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红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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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不打不识 再结情义

    “丁姑娘,沒想到还能在辽阳遇到你们,我也真是很高兴!可是……”祝幻彩把丁语香主仆都请到了家里,她已替她们都安排好了房舍,在别处买下了一院小宅。

    锦芳和祝幻彩的弟弟在院子里玩儿着,潸儿和锦园就坐在门外的小凳上说笑着。

    丁语香没有了愁色,但也并不开心,她正在试着接受爹娘已去的事实。从忧伤的失亲之痛中走出来,也不容易,常人都难,犹其她是一个千金小姐,那也就更难了。

    难得她还沒有那么柔弱。

    她们再见,令丁语香都很开心了,在世间,却还有这么好的俗家女子,和她成为了朋友。好人虽多,但她过去见的,也就都是官场中人,他们中的好人也不多。

    祝幻彩换上了女儿装,屋中还有其他女子在陪着她们。她们尊重彼此,祝幻彩也识得人。

    丁语香气质不俗,纤雅幽净,还有份名门大户小姐的素养,言行都十分出众,温情脉脉。不论说一句话或是做一个动作,没有丝毫的轻浮与失措,落款端庄大方。

    她们在炕上桌边两两成谈,那些姑娘就在她们旁边观听。

    祝幻彩明白丁姑娘才失了亲人的,有些忧色也不能责怪她。她说起丁语香的愁事,却马上就刹住了那没把门的嘴,掩口表歉色。

    丁语香却笑到:“祝姑娘也不必愧介,我怎么会计较呢?你帮我们安排了一个好宅子,我感谢你还不及说,你就不用这么小心了!我虽然失去了双亲,连家也被抄了个尽,如今也沒家了,又能去哪里呢?姑娘这么仗义,也好过那些豪门望族的人几十倍呢!我爹发达时,他们攀高巴结:我爹被贬时,他们过河拆桥!那些公子王孙们,都是势利眼,看人说话,不是身位比他们高的,他们都看低人!至于那些身位低的人,他们都不屑一顾呢!他们谁沒有读过书的?可是,谁干出来的事又像个人呢。”

    祝幻彩道:“我们都想着你们这种大户人家,应该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却不知,你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呢!丁大人那么好,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虽是抱养的,看小姐的作派,也是个上流人物呢!”

    “沒有什么可羡慕的!你看我出生大户人家,再瞧我爹是怎么死的,你们就知道利害了!我是先帝的女儿又怎样呢?皇宫也不是我的家,我也沒亲人了,就只当潸儿她们是我的依靠罢了!北京城,它是一个美梦,我心里的美梦!本当这世间都是媚上欺下的人了,不想竟还有姑娘这样的善人!看来,我还是不太有慧眼哪!”丁语香说。

    “姑娘来到了这儿,也算看得起我了!何况,我们还相识了一场,就是见了故人罢了!您也不必客气,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可以天天都来找我。有什么可帮得上的,姑娘尽管说吧,我不会坐视不理的。”祝幻彩也变得慢条斯理的,丁语香却也高兴。

    坐了一会儿之后,丁语香就辞身回宅去了。

    然后,祝幻彩和那群姑娘就在街上玩儿,她还是拿了一把扇子。她们搀着她,她像个爷一样,想趁机溜掉,她们就是紧盯着她不放。

    她就往人多的地方去,让她去摊上挑东西,再审度着她们没注意,就一蹬腿跑了。她们狂追。

    由于只顾着往前跑,眼睛只往后看,却一身撞上了一个大男人,差点儿都把人撞倒了,自己也是头痛身麻的,只站住了。

    “你眼瞎呀,有你这么走路的吗!怎么回事呀,见鬼了?”

    她没有看清自己撞的是谁,这个人就一声晴天霹雳,把她的耳朵都叫聋了。她抬眼,抚头看那人,只是个彪悍的大汉,壮实身材,但目神有力,没有那夯货之态。

    “你娘的,你骂谁眼瞎呀?你是长眼走路的话,我是怎么撞你的?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瞎呀?老娘我就是没看见你,又不是故意地!哼,少给我嚷叫!”祝幻彩想道歉的,可这人却先喝声扬气了。

    那大汉见了这姑娘,生得水灵水净的,却一副横相,就说:“你还骂我,你是什么人!你就是个泼妇,见着大街就骂!你没见过人吗?这么蛮不讲理!”

    “谁是泼妇,啊?我泼了吗?你先张口骂人的,还这么说人,你怎么好意思?本姑娘还没成亲呢,怎么就是泼妇了?你怎么不让路呢,你怎么乱说话呢……”祝幻彩说话语速极快,那个男人都沒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看到一群少女在跟着她,都对她勾肩搭背的,于是就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女流氓!你把人家黄花大闺女拐出来,还在这里撒泼,该拉去处绞刑的你知不知道?走,我们见官去!”

    祝幻彩笑到:“別是你嫉妒我有这么多女人,然后你感到做男人无望了,就想斩草除根!”

    她摆出浪荡公子的模样,放手搭着那几个女子,挑衅那男子。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呵呵,祝爷有的得瑟了,就努气捏了一下鼻子,好似在说:“有本事,你也找这么多女人来给我瞧一瞧,以证明你还是一个爷们儿!”

    “咦,就地痞一个,还在这里称大爷!他奶奶的,大明都乱套了吗?女人都敢耍流氓!我孟云还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祸水!”那汉子捏起拳头就要打,孰料那些女人见状,也都一拥而上,把一个着官服的孟云还给抓了扭扯撕打起来。

    “敢欺负我们家幻彩,找死的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瘪三!”她们都争着为祝幻彩出气。

    那孟云还是从后金朝堂上回来的,只一个人在街上转,也就遇上了这祝爷及她的“娘子军团”。只说了几句,女人们就把他给治住了,还让他有力都使不出了,还是个武官,却被女人给打败了……

    别说他有多难看了,在皇太极那里,他可有得说了。祝爷只是笑,也不制止。

    正在混乱不堪,却听到有女子的声音大声喝到:“你们在做什么!一群女子,如此地行为乖张放荡,还成什么样子?敢胡乱打人,都没人说了!”

    她们住了手,却是几个蒙族女子,那个儿高的就是映蓝,她眼色很凶,在这里看到了这一景,觉得着实有些不雅,就出口阻止。

    “是她!”祝幻彩自言自语。

    那几个少女即是云薇公主和阿茹娜,还有图雅与映蓝公主。

    祝爷的这几个小女人也叫得凶狠,顶着映蓝就骂,说:“你是哪来的?你叫什么,我们就打他了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映蓝冷笑了一回,说:“我哪来的,我明白了就好了,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女子,起码的自重都沒有,你们都有娘生沒娘教的么?又叫又嚷又吵又打的,你们不像痞子谁像?别叫本公主动手,那时,你们哭也沒用了!”

    其中一个女子故意上前去对她说:“你是公主,我是你爹,你觉得好不好?”

    那木其撇住她手,使劲向后一转,肩关发出了咯吱的声音,那女孩儿就痛得大叫了起来,云薇笑说:“这才是活该呢!映姐姐,把她的膀子拧下来,她就知道你是谁了!再不行呢,另一头也拧下!”

    女子求饶到:“姑娘饶命!我再也不胡说了,不胡说了!”

    那木其趣笑她:“谁是我爹?你再说一遍!”

    女子道:“没有人,能称姑娘的爹,我乱说的!姑娘,求您宽恕我,我不知天高地厚的!”

    那木其才将她放了,又瞥着祝幻彩说:“姑娘,你还是做正事要紧,就別浪费你的青春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了!人要会用嘴说话,不要用嘴来伤人,动手打人也不是一个姑娘该做的!压不住火,也别将它烧到别人身上去。你就是没了爹娘教你,基本的处事则体,我想你是知道的吧?你不是该更懂事么?别人打架,你不劝,还在一旁看热闹,这可不是良善之举。”

    祝幻彩惭愧地低下了头,走来说:“是,姑娘说得好,我很不对!不该动手打人的!”

    她又向孟云还鞠躬说:“兄长,实在对不起,小妹不好,确实有点像个地痞了!对不起!”

    孟云还脸被打得一块青又一块紫的,也很生气,说:“你们也太不讲理了,不好好说话,对我一个人施暴,真是刁民难惹呀!我明天回去,还怎么见四贝勒呀?出门儿没算好命吗?”

    “四贝勒?”映蓝脱口问到。

    孟云还搓搓脸,伤恼地看着映蓝,自己成了一个笑话,被女人打还被女人笑,还怎么去见人?

    云薇呵呵笑了,无心戏谑他了一句,说:“嗨!沒什么的,又不丢人,你不说出去谁知道呀?”

    她们都轻笑,映蓝推了云薇一下,说:“你又说什么!还笑!”

    云薇认错到:“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么?不笑了,不笑了!”

    那木其念及他说到了四贝勒,便晓得是在说皇太极了,就再一次问到:“你是四贝勒的人么?”

    他心胸不能小,遂也应声答言说:“是,我是四贝勒皇太极的人,为他做事,我明天还要去见他!姑娘是……”

    映蓝道:“我是草原巴约特来的公主,我一直在罕王宫里住着。你说的四贝勒,我们认识。”

    他们都惊住了,她竟有那种背景,还可以住在罕王宫中!可见到了她,也沒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许是她不善张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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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映公主可有‘大漠第一美人’的称号,但你们是不会知道的了!那些史书上吹的什么民族第一美女,除了东哥福晋以外,那都是假的了!”图雅骄傲地夸耀。

    “闭嘴!”映蓝喝她:“你知道什么美人?全是你编的,少在人家这里卖弄了!自己不知道世面,还如此地可笑!”

    图雅小声说:“还不好意思了!我说的是真的,哪有编?”

    祝幻彩说:“姑娘是个公主呀!我没看出来。但又觉得姑娘也不是常人,我也惭愧了!”

    映蓝又让孟云还和自己去药店抓点药,他不肯,祝幻彩也就更不肯了,说生受不了她的情意。

    映蓝笑到:“只是抓一副药,又沒什么的,你们怕什么?我们今日出来,给我姐姐买点东西。那药嘛,就当我送你们的了!”

    “那就谢谢公主了!”他们全向她行礼,然后,都与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