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我看到厉卓霆的双唇轻轻抖动了几下，说：“沈洛一直很注重维护公众形象，而且一直以来成绩都不错，这样忽然撤换，总要有个理由。现在你们两个都是一线，你何必跟他在这个上面较劲？”
厉卓然耸了耸肩膀，伸出一个手指在空气中晃动了两下，说：“厉总，应该还不会有人傻到觉得钱太多，自己太红吧？至于用什么理由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反正我跟厉氏集团的合约也快要到期了，在合约期满之前，我希望厉总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否则……最近倒是有几家经纪公司来找我的经纪人谈过了，如果厉总不肯考虑我的提议的话，那么，也许是我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继续跟厉氏合作了。”
他说完之后，站起身来，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说：“虽然你中午不在，不过还是感谢你的午餐，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厉总日理万机，工作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看到厉卓霆下巴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担忧起来。
然而厉卓然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神情中的那一抹凌厉，话音落下之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朝我扬了扬眉，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深意的笑容，说：“再见咯，夏助理。”
话毕，他便将双手插进休闲裤的口袋里，转身朝别墅的门外走去，他的心情似乎格外好的样子，往外走的时候还不时轻哼着一阵熟悉的旋律。
等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边缘了之后，厉卓霆脸色阴沉着，忽然手一扬，手里那个花纹精致好看的珐琅水杯便被用力摔在地上，下一秒便发出一声刺耳的破碎声。
我不由得心里一惊，瞬间坐直身子。可是当我转过头去看走到客厅门口的厉卓然的时候，却看到他停下脚步，转回头来，他似乎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脸上依旧带着淡然轻松的笑意。
虽然隔得有些远，可是我却看到他双眸中翻滚着的，那些浓烈的恨意。
我并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恨着厉卓霆，自己的亲生哥哥这件事情，我也根本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这样三番两次出现在厉卓霆面前的。
可是我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对厉卓霆的态度恭敬和善，可可是在他虚伪的表情之下，却掩藏着真实的恨意。
其实我一点都不感觉到奇怪，毕竟我也从来不曾看懂过厉卓霆，他们一家人，包括厉夫人在内，就像是一个有一个谜团组成的一个有一个的个体一样，也许站在云端的人，本身就是一个谜。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大门重重合上的响动，小梅从厨房走出来，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用眼神询问我。我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回避。
我回过头，看到厉卓霆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的眉梢轻轻颤抖了几下，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一般。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转身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将那只碎掉的珐琅茶杯一点点捡起来，然后又拿了一只新的茶杯放在他的面前，倒上了一杯英国红茶。
记得之前在没有事的下午，他总爱喝一杯这样的红茶。可是今天却不同，当我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腾得一下站起身来，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砰”得一声被摔上了，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听到这一声响动之后，不由得震了一下，浑身忍不住一颤。
小梅端着一只炖盅从外面走进来，然后俯身把托盘放在我的面前，又朝楼上看了看，说：“厉总是因为卓然先生而生气吗？”
我将食指竖在最前，“嘘”了一声，然后又点点头。
只见她像是十分感慨一般，叹了口气，然后又看着我说道：“这是红枣桂圆甜汤，用红糖煮的，很有效的，你喝一点啊。”
我朝她点点头之后，她又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就这样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厉卓霆都始终没有从书房出来。我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房的那扇门，不知不觉时间就大把大把地溜走了。
其实我很想为厉卓霆做点什么，但是我一时又不敢去打扰他。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餐的时候。小梅过来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让她把晚餐都装在一个托盘里，然后鼓起勇气端着那个托盘朝楼上走去。
我提着一口气敲了敲书房的门，可是里面并没有应答声。
这整个下午我都坐在客厅里时不时看向书房，他如果出去了的话，我应该能够察觉到。
这样想着，我干脆鼓起勇气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厉卓霆果然坐在书桌后，他面前放着已经倒空了半瓶的洋酒，手中握着一只高脚杯，脸色依旧阴沉着，抬起眼看向我的双眸如同一片黑色的沼泽一般，漆黑而幽深，仿佛看不到尽头。
我咬着下唇走过去，将那个托盘放在他的书桌上，然后径自开始将碗盘摆好。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将三道菜和一个汤盅从托盘上拿下来，半晌，才沉声说：“我不饿。”
听到他这么说，我盛汤的手瞬间顿住了，但是迟疑了三秒之后，我还是将汤盛进碗里，然后推到他的面前，学着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地说：“好歹吃一点，老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该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更何况还是用他人的错误。”
说实话，这样说的时候，我的心跳变得特别快，觉得异常紧张，那种感觉，就像是叉着腰站在伏地魔面前，要求他为自己表演一段大秧歌一样。
厉卓霆抬起头看着我，紧紧地盯着我的双眸，又过了几秒，他才轻轻点点头，说：“坐吧。”
我在他对面坐下身来，将汤碗推到他的面前，又把一小碗什锦炒饭放在他面前，说：“除了八宝饭之外，家里的厨师做的这个我也很喜欢，你就当陪我这个病号吃一点好了，可以吗？”
他原本看着面前的汤和饭，听到我的话之后，忽然抬起眼看着我，皱着眉头问：“病号？”
我忽然有些后悔，真恨不得把舌头一并吞下去，干嘛要提这个梗呢……
“啊……不是……”我摇了摇头，否认道，“那个……没什么，吃饭吧。”
见我这样吞吞吐吐的，他反倒好像有些了然了，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几声，低低地问：“你……没事了吧？”
我赶忙点点头，说：“嗯，没事了。”
他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舀起一勺汤送进嘴里。
饭吃到了一半，他的胃口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将碗里的汤都喝掉之后，便开始就着那些精美的菜式吃着炒饭。现在想来，他刚刚说自己不饿的时候的样子，还真是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了。
我忽然想起了下午厉卓然说的话，看了看他，放下碗筷，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他将一口蒜蓉西兰花送进嘴里，细细地咀嚼之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你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问题想问，直说就好，不用纠结。”
我不禁睁大眼睛看着他，觉得有些心惊，又有些神奇，这个男人仿佛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而且是更高段位的读心术，根本不用看我的眼睛便能晓得我的心思。
“那个……”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说：“你真的……会按照卓然所说的那样，撤换沈洛么？”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他忽然蹙起眉头，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动作有些重。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坐直身子，忽然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这么问，如果真的惹怒他的话我恐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直直地对上我的视线，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仿佛要直接透过我的瞳孔看穿我的灵魂一样。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不紧不慢地说：“你上来给我送晚餐，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他说着，嘴角还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似乎还有一丝淡淡地嘲讽，看起来更像是自嘲。
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小兽一般，明明身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可还是朝着过往的人龇牙咧嘴地发出危险的信号，让人看着他不禁觉得心疼。
我赶忙摇了摇头，说：“你误会我了，不是那样的，真的……我只是随口一问。”
他看着我，轻笑了一声，身体重心向后移，靠在椅背上打量着我的脸，淡淡地说：“我不会撤换掉沈洛的。”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不过不是因为任何私人原因，我是个商人，如果沈洛身上有巨大的商业价值的话，我当然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就停止和沈洛的合作，简单来说，就是谁能为公司带来收益，我就会重点扶持谁，跟任何私人感情无关。”
厉卓然耸了耸肩膀，伸出一个手指在空气中晃动了两下，说：“厉总，应该还不会有人傻到觉得钱太多，自己太红吧？至于用什么理由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反正我跟厉氏集团的合约也快要到期了，在合约期满之前，我希望厉总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否则……最近倒是有几家经纪公司来找我的经纪人谈过了，如果厉总不肯考虑我的提议的话，那么，也许是我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继续跟厉氏合作了。”
他说完之后，站起身来，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说：“虽然你中午不在，不过还是感谢你的午餐，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厉总日理万机，工作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看到厉卓霆下巴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担忧起来。
然而厉卓然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神情中的那一抹凌厉，话音落下之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朝我扬了扬眉，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深意的笑容，说：“再见咯，夏助理。”
话毕，他便将双手插进休闲裤的口袋里，转身朝别墅的门外走去，他的心情似乎格外好的样子，往外走的时候还不时轻哼着一阵熟悉的旋律。
等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边缘了之后，厉卓霆脸色阴沉着，忽然手一扬，手里那个花纹精致好看的珐琅水杯便被用力摔在地上，下一秒便发出一声刺耳的破碎声。
我不由得心里一惊，瞬间坐直身子。可是当我转过头去看走到客厅门口的厉卓然的时候，却看到他停下脚步，转回头来，他似乎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脸上依旧带着淡然轻松的笑意。
虽然隔得有些远，可是我却看到他双眸中翻滚着的，那些浓烈的恨意。
我并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恨着厉卓霆，自己的亲生哥哥这件事情，我也根本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这样三番两次出现在厉卓霆面前的。
可是我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对厉卓霆的态度恭敬和善，可可是在他虚伪的表情之下，却掩藏着真实的恨意。
其实我一点都不感觉到奇怪，毕竟我也从来不曾看懂过厉卓霆，他们一家人，包括厉夫人在内，就像是一个有一个谜团组成的一个有一个的个体一样，也许站在云端的人，本身就是一个谜。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大门重重合上的响动，小梅从厨房走出来，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用眼神询问我。我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回避。
我回过头，看到厉卓霆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的眉梢轻轻颤抖了几下，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一般。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转身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将那只碎掉的珐琅茶杯一点点捡起来，然后又拿了一只新的茶杯放在他的面前，倒上了一杯英国红茶。
记得之前在没有事的下午，他总爱喝一杯这样的红茶。可是今天却不同，当我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腾得一下站起身来，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砰”得一声被摔上了，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听到这一声响动之后，不由得震了一下，浑身忍不住一颤。
小梅端着一只炖盅从外面走进来，然后俯身把托盘放在我的面前，又朝楼上看了看，说：“厉总是因为卓然先生而生气吗？”
我将食指竖在最前，“嘘”了一声，然后又点点头。
只见她像是十分感慨一般，叹了口气，然后又看着我说道：“这是红枣桂圆甜汤，用红糖煮的，很有效的，你喝一点啊。”
我朝她点点头之后，她又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就这样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厉卓霆都始终没有从书房出来。我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房的那扇门，不知不觉时间就大把大把地溜走了。
其实我很想为厉卓霆做点什么，但是我一时又不敢去打扰他。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餐的时候。小梅过来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让她把晚餐都装在一个托盘里，然后鼓起勇气端着那个托盘朝楼上走去。
我提着一口气敲了敲书房的门，可是里面并没有应答声。
这整个下午我都坐在客厅里时不时看向书房，他如果出去了的话，我应该能够察觉到。
这样想着，我干脆鼓起勇气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厉卓霆果然坐在书桌后，他面前放着已经倒空了半瓶的洋酒，手中握着一只高脚杯，脸色依旧阴沉着，抬起眼看向我的双眸如同一片黑色的沼泽一般，漆黑而幽深，仿佛看不到尽头。
我咬着下唇走过去，将那个托盘放在他的书桌上，然后径自开始将碗盘摆好。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将三道菜和一个汤盅从托盘上拿下来，半晌，才沉声说：“我不饿。”
听到他这么说，我盛汤的手瞬间顿住了，但是迟疑了三秒之后，我还是将汤盛进碗里，然后推到他的面前，学着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地说：“好歹吃一点，老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该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更何况还是用他人的错误。”
说实话，这样说的时候，我的心跳变得特别快，觉得异常紧张，那种感觉，就像是叉着腰站在伏地魔面前，要求他为自己表演一段大秧歌一样。
厉卓霆抬起头看着我，紧紧地盯着我的双眸，又过了几秒，他才轻轻点点头，说：“坐吧。”
我在他对面坐下身来，将汤碗推到他的面前，又把一小碗什锦炒饭放在他面前，说：“除了八宝饭之外，家里的厨师做的这个我也很喜欢，你就当陪我这个病号吃一点好了，可以吗？”
他原本看着面前的汤和饭，听到我的话之后，忽然抬起眼看着我，皱着眉头问：“病号？”
我忽然有些后悔，真恨不得把舌头一并吞下去，干嘛要提这个梗呢……
“啊……不是……”我摇了摇头，否认道，“那个……没什么，吃饭吧。”
见我这样吞吞吐吐的，他反倒好像有些了然了，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几声，低低地问：“你……没事了吧？”
我赶忙点点头，说：“嗯，没事了。”
他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舀起一勺汤送进嘴里。
饭吃到了一半，他的胃口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将碗里的汤都喝掉之后，便开始就着那些精美的菜式吃着炒饭。现在想来，他刚刚说自己不饿的时候的样子，还真是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了。
我忽然想起了下午厉卓然说的话，看了看他，放下碗筷，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他将一口蒜蓉西兰花送进嘴里，细细地咀嚼之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你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问题想问，直说就好，不用纠结。”
我不禁睁大眼睛看着他，觉得有些心惊，又有些神奇，这个男人仿佛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而且是更高段位的读心术，根本不用看我的眼睛便能晓得我的心思。
“那个……”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说：“你真的……会按照卓然所说的那样，撤换沈洛么？”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他忽然蹙起眉头，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动作有些重。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坐直身子，忽然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这么问，如果真的惹怒他的话我恐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直直地对上我的视线，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仿佛要直接透过我的瞳孔看穿我的灵魂一样。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不紧不慢地说：“你上来给我送晚餐，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他说着，嘴角还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似乎还有一丝淡淡地嘲讽，看起来更像是自嘲。
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小兽一般，明明身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可还是朝着过往的人龇牙咧嘴地发出危险的信号，让人看着他不禁觉得心疼。
我赶忙摇了摇头，说：“你误会我了，不是那样的，真的……我只是随口一问。”
他看着我，轻笑了一声，身体重心向后移，靠在椅背上打量着我的脸，淡淡地说：“我不会撤换掉沈洛的。”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不过不是因为任何私人原因，我是个商人，如果沈洛身上有巨大的商业价值的话，我当然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就停止和沈洛的合作，简单来说，就是谁能为公司带来收益，我就会重点扶持谁，跟任何私人感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