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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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在笑我吗

    不然就初次见面你就甩我脸子,我绝逼要甩回去!

    苏宴闭上眼睛,“那睡吧。”

    “哦……”忽然就说要睡,我还有些懵,还以为苏宴会继续说些什么呢。

    我翻回去,然后闭上眼睛,老实讲,这么一来我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屋里的灯还燃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喊丫鬟来灭,而是自己起身,然后吹灭它。

    摸黑回到床上,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我心情大起大落,现在反而有些睡不着。

    以后……真的要一辈子捆在苏宴身边吗?

    我并非瞧不起自己,但是我于苏宴的作用……估计就是像曾经喜欢的人这一点吧?

    这一点对于别人而言或许可以拿来当替代品,但是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苏宴时,他看我的眼神。

    讨厌,还有一种我直觉的杀气,他想杀了我,只是没有动手而已,这么久以来,他曾经以为我是他喜欢的人,屡屡试探,就我这段时间反应过来的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何苦呢?

    我看向苏宴睡着的地方,因为没有了灯,所以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心里反而平静许多。

    我不了解这个人,饶是我和他相处时间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不了解,苏宴很多时候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一样,好奇的话说不定就会掉下去爬不起来。

    我的性子喜好的东西和这里格格不入,要不是我会的好像是普通女子必须会的一样,我自己都怀疑,我以前是不是男人。

    扯远了,苏宴的性格我谈不上了解,但是我有种诡异的直觉,他应该不会喜欢我长得像表姐。

    可是长相这个东西吧,爹娘给的,本身又有血缘关系,自小关系貌似也接近,那么相似,也很正常,只是我和她大约太像,所以苏宴曾经非常期盼,而现在……不过就是一种折磨罢了。

    就我自己来说,我对风如公子求而不得,可是我也不希望苏宴长得像他,这会让我觉得我在侮辱他。

    不是就不是,替代品这种东西……不过就是钝刀子割肉而已,延缓了死亡的时间,可是痛苦却延长了更多时间。

    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苏宴现在应该还没有熟睡,有些话我倒是想说,但是他不肯听,连最简单的彼此放过都不愿意何况其他?

    上床盖好被子,罢了,只当我是在这里做客得了,归期不定而已。

    这么一想以后,我心里反而轻松许多,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里。

    这一次我梦到了那片花田,那个花环被一个人递给我,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这一身和哪日的风如公子一模一样。

    “可愿让我为你画一幅画?”

    这个声音,是风如公子!

    那一层像是被大雾掩盖的面容渐渐的显露出来,风如公子站在那里笑着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梦到这一次,可是我确实很想风如公子。

    他长相很好看,皎皎明月都不及他的风姿,人家说芝兰玉树,说的应该就是他了,而我也许就是一个肤浅的人,因为他长相好看,所以一头就陷进去了。

    而现在我想出来,却只能做到勉强不去想,可是我心里的妒忌还有那种不敢怨恨却一直藏在心里。

    有一个人知道,可是这人不适合与我贪心,我甚至最好做到让他什么都不知道。

    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啊。

    “我好想你啊,你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再入我梦里了,公子,你如今,可快活?”

    风如公子伸手过来擦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的眼泪,“公主,在下许久不见你,甚是想念,不知道,可否还记得,在下曾经说过给你画一副画像?”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记得,怎么,公子要现在实现吗?”

    风如公子点头,他牵着我,到了那一次在的地方,然后笑着对我道:“公主,请稍等。”

    “好。”我等你。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花环,然后戴在头上。

    不知何时,风忽然吹起,原本站在我对面画画的风如公子如烟雾一般慢慢的消散。

    我愣愣站在原地,有些难过,就连最后这个愿望都没法实现吗?还是说,注定有缘相见,无缘相守?

    我看着眼前的花田,忽然想起不止如此,曾经和风如公子约定,那三件事,恐怕我一辈子也无法让他为我做了吧?

    我求相知,求相爱,求相守,最终……只求相忘不相识。

    我不想此后一生只能在后悔还有嫉妒中过下去。

    花田慢慢消失,就像是我看着曾经被我偷偷藏在心底的秘密角落的感情,被我一点点的抹掉。

    我是琉璃公主,那些百姓让我过上锦衣玉食,富贵无双的日子这么多年,我需要回报的,其实不过就是安安分分做连接两国的棋子。

    我是战国太子妃,极有可能还会是未来的皇后,我什么都不缺,苏宴除了脾气古怪一些,其实样貌,权势,财富,甚至才华,都是有的。

    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贪得无厌,总归是有报应的。

    我这么想,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

    最后一次,我再自私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安安分分,像是模范那样,做我能做的,该做的。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抬起头,苏宴站在我面前,我惊讶又无措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哭的太大声了。”

    我一愣,然后就醒了,苏宴拿着烛台,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哭的时候,”苏宴递了一个帕子给我,“孤以为,那一天你就该哭够了。”

    我噎了一下,“……你是在笑我没出息吗?”

    “并无,只是已成定局的事情,你总是不肯死心,孤觉得有些同情你而已。”

    我嘴角抽搐,这话,我忽然就想起新婚那天,他说我蠢的时候了。

    那时候已经是定局,若是说成婚前毁婚不是不可能,虽然两国联姻这个可能性比较低,但是并不是绝无可能。

    可是成婚就不一样了,我自己明白我和苏宴虽然有那么一些过分的肌肤之亲,但是真正的关系我们可没有,只是到底是成亲了。

    除非我死,不然那就是没有可能离开苏宴。

    嗯,逃跑这种事情真的只能想想,苏宴不是吃素的,他就是一个地狱恶鬼,皮肉骨头算什么,血他都能喝个干净!

    我坐起身,“你是想说我成婚以后还不肯死心特别蠢是吧?”

    苏宴白了我一眼,然后道:“你以为是那就是吧,哭够了就好好睡,等你手好了以后,就该出去走动一下了,不然喊人进府也行,只要那些皇亲贵族知道你这个太子妃活的好好的就行。”

    我翻了一个白眼,“你倒是信任我啊。”

    苏宴伸手掐住我的脸,“你不去做也许,那孤就和你圆房,然后你负责生孩子管家。”

    我吃疼,挣扎起来,“喂!快松手!你是太子不是流氓!”

    苏宴嗤笑一声,然后真的顺势松开了我。

    我伸手轻轻揉了几下,倒不是多疼,只是被掐脸让我觉得这一下子距离拉的太近非常让我不适应而已。

    我翻了一个白眼给苏宴,他讲烛台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上床,直接跨过我就到了里面去了,我本来还想起身让他,但是看他这么衣服熟练的样子,也就把已经缩了一下然后准备挪到床下的腿收了回来。

    苏宴盖好被子,“记得吹灯。”

    “……哦。”我忍!

    我吹灭了灯,然后告诉自己这没什么,没什么,然后开始咬帕子,太可恨了!这家伙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听几遍我都觉得非常不爽啊!

    但是要说反抗……那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并不是什么大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这么想以后,瞬间觉得自己似乎靠着合格的和亲公主走了那么一丝丝。

    不过想到以后要和旁边这个人度过,我就觉得人生真特么的黑暗,做好心理准备算什么,总有一些时刻,就会那么小小的爆炸一下呢。

    唉,不能这么像,我是要好好过日子的,而且我也不是暴力狂,我就是一个和平爱好者!嗯,我才没有想抽空坑苏宴一把这种事情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场梦以后,我心里虽然难过,但是和苏宴相处倒是没那么排斥了。

    第二天一早,不用丫鬟喊,我已经睁开眼,虽然中途醒过一次,但是似乎并不似以前那么睡眼稀松呢。

    我起床以后,外面的丫鬟也正好敲门。

    “殿下,娘娘,可否现在洗漱更衣?”

    我还没有张口,旁边的苏宴醒了,他看起来似乎更累了,不知道昨晚是不是被我哭醒了所以没有睡好的缘故。

    苏宴看了我一眼,“进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看我做甚,我又没有做什么事情,我就是难得天不亮就起床而已。

    哦,也许有可能这还是第一次主动?

    “愣着做什么,起来了。”

    “……”这么讨厌的人我果然还是需要偶尔的撒撒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