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远与近
新的项目让杨麦多了一个学习与施展的机会，尽管陆欣博将整个项目放手给杨麦，却依然让杨麦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对此，陆欣博的解释是，天天看着杨麦心里踏实，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没有办法跟洛承书交代。反倒是黄薇，因为跟陆欣博要了她来帮助自己处理杂事，陆欣博为了方便，就将自己之前的办公室留给黄薇和各种档案卷柜。
黄薇因此受宠若惊，虽然自己是跟档案柜在一个办公室，但是，毕竟在云辉能享受单独办公室的人不多啊！就连各部门的经理都是有一个单独的隔间啊，毕竟陆欣博还是和杨麦公用一个办公室。
黄薇小心翼翼地询问杨麦自己是不是不用搬到楼上来，杨麦笑着说，让你来就来，别给自己想那么多么有用的东西。
于是黄薇就被调到楼上，除了陆欣博、杨麦、眼镜助理，她是第四个常驻楼上的人。
杨麦知道黄薇在楼下的杂事多，除了她自己本职的档案保管外几乎没有学到什么，于是杨麦更多的是告诉黄薇工作的思路和条理性，然后拨给她工作任务，具体的安排统筹由她自己来做，“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适应，如果一个月后，你不能完成工作任务，那么很遗憾，我就只能换人了。”杨麦这样对黄薇说。
尽管杨麦想要给黄薇一个机会，但是杨麦更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个只有好人品没有好能力，那么，她充其量只能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员工，而不一个看当重任的人才，就算是感情上有所倚重，但是杨麦不会做出勉为其难的安排。将不适合的人，安排在不恰当的岗位上，不仅仅影响工作，也影响个人的能力发挥。
黄薇看着杨麦的严肃表情，点点头，“杨麦姐，我会努力的！”
陆欣博看见杨麦如此的举动，笑着摇头，“过于看重感情，不是什么好事。”
“我有数，你放心。”杨麦没有开玩笑。
陆欣博却说：“我是想说，这件事要是让你家洛承书知道，会说我怎么不给你一个能力好的人，辛苦去教一个人，确实很累。”
“有能力的人，也要有时间磨合啊。”
“但是不用你教，他就会做好。”陆欣博很坦然地说，“他会在最短时间里，不仅仅完成你的工作，而且，洞察你的工作喜好。”
“你以为这世界上能有几个薛凝？”杨麦挑眉看着陆欣博，她想，替薛凝探一探陆欣博的底，就算知道这样可能是徒劳无功，知道这样可能会让陆欣博不高兴，但是，她想给那个女子试一试。
陆欣博没有想到杨麦就直接想到了薛凝，“我没说是她。”
“她做得不够好？”
“够好。”陆欣博想了不到一秒钟。
“那我说她没错吧？”
“没有。”陆欣博看看杨麦的眼睛，低下头，“她刚刚毕业，在之前的单位做了一年，不是很顺心，当时这里招聘，她就来面试，完全没有接触过出版业，也没有什么管理经验，就和黄薇一样，是办公室里跑腿的小妹。”
杨麦听着陆欣博说着，想象着当时的黄薇的样子，应该和自己刚毕业的时候一样，一脸茫然和天真吧。“那你留下她了？真不是你的风格！”
“我没有打算留她，当时我刚接手，我要的是成熟的、能独立处理事务的人，于助理是我之前公司的助理，”见杨麦有点疑惑，“就是第一次你来，去接你的那个助理。”
杨麦点头，果然那是陆欣博的风格。
“可是你最后还是留下她的。”
“正常都是三天后通知录用情况，结果第二天，她就又来了，”陆欣博摇头，“她拿着她面试时候的简历在我的办公室外等我，她很聪明地知道，如果通过前天，没有预约的她是见不到我的，于是直接就来到我的办公室外等我。”
“哦，有意思。”
“是啊，我也是好奇，怎么就有想法，结果她说，她从昨天面试时的问题就知道，自己几乎是不会被录取了，但是她想有一个机会，她和我说，一个月时间，她不要工资，只要能在这里工作，如果一个月之后，她还是不能有能力留在这里，哪怕是一个小文书的职位，她都离开。”
杨麦笑笑，薛凝的秉性，似乎要更直接一些，加上年轻气盛，似乎可以想到她的样子。
“所以最后你同意了？”
“对，我同意了。就因为她的这番话，我想，就算她做不了我的助理、秘书，如果她能适应这个行业，也绝对会是一个有能力的员工，因为我喜欢有不同想法的人。”
“薛凝其实找到了能打动你的地方，这也是她厉害的地方。”
“是的，”陆欣博点头，“这一点，我承认，她足够聪明，不管做人还是做事，不管于公还是于私。这一点，到今天，我也还是这样说。”
“那么后来呢？”
“后来？”陆欣博笑，“后来就是她最辛苦的一段日子了，我很挑剔，我知道，但是我也拒绝对工作任务做不必要的说明和解释，一切由她做主，开始她做事虽然努力，但是难免会出现各种纰漏，我在指出的时候，总是很直接，你知道，女生很多时候，很脆弱的。”
杨麦笑着点点头。
“然后有天，她的文件出现过一个之前类似的错误，我叫她来，就毫不留情地说一个错误在短时间里能犯两次的人，这一个月的试用真的有意义吗？我这里时工作，不是给新手用来实验的，下班前见不到能用的合同，就不用继续了。”
“很显然，她完成了，不然，她现在就不会再这里的。”
“是的，还有十分钟到下班时间，她给我发了邮件，各项内容准确无误，还又补充了两条协议条款，当然是之前我们都没想到的问题。”陆欣博笑说，“我只关注了她的抗压能力不错，但是没有明白她为什么不是打印出来给我送来。”
“为什么？”
“我晚了一个多小时才下班，到楼下，发现2楼的办公室灯还亮着，当时跟没有那么多实际的业务，我想不明白会有谁需要加班，于是我回到二楼，办公室只有一个人人……”
“薛凝？”
“对。”
“她在加班？”
“不，她在哭。”
“哭？”
“嗯。”陆欣博又是笑起来，随即又叹口气，“我只是收了邮件，并没给她确认的信息，她以为是我不满意，自己没有机会了，从下班同事走了之后，开始收拾她自己的东西，才来半个月，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多少，觉得失望了，于是装好东西就开始哭，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哭到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杨麦苦笑了下，那个时候的薛凝是不是就喜欢陆欣博了呢？
“我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一问才知道她自己误会了。我还想要怎么安慰一下，毕竟是我忘了回复，她才哭了一个多小时，结果，她自己知道那个文件通过了以后，居然瞬间就乐，抹掉眼泪就站起来说，陆总我请你吃饭。”
杨麦心里确信，这个时候的薛凝，就一定是在心里安排好了陆欣博的位置了吧。
“我同意了，她也没有介意自己的眼睛肿的不漂亮，去吃她推荐的披萨店，然后，我当然没有同意她请客，我说你连收入都没有，还是算了。她却笑着说，她只是这个月没有收入，你留我在云辉，我就有收入了。”陆欣博仰起头，“就这样，她只用了半个月，就获得了她本来已经失去的机会。”
“是啊，这样的那孩子，换做是谁，都不能拒绝。”杨麦悠悠开口说，眼睛看着仰头靠在椅背上的陆欣博。
“是啊，谁都拒绝不了。”陆欣博轻轻重复着。
“你在等的那个人，真的会回来吗？”杨麦突然问起来。
“不知道啊，但是我总觉得她就在我身边，我觉得她离我很近。”
“她爱你？”
“我认为是。”
杨麦皱起眉，原以为是相爱两人突然一方失踪，怎么说的现在，还成了一厢情愿？
“什么叫你以为？”
“就在我觉得她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消失了……”
杨麦沉默了片刻，“你爱一个人，就算和他距离十万八千里，依然觉得你的心在贴近着他的心；一个人如果不爱你，就算每天朝夕相处，依然是相隔千山万水般的遥远。”杨麦趴在桌子上，“陆总，恭喜你，这两样，你都是主角。”
“你说我是不是要把薛凝调到办事处去？”陆欣博突然坐起来问。
杨麦看着陆欣博：“逃避得太夸张了……”
“我是为她好……”
“你可知道你这个为她好，会要了她的命？”杨麦无力地说。
“这么严重？”
“比这个严重。”杨麦叹气，“以薛凝的聪明会猜不出你在逃避？就是因为知道你在逃避，怕你嫌弃她，怕你又负担，所以，她连正眼看你都不敢，小心翼翼工作，让自己有价值，能留在云辉，能用这样的方式离你近一点，看着你。如果你再把她调走，你让她怎么办？”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
“感情本来就没公平，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杨麦坐起来，“不然你以为你自己好到哪里去？”
对此，陆欣博的解释是，天天看着杨麦心里踏实，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没有办法跟洛承书交代。反倒是黄薇，因为跟陆欣博要了她来帮助自己处理杂事，陆欣博为了方便，就将自己之前的办公室留给黄薇和各种档案卷柜。
黄薇因此受宠若惊，虽然自己是跟档案柜在一个办公室，但是，毕竟在云辉能享受单独办公室的人不多啊！就连各部门的经理都是有一个单独的隔间啊，毕竟陆欣博还是和杨麦公用一个办公室。
黄薇小心翼翼地询问杨麦自己是不是不用搬到楼上来，杨麦笑着说，让你来就来，别给自己想那么多么有用的东西。
于是黄薇就被调到楼上，除了陆欣博、杨麦、眼镜助理，她是第四个常驻楼上的人。
杨麦知道黄薇在楼下的杂事多，除了她自己本职的档案保管外几乎没有学到什么，于是杨麦更多的是告诉黄薇工作的思路和条理性，然后拨给她工作任务，具体的安排统筹由她自己来做，“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适应，如果一个月后，你不能完成工作任务，那么很遗憾，我就只能换人了。”杨麦这样对黄薇说。
尽管杨麦想要给黄薇一个机会，但是杨麦更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个只有好人品没有好能力，那么，她充其量只能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员工，而不一个看当重任的人才，就算是感情上有所倚重，但是杨麦不会做出勉为其难的安排。将不适合的人，安排在不恰当的岗位上，不仅仅影响工作，也影响个人的能力发挥。
黄薇看着杨麦的严肃表情，点点头，“杨麦姐，我会努力的！”
陆欣博看见杨麦如此的举动，笑着摇头，“过于看重感情，不是什么好事。”
“我有数，你放心。”杨麦没有开玩笑。
陆欣博却说：“我是想说，这件事要是让你家洛承书知道，会说我怎么不给你一个能力好的人，辛苦去教一个人，确实很累。”
“有能力的人，也要有时间磨合啊。”
“但是不用你教，他就会做好。”陆欣博很坦然地说，“他会在最短时间里，不仅仅完成你的工作，而且，洞察你的工作喜好。”
“你以为这世界上能有几个薛凝？”杨麦挑眉看着陆欣博，她想，替薛凝探一探陆欣博的底，就算知道这样可能是徒劳无功，知道这样可能会让陆欣博不高兴，但是，她想给那个女子试一试。
陆欣博没有想到杨麦就直接想到了薛凝，“我没说是她。”
“她做得不够好？”
“够好。”陆欣博想了不到一秒钟。
“那我说她没错吧？”
“没有。”陆欣博看看杨麦的眼睛，低下头，“她刚刚毕业，在之前的单位做了一年，不是很顺心，当时这里招聘，她就来面试，完全没有接触过出版业，也没有什么管理经验，就和黄薇一样，是办公室里跑腿的小妹。”
杨麦听着陆欣博说着，想象着当时的黄薇的样子，应该和自己刚毕业的时候一样，一脸茫然和天真吧。“那你留下她了？真不是你的风格！”
“我没有打算留她，当时我刚接手，我要的是成熟的、能独立处理事务的人，于助理是我之前公司的助理，”见杨麦有点疑惑，“就是第一次你来，去接你的那个助理。”
杨麦点头，果然那是陆欣博的风格。
“可是你最后还是留下她的。”
“正常都是三天后通知录用情况，结果第二天，她就又来了，”陆欣博摇头，“她拿着她面试时候的简历在我的办公室外等我，她很聪明地知道，如果通过前天，没有预约的她是见不到我的，于是直接就来到我的办公室外等我。”
“哦，有意思。”
“是啊，我也是好奇，怎么就有想法，结果她说，她从昨天面试时的问题就知道，自己几乎是不会被录取了，但是她想有一个机会，她和我说，一个月时间，她不要工资，只要能在这里工作，如果一个月之后，她还是不能有能力留在这里，哪怕是一个小文书的职位，她都离开。”
杨麦笑笑，薛凝的秉性，似乎要更直接一些，加上年轻气盛，似乎可以想到她的样子。
“所以最后你同意了？”
“对，我同意了。就因为她的这番话，我想，就算她做不了我的助理、秘书，如果她能适应这个行业，也绝对会是一个有能力的员工，因为我喜欢有不同想法的人。”
“薛凝其实找到了能打动你的地方，这也是她厉害的地方。”
“是的，”陆欣博点头，“这一点，我承认，她足够聪明，不管做人还是做事，不管于公还是于私。这一点，到今天，我也还是这样说。”
“那么后来呢？”
“后来？”陆欣博笑，“后来就是她最辛苦的一段日子了，我很挑剔，我知道，但是我也拒绝对工作任务做不必要的说明和解释，一切由她做主，开始她做事虽然努力，但是难免会出现各种纰漏，我在指出的时候，总是很直接，你知道，女生很多时候，很脆弱的。”
杨麦笑着点点头。
“然后有天，她的文件出现过一个之前类似的错误，我叫她来，就毫不留情地说一个错误在短时间里能犯两次的人，这一个月的试用真的有意义吗？我这里时工作，不是给新手用来实验的，下班前见不到能用的合同，就不用继续了。”
“很显然，她完成了，不然，她现在就不会再这里的。”
“是的，还有十分钟到下班时间，她给我发了邮件，各项内容准确无误，还又补充了两条协议条款，当然是之前我们都没想到的问题。”陆欣博笑说，“我只关注了她的抗压能力不错，但是没有明白她为什么不是打印出来给我送来。”
“为什么？”
“我晚了一个多小时才下班，到楼下，发现2楼的办公室灯还亮着，当时跟没有那么多实际的业务，我想不明白会有谁需要加班，于是我回到二楼，办公室只有一个人人……”
“薛凝？”
“对。”
“她在加班？”
“不，她在哭。”
“哭？”
“嗯。”陆欣博又是笑起来，随即又叹口气，“我只是收了邮件，并没给她确认的信息，她以为是我不满意，自己没有机会了，从下班同事走了之后，开始收拾她自己的东西，才来半个月，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多少，觉得失望了，于是装好东西就开始哭，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哭到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杨麦苦笑了下，那个时候的薛凝是不是就喜欢陆欣博了呢？
“我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一问才知道她自己误会了。我还想要怎么安慰一下，毕竟是我忘了回复，她才哭了一个多小时，结果，她自己知道那个文件通过了以后，居然瞬间就乐，抹掉眼泪就站起来说，陆总我请你吃饭。”
杨麦心里确信，这个时候的薛凝，就一定是在心里安排好了陆欣博的位置了吧。
“我同意了，她也没有介意自己的眼睛肿的不漂亮，去吃她推荐的披萨店，然后，我当然没有同意她请客，我说你连收入都没有，还是算了。她却笑着说，她只是这个月没有收入，你留我在云辉，我就有收入了。”陆欣博仰起头，“就这样，她只用了半个月，就获得了她本来已经失去的机会。”
“是啊，这样的那孩子，换做是谁，都不能拒绝。”杨麦悠悠开口说，眼睛看着仰头靠在椅背上的陆欣博。
“是啊，谁都拒绝不了。”陆欣博轻轻重复着。
“你在等的那个人，真的会回来吗？”杨麦突然问起来。
“不知道啊，但是我总觉得她就在我身边，我觉得她离我很近。”
“她爱你？”
“我认为是。”
杨麦皱起眉，原以为是相爱两人突然一方失踪，怎么说的现在，还成了一厢情愿？
“什么叫你以为？”
“就在我觉得她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消失了……”
杨麦沉默了片刻，“你爱一个人，就算和他距离十万八千里，依然觉得你的心在贴近着他的心；一个人如果不爱你，就算每天朝夕相处，依然是相隔千山万水般的遥远。”杨麦趴在桌子上，“陆总，恭喜你，这两样，你都是主角。”
“你说我是不是要把薛凝调到办事处去？”陆欣博突然坐起来问。
杨麦看着陆欣博：“逃避得太夸张了……”
“我是为她好……”
“你可知道你这个为她好，会要了她的命？”杨麦无力地说。
“这么严重？”
“比这个严重。”杨麦叹气，“以薛凝的聪明会猜不出你在逃避？就是因为知道你在逃避，怕你嫌弃她，怕你又负担，所以，她连正眼看你都不敢，小心翼翼工作，让自己有价值，能留在云辉，能用这样的方式离你近一点，看着你。如果你再把她调走，你让她怎么办？”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
“感情本来就没公平，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杨麦坐起来，“不然你以为你自己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