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直说了吧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褚千凛已经摆摆手，表示他的问题已经回答完了，易扶风也不着急，反正机会多得是，但要是将褚千凛逼的急了，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
四个人一起将牌摆起来，轮到易扶风摇色子，易扶风掌心含力，挥斥方遒，两颗骰子硬是给甩出了要惊天地泣鬼神的错觉来。
褚千凛紧紧盯着骰子，眼中精光乱闪，他已经略有些沉不住气了，现在着桌上，就只剩他和苍九思没和牌了，苍九思大概就没有想赢牌的意思，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人眼清神明，心底里明镜儿似的，上一把易扶风能赢，还得谢谢苍九思给放的和。
那这就更有问题了，苍九思不想赢，易扶风和褚小辈两人都以经赢过了……那这样算下来，岂不是就只有他一个人没赢牌？
褚千凛额角不由自主的冒出两滴冷汗——没办法，这是一只特别在意输赢的旱魃。
其实他哪知道，这三人打牌也是一伙的，早打定主意将褚千凛扒光看净，要将他变成赤裸裸的一个。所以现在，饶是褚千凛有几百年的打牌经验，估计也得一直输了。
易扶风已经摇了骰子，那三个人开始摞牌，只有褚千凛还在神游太虚，褚也四张牌摆起来，“啪”地一声放在褚千凛桌前，道：“还不赶紧摞牌，想什么呢？”
褚千凛恍然清醒，眼神扫过三人，看向褚也，认真脸道：“这次我一定会赢！”
褚也颇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默了一会儿，才道：“……看你手气咯。”
褚千凛深吸一口气，下手如旋风扫过，眨眼间已经在褚也放的四张牌屁股后头接起长龙。
易扶风先出一张红中，褚千凛立刻跟上，“啪嗒”两声，甩出两张牌，高贵冷艳道：“碰！”
然后轮他出牌，褚千凛细观牌路，运筹帷幄，心中暗算，只觉得这举牌胜负全操在自己手中，于是满意一笑，将“东风”打出。
褚也知道他想赢，确实也不能将他逼得太紧了，不然就算到他回答问题时，肯定也会答的不尽人意，问不出想问的，那这场游戏大概就要白费心神了。
这是打牌，也是博弈，他们必须要赢，但也不能赢得太狠了，时不时还要给褚千凛放水一把……这样想着，褚也打牌就有些漫不经心了。
苍九思打牌也很无所谓，就只有易扶风这货，仍是一脸认真，还时不时在已经打出去的牌里看上几眼，算一算牌路……褚也看着他，牙咬的直响，这个在意输赢的混蛋，现在还是你一定要认真打牌的时候吗？
易扶风打出一张六条。
立刻惨叫道：“哇啊打错，我本来要打九条来着。”
褚千凛冷笑一声，道：“晚了！”
他“啪啪啪”推倒三张牌，道：“我杠了！”
易扶风想耍赖，道：“刚才那张不算，我一时疏忽，算不得你杠牌。”
褚千凛的手已经伸向牌尾巴处，并不答话，只悠悠一笑。
褚也道：“‘打出去的麻将，泼出去的水’，易扶风你没听过这句话吗？你打了六条，人家确实是杠了……我早说过你六九条不分了，你看果然是这样吧，你这毛病到现在还没改！”
易扶风被训了一通，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从鼻腔里出一声气，但还是乖乖坐下。
苍九思过来安慰他，将自己易扶风方才剥给他的瓜子仁都塞他嘴里，又捏了两个牛肉干递给他，易扶风嘴被瓜子仁堵住，立刻就开始吃瓜子。
褚千凛在牌尾处捏了一张牌，打开一看，忽然眼睛一亮，高声叫道：“哈，我炸了！杠上开花！”
一幅幅易扶风猛地一咳，几颗瓜子仁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脸都憋红了。
苍九思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给递过去一杯茶。
褚千凛兴奋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到我提问了，你们可得在心里好好琢磨了！”
易扶风给自己顺了两下气，瞪直了眼，道：“牌放倒，看看再说，保不准诈和呢！”
褚千凛斜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手指拂过，牌墙尽数而倒：五六七饼，两张幺鸡，三张白板，确实是和了。
易扶风有点傻眼，结结巴巴道：“你怎么……怎么能和呢，没……没道理啊……”
褚千凛心里略有些不爽，但赢了牌心情又很好，于是和蔼道：“我为什么不能赢？我比你们年纪都大，我比你们经验都丰富，我为什么不能赢？”
易扶风还想说什么，褚也已经出声喝道：“易扶风我说你别说话啦，人家要赢也是正常的事，不能总你一个人出风头啊……苍九思，你快用两个牛肉干将你家那位嘴封住！”
这次苍九思竟然很听褚千凛的话，在桌下暗地里将易扶风手腕扣住，指尖就搭在他命门旁边，然后另一只手果然温柔又粗暴的往易扶风口里塞了一把牛肉干。
真的是温柔又粗暴，一只手上很温柔，另一只手上又毫不留情面。
易扶风嘴巴里又被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得老高，不停嚼着牛肉干又累得不行。他想瞪苍九思一眼来着，又被他轻飘飘瞟过一眼给镇住。
易扶风猛地坐端正了身子，后颈上觉得凉风嗖嗖，他方才，差点就说漏嘴了啊——亏得刚才苍九思和褚也能忍住不打他！
褚也蔼声道：“好了，褚千凛，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莫觉得不好意思。”
褚千凛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将三个人齐齐打量一圈，微笑起来，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挑唇轻笑道：“这个游戏的规则是，每个人都不能说谎话？”
易扶风缓过神来，颔首道：“那是自然。”
褚千凛两条眉毛拢在一起，颇有些苦恼，道：“那即便是如此，一个人我也只能问你们一个问题，但说实在的，咱们又不太熟，我对你们的事情也了解的不多，找不到感兴趣的点……小辈，我先问你个问题吧！”
褚也微微点头，道：“尽管开口，知无不言！”
褚千凛组织了下语言，道：“你姓褚，我也姓褚，我姓的是国姓，你的也是吗？如果是……你也别介，反正咱俩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不是，我要知道理由！”
褚也眨巴眨巴眼，慢慢笑开来，这个问题问出来，他便忽然想到一个姓叶的的年轻人……叶琈那小子，若是真的有一天荣登大宝，大明国会不会改朝换代也未可知啊。到那时，国姓怕就不再是褚了吧……
这样想着，褚千凛已经有点急了，道：“你快回答啊，你快说话啊！”
褚也道：“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复杂，虽说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好歹过了块二十年了，你让我好好捋捋”
褚千凛便不说话了，易扶风和苍九思也不说话了，几个人都等着褚也，良久，他才慢慢开口，道：“二十年前，我的确是大明宫的人，二十年后，虽然还姓着褚，但实际上，现在我不过是一个打铁匠，我褚也已经和大明宫沾不上边了……”
褚千凛还等着呢，见褚也又不说话了，道：“……完了？”
褚也直直看向他，道：“完了啊。”
褚千凛眉角一抽，忍不住要怒道：“等了老半天了，你就说了个这？瓜子茶水都摆端正了，你就说了个这？”
褚也忍不住朝后仰了仰，褚千凛一张（大）脸已经凑到他跟前，咄咄逼人，气势汹汹，旱魃的煞气尽显出来，其实是有些可怖的。
但实际上他真没什么要说的，统共答案就是这些，褚千凛还想听什么？
想了想，褚也还是道：“我以前是皇族子弟，但我幼时被人贩子拐卖，现在大家都以为我死了，五岁之后我都没怎么进过宫了……虽说五岁之前也不经常住宫里。我原来的身份也被送人了，送的是侯爷家的小世子，所以说，现在我虽然顶着一个皇家的姓，但实际真是一个平民。至于为什么不改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什么问题吗？还有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我姓什么呢？姓名只是一个称号，实实在在的是人的本身，我可以叫褚是，也可以叫褚还，但我还是我。同理，我姓不姓‘褚’真的很重要吗……当然，我说这些，你这个旱魃可能也听不太懂！”
褚也劈里啪啦说了一串，褚千凛听得一愣一愣的。
易扶风跟苍九思在一旁，咬耳朵说道：“你看，褚也又开始糊弄人了，这人就喜欢这样，性格忒恶劣，哪像我，从不糊弄你，说打雷绝不下雨，厉害了吧？”
苍九思斜睨易扶风一眼，不予置否。
褚千凛果然被说的面红耳赤，也难为他，一个旱魃硬生生被讲的气血上涌，他深吸几口气，忽然重重一拍案板，扬声道：“苍九思，我有问题要问你了！”
苍九思稍稍抬手，衣袖行云流水般从易扶风手间拂过，面上清冷，蓝眼珠定定望过去，即使在沙漠中也像山巅上的那捧冰雪，他道：“请讲。”
易扶风口中啧啧，面上微笑，感叹着苍九思这周身气质，真是在看一万年也不会腻啊。但是褚千凛接下来问出的那个问题就让他有些笑不出来了，不但笑不出来，甚至还有点紧张。
褚千凛问道：“苍九思，你跟易扶风什么关系？”
苍九思稍稍有些惊讶，他以为褚千凛会问些比较……关系时局的问题，他也想好要怎么回答，但确实是没有料到，褚千凛原来这么八卦啊！
他微微垂眼，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易扶风心里有些急，他想知道苍九思的回答，但又有些不太好意思，他还有些紧张，万一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呢？万一呢？
易扶风放心不下，抢道：“是友人！挚友！”
褚也嗤笑一声，道：“你怎么不说是姘头呢！”
易扶风瞪他一眼，用眼神传达信息，以欠的钱相威胁，示意他别闹。。
褚千凛却不听他的，还瞪他，道：“没问你呢，你插什么话。”
易扶风有些讪讪，也不说话了，忍不住盯着苍九思瞧。
苍九思终于抬眼。
四个人一起将牌摆起来，轮到易扶风摇色子，易扶风掌心含力，挥斥方遒，两颗骰子硬是给甩出了要惊天地泣鬼神的错觉来。
褚千凛紧紧盯着骰子，眼中精光乱闪，他已经略有些沉不住气了，现在着桌上，就只剩他和苍九思没和牌了，苍九思大概就没有想赢牌的意思，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人眼清神明，心底里明镜儿似的，上一把易扶风能赢，还得谢谢苍九思给放的和。
那这就更有问题了，苍九思不想赢，易扶风和褚小辈两人都以经赢过了……那这样算下来，岂不是就只有他一个人没赢牌？
褚千凛额角不由自主的冒出两滴冷汗——没办法，这是一只特别在意输赢的旱魃。
其实他哪知道，这三人打牌也是一伙的，早打定主意将褚千凛扒光看净，要将他变成赤裸裸的一个。所以现在，饶是褚千凛有几百年的打牌经验，估计也得一直输了。
易扶风已经摇了骰子，那三个人开始摞牌，只有褚千凛还在神游太虚，褚也四张牌摆起来，“啪”地一声放在褚千凛桌前，道：“还不赶紧摞牌，想什么呢？”
褚千凛恍然清醒，眼神扫过三人，看向褚也，认真脸道：“这次我一定会赢！”
褚也颇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默了一会儿，才道：“……看你手气咯。”
褚千凛深吸一口气，下手如旋风扫过，眨眼间已经在褚也放的四张牌屁股后头接起长龙。
易扶风先出一张红中，褚千凛立刻跟上，“啪嗒”两声，甩出两张牌，高贵冷艳道：“碰！”
然后轮他出牌，褚千凛细观牌路，运筹帷幄，心中暗算，只觉得这举牌胜负全操在自己手中，于是满意一笑，将“东风”打出。
褚也知道他想赢，确实也不能将他逼得太紧了，不然就算到他回答问题时，肯定也会答的不尽人意，问不出想问的，那这场游戏大概就要白费心神了。
这是打牌，也是博弈，他们必须要赢，但也不能赢得太狠了，时不时还要给褚千凛放水一把……这样想着，褚也打牌就有些漫不经心了。
苍九思打牌也很无所谓，就只有易扶风这货，仍是一脸认真，还时不时在已经打出去的牌里看上几眼，算一算牌路……褚也看着他，牙咬的直响，这个在意输赢的混蛋，现在还是你一定要认真打牌的时候吗？
易扶风打出一张六条。
立刻惨叫道：“哇啊打错，我本来要打九条来着。”
褚千凛冷笑一声，道：“晚了！”
他“啪啪啪”推倒三张牌，道：“我杠了！”
易扶风想耍赖，道：“刚才那张不算，我一时疏忽，算不得你杠牌。”
褚千凛的手已经伸向牌尾巴处，并不答话，只悠悠一笑。
褚也道：“‘打出去的麻将，泼出去的水’，易扶风你没听过这句话吗？你打了六条，人家确实是杠了……我早说过你六九条不分了，你看果然是这样吧，你这毛病到现在还没改！”
易扶风被训了一通，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从鼻腔里出一声气，但还是乖乖坐下。
苍九思过来安慰他，将自己易扶风方才剥给他的瓜子仁都塞他嘴里，又捏了两个牛肉干递给他，易扶风嘴被瓜子仁堵住，立刻就开始吃瓜子。
褚千凛在牌尾处捏了一张牌，打开一看，忽然眼睛一亮，高声叫道：“哈，我炸了！杠上开花！”
一幅幅易扶风猛地一咳，几颗瓜子仁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脸都憋红了。
苍九思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给递过去一杯茶。
褚千凛兴奋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到我提问了，你们可得在心里好好琢磨了！”
易扶风给自己顺了两下气，瞪直了眼，道：“牌放倒，看看再说，保不准诈和呢！”
褚千凛斜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手指拂过，牌墙尽数而倒：五六七饼，两张幺鸡，三张白板，确实是和了。
易扶风有点傻眼，结结巴巴道：“你怎么……怎么能和呢，没……没道理啊……”
褚千凛心里略有些不爽，但赢了牌心情又很好，于是和蔼道：“我为什么不能赢？我比你们年纪都大，我比你们经验都丰富，我为什么不能赢？”
易扶风还想说什么，褚也已经出声喝道：“易扶风我说你别说话啦，人家要赢也是正常的事，不能总你一个人出风头啊……苍九思，你快用两个牛肉干将你家那位嘴封住！”
这次苍九思竟然很听褚千凛的话，在桌下暗地里将易扶风手腕扣住，指尖就搭在他命门旁边，然后另一只手果然温柔又粗暴的往易扶风口里塞了一把牛肉干。
真的是温柔又粗暴，一只手上很温柔，另一只手上又毫不留情面。
易扶风嘴巴里又被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得老高，不停嚼着牛肉干又累得不行。他想瞪苍九思一眼来着，又被他轻飘飘瞟过一眼给镇住。
易扶风猛地坐端正了身子，后颈上觉得凉风嗖嗖，他方才，差点就说漏嘴了啊——亏得刚才苍九思和褚也能忍住不打他！
褚也蔼声道：“好了，褚千凛，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莫觉得不好意思。”
褚千凛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将三个人齐齐打量一圈，微笑起来，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挑唇轻笑道：“这个游戏的规则是，每个人都不能说谎话？”
易扶风缓过神来，颔首道：“那是自然。”
褚千凛两条眉毛拢在一起，颇有些苦恼，道：“那即便是如此，一个人我也只能问你们一个问题，但说实在的，咱们又不太熟，我对你们的事情也了解的不多，找不到感兴趣的点……小辈，我先问你个问题吧！”
褚也微微点头，道：“尽管开口，知无不言！”
褚千凛组织了下语言，道：“你姓褚，我也姓褚，我姓的是国姓，你的也是吗？如果是……你也别介，反正咱俩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不是，我要知道理由！”
褚也眨巴眨巴眼，慢慢笑开来，这个问题问出来，他便忽然想到一个姓叶的的年轻人……叶琈那小子，若是真的有一天荣登大宝，大明国会不会改朝换代也未可知啊。到那时，国姓怕就不再是褚了吧……
这样想着，褚千凛已经有点急了，道：“你快回答啊，你快说话啊！”
褚也道：“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复杂，虽说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好歹过了块二十年了，你让我好好捋捋”
褚千凛便不说话了，易扶风和苍九思也不说话了，几个人都等着褚也，良久，他才慢慢开口，道：“二十年前，我的确是大明宫的人，二十年后，虽然还姓着褚，但实际上，现在我不过是一个打铁匠，我褚也已经和大明宫沾不上边了……”
褚千凛还等着呢，见褚也又不说话了，道：“……完了？”
褚也直直看向他，道：“完了啊。”
褚千凛眉角一抽，忍不住要怒道：“等了老半天了，你就说了个这？瓜子茶水都摆端正了，你就说了个这？”
褚也忍不住朝后仰了仰，褚千凛一张（大）脸已经凑到他跟前，咄咄逼人，气势汹汹，旱魃的煞气尽显出来，其实是有些可怖的。
但实际上他真没什么要说的，统共答案就是这些，褚千凛还想听什么？
想了想，褚也还是道：“我以前是皇族子弟，但我幼时被人贩子拐卖，现在大家都以为我死了，五岁之后我都没怎么进过宫了……虽说五岁之前也不经常住宫里。我原来的身份也被送人了，送的是侯爷家的小世子，所以说，现在我虽然顶着一个皇家的姓，但实际真是一个平民。至于为什么不改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什么问题吗？还有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我姓什么呢？姓名只是一个称号，实实在在的是人的本身，我可以叫褚是，也可以叫褚还，但我还是我。同理，我姓不姓‘褚’真的很重要吗……当然，我说这些，你这个旱魃可能也听不太懂！”
褚也劈里啪啦说了一串，褚千凛听得一愣一愣的。
易扶风跟苍九思在一旁，咬耳朵说道：“你看，褚也又开始糊弄人了，这人就喜欢这样，性格忒恶劣，哪像我，从不糊弄你，说打雷绝不下雨，厉害了吧？”
苍九思斜睨易扶风一眼，不予置否。
褚千凛果然被说的面红耳赤，也难为他，一个旱魃硬生生被讲的气血上涌，他深吸几口气，忽然重重一拍案板，扬声道：“苍九思，我有问题要问你了！”
苍九思稍稍抬手，衣袖行云流水般从易扶风手间拂过，面上清冷，蓝眼珠定定望过去，即使在沙漠中也像山巅上的那捧冰雪，他道：“请讲。”
易扶风口中啧啧，面上微笑，感叹着苍九思这周身气质，真是在看一万年也不会腻啊。但是褚千凛接下来问出的那个问题就让他有些笑不出来了，不但笑不出来，甚至还有点紧张。
褚千凛问道：“苍九思，你跟易扶风什么关系？”
苍九思稍稍有些惊讶，他以为褚千凛会问些比较……关系时局的问题，他也想好要怎么回答，但确实是没有料到，褚千凛原来这么八卦啊！
他微微垂眼，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易扶风心里有些急，他想知道苍九思的回答，但又有些不太好意思，他还有些紧张，万一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呢？万一呢？
易扶风放心不下，抢道：“是友人！挚友！”
褚也嗤笑一声，道：“你怎么不说是姘头呢！”
易扶风瞪他一眼，用眼神传达信息，以欠的钱相威胁，示意他别闹。。
褚千凛却不听他的，还瞪他，道：“没问你呢，你插什么话。”
易扶风有些讪讪，也不说话了，忍不住盯着苍九思瞧。
苍九思终于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