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汉夕阳
夕阳西下，黄土飞扬的官道上，六辆大车匆匆忙忙的席卷而过，风尘仆仆。
洪靖一行人在离开小渔村后，为了避免被官府中人沿途追查，他们不曾住宿，不曾埋锅做饭，甚至不曾停下脚步，星夜赶路。
“洪小哥，我们北上也有数十里了吧，我等乡村小民，也不值得官府如此千里追寻吧”，老村长手捧着一个窝窝头，嘴里含糊不清的问着洪靖，这是他们赶路数十天第一次停下车休息吃饭。
“很难说，如今天下大乱，烽火四起，天下百姓十室九空，壮丁稀缺，百姓对于官府来说，就是立身之本”，洪靖犹记得桂阳郡城郡守追杀他于三十里之外，若非自己一身武艺，愚弄兵丁，恐怕即使他能全身而退，母亲朱氏与桃仙儿母子也难逃一劫，“老村长，我们吃过了还是赶紧赶路吧，若是真有官兵，村子中的老幼妇孺只怕要埋骨与此了”。
老村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老少少，雪白的胡须随风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祖祖辈辈生活过的村子，不再回头，身在异乡，他有种无根飘萍的感觉。
“大家吃完了准备上路吧，不要磨蹭太久”，老村长的声音苍老而沙哑，谁都看得出他脸上的忧愁与不安，“洪小哥为我们准备的住处已经不是很远了，大家再稍稍支撑一下”。
尽管大家都疲惫不堪，但对于官府官差的畏惧让他们依然跟随着大车，他们很清楚如果落入官府手中，定然是生不如死，还不如跟着这个神秘的洪姓青年，说不定还能搏一个自由自在，因此他们重新迈开沉重的脚步踏上前路。
洛阳皇都，依旧奢华无比的宫殿，不过遍看满朝文武，就能发觉花相似罢了，人早已不同！
昔日左中郎将卢植早已归隐田园，放马南山，而站立于左中郎将处的是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发福青年，据说曾经是大汉西凉军团的当家人，也是大汉屈指可数的猛将之一，名为董卓，不过此刻的他显然不像他的名声这般意气风发，朝野之中数十位大臣弹劾，即使他有百万西凉精兵也无济于事。
“陛下，董卓自从带兵与黄巾叛军余孽鏖战数场，一败涂地，损兵折将，使我大汉威风扫地，还请陛下将其知罪！”
“陛下，臣附议！”
“老臣附议！”
“末将附议！”
灵帝跪坐宝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满朝文武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心中暗恨董卓无能，董卓乃是十常侍举荐之人，世人皆以为他昏庸无道才宠信十常侍，其实他深知经过黄巾一战，地方州牧掌握地方军政，对朝廷更是阳奉阴违，大汉朝已然是病入膏肓，他只能试图去宠信宦官，借此压制地方拥军武将来求得朝廷内外平衡，支撑着大汉这栋摇摇欲坠的庞大帝国。
很显然，灵帝的算盘还是颇有成效的，十常侍把持朝政，不断削弱地方武将，而卢植，只是其中一个罢了，但现在十常侍所举荐董卓在围剿黄巾余孽时一败涂地，这让他好不容易布置好对地方军权的蚕食计划落空了。
“传旨，将左中郎将董卓革职查办，押入大牢，交由尚书台问罪！”
高亢的声音响彻宫廷，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董卓被革职，更深层意义的是曾经呼风唤雨的十常侍，已经不能再视朝堂为一言堂。
桂阳郡城北去三百余里，曾经满是欢声笑语的小渔村，如今却燃起了熊熊烈火，一众官差衙役手持火把燃油，面无表情地把周围能看到的都点燃。
“大人，这就是小渔村，我们世代都在这里居住，小人离开时他们还在这里的”，如果有小渔村村民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人就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二愣子，不过现在的他点头哈腰，陪着一群官府衙役气势汹汹而来，洪靖所料不错，二愣子在看到洪靖出手斩断一位衙役的胳膊时，他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他幼时曾经去过不远处的凤阳镇，深知外面世界红尘繁华，更是因此迷恋上了黄白之物，为了黄金白银，卖掉一个陌生人又有何妨？
不过还是让他失望了，当他带着官兵匆匆赶到小渔村时，这里已经了无一人，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村子偶尔几只没有被带走的母鸡在村口游荡。二愣子看着官差们渐渐阴沉的脸色，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寒光闪闪的钢刀让他肝胆俱裂。
“扑通”二愣子重重地跪在衙役们面前，“各位官老爷，小的真的不敢骗各位”他现在心里满满的是后悔，官兵手中他连一个铜子都不曾得到，现在还要面对他们的怒火，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迁怒自己？
“他们走了，你还在，小渔村的人都该死，他们很聪明，那你就替他们死吧”，为首的衙役脸色漠然，冰寒的声音中杀机凛冽。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二愣子腿脚发软，脸色惨白，特别是看到衙役们腰间钢刀寒光闪烁，口齿都含糊不清了，“不要杀我.我只是给大人报信的.我是忠于大人的，求求大人放了我吧”。
“哦？放了你可以，不过，小渔村的壮丁还需要你来补充”，衙役首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满是鄙夷，随后转身大步走远，再不理会。
二愣子瘫软在地，他知道补充壮丁意味着什么，是要他一个人代替小渔村所有的壮年男子服徭役，他可以想像得到，他这辈子可能要在徭役之中度过剩下的日子，无助，凄凉。
“洪靖哥哥，你看我做的小房子好不好看呀，那个是给婶婶的，那个是给妈妈的，这个是你和我的”，正当洪靖安排着小渔村村民搭建房屋，安营扎寨的时候，桃仙儿大声叫嚷着喊洪靖过去，洪靖转身一看，顿时啼笑皆非，原来小女孩是用一些小木棍和村民们用剩下的泥巴组装起来了一个袖珍小房子，倒也惟妙惟肖，很是逼真。
“洪靖哥哥，到底好不好看嘛”，小女孩在一边嘟囔着嘴，似乎是对洪靖不置一词表示不满，使劲摇摆着身上暂时用来给她避寒的粗布麻衣，因为条件简陋，这件衣服是朱氏用一些旧衣服裁剪而成的，可能是尺寸不对，小女孩每次晃动就像一只胖胖的大鸟一甩一甩着翅膀，洪靖第一次见到时，不禁捧腹大笑。小女孩也因此喜欢上这个动作，平时有事没事总会在洪靖面前摇摆着她的大衣服，逗大家开心。
洪靖一行人在离开小渔村后，为了避免被官府中人沿途追查，他们不曾住宿，不曾埋锅做饭，甚至不曾停下脚步，星夜赶路。
“洪小哥，我们北上也有数十里了吧，我等乡村小民，也不值得官府如此千里追寻吧”，老村长手捧着一个窝窝头，嘴里含糊不清的问着洪靖，这是他们赶路数十天第一次停下车休息吃饭。
“很难说，如今天下大乱，烽火四起，天下百姓十室九空，壮丁稀缺，百姓对于官府来说，就是立身之本”，洪靖犹记得桂阳郡城郡守追杀他于三十里之外，若非自己一身武艺，愚弄兵丁，恐怕即使他能全身而退，母亲朱氏与桃仙儿母子也难逃一劫，“老村长，我们吃过了还是赶紧赶路吧，若是真有官兵，村子中的老幼妇孺只怕要埋骨与此了”。
老村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老少少，雪白的胡须随风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祖祖辈辈生活过的村子，不再回头，身在异乡，他有种无根飘萍的感觉。
“大家吃完了准备上路吧，不要磨蹭太久”，老村长的声音苍老而沙哑，谁都看得出他脸上的忧愁与不安，“洪小哥为我们准备的住处已经不是很远了，大家再稍稍支撑一下”。
尽管大家都疲惫不堪，但对于官府官差的畏惧让他们依然跟随着大车，他们很清楚如果落入官府手中，定然是生不如死，还不如跟着这个神秘的洪姓青年，说不定还能搏一个自由自在，因此他们重新迈开沉重的脚步踏上前路。
洛阳皇都，依旧奢华无比的宫殿，不过遍看满朝文武，就能发觉花相似罢了，人早已不同！
昔日左中郎将卢植早已归隐田园，放马南山，而站立于左中郎将处的是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发福青年，据说曾经是大汉西凉军团的当家人，也是大汉屈指可数的猛将之一，名为董卓，不过此刻的他显然不像他的名声这般意气风发，朝野之中数十位大臣弹劾，即使他有百万西凉精兵也无济于事。
“陛下，董卓自从带兵与黄巾叛军余孽鏖战数场，一败涂地，损兵折将，使我大汉威风扫地，还请陛下将其知罪！”
“陛下，臣附议！”
“老臣附议！”
“末将附议！”
灵帝跪坐宝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满朝文武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心中暗恨董卓无能，董卓乃是十常侍举荐之人，世人皆以为他昏庸无道才宠信十常侍，其实他深知经过黄巾一战，地方州牧掌握地方军政，对朝廷更是阳奉阴违，大汉朝已然是病入膏肓，他只能试图去宠信宦官，借此压制地方拥军武将来求得朝廷内外平衡，支撑着大汉这栋摇摇欲坠的庞大帝国。
很显然，灵帝的算盘还是颇有成效的，十常侍把持朝政，不断削弱地方武将，而卢植，只是其中一个罢了，但现在十常侍所举荐董卓在围剿黄巾余孽时一败涂地，这让他好不容易布置好对地方军权的蚕食计划落空了。
“传旨，将左中郎将董卓革职查办，押入大牢，交由尚书台问罪！”
高亢的声音响彻宫廷，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董卓被革职，更深层意义的是曾经呼风唤雨的十常侍，已经不能再视朝堂为一言堂。
桂阳郡城北去三百余里，曾经满是欢声笑语的小渔村，如今却燃起了熊熊烈火，一众官差衙役手持火把燃油，面无表情地把周围能看到的都点燃。
“大人，这就是小渔村，我们世代都在这里居住，小人离开时他们还在这里的”，如果有小渔村村民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人就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二愣子，不过现在的他点头哈腰，陪着一群官府衙役气势汹汹而来，洪靖所料不错，二愣子在看到洪靖出手斩断一位衙役的胳膊时，他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他幼时曾经去过不远处的凤阳镇，深知外面世界红尘繁华，更是因此迷恋上了黄白之物，为了黄金白银，卖掉一个陌生人又有何妨？
不过还是让他失望了，当他带着官兵匆匆赶到小渔村时，这里已经了无一人，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村子偶尔几只没有被带走的母鸡在村口游荡。二愣子看着官差们渐渐阴沉的脸色，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寒光闪闪的钢刀让他肝胆俱裂。
“扑通”二愣子重重地跪在衙役们面前，“各位官老爷，小的真的不敢骗各位”他现在心里满满的是后悔，官兵手中他连一个铜子都不曾得到，现在还要面对他们的怒火，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迁怒自己？
“他们走了，你还在，小渔村的人都该死，他们很聪明，那你就替他们死吧”，为首的衙役脸色漠然，冰寒的声音中杀机凛冽。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二愣子腿脚发软，脸色惨白，特别是看到衙役们腰间钢刀寒光闪烁，口齿都含糊不清了，“不要杀我.我只是给大人报信的.我是忠于大人的，求求大人放了我吧”。
“哦？放了你可以，不过，小渔村的壮丁还需要你来补充”，衙役首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满是鄙夷，随后转身大步走远，再不理会。
二愣子瘫软在地，他知道补充壮丁意味着什么，是要他一个人代替小渔村所有的壮年男子服徭役，他可以想像得到，他这辈子可能要在徭役之中度过剩下的日子，无助，凄凉。
“洪靖哥哥，你看我做的小房子好不好看呀，那个是给婶婶的，那个是给妈妈的，这个是你和我的”，正当洪靖安排着小渔村村民搭建房屋，安营扎寨的时候，桃仙儿大声叫嚷着喊洪靖过去，洪靖转身一看，顿时啼笑皆非，原来小女孩是用一些小木棍和村民们用剩下的泥巴组装起来了一个袖珍小房子，倒也惟妙惟肖，很是逼真。
“洪靖哥哥，到底好不好看嘛”，小女孩在一边嘟囔着嘴，似乎是对洪靖不置一词表示不满，使劲摇摆着身上暂时用来给她避寒的粗布麻衣，因为条件简陋，这件衣服是朱氏用一些旧衣服裁剪而成的，可能是尺寸不对，小女孩每次晃动就像一只胖胖的大鸟一甩一甩着翅膀，洪靖第一次见到时，不禁捧腹大笑。小女孩也因此喜欢上这个动作，平时有事没事总会在洪靖面前摇摆着她的大衣服，逗大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