修行到这一步，居然死在了一个老疯子的看杀之下。”
......
叶依依跟了柳如歌很久，足足一年，几乎朝夕相伴。
柳如歌，给了她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他很安静。
丝毫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像是一个看尽沧桑的中年人住在了柳如歌十五岁的身体中。
就像一湖无底的静水，深邃，平静。
万剑楼弟子辱骂他，他很安静，万剑楼的楼主用威压压迫他，他很安静，莫笑的刺杀，他依然安静。
忽然她想起她将自己的生机之火分给柳如歌一半之时，柳如歌第一次发怒了，叶依依的心中一暖。
世界就算不美好，残酷至极，也无法让他不安静。
师兄如此安静，我为何要不安静。
十五岁的师兄可以安静至此，那我也可以。
这样活着，很轻松呢！
于是叶依依盘坐在百步的位置，不再去看柳如歌，开始运转长生诀，让那黯淡的火焰重新变得炽烈。
周围有议论声，但柳如歌无心问及，他继续想前走，越来越接近老人的位置。
老人睁开眼，眸中星河流转，像是诸天星辰只在一眼之中。
他的头发花白，有黑有白，掺杂在一起。他的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一道道皱纹像是老树的树皮裂痕。
老人看向走向他的柳如歌，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意味。
柳如歌站在老人身前十步之处，老人开口，像是万载玄冰开始融化，“你来了。”
听着这熟悉无比的话，柳如歌知道，他赌对了，没有经过思考，他像是第一次回答这句话一样答道：“我来了。”
旁边的修行者大惊，这柳如歌，和那个老疯子说话了！
“怎么可能，那个老疯子开口说话了。”
“而且，柳如歌也没有被看杀掉！”
“难道说，柳如歌是这个老家伙的私生子？”
旁边一片嘘声，有修行者拍了拍最后说话的家伙的肩膀，“兄弟，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老人的脸上浮现莫名的笑，“没想到天地大变之后，生灵之气稀薄的时代，居然还有人能够承受住剑瞳的负荷。”
柳如歌扫了扫地面的尘土，盘腿坐下，“不过是命贱罢了。”
老人不再开口，只是看着柳如歌。
柳如歌觉得有些安静，于是他问：“这里是剑瞳中的世界？”
老人掸了掸身上岁月累积的尘土，道：“不错。”
柳如歌问了一个困惑了他很久的问题，“你，或者说你们，到底是谁？”
荒凉的原野上，有风起，风卷起尘土飘向空中，沙尘迷眼。
老人抬头看天，“不可言！”
不可言吗？
柳如歌现在还不够资格知道关于此事的任何消息，哪怕一句话。
“那我可以知道什么？”柳如歌问。
这样问很简单，既然很多东西我都不够格知道，那你直接告诉我我能知道什么吧。
老人目露惊色，好奇怪的一个少年，别人若是前面提问遭拒，肯定是问一些层次较低的问题，这个少年倒好，他问他能知道什么。
好惫懒的一个少年，不过懒得很聪明。
柳如歌不会知道老人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想到这么多，也不想知道，他现在的时间很紧，他还要去寻剑。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老人伸手指向插有天诛的古山，“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那座山的山顶，你自己去看吧。”
道完，老人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少年看不见，“葬有天诛的古山。”
柳如歌起身，对着老人做了一揖，“多谢。”
回身走向叶依依，云淡风轻，丝毫不像在生死间走过一遭的人。
叶依依起身，黯淡的生机之火也炽烈了一丝。
“师兄，你不怕死吗？”
柳如歌沉思了片刻，然后摇头，轻轻叹息，“我早就在生死边缘走过无数遭了。”
“依依，我们走吧，去天诛古山登山的地方。”
叶依依牵着柳如歌的手来到天诛古山山脚。
“师兄，我和你一起上去吗？”
柳如歌店通用，“对，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把神兵榜上的神兵，你若是喜欢天诛，我可以取一柄子剑给你。”
旁边有修行者不敢大声议论，却是在窃窃私语嘲笑道：“逗我们玩呢，寻求子剑，岂是你说的那么简单，还送一把给别人，真是大言不惭。”
“人家一个瞎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登山难，登剑山更难，难于上青天！”
不巧的是，柳如歌看不见，故而听力很好，他听见了，但这与登山无关。
至于这些修行者的话，他更是丝毫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的眼中，满目皆剑，全是闪烁着妖异红芒的天诛子剑。
因为闻道境无敌的战力，已然超越了闻道境所能达到的极致。
柳如歌，最多只能算是闻道境中很特殊的一个存在，他修行的拔剑术和长生诀，让他在闻道境中的实力有些尴尬。
若是有众多闻道境的天才围攻，他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办法。
他只是一招拔剑术厉害，单挑无敌，对上一群人，却没有什么手段应付。
可剑瞳不该这么弱，他一直没有得到剑瞳的修行之法，让他只是剑道境界奇高，却缺少真正对敌的手段。
青石上的老人，他一定要去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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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歌持剑走向唐狄，他走的不快，因为他在犹豫，杀不杀呢？
他已经惹下了不少麻烦了，天宫，名剑山庄。
加一个唐家？
唐家他听说过，虽说不是隐世八族之一，但也是一个远远强于秦家的超级大族，站在了金字塔塔尖上的世家大族。
杀了这个家伙，好像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啊，柳如歌喜欢剑，不喜欢刀，刀对他没用。
最后，柳如歌还是止步，轻轻道：“你的刀，我不喜欢。”
唐狄面色涨红，“何必惺惺作态，不敢杀何必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今日之辱，我唐狄铭记于心。若有来日......”
唐狄的话还没有说完，柳如歌挥剑，剑锋自唐狄颈间过，赤红色的鲜血随着剑锋流淌。
柳如歌的声音平淡，像是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若是你，就不会说这些废话，你难道还不清楚，你的命，早就在我手里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剑都架在脖子上了，居然还敢放话威胁。”
摇了摇头，柳如歌走向被名剑山庄包围的叶依依，没有多余的动作，柳如歌一剑掷向名剑山庄包围圈，青铜古剑插进地表，发出“嚓！”的一声脆响。
名剑山庄的人纷纷远离那把青铜剑的位置，这是拔剑术的起手式，归剑。
“依依，我们走了。”
叶依依看着周围停下来的名剑山庄护卫，从柳如歌掷剑处的缺口处离开了名剑山庄的包围，而名剑山庄，无人敢拦。
“我们现在拦不住他，还是速回名剑山庄报信吧，还有，传消息给唐家，唐狄死了，被柳如歌杀了。”
“若是他还想杀少庄主怎么办？”
“无妨，少庄主如今已经在山腰，柳如歌追上少庄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而且，若是天诛古山上出手，会引动天诛的杀意剑气，就是悟道境都会被剑气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叶依依伸手将柳如歌的青铜剑拔出，送到柳如歌的手里。
柳如歌看不到叶依依的现状，但他可以听到叶依依的喘息声，有些沉重，少女吐气如兰，吹到他的鼻翼旁，微香。
“辛苦了。”
柳如歌谢道。
依依悄悄伸手将手中的生机之火按入左手中，流血不止的左手鲜血回流，伤势开始复原。青绿色的生机之火，有了一丝黯淡。
柳如歌的手中浮现一朵生机之火，同样有些黯淡。
“若是你当初没有将这生机之火分我一半，你不会那么吃力。”
依依巧笑，“可是那样，师兄就会受伤了。”
柳如歌沉默着，不再言语，半响，终是道：“我们去那块青石旁吧，见见那个老人。”
在依依的带领下，他们到了老人百步之外，这个位置，据说不会被老人看杀。
柳如歌伸手摸了摸叶依依的头，然后微笑道：“依依，在这里等我。”
依依捉住柳如歌的手臂，“师兄，你是要......”
柳如歌轻轻挣脱了叶依依的束缚，“我柳如歌，还不会死在这儿。”
他踏步，稳健如山，一步一步靠近老人。
他走了十步，距离老人九十步。
接着是距离老人八十步，没有停顿，没有犹豫。
这件事上，他无需犹豫，他只能一往无前。
名剑山庄的护卫冷笑，“哼！我本想回去搬救兵，请出二爷，没想到，这个瞎子居然要自己去找死！当真是愚不可及！”
周围的修行者也是疑惑不解，“难道柳如歌的脑子进水了？”
“不不不，定是刚刚和唐狄对战，受了拔剑术反噬之力，神志不清。”
“快看，那个老人睁眼了！”
“可怜柳如歌一个凡人修行到这一步，居然死在了一个老疯子的看杀之下。”
......
叶依依跟了柳如歌很久，足足一年，几乎朝夕相伴。
柳如歌，给了她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他很安静。
丝毫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像是一个看尽沧桑的中年人住在了柳如歌十五岁的身体中。
就像一湖无底的静水，深邃，平静。
万剑楼弟子辱骂他，他很安静，万剑楼的楼主用威压压迫他，他很安静，莫笑的刺杀，他依然安静。
忽然她想起她将自己的生机之火分给柳如歌一半之时，柳如歌第一次发怒了，叶依依的心中一暖。
世界就算不美好，残酷至极，也无法让他不安静。
师兄如此安静，我为何要不安静。
十五岁的师兄可以安静至此，那我也可以。
这样活着，很轻松呢！
于是叶依依盘坐在百步的位置，不再去看柳如歌，开始运转长生诀，让那黯淡的火焰重新变得炽烈。
周围有议论声，但柳如歌无心问及，他继续想前走，越来越接近老人的位置。
老人睁开眼，眸中星河流转，像是诸天星辰只在一眼之中。
他的头发花白，有黑有白，掺杂在一起。他的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一道道皱纹像是老树的树皮裂痕。
老人看向走向他的柳如歌，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意味。
柳如歌站在老人身前十步之处，老人开口，像是万载玄冰开始融化，“你来了。”
听着这熟悉无比的话，柳如歌知道，他赌对了，没有经过思考，他像是第一次回答这句话一样答道：“我来了。”
旁边的修行者大惊，这柳如歌，和那个老疯子说话了！
“怎么可能，那个老疯子开口说话了。”
“而且，柳如歌也没有被看杀掉！”
“难道说，柳如歌是这个老家伙的私生子？”
旁边一片嘘声，有修行者拍了拍最后说话的家伙的肩膀，“兄弟，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老人的脸上浮现莫名的笑，“没想到天地大变之后，生灵之气稀薄的时代，居然还有人能够承受住剑瞳的负荷。”
柳如歌扫了扫地面的尘土，盘腿坐下，“不过是命贱罢了。”
老人不再开口，只是看着柳如歌。
柳如歌觉得有些安静，于是他问：“这里是剑瞳中的世界？”
老人掸了掸身上岁月累积的尘土，道：“不错。”
柳如歌问了一个困惑了他很久的问题，“你，或者说你们，到底是谁？”
荒凉的原野上，有风起，风卷起尘土飘向空中，沙尘迷眼。
老人抬头看天，“不可言！”
不可言吗？
柳如歌现在还不够资格知道关于此事的任何消息，哪怕一句话。
“那我可以知道什么？”柳如歌问。
这样问很简单，既然很多东西我都不够格知道，那你直接告诉我我能知道什么吧。
老人目露惊色，好奇怪的一个少年，别人若是前面提问遭拒，肯定是问一些层次较低的问题，这个少年倒好，他问他能知道什么。
好惫懒的一个少年，不过懒得很聪明。
柳如歌不会知道老人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想到这么多，也不想知道，他现在的时间很紧，他还要去寻剑。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老人伸手指向插有天诛的古山，“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那座山的山顶，你自己去看吧。”
道完，老人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少年看不见，“葬有天诛的古山。”
柳如歌起身，对着老人做了一揖，“多谢。”
回身走向叶依依，云淡风轻，丝毫不像在生死间走过一遭的人。
叶依依起身，黯淡的生机之火也炽烈了一丝。
“师兄，你不怕死吗？”
柳如歌沉思了片刻，然后摇头，轻轻叹息，“我早就在生死边缘走过无数遭了。”
“依依，我们走吧，去天诛古山登山的地方。”
叶依依牵着柳如歌的手来到天诛古山山脚。
“师兄，我和你一起上去吗？”
柳如歌店通用，“对，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把神兵榜上的神兵，你若是喜欢天诛，我可以取一柄子剑给你。”
旁边有修行者不敢大声议论，却是在窃窃私语嘲笑道：“逗我们玩呢，寻求子剑，岂是你说的那么简单，还送一把给别人，真是大言不惭。”
“人家一个瞎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登山难，登剑山更难，难于上青天！”
不巧的是，柳如歌看不见，故而听力很好，他听见了，但这与登山无关。
至于这些修行者的话，他更是丝毫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的眼中，满目皆剑，全是闪烁着妖异红芒的天诛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