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红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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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生死天道 轮回自然(下篇)

    她来到了坟前,也给宓妃坟前插了几束鲜花,说:“妹妹,姐姐来看你了!你并不孤独的,对吧?因为你一直都在姐姐的心里!你喜欢玩儿水,小时候,我们就在河边打闹,我们经常玩儿到了天黑才回家,也是经常弄得浑身湿透了,还一个笑一个是水鸭子呢!你不在了,姐姐我犯了错囚禁在了天上,没能回来!我很难受啊,见不到你了,也听不见你骂人玩笑的声音了,我连最后一程都没有送你,宓妃,你生姐姐的气吗?你们都离开了,姑姑一个人,她其实心里苦,却从来不对我说,我甚至还误会了她,骂她!我不好,我笨,我伤了你们的心!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姑姑的苦心,我听她的话,陪着她!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没有说的……”她也哭了,诉着离殇,也在诉着悔恨,满腔的赤诚之心也打动了女娲。

    女娲见她的样子,却也欣慰和难过,她道:“你怎么来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姑姑,你们都记得我的生日,我却忘了你的处境,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伤您的心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您就是要我死,我也不怨您的!我知道了姑姑您活得太累了,没有人帮你分忧,既如此,我就来为您分一小点儿的苦,只要您高兴,我就高兴了!您让我做什么,我云天义无反顾的去做,您不要伤心气我就好了!”

    她抚拭着女娲的眼泪,说的每句话都像滚滚火焰一般,热情的沁入了女娲的心扉,仿佛是极夜终点终于见到了东升的旭日之光,驱散了黑暗的霸道。

    云天像是那道阳光里的彩霞,绚烂无比,容颜清如蓝天情意若见霁芒,刺眼而绝美。

    “傻孩子,你这个傻子!姑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谁没天真任性的时候呢?……对了,你见了鲲鹏没有?”女娲心疼又开怀地破涕为笑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开心的是云天已学会为人着想了!还能这么坦然的面对自己,这份成熟与坦荡,令女娲心内明媚如春。

    她拥过云天来,对她说:“姑姑不再难过了,有你这么一个体贴善良的孩子,姑姑太高兴了!”

    “我没有见鲲鹏,我先来见姑姑的!我太担心您了!”云天说。

    “他对你是痴心一片,所有人都替你高兴啊。他为你几次顶撞我,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他什么都替你想着,照顾你的父母姐妹,为你种花祈福!一个大男人,他放下了所有做让心上人开心的事,他已经是做得很好了!知道你不肯接受他,他回来难过了好久,都一直问我们你怎么样了!也是个大傻子呀!你中不中意,我就管不了了!”女娲道。

    云天听了,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居然是酸楚搅拌又缠绵不尽的,似还有什么愧意与纠结。

    “我们回家吧,他们等着你呢!我们来让你过个吉祥的生日!”女娲放开了她,云天笑应了。

    “本尊要让云天转生,你为什么阻拦啊鲲鹏!”女娲叫了鲲鹏、白曜与云天三人在屋里谈话。

    鲲鹏却总是持反对意见,女娲这次勃然大怒了,没有给鲲鹏什么好看的脸色。

    三人同跪在她面前。“要让云天去,那还不如让我替她去!我不能让她去送死的!”鲲鹏说。

    他又被女娲打了一巴掌,云天怔忡的看着她。

    “姑姑,我去!”云天抢白,鲲鹏却不愿意,夺过云天展翅飞天而去了。

    她终于动了心,这个男人,也许真的是她命里的丈夫了!他那么危严冷峻,那么的有勇气和胆量,为了情,他竟将女娲的命令扔掉了!

    她被他抱在怀里,仰视着这个男人,脸上充满了甜蜜的神态,完全被他的英勇志性所折服了!

    一时间,天空里氤氲澄净,飞翔着无数的色彩,斑斓不绝。她败了,她是这么幸福啊!太幸福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抢出来?”她问。

    “我的心里今生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叫‘云天’,我叫‘鲲鹏’,你给我无际天地,我就遨翔在你的心里,我深爱我的这方浩渺云天!所以,我就要带你走,不要生在这世俗狭隘的牢笼里困死!”他笑答。

    “你不怕姑姑生气么?”她又问。“没有办法了,她想杀了我,我也要反对到底!”他说话掷地有声,萦绕着她的心海。

    她不自觉地用双手环圈住了他的脖子,他感到自己满是力量的综合体,带她飞出了更远的天际。

    “我愿意嫁给你为妻!我们回去吧鲲鹏,我们别让姑姑担心了!”她娇俏的呢喃着。

    他懂了她的心思,也应承到:“你是说你要嫁给我了?”

    她点头微笑。“好!我们回去,回去成婚!”他嚎笑着调转方向又飞了回去,她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几日之后,水寨里灯花结蕊,莺啼燕喧,来往这里的妖神络绎不绝的。处处是花红柳绿,欢声沸腾,红袖舞动,歌荡曲折。女娲亲自为这一对新人主持了婚礼。

    入了洞房之后,他揭下了她的盖头,二人相视而笑。她羞红了脸,他坐到了衾帐之内,紧握她的手:“我们终于做了夫妻了云天!我是在做梦吗?”

    她含笑:“那你愿意醒吗?”

    “不,我永远都不愿醒来,又回头过一个人的日子,我想和一生到老,没什么可以分开我们了!”他们紧紧相依着,羡煞了那桃花吐蕾……

    然而,不久之后,由于巫族内部发生了内斗,十二祖巫中的共工与祝融在地界大战,共工怒触天柱不周山,靠成天体坍塌,也破坏了地界和平。

    女娲受人推祟,炼五彩石补天,又立一大功,女娲自此受人间烟火供奉,被推为“天地第一大神”,入了神界之流,无尚荣耀,功比日月。

    但女娲总是不喜于色,她仍是那个站在高处俯视大地的女人。

    蚩尤因不满天庭东皇太一之子三足金乌在人间滥杀无辜的暴行,谴夸父追杀了三足金乌,东皇太一愤怒了,让人杀了夸父。夸父死后,东皇太一的其他九个儿子都被后羿射杀了,后羿也死了。

    大巫们恼羞成怒,决定讨伐天庭妖族,于是,蚩尤带兵杀上了天去。双方对战了几日,伤亡惨重,“十二祖巫”少了两个人,力量大减,被灭也是注定的事。

    “十二祖巫” 中的玄冥与后土两个女巫神,被元始天尊一举歼灭,女娲并未参战,而是让云天与白曜(云水仙子)去辅助天庭妖族打败地界巫族。

    鲲鹏也参加了,他是跟着东皇与帝俊一起出征的。他们打得天惊地动扬尘飞沙,拼杀声混乱如潮涌风翻,昏日暗月,似永不停息一般。

    就在这场浩劫之中,鲲鹏却卷《洛书》而逃了,云天被那些大巫们打成了重伤,白曜也在这里被人击中了命门倒下了。

    “三清”让人把她俩都抬走了,放在“太清宫”里疗伤。

    女娲来了,云天却卧在了榻上,她流着泪看着云天苍白的脸,云天因吐血太多而伤了内脏血气,已是虚弱无力了。

    女娲心痛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鲲鹏会自己跑了,丢下了自己年少的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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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云天小声说:“姑姑,鲲鹏跑了么?他去哪儿了?”

    女娲哽哽咽咽的说:“他,不知去哪儿了!不知会不会回来了,你……”

    女娲自悔到:“是姑姑不好!逼你,变成这个样子!为了别人,我是不能只顾你的,你原谅我吧……”

    “姑姑,命已如此了,我不怪谁。既然选择不了,就是为了别的人去死,也是我生命的价值了吧……”云天急促的抽着气,喘息也渐弱了下去,她努力睁着眼睛,那眼皮却怎么也撑不上去了。

    视线也渐模糊了,只看到女娲的重影,她明白自己将会死去的。

    她用最后的力气挣扎了一会儿,说:“姑姑,姑姑,姑姑……我就是死了也值了!您不用伤心!你说总有这一天的嘛,我……不怕……只是姑姑……”

    她伸起手来,女娲捏住了它,已泣不成声,老君与元始天尊看了,都摇头叹息,自去一旁了。

    “云天,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姑姑听着呢。”女娲泣到。

    云天哼了半天,才咿呀而语:“你问鲲鹏,你问他……为什么要卷书……卷书……逃跑!他……他……是不是一个……男……男人……”

    刚说完,嘴里的血就如水淌灌一般流了出来,燃红遍了衾褥衣枕,止也止不住了!

    “我……云天……天……恨他一……辈子……”

    说完,把脸一翻,手从女娲手中片刻滑下来,吊在了枕边,眼皮也合上了。一时,命绝黄泉,奔赴阴天而去了!

    “云天!”女娲矢声痛哭,伏在床上泪倾似海。

    “娘娘,白曜护法的命门让巫术给闭了门,无法打开,看来,她也要去了!”太上老君在耳旁说。

    女娲已说不出话来了,只嘱托到:“把她们都送走吧!”老君应了,又开始取魂作法了。

    元始天尊也拿出了“混沌钟”来,用“太极图”与“乾坤阴阳大转盘”合并那钟。

    等老君取了他们的魂放入了大转盘內附以他们的生辰之后,元始天尊用“混沌钟”诏开了扭转时空的法门,转盘飞转,上面又出现了这后面几个仙妖的幻影。

    “混沌钟”罩住了转盘,扭曲出一道螺旋隐形隧道,老君将指蔻放在了转盘之上,元始天尊念到:“生死无界,阴阳为同,归向虚无,转为来生!”又指了指力一点转盘,指蔻不见了,转盘也停了。一切,回到了之前的模样一般平静。

    元始天尊安慰女娲到:“既已去了,师妹又何必自伤,我们看破了生死,一切都是平常事,又有什么可悲的呢?云天已彻醒,您也要回头啊!”

    太上老君也称“是”。女娲这才拭去眼泪,将二人的尸首用白纱掩了,命人带回去下葬了。

    鲲鹏回来了,女娲告诉了他云天的遗言并痛斥了他一顿,鲲鹏在云天坟前嚎啕大哭了几日,守孝期过了,他继续回天庭做他的妖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