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可视电话
“她的一生很简单，出生，上学、结婚、下岗直到死亡。仅仅是五个词，便概括了她的一生。她的亲属关系也很明了，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女儿。但是这些人都排除了作案的可能，难道潘振东的死，真的与她无关？”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在施永芳的葬礼上我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她的同学，叫林春亮，我觉得他和施永芳的关系不寻常。”彭越想起那年他陪着囡囡去参加施永芳的葬礼，在施永芳的家里听到的一段对话。
“林春亮！”。一个前来吊唁的女人喊道。彭越转过脸去，那个女人一头短发，一脸精干。年龄大概和施永芳差不多。
那个被称为林春亮的男人转过了头。“许慧，你也来了？”他果然不是施永芳的家人。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真没想到施永芳就这样走了。”那个被称为许慧的女人说。
林春亮点了点头道：“想起我们在一起上学的时候才十六、七岁，没想到一晃就已经人到中年，更没想到施永芳出了事……”
彭越的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的这一幕。心想，莫不是有别人给施永芳报仇？
“依据呢？”石震向来对彭越的突发奇想都没有什么兴趣，不过现在所有的破案线索都中断了，他便抱着姑且听之的态度问道。
“因为施永芳也算是救了囡囡一命，我曾经带囡囡去参加了她的葬礼。她的葬礼很冷清，除了她的姐妹和兄弟之外，还有就是几个同学了。其中有个同学和别人不一样，别的去吊唁的同学匆匆的去，又匆匆的走了，只有他，在施永芳的照片前站了好久……”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你的意思是施永芳和她的这位同学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石震摇了摇头，“或许他们在学生时代有过一段恋情，但是从我们调查的情况看，施永芳和他后来并没有交集。”
“唉，是的，学生时代的爱情，很少有修成正果的。”说到这儿，彭越拿起手机道：“你等一会，我出去打个电话。”
彭越下了楼，坐在一楼大厅里的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拨着苏凤楠的电话，却老是没人接，最后终于接通了，“囡囡，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酒店呢，剧组杀青，我们正在庆功。”苏凤楠说。
“囡囡，你把视频打开，让我看看你。我想你。”彭越说。
“那你等一下。”苏凤楠看看身边的李云浩和欧阳岫雪，不知何时，李云浩的右手搭在了欧阳岫雪的肩上。
李云浩左手握着酒杯和坐在他旁边扮演黄蓉的罗小娟轻松地聊着。右手搭在欧阳岫雪的肩上。他搭得那么自然，那么和谐，好象他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一样。欧阳岫雪拿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李云浩一边跟罗小娟聊着，那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见她走到包房外面，也跟着站了起来。
苏凤楠起身来到外边，打开了视频。
彭越见她果然在酒店里，担心地说：“囡囡，别喝太多酒，酒喝多了伤身。还有，你晚上住哪里？还开车回去吗？喝了酒不要开车。”
“我们不回去了，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苏凤楠举着手机对他说。
“那你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吗？还是你跟别人一个房间？”彭越话未说完，只见欧阳岫雪开了门走出来，接着李云浩也一头撞进了画面里：“姑姑，你在哪儿？姑姑，你不要过儿了？姑姑，你要嫁给公孙止那个老不羞的了吗？”李云浩扮演的是《神雕侠侣》中的杨过，和欧阳岫雪扮演的小龙女正是一对。
刚刚他们在房间里边吃饭边开玩笑，罗小娟就打趣他扮演的杨过一天到晚就只会喊姑姑。李云浩趁势装疯卖傻，瞬间杨过上身，抱着欧阳岫雪喊姑姑，“并且一个劲地问她，你不要过儿了吗？你不要过儿了吗？”
欧阳岫雪知道他是借着酒劲向她倾吐心声，他的声音是那么绝望，那么痛苦，一声声仿佛敲打在她的心上，欧阳岫雪心里难过，躲了出来，没想到李云浩也追着她出来了，两个人一同闯进苏凤楠的视频里，而苏凤楠又同步跟彭越开视频打电话，所以彭越也看到了。
彭越是警察，当然不会在意这些，若是换了狗仔队或是疯狂的粉丝，这一段视频传播到网上，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李云浩喝醉了，他没有注意到自已打扰了苏凤楠，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欧阳岫雪。
欧阳岫雪一脸尴尬，见苏凤楠正打电话，急忙对李云浩“嘘！”了一声，搬起他的头靠在墙上，自已向电梯口走去。
“你也知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个房间，我一个人一个房间。”苏凤楠见欧阳岫雪走了，继续跟彭越讲着电话。
“那你要把房门锁好……”彭越话未说完，李云浩又闯了进来，这次他冲的是苏凤楠手机中的彭越：“你是谁？你是公孙止吗？你这个老不羞，你想娶我姑姑吗？”说完就去抢苏凤楠手里的手机。李云浩没瞧见欧阳岫雪走了，把苏凤楠当成了欧阳岫雪，吓得苏凤楠连忙把手机夺了回来，口里一边说：““别闹，浩浩，别闹！”
电话另一端的彭越不知道李云浩酒喝多了，误把苏凤楠当成了欧阳岫雪，见李云浩一味地胡搅蛮缠，生气地说：“是那个姓李的小子吗？他说什么？”
上次看《娱乐乐不停》的时候，彭越看到苏凤楠和李云浩在一起互动就很不爽，如今见他来打扰他们通电话，就更生气了。
“他喝醉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好了，我要回去了，就这样，再见。”苏凤楠见李云浩喝醉了，唯恐他的醉话引起彭越的怀疑，关了视频。
彭越悻悻地关了手机，回到房间。
“怎么了？”石震见他一脸的不痛快问。
“没什么。”彭越握着手机坐在床上一语不发。
“你觉得我们有必要将我们的调查追溯到施永芳的学生时代吗？”石震又问。
“什么？”彭越心不在焉地抬起头，“哦，你是说要调查一下施永芳的学生时代？好啊，我就觉得那个林春亮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你让我说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说当时还有一个人在场吗？”
“是啊，那个也是施永芳的同学，好象叫什么……许慧，对就叫许慧，和嫂夫人大概同一个字。”
2016年4月4日，上海浦东新区长宁大厦21楼苏氏集团总部，走廊东端的代首席执行官办公室内，苏维盛一个人坐在硕大的办公桌后面一面下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笔，一面倾听着苏氏集团执行董事华严夫的报告。
“苏氏光电目前在国内新能源汽车领域占有绝对优势，国内做新能源汽车的重要厂商，包括比亚迪、奇瑞、江淮、宇通、一汽、二汽，都是公司客户。目前公司在新能源汽车连接器领域的竞争对手主要来自国外，从国内同行业来看，基本没有竞争。另外，公司今年再融资的8.3亿元中，有8000万元用于新能源及电动车线缆总成产业化项目，将进一步提高公司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的产能……”
这是苏维盛接管苏氏电器有限公司后的第六个年头。在这六年当中，苏氏电器有限公司发展迅猛，已经从一家单一生产电冰箱的专业制冷家电企业发展为苏氏集团。这一年，苏维盛更是把触角伸向光电新能源产业领域。苏维盛也从苏氏电器有限公司代董事长荣升为苏氏集团董事局副主席兼代首席执行官。而苏氏集团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则是苏凤楠。虽然她并不去上班。
华严夫走了之后，苏维盛对着墙上苏维龙的照片说：“哥，你听到了吗？光电技术产业基地项目实施后，苏氏光电产能将得到大幅提升，预计可形成年产高速传输连接器、光通讯产品、线缆网络等各类光电技术产品2000万套的生产能力，达产后年新增产能15亿元，实现利税3.5亿元，利润2.4亿元……哥，现在你放心了？你的公司在我手里不仅没有倒闭，反而节节高升……哥，明天就是你去世6周年的祭日，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已经走了六年了，哥，你没想到吧？六年前的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苏维盛眯着眼望向窗外，他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长宁大厦。那天，上海的天空很明朗，长宁大厦也象六年后的今天一样，沐浴在春日灿烂的阳光里。那天，21楼苏氏集团总部走廊西端的会议中心，他的哥哥苏维龙正在召开周六干部会议，“大企业病。”苏维龙说：“在我看来，大企业病的主要症状就是‘内部阶层固化’而我想要的，是一个‘灵敏’并且‘充满活力的’苏氏集团。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已创造的价值负责，并且，永远如此。企业最不可行的，就是由上级来任免下级，这是最可怕的，现在我们等于是市场在任免，从本质上来讲，我认为这个模式一定会行的……”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在施永芳的葬礼上我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她的同学，叫林春亮，我觉得他和施永芳的关系不寻常。”彭越想起那年他陪着囡囡去参加施永芳的葬礼，在施永芳的家里听到的一段对话。
“林春亮！”。一个前来吊唁的女人喊道。彭越转过脸去，那个女人一头短发，一脸精干。年龄大概和施永芳差不多。
那个被称为林春亮的男人转过了头。“许慧，你也来了？”他果然不是施永芳的家人。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真没想到施永芳就这样走了。”那个被称为许慧的女人说。
林春亮点了点头道：“想起我们在一起上学的时候才十六、七岁，没想到一晃就已经人到中年，更没想到施永芳出了事……”
彭越的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的这一幕。心想，莫不是有别人给施永芳报仇？
“依据呢？”石震向来对彭越的突发奇想都没有什么兴趣，不过现在所有的破案线索都中断了，他便抱着姑且听之的态度问道。
“因为施永芳也算是救了囡囡一命，我曾经带囡囡去参加了她的葬礼。她的葬礼很冷清，除了她的姐妹和兄弟之外，还有就是几个同学了。其中有个同学和别人不一样，别的去吊唁的同学匆匆的去，又匆匆的走了，只有他，在施永芳的照片前站了好久……”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你的意思是施永芳和她的这位同学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石震摇了摇头，“或许他们在学生时代有过一段恋情，但是从我们调查的情况看，施永芳和他后来并没有交集。”
“唉，是的，学生时代的爱情，很少有修成正果的。”说到这儿，彭越拿起手机道：“你等一会，我出去打个电话。”
彭越下了楼，坐在一楼大厅里的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拨着苏凤楠的电话，却老是没人接，最后终于接通了，“囡囡，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酒店呢，剧组杀青，我们正在庆功。”苏凤楠说。
“囡囡，你把视频打开，让我看看你。我想你。”彭越说。
“那你等一下。”苏凤楠看看身边的李云浩和欧阳岫雪，不知何时，李云浩的右手搭在了欧阳岫雪的肩上。
李云浩左手握着酒杯和坐在他旁边扮演黄蓉的罗小娟轻松地聊着。右手搭在欧阳岫雪的肩上。他搭得那么自然，那么和谐，好象他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一样。欧阳岫雪拿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李云浩一边跟罗小娟聊着，那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见她走到包房外面，也跟着站了起来。
苏凤楠起身来到外边，打开了视频。
彭越见她果然在酒店里，担心地说：“囡囡，别喝太多酒，酒喝多了伤身。还有，你晚上住哪里？还开车回去吗？喝了酒不要开车。”
“我们不回去了，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苏凤楠举着手机对他说。
“那你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吗？还是你跟别人一个房间？”彭越话未说完，只见欧阳岫雪开了门走出来，接着李云浩也一头撞进了画面里：“姑姑，你在哪儿？姑姑，你不要过儿了？姑姑，你要嫁给公孙止那个老不羞的了吗？”李云浩扮演的是《神雕侠侣》中的杨过，和欧阳岫雪扮演的小龙女正是一对。
刚刚他们在房间里边吃饭边开玩笑，罗小娟就打趣他扮演的杨过一天到晚就只会喊姑姑。李云浩趁势装疯卖傻，瞬间杨过上身，抱着欧阳岫雪喊姑姑，“并且一个劲地问她，你不要过儿了吗？你不要过儿了吗？”
欧阳岫雪知道他是借着酒劲向她倾吐心声，他的声音是那么绝望，那么痛苦，一声声仿佛敲打在她的心上，欧阳岫雪心里难过，躲了出来，没想到李云浩也追着她出来了，两个人一同闯进苏凤楠的视频里，而苏凤楠又同步跟彭越开视频打电话，所以彭越也看到了。
彭越是警察，当然不会在意这些，若是换了狗仔队或是疯狂的粉丝，这一段视频传播到网上，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李云浩喝醉了，他没有注意到自已打扰了苏凤楠，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欧阳岫雪。
欧阳岫雪一脸尴尬，见苏凤楠正打电话，急忙对李云浩“嘘！”了一声，搬起他的头靠在墙上，自已向电梯口走去。
“你也知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个房间，我一个人一个房间。”苏凤楠见欧阳岫雪走了，继续跟彭越讲着电话。
“那你要把房门锁好……”彭越话未说完，李云浩又闯了进来，这次他冲的是苏凤楠手机中的彭越：“你是谁？你是公孙止吗？你这个老不羞，你想娶我姑姑吗？”说完就去抢苏凤楠手里的手机。李云浩没瞧见欧阳岫雪走了，把苏凤楠当成了欧阳岫雪，吓得苏凤楠连忙把手机夺了回来，口里一边说：““别闹，浩浩，别闹！”
电话另一端的彭越不知道李云浩酒喝多了，误把苏凤楠当成了欧阳岫雪，见李云浩一味地胡搅蛮缠，生气地说：“是那个姓李的小子吗？他说什么？”
上次看《娱乐乐不停》的时候，彭越看到苏凤楠和李云浩在一起互动就很不爽，如今见他来打扰他们通电话，就更生气了。
“他喝醉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好了，我要回去了，就这样，再见。”苏凤楠见李云浩喝醉了，唯恐他的醉话引起彭越的怀疑，关了视频。
彭越悻悻地关了手机，回到房间。
“怎么了？”石震见他一脸的不痛快问。
“没什么。”彭越握着手机坐在床上一语不发。
“你觉得我们有必要将我们的调查追溯到施永芳的学生时代吗？”石震又问。
“什么？”彭越心不在焉地抬起头，“哦，你是说要调查一下施永芳的学生时代？好啊，我就觉得那个林春亮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你让我说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说当时还有一个人在场吗？”
“是啊，那个也是施永芳的同学，好象叫什么……许慧，对就叫许慧，和嫂夫人大概同一个字。”
2016年4月4日，上海浦东新区长宁大厦21楼苏氏集团总部，走廊东端的代首席执行官办公室内，苏维盛一个人坐在硕大的办公桌后面一面下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笔，一面倾听着苏氏集团执行董事华严夫的报告。
“苏氏光电目前在国内新能源汽车领域占有绝对优势，国内做新能源汽车的重要厂商，包括比亚迪、奇瑞、江淮、宇通、一汽、二汽，都是公司客户。目前公司在新能源汽车连接器领域的竞争对手主要来自国外，从国内同行业来看，基本没有竞争。另外，公司今年再融资的8.3亿元中，有8000万元用于新能源及电动车线缆总成产业化项目，将进一步提高公司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的产能……”
这是苏维盛接管苏氏电器有限公司后的第六个年头。在这六年当中，苏氏电器有限公司发展迅猛，已经从一家单一生产电冰箱的专业制冷家电企业发展为苏氏集团。这一年，苏维盛更是把触角伸向光电新能源产业领域。苏维盛也从苏氏电器有限公司代董事长荣升为苏氏集团董事局副主席兼代首席执行官。而苏氏集团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则是苏凤楠。虽然她并不去上班。
华严夫走了之后，苏维盛对着墙上苏维龙的照片说：“哥，你听到了吗？光电技术产业基地项目实施后，苏氏光电产能将得到大幅提升，预计可形成年产高速传输连接器、光通讯产品、线缆网络等各类光电技术产品2000万套的生产能力，达产后年新增产能15亿元，实现利税3.5亿元，利润2.4亿元……哥，现在你放心了？你的公司在我手里不仅没有倒闭，反而节节高升……哥，明天就是你去世6周年的祭日，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已经走了六年了，哥，你没想到吧？六年前的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苏维盛眯着眼望向窗外，他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长宁大厦。那天，上海的天空很明朗，长宁大厦也象六年后的今天一样，沐浴在春日灿烂的阳光里。那天，21楼苏氏集团总部走廊西端的会议中心，他的哥哥苏维龙正在召开周六干部会议，“大企业病。”苏维龙说：“在我看来，大企业病的主要症状就是‘内部阶层固化’而我想要的，是一个‘灵敏’并且‘充满活力的’苏氏集团。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已创造的价值负责，并且，永远如此。企业最不可行的，就是由上级来任免下级，这是最可怕的，现在我们等于是市场在任免，从本质上来讲，我认为这个模式一定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