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红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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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冯小姐出阁 郑亲王易娶(下篇)

    “蓉倌!”郑亲王叫到,他虽然十分吃惊,但却以特别微小的声音叫了出来。

    他瞄着别人有没有在看他,蓉倌这高傲的模样,像是没见过他那样子,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可是伤到深处已无情了?

    正当这时,他的马从她眼前嗒嗒走过,她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只是她姐姐攀高搭的一根梯子,她姐姐把她戏弄了,再踩着她的头而上了郑亲王的殿堂!

    那新娘坐在轿子里,可能是闷了吧,就撷起窗纱往外看,看到的却正是蓉倌儿的无助而幽愤的脸!蓉倌儿也看到了她,那女子穿的正是王妃之服,她应该是做侧室去的,但离正室也很近了。

    让人深恶痛绝的是,她还摆出了一张同喜的笑脸,就像是蓉倌是个爬不上树的小虫子一样。

    脂粉香艳,女子放下了窗纱。蓉倌儿就这么追到了王府门前,见到的是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和其他的宗贵人物及其夫人们,在那迎他们进去到院中去了。

    门前的侍卫执着竹竿,竹竿上头挂着一串炮仗,有两个侍卫持着这样的竹竿,将炮仗点了,向空中放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那炮仗的纸屑在空中飘落,她到了王府门前,新娘下了轿,由济尔哈朗扶着上了王府的台阶,再进了门。他们盛妆,来参加他的婚礼。

    马和轿都被人拉走了,大贝勒等人也随之进门了。一队石狮子镇守在门前,危颜怒色地呼啸着,狮毛都被风不同的拂动着。它们坐在石台上,仪态赫赫。

    但它们,没有任何的声音,你却像是能听见它们的叫声似的。它们滚目如珠,神态飞扬,几对向内勾起的尖牙,使人战粟。

    还有那抓着地的钩爪及它们的大嘴,都在有意无意地传达出这里是高门府第的意境。它们就似要扑向人来了一般,可是它们还在那里蹲着,丝毫不动。

    它们身上也挂着大红彩缎。

    门外的柱头上也系着彩缎,门梁上是挂的一块“郑亲王府”的大匾。门又被吱地关上了,她就要跑进去时,被侍卫拦住了。

    “我要见郑亲王,你们快让他出来呀!”她被拦住了,就叫到。

    “你是什么人,也敢在王府门前这样喧哗?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滚!”他们喝斥她到。

    “我才是郑亲王侧妃,那个女人,她不是!”她说的就是她的四姐,今天的那个新娘。

    “再扯蛋,我们就把你抓起来投到牢里去,别不识趣了!”几个侍卫推她,她向后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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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幻彩和丁语香两人同几个奴婢和丫鬟一起来了,见她倒了,也都跑来扶她。待她起来之后,她却又向他们叫了起来。

    “快叫郑亲王和那个女人出来呀,快!让他们来见我!”

    侍卫们也都是有佩刀的,有这么一个女子居然敢这样说话,且是当着郑亲王府的大门!他们就纷纷拔出了刀来,向她冲了过来。

    “大胆女子,你何敢这样嚣张地在王府门前叫嚷?你还敢骂王爷与新王妃,你是不想活命了不成?赶快滚吧!王爷新婚之日,是不能见到血光的,滚!”他们说。

    祝幻彩等有了惧怕,可是,蓉倌却是胆壮了起来,更说到:“都是什么狗奴才,就让你们看家护院的罢,你们倚谁的势?叫你们的主子出来,我就不嚷了!”

    “济尔哈朗,你给我出来!你是什么男人,你做男人都不配!他们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养了一群狗,你这男人,你连狗都不如呢!狗还知道报主子的恩,我们交心至此,你却如此待我!你胆小如鼠,凡事都只会唯唯诺诺的,一个不字你都不敢说,你这王八蛋!你们合起伙儿来骗我,我父亲拦我,原来是为的是为那个三姨太的狐狸精女儿!冯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大金国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郑亲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做狗的,就比你们好千倍万倍,都他娘的只会耍阴谋险计的王八蛋!”她大骂。

    话也简直是骂鬼都入木三分了,可能鬼都会听不下去了。她会这么骂,全是悲愤交加所致的:死了娘、被背叛、被出卖、被利用。她都是那个被动的被利用的人!

    祝幻彩心里暗暗地敬佩她:“如果我也有她这样的胆子就好了,她是谁都不怕的!可见,身正不怕影子歪,骂得人都惭愧了!”

    她们劝她走,她反说到:“我不走,我要见那个郑亲王。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一时,有四贝勒皇太极出门来了,就问是谁在这里骂天。那些侍卫行了礼,就指着冯蓉倌说:“四贝勒爷,就是她!她说她要见郑亲王和新王妃,还胡乱地骂人!”

    “是你吗蓉小姐?好久不见了,您这是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在这里叫喊呢?”皇太极笑着过来了。

    “哼!”蓉倌儿也不行礼,说笑到:“民女从家里来,却不知道今天原来是四姐大喜的日子!天下的人也近乎都知道了,只有我被人当成了傻子,差点都被你们卖了!你们王府这里是好热闹呀!我怎么的也是个小姐,你们豪门大户的公子也该讲道理不是么?不告诉我,和我爹串通好了,我是闭目塞听的,被你们卖了还想你们的好呢!”

    皇太极道:“你爹不告诉你,这个你也别来冲我叫了,是他有意要瞒你的,我怎么能与他合谋?我六弟有了新夫人,我只是来喝他的喜酒的,不是来与你们闹的。你们的事,不必来问我,你要问的,改日就去找济尔哈朗吧!”

    只听冯蓉倌又说到:“你们兄弟几个,也没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个爷,就欺压在别人头上凌辱人,只会吓唬人。四贝勒,我只会这样讲话的。你讨厌我的话,就可以让人抓我下牢。”

    “我不与你这种恶妇一般见识!你是郑亲王的小姨子了,我也不想坏了心情!”他说。

    “你……” 蓉倌睨视着她,那时虽无言可对了,但她后来却转念了又说到:“四贝勒,我这恶妇是让你们这些给刁难出来的!你太好了,所以我就太坏了!表面上有多冠冕堂皇的,内里就愈是心肠歹毒的!你自己又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是与非么?”

    “贱人,我现在就让人抓你去下地牢,让你受到非人的折磨!”皇太极怒骂到。

    “那就是说,我说中了爷的肺腑,让爷这么感激我蓉倌!”她又说到:“我还没有见到一个可以让我叫爷的男人,却就有那么多的人就是爱装大爷。我那个爷,他还沒有出世呢!你们这样的爷多,我心心念念的爷,是不会有的。我才不会似你的福晋呢,你们不就会在女人面前装爷么?那是什么?让女人怕你?女人怕你,可让人女人怕的男人,他顶多也就是只虎,会吃人的野兽!而你,也不是会打虎的武松……”

    她和她的朋友,都回去了。

    皇太极摔手道:“疯女人!”

    在章家,也正在忙着迎亲办喜事呢,府里的人也都忙开了。

    只有章家少爷章蔚寒还在屋里睡大觉,想到:“我不娶冯家小姐是不行的了!好歹我们若成了夫妇了,我怎么可能不理她呢?我那天那样做,已伤别人!倘或我今后还那么对她,岂不是我没人情了?她想嫁的人,他也娶了别人,她再无人照顾,那她嫁不嫁我都还是一样的。我该想些实际的吗?她够苦的了,我也不能娶别人了,就对她好点儿吧。”

    他到了中苑,鲁氏正在那里备办他的大事,家中无一闲人,除他而外。他想到母亲体弱年迈了还这么操劳,就说:“娘,你回房中歇着去吧!这里,由我来看着。”

    他叫了一丫鬟来,吩咐到:“扶太太回去吧。”

    那丫鬟应了声“是”。

    鲁氏摸着他的头,说:“你又沒发烧,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他笑说:“娘,我没有发烧。我想通了,我再不和娘对着干了,再让娘为我烦恼了!娘让我做什么事,只要您顺心了就好了!我无妨的。我明日就好好做个新郎,做个好丈夫好儿子,和我的新媳妇儿会好好照顾你的!再立业,就好了,娘说是么?”

    呵然他的话,让鲁氏觉着有点太甜了吧,像吃了糖似的。他在给自己吃什么蜜呢?他是不是真的哪里有问题……

    “就是娘,以后别逼着我去考取功名就行了!”他还讲条件。

    “真的么?”鲁氏苍颜之上终于有了笑意,神态也祥和起来了。

    他说:“真的,我不骗娘!娘别让我去考那什么功名,那也就成了,我做生意来养家。我们会让您有一个很好的晚年的!”

    那个叛逆的小子,他说要挣钱养家,还要糊口,让她有一个幸福的晚年!鲁氏想起自己那么不通情理的强迫儿子,还是有了些后悔与歉疚,她以后也不会逼他了!

    “娘不对,娘是太想你好了,所以就没了好的立场!老是对你指手划脚的,你该很反感娘的吧?”她低头致意。

    “娘,是的,我是挺反感您的言行的!可你毕竟是儿子的娘,儿子怎么也都不会怨你的!娘,你回去吧,这里潮冷,当心着了凉!儿子今日往后,就不会让您这么不好受了,您回去吧。”他劝说鲁氏,只在担心鲁氏的身体。

    “唉!”她笑到:“你办完了事,也去好生歇着,别累着了。”

    他应了,让丫鬟扶她走了。

    然后,就协调起家事来了。

    第二日,辽阳街上,吹吹打打地走后了又一行送迎婚的队伍。新郎在马上穿着汉人的喜服,也挂着红缎子,冯家小姐蓉倌儿是今日的新娘——她就是章家的少奶奶了!

    她妆艳夺人,粉桃荷香。轿子里坐的,是她,还有她的丫鬟们。喜轿两边绣着大大的一对喜字,轿幔上还着左右各两对锦色鸳鸯。

    抬轿的,是章家的轿夫,共有八台大轿抬着陪嫁品从街上流向了章家。她戴着凤冠,穿着大红新凤装,显得十分的端庄秀美,婉如一只翔云的凤凰一般。

    但眼中,流的泪却又滴打到了手背之上,手放在身前。大红盖头上也绣着一对凤凰。

    祝幻彩和丁语香就在街边和人一起看这行队伍,却听丁语香说:“她不该遇到郑亲王的,郑亲王也不该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