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毁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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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是夜,夜空之中未见以往那般璀璨星幕,取而代之的是那无尽的黑暗。月亮也躲了起来。

    阴冷的风诡异的刮起恐惧,

    微弱的月光照印出了夜空之中的数朵乌云。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狼狈的闯进苏州城郊外的树林。终于,身影似乎精疲力竭了,一头栽在那肥沃的泥土上。泥土与树叶的芬芳让人迷醉。但是此时的他却无心消受。

    瘦弱的人影挣扎着用左手撑着土地尝试着站起身来,鲜血滴答着从胸背的刀口流出。华裳早已染成了暗红色。

    终于还是放弃了挣扎。人影艰难的爬向一棵粗大的槐树,无力的跪坐着靠在粗大的树干。惨笑着望向一路逃来的起点的方向。又是一阵诡风,微弱的月光在现在看来是如此的惨白。

    乌云再度渐渐遮住了弯月,三名拎着马刀骑着烈马的武士。打头的武士挥舞着马刀驾着他的黑马走向那个狼狈的人影。

    男人戏谑般地奸笑道:[李公子,何必跑这么快~待本爷乐呵乐呵在被斩于大刀之下岂不乐哉。]

    [三子,手起刀落。赶紧解决!省的夜长梦多!]远处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大声地喊道。

    风吹开了阴云,月光照在人影身上。惨白的脸庞在阴森的月与阴风的映衬下此人情形是如此可怜。马镫刺撞着马肚,红鬃烈马与沾血的玄铁枪头犹如贯虹之光射向华裳公子。就在血光即将划破肉体之时。红鬃烈马如同见了鬼般立刻提起前蹄刹住。

    深绿色的空气。

    [死森瘴毒?!]男人面部不由的抽筋。纵使游历江湖多年,但也从未遇到过[死森瘴毒]。

    [也好,死前再尝尝这‘死森瘴毒’的百般蚀骨之痛把。]说完,男人立马从马鞍旁的装置上取出骑兵弩,接连两箭射在华裳公子的大腿上。那公子硬是忍着闷哼了两声。瘴深渊般逐渐吞噬华裳公子的身体。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男人见此,赶紧骑着早已惊恐不安的马儿与同伴赶往事先预定的集合点。

    渗人的惨叫渐渐消失。

    ------

    清晨的蜀山诸峰,云雾缭绕。鸟莺百啭,从山间泉眼流出的泉水汇聚成小溪,溪水声与鸟莺脆鸣奏出自然的天籁。青翠的竹子在山间的清风之中摇摆。药峰那头的茶园里飘出阵阵茶香。俨如一副人间仙境。不时有隐客,修士游走于山林小道之间。

    主峰,伏羲殿前。负剑的白衣青年直挺的站在大殿前。

    [师傅,徒儿走了。]青年对着离自己十步之远的长须老者恭恭敬敬的说道。

    [去吧。]老者只是平静地看了看青年的一身。

    [莫要忘记了为师的教诲。]说完便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伏羲殿。

    [弟子,必将师傅的教诲铭记于心。]青年望着自己师傅渐行渐远的背影。身形微微一颤。随后退后了数步跪在小山门前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最后,青年深吸了口气。顺着那蜿蜒曲折的青石台阶走下了山门。

    换了身行装的他俨然一名普通的游历江湖的剑客。他察看了随身的包袱,只有

    出山时的几十辆碎银子以及几身换洗的衣物。他开始规划自己该从事何种行当并以此过活。他走进旁边一家招牌显目的酒楼-[天下宴]。这酒楼在渝州城以及周边的郡城都是赫赫有名的。他点了蛊小酒要了盘小菜,静静地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听着周遭的谈论声。大厅中央好几张酒桌围绕着站在高台上说书的老头,满是兴致的听着老头讲着江湖传闻。

    [......说时迟,那时快......那位大侠只是一招的见面便将那条八丈的腥臭大蛇斩于自己的剑下。]

    [死老头,这个讲过了把!]说书老头一旁的酒客不爽的喝到。[换个...换个...]众人起哄到。说书老头无比尴尬,[好吧好吧,我和你们讲讲我从一个老伙计那儿听来的,当年苏城大家-李家被屠的前因后果把。]

    坐在角落的他全身猛地一颤。手中的那盏酒杯险些摔落。他将视线慢慢地挪向那边,眼冒凶光。

    [话说呀,这李家呀曾是苏州府有名的书香世家而且还是染织大户,家缠万贯。李家人安分守己,对于自家的染指产业兢兢业业。家主李天放更是一个扶贫济穷大好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就是这样一个传承仅仅百年的经商家族,却在一夜之间遭受被人屠尽这样的灾厄呢?]

    说书老头顿了顿,

    [小二,快上好菜!]旁边的听书的一名酒客立马对着在一旁候着的小二喊道。[好勒~]

    说书老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这就要牵扯出三十多年前的一件江湖秘辛。四十年前,周朝之时姜国离后的手绣遗作《江山社稷图》重现人间。顿时江湖上血雨腥风,那是的李家家主还是老家主李云明,而李天放也只是刚刚十八有余的少家主。那时的李家主-李云明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李云明刚过二十便高中进士,不仅写得一手好词,而且武艺也丝毫比逊于那些在江湖上游历的武士。李云明高中进士之后赴京做官,官至刑部尚书。李云明后来看透了官场的腐败。辞官回乡和家中老小操办起了染织纺。几年之间,李家的染织产业蒸蒸日上。而少家主李天放也开始了江湖游历。李天放刚出姑苏城便听闻了《江山社稷图》重现人间且几经转手至庐州府的消息。而李天放也本着游历江湖该有的心态赶往庐州府.........]

    说书的老头一阵的唾沫乱飙倒也是口干舌燥,抓起一旁的茶杯猛地就往口里灌。

    [当李天放刚到庐州府时......]说书老头继续上头的故事。

    ------

    一位戴着竹编斗笠的黑衣剑客将自己压在靠门的酒桌上,用着全厅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到:

    [老头,若还想活命。便停下这愚昧的行为。这等江湖往事岂是你说谈边能谈的?当心惹来杀身之祸。]

    说书老头心头一惊,已然浑身冷汗。

    [大侠饶命呀!]老头惊慌失措的奔到黑衣剑客身前感觉跪下。一边用力磕头,一边大声求饶。

    [此人亦邪亦正,怕是极端不好惹。]他在一旁察言观色了小一会儿,得出了结论。

    一股不易察觉的杀气闪过。他惊疑了声。

    [这老头怕是活不过今日了。不过,这所谓的江湖秘辛我定要查清。]一蛊酒已下肚。周遭的气氛尤是紧张。

    [喂,你是何人?敢打扰本公子听书。]那位先前赏那老头的公子哥站了出来。指着黑衣剑客吼道。

    黑衣剑客摘下了斗笠。饱经沧桑,满是杀伐之气的面容。卧蚕眉,一双龙眼炯炯有神。

    [我是何人?我便是我......不过,你又是何人。]

    [我?我可是渝州知府的大公子!本公子今日特意听着这老头说书。你倒好,打断边算了,还扬言要杀人。你当我渝州知府的大公子是白瞎的吗?]公子哥气不过,甚至准备拔出佩剑。[来人呀,把他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