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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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次交锋

    独立、坚强、自尊、自爱这些形容词都是用来告诫一个女人的,可爱的代名词绝非只是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经济独立、人格独立比什么都重要。郑在说得对,秋瓷兰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天边,是时候应该振作起来了,而且,必须也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还记得第一天来美国的情景吗?那时候,她便心里暗暗发誓,必须要出人头地。秋瓷兰想到这里,长长地叹息一声:“谢谢郑先生,我想我准备好了,明天就出院,我并不是生什么大病,我明天出院后直接去雇主家。”

    郑在颔首点头,看情形,秋瓷兰眼里发出的光亮代表了她想要改变的决心,他微微笑了笑:“相信我,雨过天晴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秋瓷兰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希望的泪花。虽然前路崎岖,但总还是要鼓起勇气跃然一试的。

    秋瓷兰出院后的当天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离开了朱君寒的家,她一刻也不愿停留,这么多年的感情付诸东流,说实在的,心里难免辛酸委屈,可是,她流的泪够多的了,不可以再任性地流泪了,从今往后,恩断义绝,绝对不会把眼泪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家里的人,也竟然没有一个能靠得上,母亲喜欢赌博,经常举债四方,要不是母亲好赌,也不会让朱君寒抓住把柄奚落她,父亲人很和气,也最疼爱她,可惜他因为一场意外双腿受伤,如今走路尚且一瘸一拐的,在母亲的眼里,父亲犹如废物,所以,父亲对她的爱也只表现在心里。还有就是自己的弟弟秋瓷关,被母亲溺爱的不行,高中毕业就混迹江湖,轻的不想做,重的做不了,至今毕业两年,做的工作不下二三十种,一事无成却被母亲宝贝的不得了。

    “哎,我们家也就那样了,指望秋瓷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算了吧,他能养活自己都不错了......”秋瓷兰想着弟弟的无能,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姐,那姓朱的欺负你了?”

    电话那头秋瓷关挑衅的语气令秋瓷兰不爽。

    “没你的事。”

    “没我的事才怪呢?姓朱的休想踏进咱老家一步,你告诉他,等着,我会有好果子给他吃的。姐,他在美国哪里,你告诉他,等我来美国收拾他,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小关,你不要管姐姐的事好不好?姐求你了。”

    “姐,怎么能不管,我不能看着我老姐眼睁睁地被那坏蛋欺负啊,姐,你等着,我会帮你报仇的,即便他不回国,他妈老汉还在贵州呢!老子先把他妈老汉痛扁一顿解解恨再说......”

    “小关,你先不要滋事,姐求你了,好不好?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先给你打点钱过来,你省着点花,我--”

    “谢谢老姐,谁欺负你了,尽管告诉我哈.....姐,那先这样了,不打扰你了。”秋瓷兰听见电话里吹着口哨得意洋洋的秋瓷关,心里好一阵难过。

    秋瓷兰将门钥匙按照朱君寒的吩咐放在传达室,忍不住再次回首,那不争气的眼泪颗颗滴落在地,她有些不甘心,至今不明白为什么朱君寒同她分手。一个男人一旦变心了,分手的理由五花八门,可以嫌弃你长得不够漂亮,可以嫌弃你家世不好,可以嫌弃你脾气大,但聪明的男人们并不会把这些理由告诉女人,他们充其量打着哈哈,做得比较凶,总之,变心的理由绝对不是他的问题,最后却假惺惺地说着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是我配不上你的诸如此种假话。男人们最怕那种女人,他们最怕甩不掉的难缠的女人。秋瓷兰想着自己正是那种好说话的人,也是最没有头脑的女人,所以,他朱君寒才轻而易举地甩掉她,哎,算了吧,不要给人闹,毕竟乡里乡亲的,以后兴许还有机会见面,做事何必那么绝,兰兰,你外面混不下去,就回来吧,再怎么说,爸爸不会让你饿肚子的。秋瓷兰想到瘸腿爸爸告诫她的话,眼泪再一次止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怎么坚强独立?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独立不振作谁又会真的在乎你。

    秋瓷兰站在那栋红瓦白墙的建筑屋下面,独自徘徊。不管你有多么不情愿见到那个坏脾气的宾慕希,但他是让你可以顺利留在美国的唯一人选,你,秋瓷兰,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再然后,你还欠着人家一大笔钱呢?秋瓷兰有些自责,旋即,管他呢,是他自己给的,能怨我么?先做几天,把他给的人情还清了再说,实在处不下去......哎,无论如何,即使是十二万分的不情愿,也必须硬着头皮做下去啊。

    秋瓷兰来回走了二十几趟,最后心一横,敲着门:“有人吗?”

    屋子久久没有回音,正当秋瓷兰打了退堂鼓,门哐当一声开了。宾慕希握着电话,正在认真地说着话,秋瓷兰靠近了一些,这才认真打量起宾慕希,他一头浓密的有些微卷的黑发,看起来肾精旺盛的样子,一件蓝色衬衣扎在白色的西裤里,白色的休闲皮鞋。他随意地靠在门上,安静而顺从,他不发脾气的时候样子真帅,可以说,秋瓷兰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他的眼睫毛很深,皮肤比女孩子的还要白皙,眼神深邃,目光深远,睿智的脸部线条无可挑剔。只听见他温柔地对着电话那头询问着。

    “你的意思是明天就出发?”他换了下紧握电话的手,“已经买了机票,姐,你真是行动派,那我一个人在这边算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不管我了。”

    秋瓷兰安静地呆在他身边,电话那头,好像很肯定地答复了,他的嘴唇嗫嚅了下,最终没有说出口,很绝望地挂掉电话,若有所思,突然像发现什么似的。

    “喂,你在这里多久了?”他的眼神里分明含着敌意。

    “我,”秋瓷兰指了指自己,“一会了啊?”

    “你听见什么了?”宾慕希边说边让秋瓷兰进去。

    “没、没听你讲话。”秋瓷兰像做错了事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宾慕希的身后。

    “喏,今天来了就不要走了,这段时间家里没人我很不习惯,你的房间在楼下靠右最里那个房间,放下东西后立马做饭吧。”宾慕希也不管秋瓷兰是否听明白,吩咐完以后便竟自上楼了。

    秋瓷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将行李移至底层靠右最里的那间房,这是一间不算太小的房间,窗明几净,典雅温馨,秋瓷兰松了口气,环境不错,还好,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小天地,虽然他性格古怪,但看样子,对自己没有恶意。一定要趁现在好好表现,要不然,自己总归有一天会被遣送回国的呀。

    秋瓷兰简简单单地做了个豆苗蘑菇汤,一个火腿粉丝,一个煎竹笋,还做了一个甜点,一个凉拌虾皮。

    “今晚做的很清淡,不知道你是否习惯?”秋瓷兰系着围裙,站在饭厅一侧,这里屋子太大了,诺大的屋子只有他们两人,秋瓷兰左顾右盼,感觉不习惯。

    “没事,晚上本来就应该清淡,你做的这些菜都还算可口。”宾慕希说完便将盛饭的小碗递给秋瓷兰。

    秋瓷兰表现出职业的笑容,给宾慕希满上米饭,递了过去,“给。”

    宾慕希没有说谢谢,他眼神有些不自然,像是要责备她却又没有理由那样哼哼了下。

    他示意她坐下。

    秋瓷兰顺从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她略微欠了欠身子,约莫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知道的,知道的。”秋瓷兰笑着点点头,想要立即站起来,被宾慕希示意坐下。秋瓷兰觉得难为情,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同老妈子没啥区别,她坐立不安,额头处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不用紧张,我那天喝酒有些厉害,让你害怕了?”

    “哦,没、没......”秋瓷兰连忙摆手。“其实,我可以理解的。”

    秋瓷兰笑容满面,天知道上一刻还哭得落花流水,这一秒却又春光灿烂了,这充分说明了人对于环境的作用,不同场景就会有不同的演绎。她秋瓷兰在对付宾慕希吃这件事情上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你叫什么名字?”

    “秋瓷兰。”

    “英文名?”

    “我没有英文名。”

    “哦。”宾慕希扒了一口饭,“我听郑在老师说你叫christian?chirs?”

    “啊,我搞不懂的。”秋瓷兰笑得很醉人,脸颊酡红,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无知还是觉得这样谈话比较有意思。

    “那就这样吧,我就叫你chirs。你介意的话,我就直呼你中文名字,秋——”

    “秋瓷兰。”秋瓷兰笑得更开心了。

    “我叫你小宾?还是小希?”秋瓷兰一脸认真的样子。

    宾慕希严肃的脸上掠过一丝浅浅地微笑,“随便好了!”

    他抹了抹嘴角,转身站了起来,“明天起,你和我一起吃,没有特别说明,一般就我们俩吃饭。”

    “哦,好的,好的。”秋瓷兰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哎,这些有钱人的主真的不好伺候啊,我手心、脚心都是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