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世态炎凉
“你心知肚明。”电话那头几乎是喝斥出口。
“我比较笨，不明白呢！”张琳还在装不懂。
“我跟你说啊！琳琳，你现在可是惹大麻烦了。你下午打的那个病人，进了医院后是抢救过来了，但医生说很可能致残，人家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说要找律师告你蓄意伤害呢！”
张琳一听惊讶道：“残废了？有没有搞错啊！我不过踢了他几下，这么不经打的呢！”
“还几下？几下能伤成这个样子。算了，别说了。琳琳啊！要不是你妈妈去美国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还跟不愿意管你的事情呢！有你这么任性的吗？净给我惹麻烦。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
“说得轻巧，你这么年轻，真要被抓了起来，关你几年甚至十几年，到时候你出来还怎么嫁人啊！哎呀！祖上风水不好啊！”
“行，舅舅你别说了啊！我暂时不想听，每次都扯风水，我还是那句话，该怎样就怎样吧！如果有暴风雨，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张琳说罢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这时，公交车已经到站了。张琳下了车子，往小区的方向走去。在经过小区路口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卖樱桃，她觉得色泽很好看，便想买一些回去尝尝。
走过来，朝卖樱桃的中年妇女说道：“给我称一点吧！”
中年妇女称了一些给她，张琳接了过来。
“多少钱啊？”
“四十块。”
张琳将手伸进上衣口袋去拿钱，发现钱包没了。她瞪大了双眼，这才想起刚才在坐公交车睡觉的时候，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蹭了她一下，只不过当时她睡得很香，所以懒得理会罢了。现在想来，钱包应该就是那时候被偷走的。
“该死的小偷。”张琳在心中骂道。
中年妇女见她迟迟不给钱，便催道：“姑娘，你还买不买啊！”
张琳露出一抹抱歉的笑意，将樱桃放下，对中年妇女说：“不好意思啊！我身上没带钱。”
“没带钱买什么啊！去去去！”中年妇女很不爽地扬手，示意张琳快点滚蛋。
张琳嘟着个嘴巴，转身朝小区里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着：“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改天一定要找个大师看看运势。”
前几天，她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看见一个光头和尚拿着张凳子在路边摆摊子，说是给人看相开光的，两块钱一次。张琳当时就想过去呢！今天运气这么不好，她就觉得更有必要去算算了。但是现在身上没带钱，就是有这个心也只能作罢。
刚进屋门，张琳就听到电视开着的声音。一望过去，却一个人都没有。
“人不是回来了么？怎么不在还开着电视呢！”她正疑惑中，便听到了周明卧室里边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难道有小偷？”张琳心中一惊，往左右两边看了看，当即拿起电视柜旁边的一根棒球棍，静悄悄朝周明的卧室走去，心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天知道她此时对小偷有多么痛恨。
走近卧室的门口，张琳猛地往里边冲去，对着周明就是一阵乱敲。
“敢偷东西，打死你，打死你！”张琳一边挥舞着棒球棍，一边大喊着。
周明本来正翻衣服呢！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大跳，赶紧回过身来，当即把张琳手上的棒球棍给抢了下来。
张琳一看到周明也傻了眼睛了。
“怎么是你？”
周明火气一上来，便把棒球棍给丢了出去，砸中门发出砰的声音。
“你这女人真有神经病啊！这是我的房间，怎么不能是我？”
张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大白天不上班，回来翻东西呢！我还真以为你是贼呢！”
周明真是这个女人没办法了，一甩手道：“算了，我不跟你说了。”说罢又转过身去继续翻起了衣柜。
张琳这会儿才发现，周明的旁边放着一只行李箱。
“你干嘛啊这是，旅游？”她不解问道。
“不关你的事情，别问太多。”周明压根就不愿意理会她，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怎么不关我的事情，你要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潜逃了，那我曾经跟你共处一屋的话，以后和麻烦的呢！”张琳开玩笑道。
听到她这话，周明明显怔了怔。
张琳还是不依不饶的。
“反正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这时，周明终于回过头来了，看着张琳一脸认真道：“你还就真说对了，我犯法，杀人了，现在要潜逃呢！”
张琳先是张大嘴巴，然后扑哧一笑说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杀人？理由要不要这么烂啊！别是找个哪个小姐，约好一起私奔吧！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好，你风流着，也不会想到来跟我要房租。那我就可以在这屋子里免费住到天荒地老了。”
“谁他妈有时间跟你开玩笑。”周明说着，又走到前方打开柜子，从里边拿出了一叠钱装进了口袋里，还拿了不少卡片之类的。最后，他还从柜子中拿出了一块翡翠平安扣，摸着很久好像很珍贵似的。
“爷爷，我对不起你。”周明低低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然后将那块平安扣放在了上衣的内口袋里边。
看到周明这样，张琳知道事情可能不是开玩笑了，便急急走了过来，拦住周明问道：“你，你真的杀了人？”
周明看着张琳，想了想，便将之前在酒吧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张琳听后，心里有一种跟奇怪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说道：“那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回乡下先躲一阵子。”
周明心想，反正他也很多年没回去乡下了，也没有跟那边的乡亲联系，自己在出租车公司的资料也不全，当时没身份证，去应聘司机还是用的是假身份证呢！所以一时半会儿，警察可能也找不到乡下去，能让他躲避一阵子。
“那你不回来了吗？”张琳压住心里涌上来的难受感觉问道。
周明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都杀人了，是杀人犯，你说我还能回来么？”
听到周明这话，张琳眼中更增添了几许暗淡神色。
这时候，张琳的手机响了，还是她舅舅的。拿起来接通，说道：“舅舅，你还有什么事情？”
“琳琳啊！那人已经请了律师，说要见见你呢！要不你现在过来？”
张琳一听这个就烦，便嚷嚷道：“不去，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去吧！”之后便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掉，又是一阵铃声响起，这一次是周明的手机响了。
周明一看到来电显示，心口便扑通跳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电话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女声，还是印象中那般温柔。
“曼青，你找我？”周明问道。
张琳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巴，走到一旁坐下，静静看着周明打电话。
电话里边沉默了一会儿，沈曼青才开口道：“周明，要不你去国外躲躲风头吧！”
周明听到这话，心口跳得更快了。
“你知道了？”他问道。
沈曼青叹了一口轻气，说：“我刚才在电视里边看到报道了，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你呢！”
周明没想到自己杀了人这事这么快就上电视了，这班警察的动作真快啊！他想可能是跟罗天的身份有关系，所以警察才这么屁颠屁颠地破案。
“曼青，我，我不是故意杀人的。”周明赶忙解释道。
“我知道。”
“那我要是去自首你觉得如何？”周明试探性问道，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去自首，可是一想到罗浩两兄弟那么嚣张，就觉得十分不值。所以才想到去避难的。
周明话一出口，沈曼青赶紧说道：“不行，你不能去自首，有多远走多远吧！那罗家两兄弟都不是好惹的，还有罗天的老婆，也很有家庭背景，据说父母亲都是光明市政府的高官，有权有势！他们真要出手的话，只怕你去自首不仅不会从轻发落，还会找关系往死里整你的。”
其实这些周明也不是知道，光明市向来都是官商勾结，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想了想后，他还是决定回去乡下避难。
可刚一提出回乡下，也立刻被沈曼青否决了。
“不行，你回乡下警察也很快会找到你的。这样吧！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干脆去国外避避风头，我会帮你打点一切的。”
周明本来想拒绝的，因为实在不想再欠沈曼青的人情了，但最后经不住她的劝告，便只好答应了，去国外避风头，地点就在加拿大。沈曼青还说了，在加拿大那边有她爷爷的朋友，到时候可以帮周明。
谈好这个问题后，电话里又陷入了沉默，周明拿着手机，竟然不知该和沈曼青说些什么。
沉默了半晌后，沈曼青开口了。
“你，不跟我说些什么吗？”
周明轻笑了一声。
“祝你幸福快乐！”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他所有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沈曼青最希望听到的话没有听到，心里很是失望，其实她更希望周明说舍不得她，那样的话她一定会放下这里的一切，跟他远赴加拿大。可是，他没有说，她只好在心中叹气了。
“嗯，谢谢你的祝福。”
沈曼青停顿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你现在先去准备一下，今晚八点我让人开车去接你。记住，从现在起你不要再出门了，以免被警察碰到，有什么需要的话我让人送去给你。”
“我比较笨，不明白呢！”张琳还在装不懂。
“我跟你说啊！琳琳，你现在可是惹大麻烦了。你下午打的那个病人，进了医院后是抢救过来了，但医生说很可能致残，人家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说要找律师告你蓄意伤害呢！”
张琳一听惊讶道：“残废了？有没有搞错啊！我不过踢了他几下，这么不经打的呢！”
“还几下？几下能伤成这个样子。算了，别说了。琳琳啊！要不是你妈妈去美国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还跟不愿意管你的事情呢！有你这么任性的吗？净给我惹麻烦。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
“说得轻巧，你这么年轻，真要被抓了起来，关你几年甚至十几年，到时候你出来还怎么嫁人啊！哎呀！祖上风水不好啊！”
“行，舅舅你别说了啊！我暂时不想听，每次都扯风水，我还是那句话，该怎样就怎样吧！如果有暴风雨，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张琳说罢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这时，公交车已经到站了。张琳下了车子，往小区的方向走去。在经过小区路口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卖樱桃，她觉得色泽很好看，便想买一些回去尝尝。
走过来，朝卖樱桃的中年妇女说道：“给我称一点吧！”
中年妇女称了一些给她，张琳接了过来。
“多少钱啊？”
“四十块。”
张琳将手伸进上衣口袋去拿钱，发现钱包没了。她瞪大了双眼，这才想起刚才在坐公交车睡觉的时候，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蹭了她一下，只不过当时她睡得很香，所以懒得理会罢了。现在想来，钱包应该就是那时候被偷走的。
“该死的小偷。”张琳在心中骂道。
中年妇女见她迟迟不给钱，便催道：“姑娘，你还买不买啊！”
张琳露出一抹抱歉的笑意，将樱桃放下，对中年妇女说：“不好意思啊！我身上没带钱。”
“没带钱买什么啊！去去去！”中年妇女很不爽地扬手，示意张琳快点滚蛋。
张琳嘟着个嘴巴，转身朝小区里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着：“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改天一定要找个大师看看运势。”
前几天，她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看见一个光头和尚拿着张凳子在路边摆摊子，说是给人看相开光的，两块钱一次。张琳当时就想过去呢！今天运气这么不好，她就觉得更有必要去算算了。但是现在身上没带钱，就是有这个心也只能作罢。
刚进屋门，张琳就听到电视开着的声音。一望过去，却一个人都没有。
“人不是回来了么？怎么不在还开着电视呢！”她正疑惑中，便听到了周明卧室里边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难道有小偷？”张琳心中一惊，往左右两边看了看，当即拿起电视柜旁边的一根棒球棍，静悄悄朝周明的卧室走去，心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天知道她此时对小偷有多么痛恨。
走近卧室的门口，张琳猛地往里边冲去，对着周明就是一阵乱敲。
“敢偷东西，打死你，打死你！”张琳一边挥舞着棒球棍，一边大喊着。
周明本来正翻衣服呢！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大跳，赶紧回过身来，当即把张琳手上的棒球棍给抢了下来。
张琳一看到周明也傻了眼睛了。
“怎么是你？”
周明火气一上来，便把棒球棍给丢了出去，砸中门发出砰的声音。
“你这女人真有神经病啊！这是我的房间，怎么不能是我？”
张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大白天不上班，回来翻东西呢！我还真以为你是贼呢！”
周明真是这个女人没办法了，一甩手道：“算了，我不跟你说了。”说罢又转过身去继续翻起了衣柜。
张琳这会儿才发现，周明的旁边放着一只行李箱。
“你干嘛啊这是，旅游？”她不解问道。
“不关你的事情，别问太多。”周明压根就不愿意理会她，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怎么不关我的事情，你要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潜逃了，那我曾经跟你共处一屋的话，以后和麻烦的呢！”张琳开玩笑道。
听到她这话，周明明显怔了怔。
张琳还是不依不饶的。
“反正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这时，周明终于回过头来了，看着张琳一脸认真道：“你还就真说对了，我犯法，杀人了，现在要潜逃呢！”
张琳先是张大嘴巴，然后扑哧一笑说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杀人？理由要不要这么烂啊！别是找个哪个小姐，约好一起私奔吧！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好，你风流着，也不会想到来跟我要房租。那我就可以在这屋子里免费住到天荒地老了。”
“谁他妈有时间跟你开玩笑。”周明说着，又走到前方打开柜子，从里边拿出了一叠钱装进了口袋里，还拿了不少卡片之类的。最后，他还从柜子中拿出了一块翡翠平安扣，摸着很久好像很珍贵似的。
“爷爷，我对不起你。”周明低低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然后将那块平安扣放在了上衣的内口袋里边。
看到周明这样，张琳知道事情可能不是开玩笑了，便急急走了过来，拦住周明问道：“你，你真的杀了人？”
周明看着张琳，想了想，便将之前在酒吧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张琳听后，心里有一种跟奇怪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说道：“那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回乡下先躲一阵子。”
周明心想，反正他也很多年没回去乡下了，也没有跟那边的乡亲联系，自己在出租车公司的资料也不全，当时没身份证，去应聘司机还是用的是假身份证呢！所以一时半会儿，警察可能也找不到乡下去，能让他躲避一阵子。
“那你不回来了吗？”张琳压住心里涌上来的难受感觉问道。
周明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都杀人了，是杀人犯，你说我还能回来么？”
听到周明这话，张琳眼中更增添了几许暗淡神色。
这时候，张琳的手机响了，还是她舅舅的。拿起来接通，说道：“舅舅，你还有什么事情？”
“琳琳啊！那人已经请了律师，说要见见你呢！要不你现在过来？”
张琳一听这个就烦，便嚷嚷道：“不去，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去吧！”之后便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掉，又是一阵铃声响起，这一次是周明的手机响了。
周明一看到来电显示，心口便扑通跳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电话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女声，还是印象中那般温柔。
“曼青，你找我？”周明问道。
张琳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巴，走到一旁坐下，静静看着周明打电话。
电话里边沉默了一会儿，沈曼青才开口道：“周明，要不你去国外躲躲风头吧！”
周明听到这话，心口跳得更快了。
“你知道了？”他问道。
沈曼青叹了一口轻气，说：“我刚才在电视里边看到报道了，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你呢！”
周明没想到自己杀了人这事这么快就上电视了，这班警察的动作真快啊！他想可能是跟罗天的身份有关系，所以警察才这么屁颠屁颠地破案。
“曼青，我，我不是故意杀人的。”周明赶忙解释道。
“我知道。”
“那我要是去自首你觉得如何？”周明试探性问道，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去自首，可是一想到罗浩两兄弟那么嚣张，就觉得十分不值。所以才想到去避难的。
周明话一出口，沈曼青赶紧说道：“不行，你不能去自首，有多远走多远吧！那罗家两兄弟都不是好惹的，还有罗天的老婆，也很有家庭背景，据说父母亲都是光明市政府的高官，有权有势！他们真要出手的话，只怕你去自首不仅不会从轻发落，还会找关系往死里整你的。”
其实这些周明也不是知道，光明市向来都是官商勾结，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想了想后，他还是决定回去乡下避难。
可刚一提出回乡下，也立刻被沈曼青否决了。
“不行，你回乡下警察也很快会找到你的。这样吧！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干脆去国外避避风头，我会帮你打点一切的。”
周明本来想拒绝的，因为实在不想再欠沈曼青的人情了，但最后经不住她的劝告，便只好答应了，去国外避风头，地点就在加拿大。沈曼青还说了，在加拿大那边有她爷爷的朋友，到时候可以帮周明。
谈好这个问题后，电话里又陷入了沉默，周明拿着手机，竟然不知该和沈曼青说些什么。
沉默了半晌后，沈曼青开口了。
“你，不跟我说些什么吗？”
周明轻笑了一声。
“祝你幸福快乐！”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他所有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沈曼青最希望听到的话没有听到，心里很是失望，其实她更希望周明说舍不得她，那样的话她一定会放下这里的一切，跟他远赴加拿大。可是，他没有说，她只好在心中叹气了。
“嗯，谢谢你的祝福。”
沈曼青停顿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你现在先去准备一下，今晚八点我让人开车去接你。记住，从现在起你不要再出门了，以免被警察碰到，有什么需要的话我让人送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