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九天之邪女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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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装神弄鬼

    可真是会挑时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自己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来,白壶的内心是拒绝的。

    年轻人,能不能给他这么一个年过半百的长者一点点该有的尊重?

    起床气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他伸手用被子将头蒙了起来,翻了个身继续安心睡觉了,全然不顾外面敲门的无涯。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答应我,你有本事开门啊,大丈夫一诺千金,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要做到啊,不然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答应。

    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有必要帮别人,最后还落了埋怨吗?因为你不够彻底,你应该斩钉截铁的拒绝,而不要给了人家希望又让人家失望。

    冷冷的夜风在脸上胡乱的吹,无涯满心迷茫的站在门口,思考着要是实在叫不醒他,要不要自己一个人去。

    这大晚上的,要是大喊大叫把其他人吵醒了那可就好看了,那他这这儿费劲巴拉的等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可是,也没有办法啊,他要是睡着了,自己也不能翻窗户进去叫醒他啊。

    等等,翻窗户进去?

    他的眼睛一亮,四下环顾一圈,有些蠢蠢欲动。

    听见外面没有了声音,白壶却突然惊醒了,他掀起被子,仔细听了听外面,外面万籁俱寂,已经没有敲门声了。

    厨房正对着他的床尾,刚好自己塔一样的身躯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不坐起来是看不见有人进来的。

    窗外的月光隐隐洒进来,照在屋子里朦朦胧胧的,好似什么都看得见,又什么都看不真切。

    白壶睁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突然感觉一个黑影从眼角闪过,他定睛一看,一个高大的人影瞬间移到了他的床头。

    他吓得差点叫出来,无涯也吓得不轻,赶忙伸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说道:“嘘,不要吵,是我。”

    “呜呜呜……”白壶忙不迭的点头,使劲儿将他的手推到一边。

    一放开他,他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大哥啊,你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差点闷死他。

    虽然这是你家,可是既然你同意他住在了这里,就不能随便闯入啊。

    你是不是想趁着月黑风高偷偷干掉自己,好名正言顺的继承自己的遗产啊。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白壶没好气地说道:“你想要杀了我啊,我实在是不知道我死了算是帮了你什么忙?”

    “对不起对不起……”无涯不停的道歉,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本来是敲门叫你起床来着,可是你半天都没有反应,所以我就翻窗户进来了。”

    所以呢,这就是你想干掉我的理由?

    白壶瞟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继续说。”

    “说什么?说完了啊,我发誓我就是来叫你起床的,捂住你的嘴是因为害怕吵醒别人。”

    没等白壶说话,他又自言自语一般小声说了一句:“谁让你睡那么沉,怎么喊都喊不醒啊。”

    哟呵,你还委屈了,白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麻溜的穿上衣服,斜了他一眼,说道:“算了算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走吧,办完了我还要回来睡觉呢。”

    本来自己睡眠就浅,经过他刚刚那么一闹,他的睡意已经完全没有了,现在清醒得不得了。

    小心翼翼地避开会发出声响的东西,两个人走出大门,一会儿便隐没在茫茫夜色中。

    离开了宅子,白壶这才问道:“这三更半夜的,我们是要上哪儿去啊,不会是盗墓吧?这事儿我可不干,太缺德了。”

    说着还停了下来,摆了摆手,实力拒绝。

    无涯一脸无奈,心说你一天脑子里想些什么。

    “不会的,放心吧,是很正经的事情。”无涯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好吧,暂时相信你。

    两个人闷着头又走了一段路,这回是无涯忍不住了,他开口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到底是去做什么?”

    嗯?小伙子,你真可爱。

    白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要是你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的,你要是不想告诉我,我问了也是白问。”

    说的好有道理,让他无言以对。

    好吧,你赢了,他要说了。

    万语千言化作一句叹息,无涯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确实是真的有正经的事情要拜托你帮忙。”

    然后他将知府大人怎样将案子交给他去查,那个队友又怎样丢下他,以及牛大壮对他说的话都一字不漏的详细告诉了他。

    废话了一大堆,最重要的一句终于来了。

    说完这些,他目光深邃的望着白壶,悠悠说道“那个牛大壮跟你的身形长得挺像的。”

    “所以呢?”

    “咳咳……”无涯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恳切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所以想让你去试探试探他。”

    别套近乎,他一伸手拂掉无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的望着他。

    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年轻气盛了不起啊,整的跟谁没有年轻过似的。他那富有力量的臂膀让他感到压迫的同时,有有一丝莫名的伤感悄悄爬上心头。

    那是作为一个年龄渐老的人对于年华易逝的被爱情,还有无法抵抗自然规律的无奈,他日益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萎缩,不复当年的健壮。

    白壶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你打算什么做?”

    不理会他兴致缺缺的模样,无涯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浅色的瞳孔中映着黑夜和月光的倒影,如同一口古老幽深的井。

    他说,虽然牛大壮说的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他并不完全相信,所以他想要去赵小二那里去刺探刺探情况。

    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话无法判断是真是假。

    说到这儿,他微笑着拉起白壶的手,语重心长地对着他说道:“小伙子,我看你天生骨骼惊奇,是块打听情报的好料啊……”

    “说人话!”

    “我想把赵小二迷晕了弄出来,由你假扮牛大壮去试探他。”无涯飞快的说道。

    白壶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有些担忧的问道:“万一他们都没有说谎呢?”

    这个嘛,他还真没有想过。无涯被他问的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白壶默默在心里摇了摇头。

    还是太年轻,随便一个问题就把他给问倒了。不过,能想到这种方法也勉勉强强算是有点意思了。

    这算是铤而走险吗,如果自己没有来,他不会打算一个人动手吧,有勇气,老夫敬你是条汉子。

    他就喜欢这样不拘泥于教条敢想敢做的人,有那么点他年轻时候的风范。

    规则是什么?还不是人定的,约定俗成的东西就让它一个人约定俗成吧,谁跟你约定好了。

    俗话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正如无涯一样,管他用的方法是什么,能达到目的的就是好方法。

    看见他仿佛就看见了当年的自己,白壶淡淡笑了笑,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带我去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你有什么好办法?”无涯有些疑惑的问道。

    “哼,你瞧着就是了。”白壶朝着他眨了眨眼,胸有成竹的微笑着说道。

    行医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受到的质疑也多了去了,他还几乎没有失过手,这点程度还打击不了他的自信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仿佛带着光芒,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里到外都带着令人折服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他。

    无涯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跟着我一起过来。”

    嫌弃白壶走的太慢,无涯一脸嫌弃的抱怨了一句:“你走的可真慢,照你这样,等走到的时候天都要亮了。”

    被埋怨了的白壶一脸懵逼,喵喵喵?我做错了什么,我大晚上的熬夜不睡觉陪着你出来吓人,一把老骨头还不够你折腾的,你还好意思怪我,这样说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你……”

    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无涯懒腰抱起,一把扔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扛起他跑的飞快,一溜烟地窜出老远。

    一路上颠的他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无奈无涯好像根本不会累一样,片刻也不停留,脚下生风,跑的呼呼的。

    耳边仿佛有风声刮过,他身上的根根骨骼硌在无涯的肩膀上,格拉格拉的疼,他感觉自己快要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好几个世纪吧,他终于将他放了下来,说道:“到了,就是这儿。”

    白壶晕晕乎乎的落到地上,扶着他的手缓了半天才稍微好受一点儿。顺着无涯手指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一座普通的民宅竖立在自己面前。

    宅门上的铜色门环的漆也已经掉的七七八八了,斑驳剥落的朱红色大门也已经褪了颜色,带着风霜侵蚀后的痕迹。

    打量了一下四面封墙的院子,白壶一筹莫展的双手抱臂,轻声说道:“现在怎么进去?”

    无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槌定音:“翻墙进去。”

    说着便走到墙边,后退几步冲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手脚并用,瞬间爬上了围墙。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看的白壶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