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在一起我像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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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三 你也许还会漂很久

    “听说没有,有人惹了夜学长的人.呵呵呵,真真是不自量力。”

    “什么,谁呀。不知道伊碎寻会不会插手管呢。”

    “夜学长已经领着人去教训了,走走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我抬头,听着他们的奇怪讨论。然后跟在了他们身后。

    嗯,虽然我名声很响,但实际上我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如果不说我是伊碎寻,估计没人觉得我是。

    一个穿着校服,体型有些笨重的男孩坐在地上,气势丝毫不减。他冷冷的看着那群站在他跟前的混混男生女生们。

    混混们调笑着,看向站在中间的优雅男子。问道:“轩夜,怎么处理他?”

    可是又有人想起什么,便说道:“轩夜啊,这个小子,好像和嫂子有点关系呢。”

    穆轩夜终于发话:“嫂子?什么嫂子?”

    “伊碎寻啊。”

    穆轩夜皱皱眉,却还是下了命令。

    他们一拥而上,一个男生先冲上去,然后是是另一个。他们把这个当作自己不良情绪的出口,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下手多狠,也可能感觉到但觉得无伤大雅吧。

    我来的时候,小纪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

    我冲上去拉开那些人,去看小纪。

    我不敢动小纪,甚至不敢看他。只是我的眼泪就这么流出来,流出来,模糊了我的眼睛,还有深蓝色的镜框。

    “伊碎寻?”

    “伊碎寻,你是来帮他的?”后面那些因为我来帮穆轩夜的人问道,和穆轩夜那些人同时问道。

    但是这些还有什么重要啊?

    我仅仅哭。仅仅哭。

    在这么庄严而忧伤的时刻,那个领头的女的居然还有心情八卦。

    她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跟边上男的说了两句。

    然后那个男的就跑到穆轩夜跟前小声问:“是不是吃醋了?”一副你懂我也懂的心照不宣的模样。

    穆轩夜愕然了。我也愕然了。

    说是小声问,其实这种小声问,只是满足那个说话人的一种说悄悄话的心理。大家都听见了,并且他们都笑了起来,融洽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个女的跑到我边上,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妹子,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怎么能对除你男人以外的人这么好呢?”

    穆轩夜是为了我?我脸上一红,却更加悲凉了起来。

    为了我?他自己信吗?

    当时的还有几个更小的女生,她们冷冷地嘟囔我多么的残花败柳。但我也管不了那许多,我没有冲上去撕逼。

    我随意看了一眼,便擦擦眼泪,站起来说道:“这是我弟,罗子纪。你们听清楚了?”

    “有人不服,尽管来找我。我现在要带人去医务室。”

    穆轩夜挥挥手:“散了吧。家务事。”

    大家便像得了什么准确的圣旨般的,散了。穆轩夜看了我一眼便离开。

    ……

    在医务室里,我看着满头绷带的小纪。

    我问:“你想吃什么呀?姐给你买。”

    少年笑笑,藏不住满心的忧愁。

    我说:“想哭就哭吧。姐永远是你依靠的肩膀。都怪姐不好,姐没有保护好你。”

    少年想,终究我还是没有听到你说,离开他,哪怕他叫人来,打了我。

    他便说:“伊碎寻,我走了。我爸妈说,这个学校环境不好,该换换了。”

    他终究没有原谅的了我。

    也就是那天,穆轩夜和家中脱离关系,想要向穆含宣坦白。

    所以说,世界上不好的事情都是一波一波的过来的,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穆含宣跟穆轩夜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但穆轩夜那厮来找我的时候眼睛里分明带着晶莹的泪花。

    他跟我说他要去国外念书了。其实我想啊,他英语不是不好吗?

    他在我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来,微伏在我的肩上,没有往常的玩世不恭,仅仅是那股沁到骨子里的忧伤。

    我没有安慰他,我由他小声抽噎着。但我的心里像沉了一汪深深的湖水,喘不上气,只觉得心中凉凉。

    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心痛。

    我说:“我给你唱歌吧。”

    他点点头。

    我沉默了半晌,便唱一首歌,是叶蓓的蓝色。

    淡色的嘴唇还在笑

    垂落的眼眸还在眨

    点燃过男孩的火焰

    天空太遥远

    远的好像不存在

    你也许还会漂很久

    让天空变成海蓝色

    一直不流泪的双眼

    花还在沉睡

    我曾听见过远处的歌唱

    很旧很旧的风

    在天上

    我轻轻地转向你

    秋天快来了

    很久很久,应该是很久很久很久,我们都在这里睡着了。

    从下午的夕阳,一晃便到天黑又天明。

    天色微明的时候,他们家的老管家缓步走来。

    “少爷,该启程了。”

    “伊小姐要不要去送送少爷?”

    穆轩夜说:“走吧。”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那年他十三岁。孤身一人前往陌生的国家,语言不通,风俗不通,只有父母给的钱,和一个叫做伊碎寻的女孩的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