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里的女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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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列车上忆家乡

    褚彤的家在新疆。她是在新疆出生的,父母都是当年为了响应国家和党的号召让内地青年去支援建设祖国边疆,而来到新疆的支边青年,父母在新疆已经生活了近半个世纪了。

    褚彤和程斌在08号车厢88和89座位上坐定后,俩人看着彼此会心地笑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车厢里有一些乘客是新疆的维吾尔族,他们的服装、长相和语言可以让人一眼判断出来,褚彤看着他们,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的亲切和温暖,从小到大,她就是看着和听着维吾尔族同胞们的样子和话语成长的,那是她熟悉的模样和声音。此刻她已经感觉到了家乡的气息元素了。

    在褚彤和程斌对面坐着的是两个维吾尔族的乘客,一个是上了年纪看着有六七十岁的老大爷,一个是看着有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们看着像一对父子,长得很像。

    看着对面的维吾尔族老乡,听着他们说着让褚彤熟悉而亲切的维吾尔族语言,褚彤友好善意地对他们微笑着,情不自禁地和他们交谈起来,用维吾尔族语言。

    亚克西木塞子,穷达当,阿冈?(你好吗,大爷,大哥?)

    塞子能维新疆乃带?(你们的家是新疆哪里的?)

    褚彤流利地用维吾尔语言和老大爷及大哥交谈着,老大爷和大哥很是开心,因为有人能用维语和他们聊天说说话了,他们也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很高兴。

    程斌看着褚彤和对面的新疆大爷大哥说得津津有味的,既羡慕又喜出望外,他还不知道褚彤还有这特长呢,还会说少数民族的语言。他就那么津津有味地看着褚彤,心里满是欣赏和欢喜。

    褚彤曾和程斌聊起过自己的家乡,有一个真实的故事程斌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程斌记得自己曾问过褚彤关于新疆的一些历史和文化,褚彤说只有真正生活在新疆的人才能体会和明白在多民族的大家庭里生活是多么其乐融融和和谐美好。上小学、初中、高中,班里都有许多维吾尔族、哈萨克族、蒙古族、回族、满族的同班同学,大家相融于一个大集体,接受一样的科学教育,除了信仰不同。她说自己从记事起就和维吾尔族小朋友在一起玩耍、游戏,如同兄弟姐妹。自己家的对门邻居就是一家维吾尔族阿不力孜叔叔的家,自己家和阿不力孜叔叔家做了三十多年的邻居。他家有三个孩子,都是和我们兄妹一起玩耍长大的,就像兄弟姐妹一样。

    褚彤说,在她们当地,有一个流传至今的真实故事。当初新疆解放后汉族人刚来到新疆时,国家和当地政府考虑到想让汉族人尽早融入到本地的社会生活中,彼此更好地沟通交流,就安排汉族人和少数民族大杂居小聚居地生活在一起,希望能让各个民族和谐融洽地融合在一起,和睦相处。

    可受到一些外势力挑拨和煽动的恶意搞坏,一些本地的少数民族兄弟开始排斥汉族人以及非*教信仰的外族人。这股恶势力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他们想搞民族分裂,闹独立,想把汉族人和非*教信仰的外族人赶出新疆。就预谋策划,定在某一晚集体密密行动,要杀死提前选定的一片居民区里的汉族人和非本教信仰的外族人。以此为警示威胁,好把汉人和外族人赶出新疆。

    当时,在这股恶势力选定的居民区里,就住着两家对门的邻居,一家是汉族人,一家是维吾尔族。两家人一直相处得和睦融洽,友好往来。那时维吾尔族对于蔬菜的种植还不是很熟悉和精通,汉族人家就送上自己从内地老家带来的蔬菜种子,耐心地手把手地教对门种植自家的小菜园,吃上新鲜可口的含有各类营养的蔬菜;对门的维吾尔族邻居就教汉族人家怎么栽种葡萄,怎么架起葡萄架,还有如何栽种苹果树、海棠果树等。

    一次对门维吾尔族家的小女儿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他们就请清真寺的阿訇来祷告念经,以为女儿的病就可以好了。在当地一般也都这么做,都用当地的土方法治病。一是家里没钱,二是在当时的年代他们没有接受过多少科学文化知识教育,连汉族人都一样,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屈指可数。

    汉族人家的丈夫看孩子高烧一直不退,昏睡不醒,怕孩子烧坏了,就拿出自家仅有的一块钱家底抱着孩子就往医院跑,维吾尔族家的孩子爸妈就撵在后面跑,不让送医院。等到了医院找到大夫检查了病情,医院的维吾尔族医生用维语告诉孩子的爸妈,孩子已经烧成了急性肺炎,高烧40度了,孩子已经昏迷了,再晚来孩子的命都保不住了。经过医院医生的全力救治,孩子的病情好转了,住了两天院,输液打针吃药,第五天孩子就出院了。汉族人家丈夫又借了三毛钱才够,一共花了一块三毛钱,在当时,相当于现在的一千三百元了。

    这件事更加深了两家人的情感。从此,两家人就更像亲人一样地和睦相处来往着,谁家有活,谁家有困难都相互帮助相互关心着,彼此尊重着。直到要密谋杀汉族人的前几天,维吾尔族人家得知了这一消息,是一个在恶势力内部当组员的他家的亲戚悄悄告诉他的。维族人家的男主人得知后寝食难安,思来想去,在表面既不冒犯恶势力的同时还要保护对门汉族人一家的安全,他当晚就在深深的夜色里把对门一家秘密接到了自家后院的菜窖里,每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食物和水放在篮子里用绳子运送到菜窖里。在当时,如果让恶势力知道那也是会被杀害的,因为那表示和他们对着干,出卖本民族的维权行动。

    维吾尔族人家的丈夫对外说对门在前几天有事就回老家口里了,一直没见着。这样,瞒过了恶势力对汉族人家的搜查,也瞒过了对自己家的怀疑。

    汉族人家一家子五口,得救了。在对门维吾尔族人家的帮助下。

    后来,这次暴乱平定后,当地政府也深受感动,表扬和嘉奖了这家维吾尔族人家,他们作为维汉民族友好和睦相处的典范,被人们赞赏、尊敬。

    可以看出人间的真情,真善美,是不分民族国籍的,善良淳朴的少数民族也好汉族也好,情感上都是互通的。

    人间自有真情在,更存在于不同的民族之间。

    褚彤深爱新疆,更深爱那里与各民族友好团结的淳朴善良的新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