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弹重千钧
“你现在不喜欢喝茶了？记得以前你可是爱茶如命哪！”
李子冉站起来，端着茶杯，悉心地吹了口气，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李子冉觉得有些头晕，急忙扶住桌子。
“老李，你怎么了？”
张东宇大惊失色。
“不碍事的！”
李子冉背过身，从裤兜里拿出卫生纸，擦干嘴角的鲜血，闭上眼睛缓了会，再转过身来。
“我没事，东宇，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我这都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什么老毛病？”张东宇急忙走上前来，扶住他。
“慢点！慢点儿！”
张东宇扶着李子冉，慢慢坐到椅子上。
“老李，你跟我说实话！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李子冉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东宇......药......药在门......门后面三......三号衣柜，我外套兜里，麻烦......麻烦你帮我取一下！”
“好好好！”
张东宇抹了一把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他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衣柜，在李子冉外套口袋里一顿翻找。
“找到啦！找到啦！”
张东宇激动地手直发抖，拿出来一看。
药瓶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了，但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两个字：特xx林！
“特xx林？不会是特布他林吧？”
张东宇拿着药瓶，小声嘀咕着走到李子冉跟前，递给他。
“老李，给！我再给你倒杯温水，你那茶先别喝了啊！茶有解药性，会降低药性的！”
“嗯！”
李子冉捂着胸口，咬紧嘴唇，额头上的汗珠“噗通噗通”地掉下来。
“水来了！老李，快喝！”
李子冉接过温水，取出一把药丸，仰头喝了下去。
“老李，你支气管有炎症吗？”
“嗯！是有点，不过都是老毛病了！大概已经十六年了！”
“啊？到底咋回事呀？你跟我说实话！”
李子冉嘿嘿一笑，放下水杯。
“东宇啊！每每想起来，我总觉得咱哥俩，这辈子挺有缘的哈！
你想想看，从陆军特侦院开始，咱就是同学！再到龙焱又成了战友！后来因为文英，你我不打不相识，从情敌又变成了知己！
真是挺有缘的哈......
咳......咳......”
李子冉话没说完，又咳出两口血。
“不行！老李，你今天非上医院不可！”
李子冉摆摆手，指了指小红獒。
“我要是走了，我的小红獒怎么办？”
“老李，不是我说你！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小红獒啊？你的命要紧还是那破狗要紧？管那什么破獒干什么！真是的！”
“她.....她不是一般......一般的狗.....”
李子冉重病中，仍不忘为小红獒辩解。
“好好好，咱先不管小红獒是什么狗了，你的命要紧！”
张东宇不由分说地背起李子冉，往外就走。李子冉趴在他背上，咳嗽得说不出话。
“老兄！挺住哇！你千万挺住啊！不许给我倒下！听到没！你要倒下了，你就是个王八犊子！
咱哥俩这辈子的账还没算清楚呢！你这要是倒下了，我找谁算账去呀？
所以，你不许倒下！听到没有！”
李子冉渐渐昏了过去。
安来灿和马兴武接到紧急命令，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张东宇一出来，他俩就赶紧前来帮忙，一起将李子冉送上车。
张东宇关好门，回到驾驶室，亲自开车，将李子冉紧急送往省医院。
省医院的专家团队也已待命，他们推着病床，在医院门口等候。
车刚一停稳，医生们就将李子冉抬上病床，直奔抢救室，没有耽误半秒钟。
李子冉被推进手术室后，张东宇就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虑。
“东宇，子冉咋样了？”
吕浩南和夫人徐靖宇，还有干女儿凯琳，一起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书记，您先别着急！已经在抢救了！”
张东宇连忙走过去，接住吕浩南。
“进去多久了？”
张东宇低头看了看手表。
“快俩小时了！”
“哦！到底咋回事呢？按理来说，李子冉博士是特种兵出身，身子骨应该硬朗才对，咋就虚成这样了？”
张东宇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哇！”
不大一会儿，手术室顶部的灯由红转绿，李子冉挂着点滴被推出来了。
“大夫，咋样？”
张东宇连忙走上前去。
“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环视一圈，问了一句。
张东宇心里清楚：这些年，李子冉并未成家！他父母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不过，李子冉还有个妹妹，远在云南！也不知道他们兄妹俩，这些年到底有没有联系过。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又问了一遍。
“大夫，我们都是病人家属！”张东宇连忙回答。
“你们？都是？不能吧？”医生有点不可思议。
“医生同志，我是吕浩南！有什么情况，你就跟我说！我也是病人家属！”
“吕书记，怎么是您哪？都怪我眼拙！没早点认出您来！”
主治医生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你说情况就是了！”
医生把吕浩南和张东宇叫到一旁，悄悄递给他们一个检查单，压低声音说。
“吕书记，我怀疑病人十几年前中过枪！”
“什么？你说李子冉是枪伤？”张东宇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医生又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颗生锈了的弹头，递给吕浩南。
“吕书记，您请看！这是一颗3.6毫米的子弹，应该是从小口径突击步枪里射出来的！”
“我看看！”
张东宇拿过袋子，仔细一看！顿时明白了。
“这不就是当年打中文英的那颗子弹嘛！”
“哦？是嘛？”
吕浩南接过袋子，扶正眼镜，细细观察。
此时，张东宇才突然反应过来：当年那颗子弹射向李子冉的时候，是吕文英冲过来，一举挡在李子冉胸前的。
按照子弹的贯穿力推算，极有可能是子弹击穿文英后，又射进李子冉身体里的。
“难怪李子冉老说他和文英同呼吸、共命运呢！”
“医生同志，病人没啥事吧？”
吕浩南关切地询问。
“是这样的，吕书记！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好！你尽管照实说！”
“子弹是从病人心脏下方5厘米射进去的，进去之后，刚好卡在了两根肋骨之间！
虽说没有对脏器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但毕竟十几年了，周围的内环境非常不好，感染很严重！
这已经影响到病人自身的内循环了！
病人此次晕倒，就是因为支气管炎导致的吸氧量不足引起的！”
“那病人会有生命危险吗？”
“嗯，这个不太好说！因为病人的内循环系统，已经出现了大面积感染！
这些年全凭靠吃消炎药在维系！你们也都知道，西药虽然见效快，但对肝脏、肾脏的损伤也是非常大的！”
“噢！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您可千万别客气，吕书记！
那我先和护士们一起，把病人送到病区去，你们过一会儿，请到病房区探望吧！”
“好的好的！”
吕浩南连连点头，让开通道，转身将子弹袋交给张东宇。
张东宇接过子弹袋，突然觉得它有千钧重！
李子冉站起来，端着茶杯，悉心地吹了口气，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李子冉觉得有些头晕，急忙扶住桌子。
“老李，你怎么了？”
张东宇大惊失色。
“不碍事的！”
李子冉背过身，从裤兜里拿出卫生纸，擦干嘴角的鲜血，闭上眼睛缓了会，再转过身来。
“我没事，东宇，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我这都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什么老毛病？”张东宇急忙走上前来，扶住他。
“慢点！慢点儿！”
张东宇扶着李子冉，慢慢坐到椅子上。
“老李，你跟我说实话！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李子冉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东宇......药......药在门......门后面三......三号衣柜，我外套兜里，麻烦......麻烦你帮我取一下！”
“好好好！”
张东宇抹了一把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他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衣柜，在李子冉外套口袋里一顿翻找。
“找到啦！找到啦！”
张东宇激动地手直发抖，拿出来一看。
药瓶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了，但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两个字：特xx林！
“特xx林？不会是特布他林吧？”
张东宇拿着药瓶，小声嘀咕着走到李子冉跟前，递给他。
“老李，给！我再给你倒杯温水，你那茶先别喝了啊！茶有解药性，会降低药性的！”
“嗯！”
李子冉捂着胸口，咬紧嘴唇，额头上的汗珠“噗通噗通”地掉下来。
“水来了！老李，快喝！”
李子冉接过温水，取出一把药丸，仰头喝了下去。
“老李，你支气管有炎症吗？”
“嗯！是有点，不过都是老毛病了！大概已经十六年了！”
“啊？到底咋回事呀？你跟我说实话！”
李子冉嘿嘿一笑，放下水杯。
“东宇啊！每每想起来，我总觉得咱哥俩，这辈子挺有缘的哈！
你想想看，从陆军特侦院开始，咱就是同学！再到龙焱又成了战友！后来因为文英，你我不打不相识，从情敌又变成了知己！
真是挺有缘的哈......
咳......咳......”
李子冉话没说完，又咳出两口血。
“不行！老李，你今天非上医院不可！”
李子冉摆摆手，指了指小红獒。
“我要是走了，我的小红獒怎么办？”
“老李，不是我说你！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小红獒啊？你的命要紧还是那破狗要紧？管那什么破獒干什么！真是的！”
“她.....她不是一般......一般的狗.....”
李子冉重病中，仍不忘为小红獒辩解。
“好好好，咱先不管小红獒是什么狗了，你的命要紧！”
张东宇不由分说地背起李子冉，往外就走。李子冉趴在他背上，咳嗽得说不出话。
“老兄！挺住哇！你千万挺住啊！不许给我倒下！听到没！你要倒下了，你就是个王八犊子！
咱哥俩这辈子的账还没算清楚呢！你这要是倒下了，我找谁算账去呀？
所以，你不许倒下！听到没有！”
李子冉渐渐昏了过去。
安来灿和马兴武接到紧急命令，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张东宇一出来，他俩就赶紧前来帮忙，一起将李子冉送上车。
张东宇关好门，回到驾驶室，亲自开车，将李子冉紧急送往省医院。
省医院的专家团队也已待命，他们推着病床，在医院门口等候。
车刚一停稳，医生们就将李子冉抬上病床，直奔抢救室，没有耽误半秒钟。
李子冉被推进手术室后，张东宇就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虑。
“东宇，子冉咋样了？”
吕浩南和夫人徐靖宇，还有干女儿凯琳，一起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书记，您先别着急！已经在抢救了！”
张东宇连忙走过去，接住吕浩南。
“进去多久了？”
张东宇低头看了看手表。
“快俩小时了！”
“哦！到底咋回事呢？按理来说，李子冉博士是特种兵出身，身子骨应该硬朗才对，咋就虚成这样了？”
张东宇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哇！”
不大一会儿，手术室顶部的灯由红转绿，李子冉挂着点滴被推出来了。
“大夫，咋样？”
张东宇连忙走上前去。
“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环视一圈，问了一句。
张东宇心里清楚：这些年，李子冉并未成家！他父母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不过，李子冉还有个妹妹，远在云南！也不知道他们兄妹俩，这些年到底有没有联系过。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又问了一遍。
“大夫，我们都是病人家属！”张东宇连忙回答。
“你们？都是？不能吧？”医生有点不可思议。
“医生同志，我是吕浩南！有什么情况，你就跟我说！我也是病人家属！”
“吕书记，怎么是您哪？都怪我眼拙！没早点认出您来！”
主治医生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你说情况就是了！”
医生把吕浩南和张东宇叫到一旁，悄悄递给他们一个检查单，压低声音说。
“吕书记，我怀疑病人十几年前中过枪！”
“什么？你说李子冉是枪伤？”张东宇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医生又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颗生锈了的弹头，递给吕浩南。
“吕书记，您请看！这是一颗3.6毫米的子弹，应该是从小口径突击步枪里射出来的！”
“我看看！”
张东宇拿过袋子，仔细一看！顿时明白了。
“这不就是当年打中文英的那颗子弹嘛！”
“哦？是嘛？”
吕浩南接过袋子，扶正眼镜，细细观察。
此时，张东宇才突然反应过来：当年那颗子弹射向李子冉的时候，是吕文英冲过来，一举挡在李子冉胸前的。
按照子弹的贯穿力推算，极有可能是子弹击穿文英后，又射进李子冉身体里的。
“难怪李子冉老说他和文英同呼吸、共命运呢！”
“医生同志，病人没啥事吧？”
吕浩南关切地询问。
“是这样的，吕书记！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好！你尽管照实说！”
“子弹是从病人心脏下方5厘米射进去的，进去之后，刚好卡在了两根肋骨之间！
虽说没有对脏器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但毕竟十几年了，周围的内环境非常不好，感染很严重！
这已经影响到病人自身的内循环了！
病人此次晕倒，就是因为支气管炎导致的吸氧量不足引起的！”
“那病人会有生命危险吗？”
“嗯，这个不太好说！因为病人的内循环系统，已经出现了大面积感染！
这些年全凭靠吃消炎药在维系！你们也都知道，西药虽然见效快，但对肝脏、肾脏的损伤也是非常大的！”
“噢！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您可千万别客气，吕书记！
那我先和护士们一起，把病人送到病区去，你们过一会儿，请到病房区探望吧！”
“好的好的！”
吕浩南连连点头，让开通道，转身将子弹袋交给张东宇。
张东宇接过子弹袋，突然觉得它有千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