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萨沙
段子昂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样,依旧是漫天的风雪，天地间一片素白，一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背着一名身披乌羽的少女在雪地中前行……
画面急转，眼前汹涌的海水激荡着岸边的嶙峋的岩石，一层层白色的浪花随风飘荡，天地间一片肃杀。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独坐在黑岩上，眺望即将如海的落日。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却又无比的坚毅……
突然，段子昂感到有些窒息，就像是坠入冰冷的海底，越陷越深……
段子昂恍然惊醒，生怕真的会在梦境中死去。
他睁开双眼，眼前耀眼的白光使他感到头晕目眩，梦中的画面还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
“你醒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从声音可以听出，这个男人并不是楚流河，可是还是有一丝的熟悉。段子昂努力的适应着眼前的光线，视力也开始慢慢地恢复，记忆也慢慢衔接了起来。
他记得在十字路口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身影向自己走来，看身形原以为会是苏沫，可一下子又消失了，紧接着自己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清晰，段子昂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在那个诡异的通道里了，这里依然是简单的通体洁白，但似乎是一个独立的房间，而段子昂此刻就躺在这个狭小房间中的长椅上。
段子昂努力的想站起身来，却发觉自己的双手又被拷了起来，使不出力气，只好用头顶着身体，坐起身来。
“很抱歉，要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段子昂抬起头，看见一名身穿白色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人坐在他的面前。从他的外形上看很像是医院中的教授或者是研究院的博士。可是他翘着二郎腿，怀抱着写字板，耳朵上别着铅笔，甚至连衬衫的纽扣都没有扣全的做派，更像是电影中的科学怪人。
老人蓬松的头发几近花白，蓄着一圈连鬓的胡子，略显苍老的脸上，一双冷峻的双眼就像是鹰隼一样锐利，刺破人心。
段子昂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他的声音的确像是在哪里听过，他没有说话，而是观察着四周。
段子昂此刻所处的房间只有二三十平方米的大小，除了一张躺椅和三面光秃秃的墙壁外别无他物。老人坐在他的正前方，在老人身后的那面墙上留有一扇和之前见过的十分相似的舱门，只不过多了一面玻璃窗和下方巴掌大的长方形缺口。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间牢房！
“之前我一直在想，能配的上段子昂这三个字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今天见到你之后，的确让我大吃一惊。”
“能说出这句话的，你已经不是第一个了……”段子昂说到，突然在记忆里貌似搜索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老鬼！”
老人轻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从耳朵上摘下了铅笔，在写字板写写画画，“苏醒后五秒开始有主观意识，不错……”老人一边写还在一边点着头。
“直接开始观察周围环境，警惕心很强。一分十五秒就可以猜测出我的身份，记忆力也很不错……”
“你这是干什么！”段子昂说道，“要把我当做小白鼠一样研究吗！”
老人嘟了嘟嘴，“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但情绪有些不稳定。”
“这到底是哪里？你到底想怎样？”段子昂暗自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
“你可是不请自来的，难道还要问我这是哪里吗？”铅笔在老人的指尖转动，段子昂任何的小动作都逃不过老人的眼睛。
“珍珠？楚流河呢？他也被你们抓进来了？”
老人摇了摇头，“你觉得在你们两人之间，抓捕谁比较容易一点呢？况且抓他进来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段子昂对老鬼的话不是十分理解，不知道到底是在贬低自己还是另有深意，不过看来楚流河似乎并不在这里。
这时，老鬼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响，他看了一眼屏幕又放回了口袋中。
“看来时间有限，既然你已经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现在该是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了。”老人坐直了腰板，满脸堆笑却又无比盛气凌人的说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鬼把写字板翻了过来，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笔记，只有一副人像素描，画的是一名少年稚嫩的脸庞。从画像上看，少年不过十一二岁，并不像是一名亚洲人，右眼下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段子昂并没有任何的印象，看着他一脸的茫然老鬼将素描翻了过去，下面还有一张彩色的人像，“那这个呢？”
段子昂很是不解，如果说要让自己辨认出某人的话，在这个年代最合理的不应该是拿出一张照片吗，而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又是为什么呢？
可段子昂的双眼一搭上这幅画像时，一种莫名的感觉就从他的心底涌出，并不是说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幅画像上的人，而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老鬼看着段子昂惊异的表情就知道段子昂想到了什么，他并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的观察着段子昂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只见这幅画像上画风急转，笔触粗犷但不失神采，用色大胆却不失神韵，简单几笔就使画像上的人物惟妙惟肖，犹如就站在观赏者的眼前。
画布上依然是那名少年，只不过面部的特征更加的清晰，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右眼下的伤疤多了一条，形成了细长的十字，此刻看来更像是血红色的纹身。稚气已褪，换来的是一种冷峻的坚毅，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可却满头的银发。
不过这都不是最吸引人的，这幅画像上和上一幅画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少年的双眼，血红的瞳孔外一片赤金，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段子昂知道那是什么。
段子昂想起了半年前在归墟海眼下，众人和李凌飞混战时，自己在被击倒后恍惚间看见的景象，他一直以为自己在那一瞬间看见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死神，
他的印象虽然有些模糊，可这样的对比让段子昂感觉这幅画像画的就是那位扛着巨大镰刀的少年。
“你见过他？”老鬼轻声问道。
“没有！”
老鬼收起了写字板，身上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抱歉，看来我还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老鬼站起身来，笑着转身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老鬼掏出手机，将写字板扔给了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女秘书，接通了电话，“萨沙已经私自见过段子昂了，马上让他来见我！”
一边的女秘书看着写字板上的素描有些好奇，趁着老鬼不注意，偷偷翻了几页……看着最后一张，有些出奇，不知为何，那张画给人一种十分冷峻却又很是悲凉的感觉。
段子昂永远不知道，其实油画的下面还有一副……
太阳已潜入海底，天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风雨即将来临。一名赤.裸着上身的满头白发的年轻人从海水中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长刀，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年轻人的身上有着几道触目精心的刀疤，鲜血混着海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曲线缓缓流下……
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任凭着海浪的吹打，独坐在黑岩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画面急转，眼前汹涌的海水激荡着岸边的嶙峋的岩石，一层层白色的浪花随风飘荡，天地间一片肃杀。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独坐在黑岩上，眺望即将如海的落日。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却又无比的坚毅……
突然，段子昂感到有些窒息，就像是坠入冰冷的海底，越陷越深……
段子昂恍然惊醒，生怕真的会在梦境中死去。
他睁开双眼，眼前耀眼的白光使他感到头晕目眩，梦中的画面还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
“你醒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从声音可以听出，这个男人并不是楚流河，可是还是有一丝的熟悉。段子昂努力的适应着眼前的光线，视力也开始慢慢地恢复，记忆也慢慢衔接了起来。
他记得在十字路口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身影向自己走来，看身形原以为会是苏沫，可一下子又消失了，紧接着自己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清晰，段子昂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在那个诡异的通道里了，这里依然是简单的通体洁白，但似乎是一个独立的房间，而段子昂此刻就躺在这个狭小房间中的长椅上。
段子昂努力的想站起身来，却发觉自己的双手又被拷了起来，使不出力气，只好用头顶着身体，坐起身来。
“很抱歉，要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段子昂抬起头，看见一名身穿白色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人坐在他的面前。从他的外形上看很像是医院中的教授或者是研究院的博士。可是他翘着二郎腿，怀抱着写字板，耳朵上别着铅笔，甚至连衬衫的纽扣都没有扣全的做派，更像是电影中的科学怪人。
老人蓬松的头发几近花白，蓄着一圈连鬓的胡子，略显苍老的脸上，一双冷峻的双眼就像是鹰隼一样锐利，刺破人心。
段子昂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他的声音的确像是在哪里听过，他没有说话，而是观察着四周。
段子昂此刻所处的房间只有二三十平方米的大小，除了一张躺椅和三面光秃秃的墙壁外别无他物。老人坐在他的正前方，在老人身后的那面墙上留有一扇和之前见过的十分相似的舱门，只不过多了一面玻璃窗和下方巴掌大的长方形缺口。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间牢房！
“之前我一直在想，能配的上段子昂这三个字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今天见到你之后，的确让我大吃一惊。”
“能说出这句话的，你已经不是第一个了……”段子昂说到，突然在记忆里貌似搜索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老鬼！”
老人轻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从耳朵上摘下了铅笔，在写字板写写画画，“苏醒后五秒开始有主观意识，不错……”老人一边写还在一边点着头。
“直接开始观察周围环境，警惕心很强。一分十五秒就可以猜测出我的身份，记忆力也很不错……”
“你这是干什么！”段子昂说道，“要把我当做小白鼠一样研究吗！”
老人嘟了嘟嘴，“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但情绪有些不稳定。”
“这到底是哪里？你到底想怎样？”段子昂暗自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
“你可是不请自来的，难道还要问我这是哪里吗？”铅笔在老人的指尖转动，段子昂任何的小动作都逃不过老人的眼睛。
“珍珠？楚流河呢？他也被你们抓进来了？”
老人摇了摇头，“你觉得在你们两人之间，抓捕谁比较容易一点呢？况且抓他进来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段子昂对老鬼的话不是十分理解，不知道到底是在贬低自己还是另有深意，不过看来楚流河似乎并不在这里。
这时，老鬼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响，他看了一眼屏幕又放回了口袋中。
“看来时间有限，既然你已经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现在该是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了。”老人坐直了腰板，满脸堆笑却又无比盛气凌人的说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鬼把写字板翻了过来，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笔记，只有一副人像素描，画的是一名少年稚嫩的脸庞。从画像上看，少年不过十一二岁，并不像是一名亚洲人，右眼下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段子昂并没有任何的印象，看着他一脸的茫然老鬼将素描翻了过去，下面还有一张彩色的人像，“那这个呢？”
段子昂很是不解，如果说要让自己辨认出某人的话，在这个年代最合理的不应该是拿出一张照片吗，而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又是为什么呢？
可段子昂的双眼一搭上这幅画像时，一种莫名的感觉就从他的心底涌出，并不是说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幅画像上的人，而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老鬼看着段子昂惊异的表情就知道段子昂想到了什么，他并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的观察着段子昂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只见这幅画像上画风急转，笔触粗犷但不失神采，用色大胆却不失神韵，简单几笔就使画像上的人物惟妙惟肖，犹如就站在观赏者的眼前。
画布上依然是那名少年，只不过面部的特征更加的清晰，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右眼下的伤疤多了一条，形成了细长的十字，此刻看来更像是血红色的纹身。稚气已褪，换来的是一种冷峻的坚毅，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可却满头的银发。
不过这都不是最吸引人的，这幅画像上和上一幅画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少年的双眼，血红的瞳孔外一片赤金，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段子昂知道那是什么。
段子昂想起了半年前在归墟海眼下，众人和李凌飞混战时，自己在被击倒后恍惚间看见的景象，他一直以为自己在那一瞬间看见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死神，
他的印象虽然有些模糊，可这样的对比让段子昂感觉这幅画像画的就是那位扛着巨大镰刀的少年。
“你见过他？”老鬼轻声问道。
“没有！”
老鬼收起了写字板，身上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抱歉，看来我还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老鬼站起身来，笑着转身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老鬼掏出手机，将写字板扔给了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女秘书，接通了电话，“萨沙已经私自见过段子昂了，马上让他来见我！”
一边的女秘书看着写字板上的素描有些好奇，趁着老鬼不注意，偷偷翻了几页……看着最后一张，有些出奇，不知为何，那张画给人一种十分冷峻却又很是悲凉的感觉。
段子昂永远不知道，其实油画的下面还有一副……
太阳已潜入海底，天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风雨即将来临。一名赤.裸着上身的满头白发的年轻人从海水中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长刀，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年轻人的身上有着几道触目精心的刀疤，鲜血混着海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曲线缓缓流下……
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任凭着海浪的吹打，独坐在黑岩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