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红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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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感世伤时 纯真未泯(上篇)

    天已经黑了,芳合因为上午被小贝勒骂,一整天都很不开心。直想到自己花样年纪,却被人控制在手里。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婆萝妤野是个很细心的人,她去看过芳合,发现她确实非常不一般。笑得勉强,就是伤得很重了!

    她又不肯与人分享,所以,为了映公主她们姐妹的和气,婆萝就到了芳公主帐子里,与她分忧。或者闲暇时来找她谈心,并沒有因为等次而疏远。

    这日,映公主出去打猎了,婆萝闲着做衣裳,就过来到芳合这里来了。也就是陪芳合,说些开心的事,就开始用映蓝的糗事聊了起来,十分想让芳合能够高兴。

    “映儿,她出去了吗?”芳合问婆萝。

    婆萝穿珠婢的衣股,形容妩媚动人,鲜艳亮丽,脚穿凤花鞋。手里穿着针线,将衣料放在腿上,坐在那桌边,剪子放在桌上。

    芳合也在裁衣服,却是坐姿微斜,端庄脱俗,她在缝制一套给云薇的生日彩云缎袍。

    侍婢阿兀就站着在她们旁边听她们说笑,自己也拿着针线在那里穿一顶花冠上的珠子,又在她们之间走来走去的看。

    阿觉莎心高气傲,倒是自己坐在那帐边,缝制自己的鞋子。对她们也是爱搭不理的,只冷着脸。

    “公主她出去了,她嫌我们几个娘儿们啰嗦,却是和王子们是极合得来的!怎么说呢,女孩儿相,男孩儿心,还好动!怕人多管着她,一大早不打招呼,骑着马就溜了,也不知跑哪儿野去了呢!”婆萝回答芳合刚才的问话。

    “映公主啊,有一天晚上,她把大贝勒的酒给偷喝了!怕大贝勒回来时发现,她就把酒缸里就罐上了水,然后她把盖子盖上就跑了!大贝勒回来,发现他新进的酒没了,就四处问人,我也说不知道!但当大贝勒到了映公主帐子里时,发现那里酒气冲天的,映公主死挺在床上打呼噜!大贝勒这才想起自己的那缸酒,原来是映公主给喝了!第二天,映公主就被罚去把那缸水喝了,映公主那天呀,被水给撑饱了,连出工了一夜!那晚我在那里伺候,她一晚上沒睡好,整晚……都在出工!”阿兀边笑边说,连气都憋得喘不上了。

    芳合笑了起来,说:“你不怕她回来骂你?”婆萝也笑。

    “不会的,映公主虽然脾气有点直率,也不是小气的人哪!我还要说……那天以后,映公主就再也不敢喝酒了,凭人怎么逼她她都不喝了!”阿兀比划得有模有样。

    “她怎么不喝,现在都喝!只不过,在我面前也不敢多喝一口,就怕我和她啰嗦!每次宴会的时候,因为有了那次教训,一喝酒就想起了大贝勒,就自觉地放下了酒杯,不踏雷池一步了!真不知道了,她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嗜好的,太不像话了!像个酒鬼,喝得如一滩烂泥一样,手一摊就挺下了!不人不鬼的,要嫁了人,是夫家伺候她,还是她伺候夫家呀?”婆萝批评着,大家又笑。

    芳合道:“让人伺候她也好,能找个那么好的人就是她几世修来的福份了!就是不知道,你们公主有没有那个福气了!”

    这时,帐外进来了一个小丫头,约摸十一岁左右,穿着绣袍,但精气古怪之气即现。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她们身边,低头看她们作活计。此人就是云薇了,大贝勒的宠女。

    但是,芳合缝制的那件衣裳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很爱那种缎子缝制的袍子的。她于是在芳合耳旁嘀咕到:“映姐姐去哪儿了?”

    婆萝笑说:“去和赤勒王子一同狩猎了,她不爱待在帐子里。”

    云薇念叨:“也不叫上我!”

    芳合反说她:“她是那木其,不是你映姐姐,不应该这么叫。”

    那云薇道:“她是那木其,不是我映姐姐,怎么不该那么叫了?唉,芳姐姐,你也说我没大小!”

    “我哪儿敢呢?要是把公主殿下给惹毛了,我就麻烦了!那天广法寺献香,你说的那些话,佛祖要是能显灵呢,早就给你几巴掌吃了,你还‘鸭子煮熟了——嘴硬’!还有谁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了?除了你,你映姐姐也不敢这样狂妄。你有本钱,我们沒有!”芳合将前事扯上,暗表不满。

    云薇说到:“原来你也生气呀!我还以为你有多海涵呢,看来,你也是口甜心酸了!既这样,你那天为什么不骂我?今天又和我来算账!阿玛宠我,你们就心里有刺,又不明挑着!扎在心里多疼呀?拔出来说亮话,也不必忍在心里咒骂我,表里不一!”

    阿兀道:“芳公主不这样。”

    婆萝也帮说到:“哪里是如此了呢?芳公主心宽仁义,并不是那样的想的,她对我们都好,何况别人?云公主也不要这样莽撞,想说什么就说,也得想一想哪!”

    云薇道:“婆萝姐姐,你也不必说我!你说惯了映姐姐,就连串到了我,我也不是你的公主。不要想着,你是珠婢,谁都拿你当宝!哼,你还是教训映姐姐去吧,我不会听你话的。”

    芳合本来是不恼的,也不计较自己的得失。可是,云薇话头两矛,又戳中她们的软处,心里不堪,就说:“云薇,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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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瞅着自己是什么,也该有自知之明!婆萝说你,也为你想罢了,哪里想教训你了?大阿玛宠着你,我芳合心里就没刺。都是你猜的,你就胡说!他宠你,我们都该高兴的,什么谁拈酸吃醋了?你就是被惯出来的臭毛病!我们沒必要爱你或恨你,要是那样了,你还得有那个能耐。”芳合赤眉红腮地盯着云薇,又把缝好的衣服给了阿兀,让她去收好!

    云薇有了怯色,笑说:“我就是说说,芳合姐姐,您别骂了!”

    她吐出舌头,瞪着眼睛,学那赤勒的猎狗汪汪直叫,说:“我学得像不像?汪汪!汪汪汪!”

    “赤勒的小狗就是这么叫的,好不好?”

    逗得芳合只扑哧笑到:“这还挺像赤勒哥哥的猎犬的!不如,下次,我就让他帶你这条小疯狗去狩猎?说不定,能多咬几只猎物回来,也给你几根人骨头吃!”

    云薇抓住她抓挠赖缠了起来,说:“笑什么?不许笑!都不许笑!闭嘴!”她嚷她们。

    这时,只听一阵声响,却见那木其手里提着一只锦鸡,从帐外进来了。那锦鸡身上滴着血,双目已闭,只随那木其的晃动而晃动了。

    “哇!那木其,你杀生呀!你抄佛经还杀生,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干的那些好事,佛祖也该扇你几个大大的耳光了!所以说嘛,有人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真下得了手呵!这么漂亮的东西,你把人家射死了,你这个人,真看不出来呀!沉得够深的啊!”云薇赶上去拦住她,映蓝背后还背着箭。

    赤勒也来了,说:“我们杀个锦鸡你就大呼小叫的!我看你这丫头呀,才没见过世面,还在这里嚼舌根儿!啊呀哇呀的,乌鸦嘴!”

    他布衣打扮,而映蓝则穿着大贝勒的衣服,反而倒有那么几分男子的轻俏俊秀,衣服也合身。

    映蓝把锦鸡递给阿兀,说:“阿兀,你去把这锦鸡交予人洗剥干净,我们今晚就在芳姐姐这里烧烤鸡吃!想想都流口水了!”

    她的嘴里,果然流出了口水来了!阿兀接过鸡,找了个盆子,叫上阿觉莎就到帐外去了。

    云薇醮了一点她的口水,然后笑到:“我没见过世面,有人就在这里流口水了,你们怎么不说。”

    那木其骂到:“我流口水,我沒见过世面,你见过了好不?去了几趟大明,就你这怂样!今晚的烤鸡你不许吃!”她捏着云薇的鼻尖戏笑她。

    云薇耍赖道:“我偏要吃,我就吃!我吃了,看你怎么样!”

    赤勒走到那上边炕上坐下,说:“云薇呀,大金汗邀请我部王子公主们去大金玩儿,你去不?”

    云薇兴奋地抱着那木其说:“我去!当然要去了!我去见世面去,好好玩一玩儿!唉,那木其去不去呀?”

    那木其推开她,说:“玩儿个屁呀!你说我干什么?要去你们去,我不想掺合,不想太乏累!”

    云薇缠着她撒娇说:“映姐姐,去吧,我们一起去玩儿吧!芳姐姐守家,你就不用陪她了!叫婆萝姐姐陪她吧!”

    “滚一边儿去!我去干什么去?你就欠揍!你再说,我就揍你一顿,把你的绿肠子全扯断!”映蓝又推了她一把,在芳合那里刚要坐下,云薇跑去把凳子一撤,映蓝栽翻在了地上!头撞了桌子。

    芳合把她扶了起来,映蓝赶着云薇绕着桌子跑,云薇做着鬼脸!

    “鬼东西,你跑,我叫你跑……”映蓝追不上,云薇就在前面大笑着说:“大金有个二贝勒,在大金等着你耶!你就口是心非吧,假正经。婆萝姐姐都告诉我了,说什么时候那个二贝勒见了你,好像有点儿那个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没意思了,就是你想去见人,你还说不想去!羞人哪!”云薇用一手食指在脸上拔动着,倒着跑,映蓝就边骂边追。

    “云薇呀,你不贫嘴不行呀?你映姐姐什么时候见过二贝勒了!婆萝姐姐哄你呢!”赤勒笑说。

    “沒见过的话,后金汗为什么让我们过去玩儿呀?这分明是,那个二贝勒对映姐姐有意思啦!我到了后金,住未来的姐夫家几天,我就吃够玩儿够!再拐个亲王回来,岂不是一举双赢了吗?”她一笑,才尴尬了,为什么要拐亲王?

    “云薇呀,你就我再拐个妹夫回来,我也双赢了!”赤勒说。

    但映蓝与云薇先对觑着,然后上去,揪住了他辫子扯打了起来,骂说:“臭赤勒!臭蛋!臭蛋!”

    赤勒大笑不止。

    下面,芳合笑到:“你们几个,就这么互骂对打,真是不明白,打闹还能感情这么好!”

    婆萝道:“他们就如此,哪天不吵个架不扯个脸,那就浑身都不自在了!让他们闹吧!”

    芳合应着,又回身给婆萝看衣料作针线指导,也不问他们兄妹三个怎样厮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