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至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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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女侠早

    从陌上出来的时候,阎惜杨买了两身儿衣裳,有个替换的就成。

    衣服拿出来之后,阎惜杨发现衣服被雨给淋湿了。

    那么小的雨,竟然也能把包袱里的衣裳给淋透,阎惜杨有些小无奈,将衣裳展开,晾到了通风处。

    好在她吃过饭了,不用再出门,一晚上过去,衣裳能干透。

    身上的湿衣服是不能穿了,除去里衣还能将就将就,其余的,也要晾干才行。

    脱了衣裳下水,阎惜杨无意间看到胸前红色痕迹,想起了昨晚客栈里墨阳的孟浪。

    有时候阎惜杨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无情冷血的人,没有一丝感性可言。

    除了当时的心跳加速、不知所措、面红耳赤,此时此刻看到墨阳留下来的东西,她竟然心中毫无波澜。

    她能感受的到,墨阳很矛盾,很痛苦。

    可墨阳也说了,他没打算要孩子,就算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留,他心里只放一个小宝。

    阎惜杨觉得,她不该再对墨阳抱有幻想,就算他说,杀了那个人之后,他等她回陌上。

    一次又一次的心动,一次又一次的受伤,阎惜杨有点累,有点疲惫,有点不想再爱他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可她执迷不悟的还要嫁给他,等着他娶她。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她还会继续喜欢着他吧?

    想着想着,阎惜杨在水桶里就睡了过去。

    孕妇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半夜被冻醒的时候,阎惜杨已经着了凉。

    后半夜裹着被子捂了捂,汗倒是捂出来了,可她的头,更疼了。

    早晨,脑袋昏昏沉沉的从床上起来,阎惜杨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味道怪怪的。

    低头一看不打紧,阎惜杨脸都黑了。

    像她的里衣一样。

    看到发毛的里衣,阎惜杨突然感觉到身上也难受了起来。

    怎么好好的,一觉起来,衣服长毛了呢?黑漆漆的,一团一团。

    她正不知所措,门口敲门声响了起来。

    阎惜杨拿了外衫穿好,快速将长发拢了起来,眉头不展的,打开了房门。

    “女侠你早呀!”

    一张意外的脸出现在眼前,阎惜杨条件反射的想关门。

    “女侠你怎么还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阎惜杨关门的手被迫停下,门口的人推门一个错身走了进来。

    阎惜杨脸色难看,盯着闯进来的人。

    一个陌生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闯进客人的房间,难道这里都没人管的吗?

    阎惜杨正要扭头喊人,屋里的不速之客说话了,“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又拿我当坏人!”

    阎惜杨没能走出几步,就听屋里男人‘啧啧’了几声,不以为意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阎惜杨转身,就见屋里男人拿着她晾着的,昨天淋了雨水的外衫在手里。

    阎惜杨几个步子迈过来,黑沉着脸,上手就要去夺自己的衣服。

    昨天还穿着算卦的袍子,今儿换了行头的男人躲开了阎惜杨,伸手拿着衣服给阎惜杨看,“你自己睁开眼睛瞧瞧,这衣裳上面全是黑菌。”

    阎惜杨这注意到,不止她身上的里衣,就连晾着的外衫上也有黑斑点。

    低头再看自己身上穿的外衫,阎惜杨顿时恶心了起来,一股发霉的味道直扑鼻腔,让她有点往上反胃。

    说自己叫做鬼趣的男人从肩上取下一个包袱,扔到了阎惜杨怀里,趾高气昂的下命令般,“去把衣裳换了!”

    阎惜杨脑袋大,对这男人越发不待见,“你对我的衣服动了手脚?”

    阎惜杨仔细回想起来,是不是昨天和他接触的时候,他做了什么事情她没有发现?

    男人对阎惜杨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往门口走去。

    阎惜杨以为他要走了,还在琢磨着,难道他真是好心的过来送衣服给她?

    阎惜杨正觉得自己错看了好人时,就见男人站在房门口,对着一旁刚好上来去其他客房的店小二道,“打点热水上来,洗澡用。”

    “得嘞!客官了您嘞!”

    店小二提高了嗓门的回应着鬼趣的话,一路小跑,去忙活准备去了。

    阎惜杨这个时候是需要洗个澡,身上太难受了,尤其是看到自己里衣外衫都是发霉黑菌的时候,毛骨悚然!

    可她的事情,还不至于让别人开口来办。

    “现在你能告诉我,我的衣服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吗?”

    阎惜杨目不转睛盯着不请自来的主儿,总觉得这人没有那么简单。

    可她就是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鬼趣不接阎惜杨的话,自来熟不客气的拉了个椅子一屁股坐到了窗口,低头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这个小地方,别说,风土民情还挺让他喜欢的,就要走了,还真有那么一点舍不得。

    阎惜杨把鬼趣扔给她的包袱放到桌子上,径直往床边走去,她还没有整理床铺。

    将被子翻过来之后,阎惜杨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被子上,全是黑色发霉的绒毛,有些比她衣服上的还要长。

    阎惜杨忍不住往上反,连忙伸手捂住了嘴。

    窗口坐着的鬼趣看了眼阎惜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些西瓜子在磕着,“你昨天肯定是穿着湿衣服睡觉的吧?”

    阎惜杨眉头紧锁,不言语。

    男人的话继续往她的耳朵里钻,“你说你一个人睡觉,衣服是湿的,脱了得了,还穿着干嘛?难不成你还怕谁半夜来敲门?还是不穿衣裳睡不着啊!”

    阎惜杨的脸更黑了,极度不喜欢他嘴上的言辞。

    阎惜杨丢开被子,作势就要赶人。

    鬼趣‘啧啧’两声,“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呀!话糙理不糙!”

    阎惜杨脸色微红。

    鬼趣直勾勾盯着她看。

    “看来你真的没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

    阎惜杨一个手刀子直击男人脖颈,再这么说下去,她别出这个门算了!

    男人一个起身弯腰躲闪,远离阎惜杨,继续磕着西瓜子,速度还快了些。

    ‘呵呵’轻声笑了两下,男人转身,从门口走了出去。

    阎惜杨气得不轻,她现在很被动,她除了知道这个男人自报家门的名字外,对他一无所知,反倒是她,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一样!

    这让阎惜杨感到很不舒服。

    正愁眉不展,耳边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有几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