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涯海角，有你便好
“你一个人可以更衣么？”白夭忽然停住，单纯地问道。
“你！哼，无耻！”凌歆羞怒地冷哼道。白夭恍然，意识到问的不妥，歉然一笑，带上了门。
凌歆听见关门声，拉下被子，心里暗恼着白夭，然后开始缓慢而熟练地穿衣。
白夭负手而立，笑着等在门外。不久，屋里传来凌歆的声音：“你，在门外吗？”
白夭笑着回答：“我在。”
“你，进来，扶，扶我一下。”里面传来凌歆轻细的声音。
白夭轻笑着推开门，瞧着凌歆脸上的淡淡羞红，也不多说，走到近前将凌歆环抱起。
“你！”
“失礼了。”
轻轻的将凌歆放在轮椅上，又温柔的为她摆摆衣衫，笑着道：“我为你打好水了，你，怕凉吗？”凌歆摇摇头，白夭将水端过来，凌歆红着脸，简单洗漱一下。
望着凌歆略显散落的头发，白夭轻轻将她推到铜镜前，笑着道：“若是云娆未走，或是早来亦好，如今只得我为你梳头了，不便之处，你莫见怪。”
看着铜镜中的两人，站在身后的白夭温柔的笑着，凌歆闭上眼睛，轻轻地点点头。白夭拿起木梳，细心的挽起凌歆的黑发，为她梳理。
感受头发上传来的温柔，凌歆心中有些异样。凌歆睁开眼睛，看着铜镜中微笑的少年认真的模样，这为自己梳发的温柔少年，就是白家的长公子么？
“好了。”白夭看着铜镜中的凌歆，笑着说道：“你看如何？可合心意？”
看着镜中简约而美丽的发式，凌歆再为眼前的少年公子好奇：“你？常为人梳发吗？”
“鸢儿，她总是要我为她梳发。”想起妹妹，白夭笑的很开心。“你没有什么事了吧，我们要走了。”白夭问凌歆道。
“我没事。”凌歆回答道，她也不问去哪里。对她来说，在何处，都已不重要。
白夭推着凌歆出了门，对凌歆笑道：“抱歉，昨日，我身上的银两已经用完了，只能再请你吃上两块糕了。”
凌歆听到白夭道歉，心中诧异，面上却平静的摇摇头：“我无所谓的。”
“买得两块糕，你先吃着，我回家去试试看。”白夭来到桂花坊门前，对凌歆说道。
凌歆不语，随着白夭去哪，和她无碍。已经沦落到这般，最多一死，又还能惨到哪去。
而在白夭和凌歆离开宅院后，云娆步履匆匆的来到宅院，见大门紧闭，暗道不好，大公子没有了银子，不会真如夫人所说回白府去了吧。便急忙又往白府走去。
白夭推着凌歆已经来到了白府门前。还是高大的门楼，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朱红的大门紧闭着。白夭上前轻拍门环，不一会里面传来动静。
“吱呀呀”
“谁呀？”大门开了，走出来三五个家丁来，“大公子？您怎么又回来了？”家丁们看见白夭有些吃惊。
“是我，林管事，我找我娘。”白夭笑着回答道。
“这个，大公子，老爷那里有吩咐，不许您再踏步白家，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林管事苦着脸说道。
看着林管事为难的表情，白夭笑了笑道：“我就不进去了，麻烦去禀告下我娘，就说我有事找她。”
“这样倒是好，那大公子您稍等，我找人去请夫人前来。”说完指着身后一个人道：“你去禀告夫人，就说大公子回来了，在门口等候着。”待那人走后，他又悄声对另一人说道：“你快去禀告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p首4*发v7
白母正在等着云娆回来，担心白夭惹下麻烦，忽听下人来报，说白夭回来了，还带着那受伤的姑娘。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向大门口赶来。
而同时，另一个下人也来到了白父这里。
“老爷，大公子回来了。”下人向白父行礼禀报道。
“那个妖孽逆子？他怎么回来了，罢了，不用管他，随他便吧。”白父对白夭毫不在意，昨日逢得满腔怒火，便将他赶了出去，如今气消，他回不回来，也就无所谓了。
“老爷，大公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推着一位坐着轮椅的姑娘。”下人补充道。
“什么？这个丧门星，又惹了什么祸，快带我去看看。”听闻白夭带着一位身体有疾的姑娘回来，白父心生厌弃，怒火又起。
大门外，白夭推着凌歆在等待着，不一会儿，白夫人先过来，看见白夭惊唤道：“夭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夭见到白母，笑着行礼，恭敬地说道：“娘，您来了。”又向白母解释道：“这位姑娘是凌歆，我见她可怜，便将她买了下来，可是我照顾她多有不便，这才回来向您求助。”
白母看向凌歆，素净的小脸上满是冷漠，纤细的身子弱柳扶风一般，倒是个漂亮的丫头，可惜双腿有疾。心中又暗叹白夭这善良的孩子，自己都这般境地了，还顾得别人。
忙拉着白夭的手说道：“你先回城南宅子去，我让云娆去照顾你俩，你可莫让你爹看见，再惹他生气。”
“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要往哪里去？”白母正说着，白父也来到了，见白母拉着白夭的手，冷冷着问答。
“老爷，这怎么还惊动您了，这孩子想回白府来，我怕您生气，正准备赶他走。”白母见白父出现，心中一惊，笑着反说道。
“好了！不要再演戏了，就你宠着他，这个逆子又是惹下了什么麻烦。”白父瞥见满脸笑意的白夭推着一个冷漠的姑娘，生气的对白母说道。
“老爷，夭儿没有惹祸，夭儿在做善事，这姑娘被恶父母弃之街头，夭儿心生怜意，便收留了他。”白母向白父解释道。
“白老爷？这么多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忽然走过来一个中年人，看到白父后，紧走几步，一脸谄媚的讨好道。
白夭看到来人，脸上的笑容不禁又深了几分，凌歆冷漠的脸上又添寒意，黛眉微蹙。
来者正是凌歆的父亲，对白夭笑了笑，如奴仆般恭敬地立于白父身前。
“你是何人？”白父疑惑的看看凌父，对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印象。
“白老爷你可能不认识我，贵公子认得我，贵公子仁心，救下了小女，在下特意前来感谢。”凌父面露感激的说道。
“骁儿？”白父疑惑片刻，见凌父看向白夭，当下便明白他说的乃是白夭，心中冷哼暗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道谢就不必了，若无他事便请回吧。”
“这，白老爷稍等，在下，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凌父见白父无意与他交谈，只得黑着脸尴尬地开口道：“白老爷，贵公子心善，昨日将小女买下，小女虽是天生残疾，但样貌清秀俊俏，且饱读诗书，熟识音律，琴棋书画皆有造诣，在白府也算有所益处，今日在下前来，一是为了感谢贵公子，二是求白府看在小女的份上，求白老爷帮帮在下的生意，受白老爷和南陵沈家的影响，在下的布庄受到冲击，已经要关市了。”
凌父未看到白父渐渐转变的寒笑，自顾自地说道。
“呵呵呵，南陵沈家？”白父听到南陵沈家，心中怒气又盛，冷笑着看向白夭和凌歆，又问凌父道：“你说我那心善的儿子买下了你的女儿啊。”
“老爷……”
“夫人你莫多言。”
白母心头一惊，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白父制止。
而凌父还浑然不觉地说道：“是啊，若非贵公子心善，我家中只怕是已挺不过去，只是这三百两，是六百两，六百两银子解得一时之忧，却难解在下的困境，在下只得厚颜登门求助。”凌父丝毫没有注意白父的怒火，心里还在想着攀上白家的美梦。
“六百两银子，呵呵，夫人，您想要跟我说什么？”看着白母欲言又止的样子，白父向她问道。
“老爷，这，这都是我的主意，你要问责就责怪我吧，和夭儿没有关系。”白母向白父认错，维护白夭道。
“妇人之仁，以往都是你处处纵容维护这个妖孽逆子，来人呢！给我将这个逆子赶走，赶出去临州城，传我的话，谁敢收留这个妖孽，便是与我白家作对！”
“老爷，不要啊！”
“你们几个拦住夫人。”白父对白母身后的侍女说完，又对林管事喊道：“你们还不快动手。”
林管事见白父生气，不敢再犹豫，走向白夭，为难地说道：“大公子，请吧，老爷的吩咐我们不得不听，还请大公子不要记恨。”
白夭轻轻摆摆手，笑道：“我明白，没关系，我自己走，不用林管事相送了。”说完看向白父和白母，伏身跪了下来，向他们磕头道：“爹，娘，孩儿走了。”
“林管事，给他一百两做盘缠，从此是死是活，再与我白府没有半点干系。”白父冷冷的说道。
白夭想到凌歆还需要照顾，便接下了银子，说声谢谢，推着凌歆转身便走。
“你要去哪？”凌歆突然开口问白夭。
“不是我，是我们。”白夭回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望着那温柔的笑容，凌歆感觉心被触动，轻轻地问道：“我们去哪？”
“天涯海角。”
“你！哼，无耻！”凌歆羞怒地冷哼道。白夭恍然，意识到问的不妥，歉然一笑，带上了门。
凌歆听见关门声，拉下被子，心里暗恼着白夭，然后开始缓慢而熟练地穿衣。
白夭负手而立，笑着等在门外。不久，屋里传来凌歆的声音：“你，在门外吗？”
白夭笑着回答：“我在。”
“你，进来，扶，扶我一下。”里面传来凌歆轻细的声音。
白夭轻笑着推开门，瞧着凌歆脸上的淡淡羞红，也不多说，走到近前将凌歆环抱起。
“你！”
“失礼了。”
轻轻的将凌歆放在轮椅上，又温柔的为她摆摆衣衫，笑着道：“我为你打好水了，你，怕凉吗？”凌歆摇摇头，白夭将水端过来，凌歆红着脸，简单洗漱一下。
望着凌歆略显散落的头发，白夭轻轻将她推到铜镜前，笑着道：“若是云娆未走，或是早来亦好，如今只得我为你梳头了，不便之处，你莫见怪。”
看着铜镜中的两人，站在身后的白夭温柔的笑着，凌歆闭上眼睛，轻轻地点点头。白夭拿起木梳，细心的挽起凌歆的黑发，为她梳理。
感受头发上传来的温柔，凌歆心中有些异样。凌歆睁开眼睛，看着铜镜中微笑的少年认真的模样，这为自己梳发的温柔少年，就是白家的长公子么？
“好了。”白夭看着铜镜中的凌歆，笑着说道：“你看如何？可合心意？”
看着镜中简约而美丽的发式，凌歆再为眼前的少年公子好奇：“你？常为人梳发吗？”
“鸢儿，她总是要我为她梳发。”想起妹妹，白夭笑的很开心。“你没有什么事了吧，我们要走了。”白夭问凌歆道。
“我没事。”凌歆回答道，她也不问去哪里。对她来说，在何处，都已不重要。
白夭推着凌歆出了门，对凌歆笑道：“抱歉，昨日，我身上的银两已经用完了，只能再请你吃上两块糕了。”
凌歆听到白夭道歉，心中诧异，面上却平静的摇摇头：“我无所谓的。”
“买得两块糕，你先吃着，我回家去试试看。”白夭来到桂花坊门前，对凌歆说道。
凌歆不语，随着白夭去哪，和她无碍。已经沦落到这般，最多一死，又还能惨到哪去。
而在白夭和凌歆离开宅院后，云娆步履匆匆的来到宅院，见大门紧闭，暗道不好，大公子没有了银子，不会真如夫人所说回白府去了吧。便急忙又往白府走去。
白夭推着凌歆已经来到了白府门前。还是高大的门楼，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朱红的大门紧闭着。白夭上前轻拍门环，不一会里面传来动静。
“吱呀呀”
“谁呀？”大门开了，走出来三五个家丁来，“大公子？您怎么又回来了？”家丁们看见白夭有些吃惊。
“是我，林管事，我找我娘。”白夭笑着回答道。
“这个，大公子，老爷那里有吩咐，不许您再踏步白家，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林管事苦着脸说道。
看着林管事为难的表情，白夭笑了笑道：“我就不进去了，麻烦去禀告下我娘，就说我有事找她。”
“这样倒是好，那大公子您稍等，我找人去请夫人前来。”说完指着身后一个人道：“你去禀告夫人，就说大公子回来了，在门口等候着。”待那人走后，他又悄声对另一人说道：“你快去禀告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p首4*发v7
白母正在等着云娆回来，担心白夭惹下麻烦，忽听下人来报，说白夭回来了，还带着那受伤的姑娘。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向大门口赶来。
而同时，另一个下人也来到了白父这里。
“老爷，大公子回来了。”下人向白父行礼禀报道。
“那个妖孽逆子？他怎么回来了，罢了，不用管他，随他便吧。”白父对白夭毫不在意，昨日逢得满腔怒火，便将他赶了出去，如今气消，他回不回来，也就无所谓了。
“老爷，大公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推着一位坐着轮椅的姑娘。”下人补充道。
“什么？这个丧门星，又惹了什么祸，快带我去看看。”听闻白夭带着一位身体有疾的姑娘回来，白父心生厌弃，怒火又起。
大门外，白夭推着凌歆在等待着，不一会儿，白夫人先过来，看见白夭惊唤道：“夭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夭见到白母，笑着行礼，恭敬地说道：“娘，您来了。”又向白母解释道：“这位姑娘是凌歆，我见她可怜，便将她买了下来，可是我照顾她多有不便，这才回来向您求助。”
白母看向凌歆，素净的小脸上满是冷漠，纤细的身子弱柳扶风一般，倒是个漂亮的丫头，可惜双腿有疾。心中又暗叹白夭这善良的孩子，自己都这般境地了，还顾得别人。
忙拉着白夭的手说道：“你先回城南宅子去，我让云娆去照顾你俩，你可莫让你爹看见，再惹他生气。”
“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要往哪里去？”白母正说着，白父也来到了，见白母拉着白夭的手，冷冷着问答。
“老爷，这怎么还惊动您了，这孩子想回白府来，我怕您生气，正准备赶他走。”白母见白父出现，心中一惊，笑着反说道。
“好了！不要再演戏了，就你宠着他，这个逆子又是惹下了什么麻烦。”白父瞥见满脸笑意的白夭推着一个冷漠的姑娘，生气的对白母说道。
“老爷，夭儿没有惹祸，夭儿在做善事，这姑娘被恶父母弃之街头，夭儿心生怜意，便收留了他。”白母向白父解释道。
“白老爷？这么多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忽然走过来一个中年人，看到白父后，紧走几步，一脸谄媚的讨好道。
白夭看到来人，脸上的笑容不禁又深了几分，凌歆冷漠的脸上又添寒意，黛眉微蹙。
来者正是凌歆的父亲，对白夭笑了笑，如奴仆般恭敬地立于白父身前。
“你是何人？”白父疑惑的看看凌父，对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印象。
“白老爷你可能不认识我，贵公子认得我，贵公子仁心，救下了小女，在下特意前来感谢。”凌父面露感激的说道。
“骁儿？”白父疑惑片刻，见凌父看向白夭，当下便明白他说的乃是白夭，心中冷哼暗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道谢就不必了，若无他事便请回吧。”
“这，白老爷稍等，在下，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凌父见白父无意与他交谈，只得黑着脸尴尬地开口道：“白老爷，贵公子心善，昨日将小女买下，小女虽是天生残疾，但样貌清秀俊俏，且饱读诗书，熟识音律，琴棋书画皆有造诣，在白府也算有所益处，今日在下前来，一是为了感谢贵公子，二是求白府看在小女的份上，求白老爷帮帮在下的生意，受白老爷和南陵沈家的影响，在下的布庄受到冲击，已经要关市了。”
凌父未看到白父渐渐转变的寒笑，自顾自地说道。
“呵呵呵，南陵沈家？”白父听到南陵沈家，心中怒气又盛，冷笑着看向白夭和凌歆，又问凌父道：“你说我那心善的儿子买下了你的女儿啊。”
“老爷……”
“夫人你莫多言。”
白母心头一惊，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白父制止。
而凌父还浑然不觉地说道：“是啊，若非贵公子心善，我家中只怕是已挺不过去，只是这三百两，是六百两，六百两银子解得一时之忧，却难解在下的困境，在下只得厚颜登门求助。”凌父丝毫没有注意白父的怒火，心里还在想着攀上白家的美梦。
“六百两银子，呵呵，夫人，您想要跟我说什么？”看着白母欲言又止的样子，白父向她问道。
“老爷，这，这都是我的主意，你要问责就责怪我吧，和夭儿没有关系。”白母向白父认错，维护白夭道。
“妇人之仁，以往都是你处处纵容维护这个妖孽逆子，来人呢！给我将这个逆子赶走，赶出去临州城，传我的话，谁敢收留这个妖孽，便是与我白家作对！”
“老爷，不要啊！”
“你们几个拦住夫人。”白父对白母身后的侍女说完，又对林管事喊道：“你们还不快动手。”
林管事见白父生气，不敢再犹豫，走向白夭，为难地说道：“大公子，请吧，老爷的吩咐我们不得不听，还请大公子不要记恨。”
白夭轻轻摆摆手，笑道：“我明白，没关系，我自己走，不用林管事相送了。”说完看向白父和白母，伏身跪了下来，向他们磕头道：“爹，娘，孩儿走了。”
“林管事，给他一百两做盘缠，从此是死是活，再与我白府没有半点干系。”白父冷冷的说道。
白夭想到凌歆还需要照顾，便接下了银子，说声谢谢，推着凌歆转身便走。
“你要去哪？”凌歆突然开口问白夭。
“不是我，是我们。”白夭回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望着那温柔的笑容，凌歆感觉心被触动，轻轻地问道：“我们去哪？”
“天涯海角。”